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替孕保鏢 093 如果我說喜歡你(10000+)

作者 ︰ 龍馭琛

「除了職責之外,你和我就沒有別的?」不知為什麼,他急切的想印證席嘉悅的話,想知道裴 對自己是否有情,即刻朝她的嘴唇印了上去……

如果她因為愛他而嫉妒,他的內心要好過得多,因為這一點明顯要比她對席嘉悅的見死不救更值得追究!

叫得最大聲的是席嘉悅,被咬的卻是裴 ,在這一點上他不是笨蛋!

每個人的求生本能放在那兒,在她被咬的時候還要求她去救席嘉悅,未免太過苛刻!

那也不是他一貫的教導方式,他要求她任何時候都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的火氣在知道她被咬的一刻就降了下來,但心里卻開始糾結,發生的這一切還能如席嘉悅所說的,都是因為他嗎?而他自己,又在期待什麼?

「少爺……」裴 反應過來想推開他的時候,黑亦晨的舌尖已經趁她開口的空當,迅速的滑進她的小嘴。

捉住她的舌尖,恍然間像是抓住了裴 的靈魂,有那麼一瞬間,黑亦晨本能的恍惚,他一定要禁錮這個女人的靈魂,要把她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邊。

即便她沒說,可近來他越來越感覺到她心生去意,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想也不能想!哪怕那只是一個小苗頭,他也得給她掐滅了!

他必須讓她記得,誰才是她的主人,她生命的主宰!

他的吻激烈而又霸道,粗礪的舌頭和她的丁香小舌輾轉糾纏,靈巧的舌尖在她溫熱的口腔里瘋狂的清掃著每一寸領土,搖旗吶喊,攻城掠地。

此時此刻的黑亦晨,像極了一個在沙漠里長途跋涉多日而不見一滴水的徒步者,而裴 嘴里甘甜清香的唾液就好似他剛剛找到的一汪清泉,讓他貪婪的不想離開,只想一直酣飲著……

而且,他發現自己對裴 的身體,有著欲罷不能的感覺,每一次踫觸,總能夠激起他內心深處的悸動。

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重視,而是忽略,裴 只能是他黑亦晨的奴隸,不能逾越這條底線。

想到這里,黑亦晨的薄唇幾乎是泄憤似的力度加大,這種強行霸道的吻法,激烈得好似要把裴 整個人都吞進肚子里去,就連最基本的呼吸都吝嗇的不肯給她。

同時,他的手也沒閑著,迅速的探進裴 的睡衣里,扯開她內衣的掛扣,大手覆蓋在那香軟嬌女敕的雪峰上,即刻粗暴的蹂躪起來。

蠻橫霸道的情/欲排山倒海向裴 襲擊而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完全喘不過氣來,裴 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只原本在水里暢游的魚,猛然間被人撈起,然後狠狠的扔在了干枯的沙灘上,沒有了水里的空氣,已經憋悶得快要窒息了。

于是,裴 的手使勁的,不停的推阻著黑亦晨的身體,她拼命的掙扎著,卻愈發的激發了黑亦晨那強烈的佔有欲,同時也催化了他體內早已蠢蠢欲動的雄性動物的本能。

他只想把裴 狠狠的壓在自己的身下,然後盡情的佔有享受,讓這個一直反抗掙扎的女人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

只是,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懂得他的心他的情,居然在死命的反抗,甚至在用腳踢他的小腿,想讓他痛到放棄。

他不會放棄,都到這個份上了,欲/望一觸即發,還怎麼放棄?

裴 原本白皙的臉因為憤怒早就泛起了紅潮,而黑亦晨的嘴堵住了她的呼吸通道讓她愈發的難受異常。

如果再不呼吸,她真的就要窒息而死,而她粉唇上的那冰涼的薄唇,卻明顯的沒有要移開的跡象。

裴 的一雙手根本推不開黑亦晨,她越是用力的掙扎,他就貼得越緊,身上的棉質睡衣已經被他的大手撕裂,掛鉤被扯開的內衣失去了功能,兩座白得勝雪的雪峰毫無保留的呈現在黑亦晨的視線里,雪峰上的蓓蕾恍如雪中盛開的紅蓮,吸引著人不停的前進……

即將窒息的裴 終于落下自己的牙齒,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舌尖上,彼此的口中瞬間有血腥味蔓延開來……

