全本倒計時︰只願你明媚一生（11）都在生病
「他想告訴我的事，不需要我問，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怎麼問他都不會說的。」薄唇揚起單薄而無奈的笑。
慕澤神色微怔，雖然明珠與席陌相處的時間不長，可無疑她很了解席陌，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席陌靈魂深處隱藏的某些東西。
「陌陌，總是在我這里感受到傷害，不疼嗎？」那麼驕傲，獨斷的你，眼睜睜看著我給待待的關心，看著我為待待忽視你，不難受嗎？
他們的一切從開端就很不正常，以至于現在連感情的糾葛也很不正常，居然听著一個傷害過自己的男人訴說著自己愛著的男人的曾經。揚長疑而。
連續的爆炸聲，天空被五光十色照耀亮，站在院子里看著盛世的煙火，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以前我真的很怕你死，害怕你會丟下我一個人，現在我不怕了，死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死我死，你活我活就如此而已。你活在黑暗中我陪你活在黑暗中，你說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支柱，不能愛也無法恨，心碎了一地，病入|膏肓也沒關系，無法愈合你的碎了的心，大不了就用我的心活下去，我們兩用同一個心髒活下去。」
戀戀回過神來，不敢去看他的眼神，點頭。轉身時，腳也麻了，差點跌在地上，「小心！」低啞的聲音響起，溫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滾燙的溫度像滲過肌膚流進血脈中。
你瞧這個男人，他對任何人都殘忍到極端，唯獨對蕭明珠，溫柔到極端。
人潛意識里都喜歡自虐，明明知道看了會難過，卻舍不得不看。
席陌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指尖觸及到那強而有力的心跳，代表著生命的鮮活。明珠另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胸口，真的很奇怪，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痛，但我甘願。」席陌低頭額頭貼在她的額頭，肌膚的溫熱相處，「在你這里受到的傷害與痛都是一種滿足。蕭子墨有一句話其實說錯了，‘被愛真的太奢侈，再愛你也會有底線，誰能容許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鬧一輩子的別扭。可是明珠，就算你真的一輩子都再和我鬧別扭，我也還是愛你！」
「好。」席陌眼底情不自禁的流溢著笑，心情很好。
其實慕澤有一句說的很對，陪著席陌出生入死的人是他慕澤，而蕭明珠做過什麼呢？這些年什麼都沒做，卻把席陌的心佔據著，讓誰都無法走進去。
幾個人都是輕抿一口，戀戀余光偷瞄著席廷其實很想和他喝一杯的，想想他們現在的狀態，還是算了。
在愛你這件事上，我從未有過底線。
明珠平靜的臉色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微微的抬起下頜，目光沒有焦距的落在被子上，漠然的神色听著他緩慢的往下說。
明珠抿唇一笑，掌心一直被他握著，沒有掙開，他的身子擋著寒風，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很安心，舒服。
慕澤渴望母愛就好像自己渴望媽咪那樣，說穿了自己和慕澤倒是同病相憐。
每一次他都出來，因為他舍不得丟下那個一直等著他的女孩。
席陌握住她的手，親吻著她的掌心，親昵廝磨，「解釋和不解釋有什麼區別？你受到的傷害永遠無法改變，蘇落也好，慕澤也好，凡是傷害過你的，我永不會原諒。」
「那年我們在弗洛倫薩過的有多艱辛，是你無法想象的。為了實現和你的約定，那個該死的約定，他一切後果都不顧了。我們的人一路護送他到機場，可是沒想到的是對方的人早在北京埋伏好了，就等著他入網。你在恨他失約時，他在生死邊緣徘徊。當時多少人勸他，不能走，出了弗洛倫薩沒有人可以保證他的安全，可他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車子被撞變形，他中了三槍，在醫院躺了半年，多少次差點搶救不過來。那時你在做什麼？蕭明珠，你說我怎麼能不恨你！只因你的一句話，他連命都不要了！」
