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要收回手,一只發燙的大掌突然用力地握住她。想起他的傷,她的心立馬一緊,臉色酡紅,語氣多了些慌張,「你受傷了,不要太用力,會扯痛傷口的!」
「 兒……」好不容易,他的神智終于回歸現實,雖然知道她真的來到身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的胸膛因為背部的傷纏繞著紗布,穿沒穿衣服都一樣。
「你不讓我抱,傷口會更痛!」他的語氣低柔,說著幾近耍賴的話,「乖乖的,讓我抱一下,我不會對你怎樣的,好不好?」
「當然生氣了,為了我受那麼重的傷卻又把我趕跑!」略微停頓,她輕聲又說︰「還好有趙欽在,是他把我帶到這兒來的,他還說,你很早以前就把他派到我的身邊保護我,為什麼一直不跟我說?」
「 兒……」黑亦晨輕喚,以前所未有的溫柔愛/撫著她的身體曲線,緩緩拉開她的衣服。
「對醫生而言,病人是沒有**的。」展伯仍是笑咪咪的,還對著只露出一張酡紅小臉的裴 揮了揮手。
說著,竟然真的響起扭轉門把的聲音。
黑亦晨刻意取笑裴 ,她頓時不再說話,她為他吃醋的時間遠遠比他更久吧?那才真真是陳年老醋!
哪怕剛才她對自己的感情欣然接受的時候,他也沒有現在這一刻開心!
他正要起身,卻被她的手拉住了。
眼前的老人似乎是他敬仰和無比信任的人,在他的面前,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除去深沉的偽裝,露出人最純真的本性來。相比一向對他有著主僕分際的雷叔,這位老人還更像黑亦晨的父親了。
臉上的紅暈都還來不及褪掉,就又染上另一波的嬌艷。
裴 見老人把藥放在房間右側的櫃子上,真的退出門外了,急著擁被坐起身,想要喚住他。
「傻瓜!」他把她抱緊,深深地吻著她的發頂。
裴 淚中帶笑,抬起眼楮瞅著黑亦晨,臉龐格外嬌美艷麗,帶著鼻音輕嚷︰「你不知道,等你的這些話,我等了有多久!」
黑亦晨一陣尷尬,自從拿到那份股權讓渡書,派人調查過後,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當時是多麼的沖動,如果他再等等調查結果,當時能再多問裴 幾句,或許就沒有那麼多傷人傷己的事情發生了。
窩在男人的懷中許久,裴 的神智好不容易才從雲端上回到身體里,她睜開眼眸,抬起小臉,正好撞入男人那對好看深邃的黑瞳中。
所以也難怪裴 會生那麼大的氣,心里也是怨怪他仍舊待她如以前在身邊當保鏢的時候吧!
裴 的臉羞得就要冒煙了。
這人是有多不可理喻?
語畢,不容她有絲毫的反抗,鉗制著她的周身,他熾熱的雙唇穩穩地吞噬了她的,把她嬌女敕的小嘴含在嘴里細細地吮,柔柔地舌忝。
她站在床邊,垂眸瞧著坐在床上的男人,低柔地說︰「把嘴張開。」
「那你也別哭了。」他以唇親走她頰上的淚,一下又一下,每一個動作都是這麼地溫柔。
驀地,她睜開眼,抬起小臉,只見他英俊的五官帶著一絲深意,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
在她秀額上印下一吻,他低沉地說︰「閉上眼楮,睡覺!」
須臾,她反應過來時,咬咬唇,柔聲對一旁的黑亦晨說︰「我沒有要走,我拿藥給你吃,再幫你重新包扎傷口,好不好?」
「咳咳……展伯跟你說這個?」黑亦晨的眉頭一下子就蹙起了,臉色染上一抹可疑的暗紅!
從他的懷里抬頭,裴 眼紅紅地看著他許久,直到眼淚不再奪眶而出,她才開口,聲音沙啞,「你說什麼了?」
黑亦晨心一疼,薄唇輕輕地落在她的眉眼上,然後溫柔的掃遍了她光潔的額,瘦削的頰,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如蝶翼拂過,卻又飽含深情的吻。
她傻愣愣地被他吻到渾身癱軟,密密地陷入了他強壯的懷抱。
他也無數次想同意池昊盛雲他們的意見,就找了她來,偏偏又念著那張臉面,真是不願用苦肉計博同情!
黑亦晨胸膛輕震,發出低沉的笑聲,「你和我冷戰,故意不跟我說話,那可比什麼傷都要痛啊!」
「別這樣!會扯到你傷口的,你快放開啊……」
黑亦晨一愣,心里緊繃的弦終于放松了,吻了吻她可愛的鼻頭,重申道︰「這些天以來,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失去你,我需要你,我不能沒有你,我只想要你……如果這樣的感情是愛,那我就是愛你,瘋狂地愛著你,懂嗎?」
「五分鐘之內回來,不準跟展伯說話!」
幽幽地看著他,她突然問︰「阿晨,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啊?」
「你……」
這難道就是被珍惜的感覺嗎?裴 靜靜回望著黑亦晨,羞澀地搖頭。
你不知道,等你的這些話,我等了有多久!