然而,輕微的疼痛,淡淡的血腥味,不僅沒有讓黑亦晨的舌頭退讓出來,反而像是最強烈的媚藥催化劑,讓他繼續沉迷在這近乎殘忍的充滿血腥味的吻里不能自拔。

裴 眼看就要暈了過去,終于狠下心來,牙齒重重的落下,用力的撕咬了一口,幾乎要把他的舌頭給咬斷一截似的。

黑亦晨終于痛得悶哼一聲停了下來,肆虐雪峰的手也松懈了一些,眼神里還有著未褪的狂亂。

裴 趁機迅速的推開他的身體,然後兩步跑到沙發邊,扶著沙發的扶手,不停的,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從來沒有想到過,空氣的味道,原來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得讓她貪婪。

裴 喘著粗氣,幾秒鐘後,才抬起手輕輕的拍著胸口,這才覺得有些涼。

低頭一看,有些無力,他撕起衣服來總是輕而易舉的!而胸前的一大片春色也都毫無遮攔的呈現在空氣中,那雪峰上更是印著男人清晰的五指山,一大片青紫。

迅速的轉身跑進衣帽間,拉開衣櫃,快速的拿出一件新的內衣和一件襯衫穿上,甚至還套上外套。

一邊穿衣服一邊抬起頭來,卻發現黑亦晨已經追到了衣帽間。她本能的把衣櫃門拉開一扇,防止他繼續擠過來。

快速的扣好外套的扣子,連衣領都豎起來,裴 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盯著黑亦晨的冰冷目光中滿是控訴。「你以為職責之外我和你有什麼?魚水之歡?我一直以為,這也是在職責之內的!」

「如果是在職責之內,你剛才又反抗什麼呢?」黑亦晨的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舌尖伸出來,慢慢的卷去嘴角邊那淡淡的血跡,眼眸暗紅著,眼底的情/潮並沒有褪去,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男人的魅力,十分勾人心魂。

裴 咬著唇,要不要這會兒把所有的事攤開講清楚呢?她不想成為他的生育機器,為他和席嘉悅的婚姻做貢獻!

「欲拒還迎?!」這是黑亦晨給裴 所有的反抗下的定義,所以,他並不惱恨剛剛的挫敗,還是不肯放棄的向她靠過來。同時滿口的不屑和嘲諷,「我不得不說,你越來越勾起我的征服欲,越來越無法放手了!」

事實上,他從來就沒有放手的打算,一開始,就說好了是一輩子的!

于是,他的手用力的推著這扇衣櫃門,完全想要擠過去再次把裴 拉進懷里。

男人和女人天生力氣懸殊的對比,裴 的手終于撐不住,不得不一下子把手松開,然後轉身快速的朝臥室的方向跑去。

黑亦晨的力氣用得很大,裴 這猛的一松手,他的身子幾乎是本能的朝前傾斜,一個踉蹌,差點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但他的身手一向不凡,迅速的穩住身子,然後快速的追到臥室,一下子堵住了想朝走廊方向跑的裴 。

「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多了,也會讓人膩的!」再一次跌落到黑亦晨的懷里裴 的掙扎只是徒勞,他牢牢的鉗住她的腰,猛力將她朝自己的懷里頂,而他的冰冷的薄唇,不再只停留在她已經被他吻得紅腫的唇上,而是沿著唇瓣一路朝下,舌忝過她的下頜,滑過她女敕白的脖子……

裴 的身體幾乎是本能的一陣顫栗,黑亦晨是情場老手,對這種青澀反應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嘴角朝兩邊揚了一下,邪魅的笑了起來。

他就不相信,他今晚會控制不了她,征服不了她!她明明就是他身下最溫順的小羔羊,為什麼,竟然生出了反骨?

他的笑聲,是對裴 最大的諷刺和侮辱,也讓她的神智回復了清明,掙扎著抬手,摑了黑亦晨一巴掌。

「你要怎麼才明白,我從來就不屑對你用任何把戲,而你的每一個觸踫,都只是讓我覺得惡心想吐!就算陪你上床曾是我的職責之一,我也不想再盡職了,你的女人那麼多,不差我一個,更犯不著用我做代理孕母!我想只要你一聲令下,有的是女人願意替你和席嘉悅留種,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惡心想吐?她竟然敢將他能讓一大堆女人欲仙欲死的技巧嫌棄到這種地步?