站起來走出房間經過席陌的身邊時，他壓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听到，決絕無比，「不要再靠近她，挑戰我的底線。」
「你一早就知道蘇落的事，為什麼不解釋？」雖然了解他，可有些事她還是想不透。
「進去吧。」席廷也沒進去，深邃的目光凝視她，千言萬語到口中又被咽下去。
明珠許久沒有說話，最終只是如風般的輕嘆，「陌陌，我恨了你五年，恨你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以為我會這樣長長久久的恨下去支撐著自己的活，在被慕澤一次次的相逼下，我也想用自己的死來懲罰你，只是我越來越做不到了。陌陌，你說我該怎麼辦？活在黑暗里的我，什麼都做不到的我，找盡借口，用愛，用恨，來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我，現在不恨了也無法愛，心碎了一地，病入|膏肓的我，該怎麼辦？」
席陌穿著居家的衣服很是休閑，臉頰泛著蒼白，沒有血色，單薄的似乎隨時都會昏過去，只是凜然的眸子讓人無法忽視。
心驚，側頭看向他，瞬間跌進深邃的眼眸里。席廷定楮的看著她，十指緊扣的手指舍不得松開，她的手冰的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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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戀戀要放煙火，天色已黑盡，外面的煙火不斷，美麗的綻放在神秘的蒼穹中，美麗絢爛瞬間凋零。
煙火放完，席陌牽著明珠的手走進去，慕澤早早的回房間打哈欠了；只有戀戀還站在雪地里舍不得進去，懷念著一閃即逝的美麗，為何不能定格成永恆。
「沒關系，你可以繼續恨我……明珠，我不在乎你究竟是愛我，還是恨我，因為只要是你給的，于我而言都是幸福。」分開她的手指，在教纏在一起，猶如兩根糾纏的無法分清的青藤，聲音低啞堅定，「恨與愛本來就是一線之隔，你病了，從你眼楮看不見，從知道蕭子墨是你父親，從牧如紊兒離開你就病了，我也病了，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病的，這樣的病會讓我瘋掉，沒有理智，沒有任何的人xing。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你的病，可我知道，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如果你不肯，那我要麼瘋掉，要麼死掉……」
席陌怕明珠感冒，吩咐容嫂給她拿了一件厚實的大衣，溫柔妥帖的為她扣好紐扣。明珠手指模了模他的手臂，「你也要多穿點。」
他們看似生活在一片明亮的天空下，其實他們的生活亦充滿波折與黑暗。慕澤是，蕭明珠亦是，而席陌他本來應該站在陽光下，可為了明珠他放棄了，他甘願走進黑暗中。
「傻瓜陌陌。」明珠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語氣低噎，「傻瓜啊！」
慕澤掠眸詫異的看著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門被人推開了，犀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攸地一緊，薄唇抿起，「滾！」
「謝謝你們都肯來陪我過年。」明珠端起面前的杯子，忽然站起來，琉璃燈下面色不似以往的陰郁，眉心蘊著笑，「希望所有的厄運都離開，我們都能找到自己應該走的正確道路。」
「後來他好不容易好了，還是要回來！我攔住了，我說如果想要和你在一起，必須先掃清你面前的障礙。多可笑，只有在提到你，他才會有那麼點的反應，他為了不讓你也陷入危險，同意留下來。掃清眼前所有阻礙，席陌天生適合黑道，他的陰狠無情讓人膽顫心驚，近乎沒有人不會怕他。在他最有機會站在頂端的時候，他忽然跟我說，慕澤，我累了，這些東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只是一句話，只是這一句他義無反顧的回來了。放棄他一手打下的天下，回到你的身邊。蕭明珠，我真的很嫉妒你；這些年陪著他出生入死的人一直是我，陪著他苦，痛的人也是我……這些年你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卻輕而易舉的把他的心霸佔著，讓人看著就絕望……」
