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 這一覺睡得極香,半夜睜開眼,耳畔傳來枕邊人粗重卻均勻的呼吸聲,平坦細致的小月復上,則擱著他同樣光果的手臂。
他果睡她也必須相陪,奇怪的是自己竟然熟睡到毫無所覺!
不知道何時躺上他的床,還被月兌掉她五歲以後穿的第一條裙子!
他睡著了嗎?
她輕微地側過頭,明眸逡巡著他五官分明的俊容。同床多次,卻從沒有這樣的機會看他!
他像是沉睡了,濃密的墨睫低掩著,光果的胸膛規律地起伏著。
即使睡覺時他肌肉勻稱的身軀仍像一頭捷豹,微微緊繃著,流露出一股機警危險的味道。
柔荑緩緩揚起,替他撫開額前的碎發,俊挺的眉峰仿佛因她這樣的舉動微微一蹙,可身軀卻保持原來的姿勢,任由她輕撫面容。
裴 凝睇他,良久,心海漫過類似惆悵與不舍的波潮。
她忽地閉眸,悄然調勻呼吸。
再展眸時,她已下定了決心。
該離開了!
她不能繼續留在他的床上,他醒來肯定會發怒的。
他從不許任何女人在他房里留到天明,從來不許!即便那些美人兒如何軟語嬌言,他總在完事後立刻命人送她們回去。
她知道的,多年來一直緊緊隨在他身邊,甚至在床前守候,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側轉身,小心翼翼拿開他擱在她小月復上的手,接著,一個俐落的翻滾。
**才剛準備落下床榻,一只健壯的鐵臂忽地自她身後攫住她的藕臂,她一個重心不穩,重新倒回他身旁。
他用雙臂箝制她,銳眸晶亮地鎖住她,蘊著強烈不悅。「去哪兒?」
「我……回房去。」
「誰允許你走的?」
她一愣,「可是……」
「不許走!」他簡潔地命令。
而她不敢相信這樣的命令,「你要我留下來?」
「沒錯。」
「可是……很快就天亮了……」
「那還不快睡?」
你從不留女人在房里過夜的啊!
她瞪著地,明眸流轉過數道猶疑神采,可他卻不管,右手環住她的縴腰,霸道地將她整個人更加摟入懷里。
「你做第一個還不好嗎?」
細致的粉頰緊緊貼住他的胸膛,弄得她尷尬不已,心韻也有如月兌韁的野馬,狂躁奔騰。
可耳畔他的心跳聲竟還是平穩的,鎮定自若。原來只有她一個人為這樣的曖昧感到狂亂迷惘嗎?
「睡覺!」萬般無奈,他又板起臉。
可她怎麼還能安然入睡啊?
第一個?這也是他的恩賜?
知不知道對她越好,她越無法擺月兌這種不正常的情感!
還是,他根本就想讓她至死不悔?
他其實不用這麼做,不用刻意對她好,她也不會改變心意!
她現在就如同一個刑期臨近的死囚,雖無力改變可也同樣會害怕!
她不要死刑前那頓豐富的大餐可以嗎?不要這樣來提醒她時日無多可以嗎?
「我睡不著了!」奮力甩開了他的手,她翻身下床,迅速取了床頭櫃上疊得整齊的睡袍穿上,頭也不回的沖出他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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