黑亦晨初時幾乎肺都要氣炸了,但他後來听到了問題所在,終于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代理孕母?這是戴玉國他們告訴你的?」黑亦晨俊臉上冷漠到了極致,有點納悶戴玉國是怎麼傳話的,但隨即,他就想到,他也沒有仔細解釋過有這種想法的初衷。

「難道不是嗎?」裴 防備的看著他,不斷的後退,同時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只要你別過來,別再踫我,我們什麼都好說!但是你要是再逼我,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能做出什麼事來?你還敢造反嗎?」面無波瀾,他英挺的眉峰微微聳動,眯起雙眸,危險地睨著裴 ,微微上揚的下巴仿佛在嘲笑裴 的無知,同時不自覺的撫模著臉頰,她竟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繼她前晚上喝醉之後,第二次對他動手,而且這次,她是絕對的清醒!

總不可能她身上的蛇毒未清,她神智不明吧?

裴 接連三天的表現,終于黑亦晨真正的意識到,這個一直在自己欺壓下熬了十幾年的小木偶,竟然開始造反了。莫非真是這兩年對她的教訓不夠?對她太過仁慈了?

「造反?」裴 遲疑的重復著,然後使勁的搖頭,「我當然不敢,也不想做出任何傷害我們主僕情誼的事情來!」

說著這話怎麼自己都覺得挺惡心呢?他們之間哪里有點情誼?她連僕都算不上吧……

裴 甩了甩頭,藏起心中的苦澀,再看向他的雙眸堅定無比,絲毫沒被他的威脅嚇退,朗聲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何況,我在你眼里一直是只狗!」

「裴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黑亦晨的目光片刻都沒有離開裴 ,削薄的唇抿得緊緊的。盡管他也是這麼對別人說的,可听她自己承認,終究是不高興的!

裴 明白,這是他發怒前的征兆,這樣沉默森冷的他,比直接怒火高漲的時候還更恐怖。

因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怒意可能正在凝聚,一旦爆發,威力絕對超過16級強台風,到時候就不止幾聲雷吼那麼簡單了!Pxxf。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我當然清楚!在這個問題上,我絕對不會妥協!」

「你不妥協?」黑亦晨譏諷的揚高了聲調,很想沖過去把她的腦袋撬開來看看到底裝了什麼,終究還是忍住,狠狠的抓著沙發扶手,五根手指都戳破了真皮,深深的陷進泡沫里。

他有些咬牙切齒的道︰「不是你說想要寶寶的嗎?而且還指明說要我和你的寶寶!」

「怎麼可能?我絕對沒說過!」裴 斬釘截鐵的否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黑亦晨。

「很可惜……前晚上你就是親口說了!」

「前晚?我喝醉那晚?」裴 驚詫的睜大了美眸,難道真的這麼說過?不會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

真該死,怎麼會提到寶寶的事情上來了?

她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懊惱不已,隨即又回過神來,「那是我喝醉了,醉話能當真嗎?要是我清醒的,打死我也不會說那種話!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寶寶!」

曾經的意外,她幾乎以為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可是他最後殘忍的剝奪了孩子的生命!瞬間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現在,她再也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即便孩子是在他的允許之下誕生,她也不會同意!

她不要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更不要他叫席嘉悅那種女人做母親!

「你再說一遍!」黑亦晨這回真的想掐死她了,她竟敢說不想要他的寶寶!

難怪戴玉國那麼堅持,要自己和裴 聊聊,一定要在她清醒的時候,他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那麼的失落呢?

這一刻,他才開始明白,對戴玉國的提議,並不簡單是滿足裴 酒醉的願望,也不是一時興起,他真的期待有一個寶寶!一個和裴 生的寶寶!

可她不願意!她不想要他的孩子!

真TMD太可笑了,搞半天都是他自己一頭熱,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著將來身邊有個小裴 的愉快畫面,她卻……這麼大盆冰水給他澆過來!

裴 以為自己眼花了,少爺臉上的表情怎麼可能是失望,怎麼看起來還有點悲傷呢?

