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亦晨不想跟她說了,終于知道他勸不醒她,在羅馬她果然就是用了緩兵之計來騙他!既然敢騙,就得承受起代價!現在,他是沒有時間理會她,等公司的事忙完,他恐怕真的要派人押著她去醫院墮胎了!
席嘉悅本想還要說些什麼的,但是知道此刻的黑亦晨沒有心思談兒女私情,公司目前的狀況比較要緊。
見她離開了,黑亦晨正要站起,手機卻從口袋中掉了出來,落在地上,啪嗒一聲。
他彎腰撿起,心疼無比的仔細察看,才發現自己沒開機,趕緊摁了開機鍵,直到裴 含笑的側顏再次出現,他緊繃的神經線才放松。
想打個電話給她,又怕影響她休息,才想到,六個小時的時差也是個問題!
收好手機,他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虛月兌了,回到總裁辦公室內的小套房睡了一覺,不知為何,這一次沒有失眠,竟然睡得很熟。
醒來竟然是紐約的凌晨三點,睡了差不多六七小時,他自嘲地笑了笑,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候,他倒是能夠安逸下來,睡上一覺,還真是內心強大!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有 兒,既然兩個人達成了一些共識,他的心也不再如浮萍一般飄蕩無所依了,所以才會踏實!
算算羅馬是早上九點,她該起床了!
趕緊模出手機,她的號碼他早就設成快捷「1」鍵,輕松的摁出去,卻是關機!
心里沒來由的有點煩躁, 兒就算是孕婦,也不至于賴床到這個點兒!而且,以前她通常是不關手機的!
不過也是,孕婦嘛,防輻射還是要注意的,連他都特別的讓藍斯加強了手機的防輻射的功能,當然,關機還是最保險……
不由自主的想著各種她關機的原因,好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終于還是忍不住打電話去問了藍斯,才知道,她剛剛上飛機,飛往佛羅倫薩!
心總算放回原位,他想只是一個小時的航程,一小時後再給 兒打電話就好了!
不自覺的打開相簿,看著里面他抓拍裴 的照片,有些遺憾,她開車,他都沒照到幾張正面照!想想她說到了機場讓他照個夠的,結果還是沉浸在那依依不舍的離愁中,竟給忘了!
不過就像他說的,裴 怎樣都是美的,以前是他自己不長眼外加逼迫自己不去看,現在想通了,就變成怎樣都看不夠!
看完照片,又把收件箱打開,看著和她的短信,哪怕,只收到了她的「我也是」三個字,心就滿滿的都是幸福的甜味,她在想他呵……
事實上,裴 的確在想他,想他是否平安到了紐約,公司的事情處理得怎樣,會不會很棘手?想了一整晚,都沒睡好,期間忍不住撥過兩個電話,都沒管是不是會影響他的工作,可惜,那時候他也關機!
六個小時的時差,對她來說也是問題,所以,她也想著紐約還是凌晨,上機前想給黑亦晨打電話的念頭只在心里想了想便作罷!
她想,就算到了佛羅倫薩,紐約是四點多,他應該在睡覺!到紐約七八點的時候就能打個電話了吧?可他會不會已經開始忙公司的事兒了?
所以,分隔兩地的人啊,就是有這點不好,越是在意對方,越怕影響對方的休息和工作!卻全然忘記了,彼此等的就是對方熬不住思念的「打擾」!
冥揚的事情,裴 也問過了藍斯,事態不簡單,他也說,能幫黑亦晨的他都會做,但,自然也不會輕易就出手,那樣,也是對黑亦晨能力的一種侮辱吧?
那時候的他們,還不會知道,所有的矛盾不過是剛剛開始,冥揚的股權危機,只是黑亦晨還有裴 迎接的第一個挑戰……
冥揚的事裴 自然是放不下的,所以她也為黑亦晨憂心,只是身份的限制,逼得她現在只能「袖手」,連「旁觀」都做不到!
他遠在紐約,她如何旁觀?
可是,她遠遠想不到的是,旁觀悠閑這等詞,和她始終沾不上邊!
剛到下飛機,她就開了手機,原來竟有二十幾通未接來電,還有幾條訊息。
她沒仔細看,翻了前面就沒再繼續下去,所以沒看到黑亦晨也給她打過,只是看到秦東凱的電話,還有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陶冶。之前陶冶也曾和她相處過幾天,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打開收件箱,三條短訊都是陶冶發的。內容大致相同,都是收到之後立刻和他聯系,如今事態緊急!
她了解東凱,沒有急事他現在都不會給她通話,陶冶也是沉穩的人,不是真逼急了不會這樣的找她!
她連忙回撥東凱的電話,關機!