牽著她的手指緩慢的走出去，慕澤莫名其妙的就變成跑腿的，佣人把禮花整齊的排好，他在一旁挨個點燃……
席陌端著杯子站起來，第一個與她踫杯，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美好，他與她，在一起。
「煙花很漂亮是不是？」
慕澤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在他的眼里怕是又認為自己在說什麼，傷害蕭明珠。
薄如蟬翼的睫毛劇烈的顫抖，微垂投下一片青影，她從來都不知道席陌經歷的這一切，他差點就活不過來了。
明珠沉默許久沒有變，忽而坐直身子，手指觸及到他的臉頰，聲音低喃著︰「陌陌，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觸模不到你了。」
「蘇落……還活著嗎？」明珠小聲的問，雖然恨透了那個女人，可終究是一個母親。
這些席陌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年夜飯氣氛有些詭異，慕澤面色沉靜，置身事外的淡漠。明珠坐在主人座，也沒什麼情緒；席陌坐在她的身邊，戀戀坐在她的另一邊，席廷坐在了戀戀的身旁。
一直愛著病了的我的你，又該怎麼辦？
戀戀第二個，席廷第三個，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慕澤的身上。慕澤漆黑的眼珠子溜了一圈，慢悠悠的站起來，舉著杯子，扯唇自嘲的笑，「我這種人早沒什麼正確的路可走了……就這樣吧……」
「現在你還能觸模到我，明珠。」席陌握住她的手。
戀戀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抬頭看著天空絢爛繽紛的煙火，眼底映著黑暗與光彩，余光在掃向佇立在一旁的席廷時，暗淡幾分。手指被凍的僵硬，麻木了，也就沒什麼知覺。
「蕭明珠，你一直恨他不守諾言，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為了你那個該死的諾言，他差點死掉了！」
艱澀的話語有多少的痛楚與艱辛只有他知道，那些日子他沒日沒夜的守在席陌的床邊，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推進急救室，每一次他多害怕這個男人再也出不了。
席陌漆黑的眸子越加的深幽，深深的凝視著她，指尖微顫的觸模著她手腕上的疤痕，這條丑陋的疤痕要跟著她一生，化為黃土白骨。
蕭明珠，你何德何能？
「陌陌……」
音落，仰頭一飲而盡。
「慕澤，其實席陌不適合黑暗，他從來不適合的。」明珠幽幽的開口，只是他把自己放在黑暗中，以至于所有人都認為那就是他想要的。
明珠看不見，只能听到聲音，努力的在記憶里搜索煙花的樣子，可是太久了，她真的記不起來了。
可是心呢？為什麼不能凍到麻木失去知覺？這樣是不是就不會難過了？
如果痛的話，為什麼不放手？
那一夜你的淚灼傷我的肌膚，讓我還能怎麼恨下去？可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心里住著怪物的我，究竟能怎麼辦？
「嗯」席陌握緊她的手，聲音悅然，「也要看身邊的人，如果站的是別人，再漂亮的煙火也不怎麼樣。」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席陌走到床邊坐下，眸光溫柔的凝視她，溫情脈脈。
「噓。」席陌手指貼在她的唇瓣上，眼底呈現著的溫柔，聲音低喃︰「听我說下去，有些話現在不說，我不知道以後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在說。」
「放心，她還活著。」席陌淡然的回答她。蘇落當然活著，只是活的生不如死。她倒是想死，可是席陌不許；因為如果死了，即便是席陌也沒辦法，所以那些傷害過明珠的人最好是活著，長命百歲的飽受著折磨！
壓抑著瘋狂的情緒此刻終于克制不住的爆|發，不敢不顧的將她抱在懷中，緊的沒有一絲力氣，沒有任何言語，一個擁抱已經表達了所有。
戀戀的身子一僵，靠在他的懷中，側臉親吻著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似擂鼓，瘋狂而激烈，心顫的疼……
少爺︰今天4000字更新完畢！如果我告訴你們一個真相，我所說一直在準備新文是騙你們的你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