對,一定是看錯了!裴 這麼說服了自己,還煞有介事的問黑亦晨,「少爺要我重復哪一句?」

「你竟敢不要我的寶寶?不要我的,你還想要誰的?闕醒塵的?還是,你有了別的奸夫?是不是伊藤真央?才見了一次面,你們就勾搭上了嗎?看來我養的不是一只狗,是只狐狸精!」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少爺,你不能冤枉我!」

裴 看到他松開自己的領帶,而他還提到闕醒塵,已經預料到可能發生什麼,趕緊沖向陽台的方向。

「你還想跑,你當真以為你能跑得掉?」黑亦晨再也按捺不住,疾步走向裴 ,在她還沒打開落地窗的時候狠狠將她壓在那面玻璃之上。

「你以為這件事是你可以說了算的嗎?」用領帶將她的雙手縛在背後,他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我要你生你就得生!這是命令!」

出乎黑亦晨的意料,這一次不是他抬出命令兩個字,裴 就會乖乖接受的。

她桀驁不馴的看著他,「那你也得接受,這一次,我會抗命到底!身體是我的,我不想生,你能左右得了我嗎?」

「那好,我們就試試看……」

霸道的唇不給她出聲的機會,粗暴地蹂躪過她的唇舌,如果說方才那個激烈又以血腥結束的吻還帶有一絲溫柔挑逗,這一次卻再沒有一絲柔情蜜意,只帶著毀滅性的火藥味。

裴 卻緊咬著唇,索性閉上了眼,什麼都不看,讓自己沉入這無底的黑暗深淵。

她已經開始習慣,他在性/事上對她的殘暴,從初次開始,就沒有過一點值得她回味的美好。

僅有的一夜溫柔纏綿,都是在席嘉悅的心髒手術之前,仿佛就只是他給她的死刑前的犒賞!

可那一點犒賞,和他的傷害相比,不足為道!

她終究還是要面對這樣的事實,她逃不開他的霸道佔有、需索無度,無非又是另一場漫長的好似永遠不會結束的強/暴!

黑亦晨當然不會知道她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他只看到她連冷眼旁觀都不屑,這讓他更是憤恨,蒙上情/欲的雙眸在黑暗中愈來愈陰鷙。

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囂著,這個女人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快把她壓下來征服,只有征服了,她才會乖乖的听話,才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唯命是從!

雙手被縛的裴 無力回天,只能任由他徹底的享用自己的身子,昏迷前依稀听到他的叫囂,「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你的生死都由我說了算,更何況是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 迷迷糊糊的听到浴室水聲嘩啦啦的響,噩夢應該結束了吧?

她剛動了動眼皮,猝不及防間,卻听到本該在浴室的黑亦晨撒旦般的魔音,強行侵入她的耳朵里,「到底是誰教你這麼不听話的?別讓我知道你真的勾搭上別的男人,否則我要你好看!」

「不識抬舉的女人!還不是你說要寶寶的,現在才反悔,晚了!」

黑亦晨索然無味地吼了幾句,發現裴 根本就無動于衷。

隨即他自己突然爆出自嘲的笑聲,「呵呵,你在干嘛?對一個昏睡的人吼這些有用嗎?」

看著她白皙的皮膚上傷痕累累,手臂上泛著駭人的青紫,深深的指痕蘊著殷紅的血絲,本就滿目瘡痍的雙腳經過一番摩擦再度破皮滲血,莫名的,覺得眼底刺痛,心也狠狠的一抽。

「該死的!」這次的低咒是針對自己!他真沒想對她下手這麼重,可是,每每被她氣得失去理智,就沒了分寸!

轉身,他又大步走回浴室,打了一盆熱水,拿了毛巾出來,時間太短,裴 連睜眼的機會都沒有,她也不想面對他。

下一刻,手上突然察覺到一陣溫熱,痛得她陡然秀眉深蹙。

察覺到傷口上一陣涼氣,听見黑亦晨溫柔的聲音,「呼呼……不痛了不痛了……」

好險自己沒叫出聲,裴 差點以為自己幻听!