再聯絡陶冶,電話還沒響完整一聲就被接起,那頭本該是平靜的聲線竟然激動萬分,「少女乃女乃,你在哪兒,出大事了……」
「東凱怎麼了?」
「他和隋小姐……」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急促又充滿沉重的悲傷,仿佛在思考要從哪里說起,明顯是事情太過復雜了,「唉,少女乃女乃你過來再慢慢說好嗎?」
完全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詭異氣氛,裴 的手緊了緊,突然覺得手機上的碎鑽硌手,有些疼。
不敢去想,昨夜睡不好的原因里,是不是只有擔心黑亦晨,半夜她也忽然心口刺痛,但深呼吸了一陣,做了一陣心里建設又慢慢的平復了!
潛意識里,她也想過隋靜蘭的,可是有東凱,有他在,她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的……
可自隋靜蘭醒後她就沒見過她,後來又知道她的父母也來了,更不會去,所以都不知道隋靜蘭的狀況!
她想得太簡單!
壓制住心里的恐慌,裴 盡量放緩語調,「在哪里,我過去找你們!」
「還在醫院,少爺在手術中……」對以蘭上。
「東凱他……」頓了頓,裴 神情一凜,「我很快到!」
剛掛了電話,琳達已經伸出雙手摁住她的肩,「別急,天大的事也別急……你不是一個人!有寶寶們,還有我,OK?別再像上回動了胎氣!」
裴 紅了眼眶,好感激,這個時候有琳達在身邊,除了沒有她和隋靜蘭那種天生的心電感應,琳達對她的了解甚至就像另一個自己!
琳達光听裴 語氣和表情的變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而秦東凱現在就是和隋靜蘭連著的,他們兩個是共同體,斷然是都出了問題!
先不說隋靜蘭這個妹妹裴 認不認,秦東凱在她的心里已經佔了個位置,是她的親人了!
其實裴 並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她最好打動,只要你是真心的毫無功利毫無目的的對她好!那麼她也會很快掏心掏肺的對待你!
秦東凱現在就是可以讓裴 掏心掏肺的人之一!
琳達轉頭想對伊藤真央說什麼,他卻早已會意,拍了拍她的肩,「走吧,東凱也是我兄弟!」
到了醫院,同樣手術室,裴 已經哭不出來,倒想笑了,不到兩個月,隋靜蘭、黑亦晨、秦東凱都在這里手術!甚至,哪天她躺進去都不會覺得奇怪!
琳達挽著她的手,看著她臉上比哭還淒慘的笑容,心里也同樣的不好受!
整個樓層又是嚴陣以待的保鏢站了一大幫,上百!
這次的人,自然不是黑手黨的人,裴 一路走過來,也看到他們黑色制服左襟處的赤焰圖騰,他們還跟她行禮,稱她做「少女乃女乃」!
是赤焰盟的人!
她自然不會以為他們是在秦東凱出事以後趕來的,最快的直飛航程都要十個小時!
越靠近手術室,氣氛就越緊繃,裴 看到了帶這些人來佛羅倫薩的領導,白逸!
他坐在上次藍斯坐過那排座椅上,看到裴 出現,臉色絲毫未變,一貫的玩世不恭再也找不到一星半點兒!
「二哥!」不知道為什麼,裴 站到他面前,就有些怯怯的,或許是因為他再不對她笑的緣故。剛在赤焰盟認識他的時候,他臉上隨時都掛著風流不羈的笑容,對她這個七弟妹也很親切!
「別叫我二哥!我可擔不起!」白逸一貫帶笑的桃花眼此刻竟是冷漠森寒,那種傷人的疏離,裴 在黑亦晨身上看得太習慣了!zVXC。
所以她更奇怪白逸為何會對她是這種態度,她做錯了什麼?
赤焰盟的人一向習慣快人快語,不會藏著掖著,所以裴 並沒等很久,白逸立刻就說出了原因。
「東凱真是好眼光,娶了你這個好老婆!你也真夠給赤焰盟長臉的,放著自個兒老公不管貼在黑亦晨身邊當小三兒!你就這麼成全東凱和你妹妹的?你妹妹要是正常人我也不說什麼了,可她是個什麼貨色?你們隋家的女人,真好,真是太好了!」
裴 就算是听懂了白逸的意思,可也不能就這麼受著他的刻薄和話語中的鄙夷!