而黑亦晨還以為自己的柔聲細語奏效,滿意的看著「睡夢」中的裴 終于緩緩的舒展開眉頭。

這是?少爺在替她處理傷口?心中陡的滑過一股暖流,記憶仿佛倒流到十幾年前,那時候的他,也不過是個小孩子,只比她大了八歲而已。

不只裴 想不到,連同整個黑家上上下下,都沒想到,這個天生冷漠無情的十三歲小男孩竟然有如此之強的照顧人的能力。

經歷了那樣的血腥槍戰,完全可以說是從死人堆里活下來的她,幾乎有好幾個月都說不出話,走不出死亡的恐懼,也忘不掉在生死關頭被父母頭也不回拋下的陰影。

可他卻極有耐心的和她同吃同睡,想盡了辦法讓她開心開口,甚至不惜在她面前扮演小丑。

那時候,二少和三少還曾經嘲笑她是個小啞巴,少爺撿了個不會說話的木偶女圭女圭。他氣得和二少三少打了一架!

雷叔說,那是他們兄弟間的第一次爭吵,而後,他們之間的感情漸漸多了嫌隙,到他們父母意外過世之後,三人的關系直接降到冰點。

性格火爆的三少一度把槍抵到了她的腦門要她償命,最後還是被少爺攔了下來,他說,不會讓她死得那麼容易。

此後,他也真的履行諾言沒有讓她好過,但,總是讓她活下來了不是?

而她,也果然慢慢成長為冷若冰霜、寡言少語,只听少爺一個人命令的木偶,可是,那時候他對她的維護和關愛,始終讓她銘記于心。

本來以為,這樣的呵護只能存留在記憶中了,沒料到,今晚竟然可以重溫舊夢。

黑亦晨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干淨身子,又從地上的醫藥箱里搗鼓了半天,找出藥水。旋開瓶蓋,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沾拭著藥水,而後,覆上她洗淨的傷口。

裴 終于裝不下去,緩緩的睜開眼,意外的看見他專注的表情,那雙墨染的眸子中,竟然有著熟悉又陌生的焦慮和擔憂。

回過神來,她迅速的抽回手,卻不小心踫到床頭櫃上的台燈,台燈罩灼燙的溫度讓她倏的把手縮到胸前,肘部卻又踫到上面,剛好燙到傷處,疼痛加劇,忍不住低呼出聲。

她下意識抵抗的動作讓黑亦晨有些惱怒,黑眸黯了黯,冷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的命令著,「把手拿過來!」

「剛剛不就是你不听話的後果嗎?」黑亦晨攏緊了眉,對她愣著不動的狀態感到不滿,「 兒,你怎麼還學不乖呢?反抗我,真的就這麼好玩兒?」

冰寒的眸光閃過一抹狠厲,他少有的耐心也因眼前這個女人的冷漠與抗拒全數殆盡,為什麼她總是要惹他生氣,總是要跟他對著干?

而這一切,都是從兩年前開始,讓他不得不猜想︰真的是闕醒塵帶給她勇氣,才讓她有了這些變化嗎?

難道她,真的愛上闕醒塵?

他,黑亦晨,堅決不允許!

「少爺,我听話,你不要生氣……」裴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眸子又染上嗜血的殺意,如果只是因為不讓他擦藥,那她罪過就大了。

首先就對不起自己,他要對自己好,干嘛不受著?這明明就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

看她乖乖的伸出傷痕累累的手,語氣竟是很久沒見過的可憐兮兮,惻隱之心頓起,語氣軟了下來,「早這麼听話就不用吃這麼多苦,干什麼非要惹我生氣?」

繼續讓黑亦晨上藥的手不自禁的抖了一下,裴 忍著沒有收回,也忍著再繼續反駁他的沖動。

她什麼事都可以听話,唯獨在孩子的事情上,真的不會妥協!

除非,他改變心意,不娶席嘉悅!

突然,想起真央說過的話,「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說一句,你不喜歡!或許,他會改變主意!」

那她,是不是要努力的試一次?她從來就沒有真實的表達過對這件事的看法,擇日不如撞日,難道真要等到他們結婚之後,被席嘉悅逼到忍無可忍才說嗎?

「少爺……」她小小聲的開口,再次做好激怒他的準備。

「嗯?有話說?」黑亦晨看到她那副戰戰兢兢地的樣子就有些想笑,這還是他的首席影武者?或者是因為他剛剛真的嚇壞她了?

「少爺,你真的,很愛席嘉悅嗎?」

「為什麼這麼問?」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並不那麼的值得你愛,也或許,你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愛她,也或許,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愛你……我……」該死的,為什麼話到嘴邊,要吐出來還是這麼困難?為什麼一緊張,就開始語無倫次了?

黑亦晨難得的變得細心,仿佛真的看透裴 的心思,「你不想我娶她?」

「……是!」裴 沉默片刻,終于重重的點頭。

黑亦晨並沒有不開心,嘴角反而勾起笑容,「是嫉妒她可以嫁給我?而你不可以?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不是的,我沒有!」裴 的答案給得又急又快,不只讓黑亦晨立刻拉長了臉,還將自己逼到了死角。

她的否決像是打破了他某種期待一般,心口好像缺了一塊,隨即又被熊熊大火填補上。

他忍不住就對她極盡嘲諷,「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麼對我的感情婚姻管那麼多是想干什麼?還是你當我的貼身保鏢太久,享受太久的特權,就以為自己真有資格插手我的事情,甚至是上位做少女乃女乃?」

裴 慌忙的辯解,卻是越描越黑。「我……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對少爺有任何的奢望!我永遠都會記得,我是少爺身邊無心無淚無情的影子……」

「閉嘴!你要我說多少遍,我是要求你對別人,對別人無心無淚無情,不是對我,不是對我……你明不明白?」黑亦晨突然激動起來,再次用力的扣住她的肩膀,大力的搖晃著,把裴 晃得頭昏眼花、招架不住。

「我……惡……」話沒有說完,她就開始犯惡,黑亦晨一松手,裴 趕緊裹著被單沖向浴室。

看她吐得昏天黑地,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黑亦晨的劍眉蹙得緊緊的。暗地決定明天一定好好的跟戴玉國和琳達算算這筆賬!兩大醫生,而且還是醫術超群、口碑甚好的名醫都照顧不好一個裴 ?

裴 吐完已經全身無力,幾乎癱倒在馬桶邊,黑亦晨遞了好幾杯水給她漱完口,才又將她抱回床上。「你怎麼搞的,最近一直在吐,吃那麼多補品一點兒沒吸收,再下去你都瘦成一把柴了,那還有看頭嗎?」

「我也不……清楚……」再次接過黑亦晨遞到手中的溫開水,裴 的思緒突然清晰起來,琳達說的如果,也許不是如果呢?

不然她為什麼會突然紅了眼眶說不下去,所以,最近自己一直吃什麼吐什麼,並不是吃壞了胃,而是……

「你在想什麼?」他伸手模了模她的額,再貼到自己的額上,松了口氣的道︰「還好,沒發燒……看來這次的蛇沒有上次的厲害!」

裴 邊喝水,不再答話,少爺還記得她之前被蛇咬過之後曾經連續幾周高燒不退嗎?那時的他,也是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了她好久,以致于她幾乎不想康復,想一直賴在病床上!

現在他的語氣,也好像是真的很擔心她的樣子!

不知道是溫水的作用,還是他難得的溫柔奏效,她忽然覺得冰涼的身子開始回暖,心里也暖洋洋的。

如果少爺那麼堅持自己對他是可以有心有淚有情的,是不是代表,她真的可以有這種小小的夢想?

放下杯子,她突然第一次如此主動的撲到黑亦晨懷里,也是第一次主動伸出手環住他的腰,「少爺,如果我說喜歡你,你會不會喜歡我?會不會改變主意,不再喜歡席嘉悅,不再娶她……」

身子猛的一僵,黑亦晨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有一秒讓他產生過動搖的想法。

可,只是一秒!

他清醒得很,她說的只是如果,這女人太過聰明,無時無刻沒想清楚她自己的後路!如果他當真才是傻瓜!

「 兒,放開我。」黑亦晨冷漠的扳開她的手,利眸中溫柔不再,「你知道,我從來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更不可能跟你開玩笑的!」

裴 落空的手,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空落落的圓形,有些想笑,眼角卻開始濕潤。

她好難得能說出心底話,他竟然認為是玩笑?

是她的問法出了問題,還是本來就不該給自己希望?

他知不知道她經歷了多大的心理煎熬,又背負了多沉重的心理壓力才對他說出這番話來?

他不會答假設性的問題,又為什麼要對她下假設性的命令呢?