她怎麼貼著黑亦晨做小三兒了?她妹妹又是什麼樣的貨色了,哦,不,她怎麼能把這兩個字用在蘭蘭身上,她始終相信,蘭蘭只是受害者……
一旁早就掛了彩的陶冶看不下去了,想開口替裴 辯解,「二少爺,事情不是你想的……」
「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再給我打!」白逸忽然換了坐姿,翹著二郎腿,語態又變得像他一貫的吊兒郎當,「你還是老七的心月復,就眼睜睜看著這兩個女人把老七害成這樣?現在知道說話了?早干什麼去了?」
「住手,住手,別打了……」裴 看著幾個保鏢擁上去對陶冶拳打腳踢,她甚至听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
她想上前阻止,可是又記著自己的身體狀況,而且,她最急的是,整件事她不知道來龍去脈,甚至連現在秦東凱為什麼在手術室,受的是什麼傷都不清楚……
她的聲音,還是起了一點兒作用的,那些人還顧念她「少女乃女乃」的身份遲疑了一下,這是秦剛和秦東凱給她的禮遇!
只不過,白逸絲毫不留情,「你們是我花影閣的人,要听誰的?」
赤焰盟旗下有風影,火影,雪影,花影,光影,魔影,魅影等七大閣,若是沒有盟主令的時候,閣主之命最大!
裴 再怎麼也只是個掛名「少女乃女乃」,可白逸是花影閣閣主,實實在在擁有生殺大權的人!
當然,對裴 他是不會動,拿陶冶這個下人治罪,他的權利綽綽有余!
還是真央幫了忙,他是殺手王之一,又和蒼龍族有關系,隸屬于正義聯盟的人都會給他面子。而且他也是真的和赤焰盟的人都有交情!
「逸!」真央開口的時候是不悅的,一貫溫和的眼神也染了嚴厲之色,「事情到現在我們還在狀況外,你到底演的哪一出?還有,裴 是我妹子,你隨隨便便對她一通罵是不是要問過我的意見?」
「問你的意見?我還倒忘了,這麼久你們都是在一起的,我還想問你事情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老七和隋靜蘭那個瘋女人是怎麼搭上的?你又是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妹子給我弟弟戴綠帽的?」
白逸雖然還是口氣不善,到底還是給真央面子,抬了手,那些人立刻退開。
琳達馬上跑過去察看陶冶的傷勢,又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找出傷藥和紗布給他處理。
裴 感激的看著伊藤真央,他卻只是點點頭,給她安心和鼓勵的眼神,他這個靠山也早就是給裴 當定了的!
從他開口請赤焰盟幫裴 月兌離黑門的時候,就說了裴 是他的妹子,現在又有琳達這層關系,他絕對是要挺她到底的!
先扶了裴 到一邊坐著,又讓自己的手下去找別的醫生護士來,他不才不舍得讓琳達那麼累,雖然,看到琳達那麼專注的神情就覺得美不勝收……
醫生護士帶走陶冶之後,伊藤真央才摟著琳達坐到座椅上,冷冷看著隔了走廊坐在對面的白逸,「你先說,怎麼會來意大利?」
「哼,你們倒是不希望我們來……虧我們還真的以為東凱正在度蜜月開心著呢!」白逸邊說著,朝著身後抬了抬手。
保鏢立刻遞了一個文件袋給他,白逸卻是不看,直接把文件袋扔向裴 的方向。
她自然是下意識去接,可是那文件袋早就被打開,這麼一甩,里面的東西都飛了出來,劈頭蓋臉的朝著她落下來,照片的稜角還是挺銳利,有幾張甚至劃傷了裴 的額頭和臉頰……
當然,明眼人也看得出來白逸是用了些力道的!
「白逸,你太過分了!」琳達氣得騰的一下子站起來就想向他沖過去。
伊藤真央死死的摟著她,眼底都是不贊同,懷里這女人當真是一點兒身手都沒有,還想上去打人不成?
琳達不服氣的再瞪了瞪白逸,趕緊過去幫著裴 撿起那些照片,更緊張她的傷,這一會兒,她臉上就有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照片的主角,大多是裴 和黑亦晨,有他們在超市的當眾深吻,也有她在他身旁照顧的情形,甚至還有那天在羅馬的醫院里裴 和席嘉悅「爭執」的場景……
尤其是關于裴 和席嘉悅那場踫撞,還有些文字說明,配上圖,人人都會認為她是個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小三兒!明明是有婦之夫了,還去搶別人的老公……
裴 先前不知道,自己甩開跪在地上的席嘉悅的時候是什麼表情,現在也知道了,原來也逃不過猙獰狠戾,她甚至能看出來自己眉宇中的嫉妒!
她那時候是真嫉妒席嘉悅有黑太太的身份,一出現幾乎逼得她連黑亦晨醒來的第一面都見不到!她也不曉得自己哪里來的底氣和席嘉悅杠了一回,還沒輸!
不過,嫉妒果然是會讓人變得難看的……
容貌好不好看那是次要,裴 最緊張的是這些照片是怎麼來的,怎麼到白逸手上的?白逸看到了,那老爹看到沒?赤焰盟上下是不是都以為她給東凱戴綠帽了?