「少爺,你曾說過,如果我喜歡上你,便不再有資格擔任首席影武者,不能再做你的保鏢,也就失去了呆在黑門的意義,黑門不養飯桶……那麼,現在,我承認我喜歡你,我失去了資格!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自由,讓我離開呢?」

「你休想!」和裴 之前的否認一樣的快,甚至還更加的堅決!

黑亦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道︰「你忘了我說過,在我沒膩之前,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就連死也是奢望!你以為你說些有的沒的,就能改變什麼?」

隨後他又刻意軟化了語氣,「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習慣以後多一個主子的生活!難免會鬧些情緒,難免會對嘉悅有意見,跟她產生矛盾,但那不代表你可以拿她的生命開玩笑!即使我不要求你對她也必須言听計從,但你也別太過分,忘了自己身為保鏢的職責,對她來說,你就是下人!听明白了嗎?」

「明、白!」裴 攢緊了拳,讓指甲深深的嵌進肉里,反正身上的傷不少,多這幾處也不算多。「我會記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她要還不明白不成傻子了?席嘉悅成為她主子之一的事兒是板上釘釘了,再也改變不了了!

所以,她要麼就做好接受席嘉悅打擊報復的準備,要麼就自尋出路包袱款款的跑路!

因為他說了,不會放手的,而她如果要繼續抗命堅決不肯生下孩子的話,要吃的苦頭就必然是無法想象的!

那麼,除了私自逃離,她沒有別的選擇!

早上,當琳達再次進房的時候,裴 已經穿戴整齊,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裴 見到琳達的第一句話是,「給我事後緊急避孕藥!」

心里「咯 」一下,雖然再也看不到房間里的凌亂,琳達看向裴 的眼神也充滿了同情和憂慮,昨晚的「戰況」肯定慘烈。

「呃……那個……我看不必了!」琳達吞吞吐吐的,看裴 的臉色,她應該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但剛說完,裴 也覺得,這種問題毫無意義,早些知道了又怎樣?

無非是可以避免昨夜的噩夢,可是,于自己的處境,絲毫沒有影響和改變!

黑亦晨依然是要娶席嘉悅的,而她肚子里的寶寶,依然是他所需要的利器,用以維護席嘉悅黑門女主人地位的最有利工具!

母憑子貴的戲碼,裴 是想都不可能想的,那是妄想!她沒資格!

「那你……有什麼打算?」琳達覺得跟裴 說話,越來越艱難,不是被她散發出來的寒意凍僵,就先被自己心中深重的無力和悲哀哽住。「你不會不要這個寶寶吧?」

而對對要。「當然不會!」裴 再沒有遲疑,沒有猶豫,一個永遠守候不到的男人,和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孰輕孰重,她還是會分辨的!

人再傻,總也會有個限度!

琳達滿是擔憂的看著她,「那你準備怎麼辦?先不說少爺,他想出代理孕母這種爛點子的時候,恐怕也沒有考慮過席嘉悅會不會同意!那女人絕對不會讓你順利生下寶寶的!」

裴 冷哼一聲,「這個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給了我三個選擇嗎?我現在不選也不行了!」

「那你肯跟二少走了?」琳達有些欣喜,之前她做了那麼久的工作,都不能讓裴 做出離開的決定,現在總算讓她點頭了!

裴 淡淡瞥了她一眼,「你還嫌我和黑家的牽扯不夠深嗎?」

她不是喜歡替身的人,而且連她自己都恨過自己的清醒,總是一眼就分出少爺和二少,甚至他們都不用開口說話。

「可要不是二少,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

「他來了!」裴 看到剛從車上下來,站在昨夜被撞了個大缺口的水池邊那個男人,唇角浮起意味深長的微笑!

「可以幫我嗎?我想月兌離黑門!」

當伊藤真央坐到了對面,琳達替他端了茶,裴 就一秒都不等的開口了。

一旦下了決定,猶豫和不舍就顯得可笑,反正也不是第一天明白自己對黑亦晨的深愛無望,反正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總有一天要割舍!

她只是,一直,都缺乏決心!

私心里,她是希望黑亦晨能夠愛上自己,希望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和守候不會白費,希望可以感化黑亦晨!所以,她不止一次的寬慰自己,黑亦晨和席嘉悅還沒有結婚,一切還有變數,一定還有轉圜的余地。

可現在,她再也騙不了自己,更無法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或者說,再過幾個月她的肚子再也騙不了別人……而他的婚期,就在五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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