她還說不在紐約就不打緊,不會給他們丟人的,結果卻還是讓赤焰盟蒙羞了……
就算先前不知道白逸為何生氣有些委屈,現在裴 也不委屈了,反倒是自知理虧,很是愧疚的開口,「老爹他……」
「你還有臉問老爹?幸好他不知道,我們幾個兄弟給攔下了,要不然他不得被你們氣死!」
「謝謝各位哥哥!」裴 是感激他們的,起碼她是真的在乎和秦剛的關系,這位老爹對她的真心疼愛和包容她一直銘記在心,所以也害怕他對自己失望!
「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東凱的事……」
「你和黑亦晨大庭廣眾都親到一起去了,背地里……」還有些話,白逸也說不下去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吃虧的還是自家的弟弟,心痛啊!
雖然秦剛和秦東凱都表明了不介意裴 的過去,甚至願意接納她的孩子,但那不代表,她可以完全不把秦東凱放在眼里,視他們的婚姻如無物,在他們婚姻關系還存續的期間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赤焰盟丟不起那個人!
「對不起……」裴 咬了咬唇,這所有的一切的確是她的不對!
赤焰盟對她有恩,她不能給他們抹黑,這也是她非要堅持黑亦晨離婚了才能找她的原因,可是,她的堅持不夠徹底!
和黑亦晨有這些親昵舉動,是真的不該!是她欠缺立場,總是對黑亦晨沒有能力招架!
可也因為情況特殊,黑亦晨昏迷了一個多月,她不得不照顧!還因為東凱和隋靜蘭破鏡重圓在即,她存著這種僥幸心理,覺得他們兩對都可以很快重新獲得幸福了……
「什麼對不起?你哪里有對不起,整件事你都沒錯……」琳達還在氣憤白逸的惡劣態度,自然要幫裴 撐場面。
可裴 卻搖了搖她的手臂,很誠懇的道︰「琳達,這件事的確是我的不對,我和東凱還有婚姻關系,和黑亦晨有這些親密舉動就是不該!」
琳達眨了眨美眸,忽然想到了裴 最想顧全的是赤焰盟的聲名,卻還是有些不甘的替裴 辯解,「可是……那也不全是你一個人的錯啊……東凱他陪著蘭蘭都忙不過來,也是他鼓勵和支持你去陪黑亦晨的……」
「你說什麼?還是東凱允許她陪黑亦晨的?」白逸驚詫的揚高了音量,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老七是傻了嗎?自個兒把老婆推給別人?」
「逸,你們什麼時候收到這些資料的?又是什麼時候趕到這里的?」伊藤真央冷不丁的問了句,神情有些譏誚,他該不會連調查都沒有就跑來興師問罪了吧?
「昨天一大早收到,然後就趕來了……」白逸看真央的表情也有些懊悔自己來得匆忙,只是這些照片散布的速度太快,他們幾個義兄弟都氣炸了,又要忙著截下那些東西,又要瞞著老爹,商議之下立刻就讓白逸來把東凱和裴 都帶回去!
「那麼來到這里以後,你和東凱談過嗎?他又是怎麼會進手術室的?」
「唉……我要有機會和東凱好好談就行了……」白逸想到東凱中槍的事,眉頭又深鎖起來。
是隋靜蘭朝東凱開的槍,偏偏東凱昏迷之前還阻擋他對那個瘋婆子下手,眼睜睜看著隋家的人把她給帶走了,白逸怎麼可能不氣極敗壞,所以把氣都撒在陶冶身上了,該在東凱身邊的裴 又找了這麼久才出現,他不把她當炮灰才怪!
可是看裴 的認罪態度這麼好,這麼誠懇,白逸的氣也消了大半,「裴 ?你和東凱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說愛的是隋靜蘭,也就是你妹妹?而她不只是個癮君子,還精神失常……」
伊藤真央看出來白逸的氣發過之後冷靜了一點,趕緊問︰「那些說來話長,你先說你來佛羅倫薩之後發生了什麼吧……」
沉默了半晌,白逸才把自己的回憶娓娓道出……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秦東凱才陪著隋靜蘭熬過一次毒癮發作。
看著她日漸消瘦憔悴,頭發大把大把的掉落,而發作也由原來的一天一次變成一天兩次,每次的時間也慢慢變長,心就痛如刀絞。
最讓他難過的是,蘭兒還是沒有開過口,一個字都不曾說!
白逸趕到醫院,到隋靜蘭的病房時,看到的就是秦東凱俯身親吻她睡顏的一幕,他吻得那麼的痛,那麼的悲哀,立時把白逸給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