美眸瞪得大大的,臉蛋也漲得通紅。
裴 忍不住臉紅,身體泛開一陣暖潮。
但,現在他說了,清清楚楚地說了……
「Shit!」黑亦晨終于離開裴 溫熱的頸項,粗魯地低咒了聲。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他輕聲說,滿臉柔情。
「流點血不會死人。」
他回過頭看向滿面通紅的小女人,挑了挑眉,半晌,重新坐回床上,雙目炯炯有神,唇邊滲出笑意,問︰「怎麼了?」
「是啊,我們多少年的情分,那時我和御君旭又才認識多少天,我就是那麼沒良心,沒定性的人麼?」
裴 心里既興奮又委屈,那些苦難煎熬的日子,終于要到頭了麼?
她又不是一點兒都不懂醫,脊骨的傷斷斷不容輕視,若是傷到了神經,只怕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裴 卻冷了臉,有些委屈的道,「我也只有對你才會用情至深,十五年如一日,哪里就是那麼沒節操,喜新厭舊,水性楊花的人了?」
卻絕對不會是現在這般的心疼,落淚!
「我一直不敢承認對你的感情早就超乎尋常,是我太過驕傲了,又因為我對亦月的保證,一定要把你當成仇敵看待,所以自然而然地排斥那些因你而起的柔軟情緒,因為你的善解人意,溫順服從讓我不安,更因為我習慣了叮囑自己要對席嘉悅好,要好好愛她……可是當我失去你的時候,仿佛我身體里的某一部分也被你帶走了,不,甚至我還沒有失去你,只是想象著會失去你的時候,就忍不住變得陰郁,變得暴躁,我不斷的苛責你,不斷的警告你,都只是想讓你永遠的留在我身邊……」
展伯頓住腳步,大開的房門外,他筆挺地站著,仍舊是那副無害的表情,道︰「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你老公就可以了,我的一切,我想他很清楚。」
原來是趙欽帶她來的,他就說,下了封口令的,誰敢違背他的意思,果然還是展伯和他敢冒這個風險!
裴 害羞地笑了笑,還沒啟唇打招呼,就听見方叔「喲」了一聲,裝模作樣地對著黑亦晨滲出血的後背皺眉搖頭。
他說他愛她……
「 兒,你說,我對你這樣猛烈的感覺如果不是愛情,那還能是什麼?甚至我早就應該正正經經的告訴你,‘我愛你’這三個字!其實我早佛羅倫薩和你重逢的時候就想表白的,可是我知道,我傷害你太深了,我那麼說,你不一定會相信,我只能壓抑著,不敢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的愛!只敢一次又一次的重復,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心尖上的人……可原來,說再多,好似都不敵那個愛字!」
听見她的話,他像被火燒到似的,一下子松開手勁,但是那對銳利無比的眼楮仍然充滿欲念和佔有,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裴 從他深邃的眼里讀到感情。
裴 這下子更是全身發燙,感覺血液都往腦門沖。
「黑亦晨!」裴 生氣地瞪他,他卻一派怡然自得,看她為他牽腸掛肚也開心得很。
「嗯……」裴 懶懶的答著,看他有些情動的模樣,心底開始偷笑,他還當真忘了自己的傷勢了?
黑亦晨仍然定定地望著她,一動也不動,過了好幾秒,他突然出聲,道︰「趙欽很少露面,在暗地里保護你,明顯比站在你身旁來得好!」
「我愛你。」
語畢,他反手把門帶上,腳步清晰地走了。
甚至說得她再也听不下去,他如此自責悔恨的時候,她如何能一派超月兌的心安,吵架原本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她的態度不那麼惡劣,他當時也不會氣得那麼狠!
「不後悔?」他壓著身體內的欲念,嗓子早已啞得不行。
黑亦晨滿足地揚唇,乘勝追擊,將她撩弄得更加意亂情迷,然後,他放開了她。
這種折磨實在太痛苦,他的身體瘋狂地想要她,但他不能不顧她的狀況。
本來還擔心他不听話,沒想到黑亦晨竟然乖乖地張開雙唇,等著她把藥塞進去。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略帶薄怒,面含責備,黑亦晨卻不理會,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你不生我氣了?」
裴 瞬間大震。
他的心突然被一陣溫暖充滿,在這兒療傷的幾天,他想了很多,當真怕她再也不會原諒他之前的過錯,生怕他們從此就這麼下去了……
不知幾時,她的身體已經平躺到了床上,黑亦晨用半個身子把她壓住,滾燙的親吻早已不再滿足與停留在她誘人的紅唇,而是轉戰到了她線條優美的頸項。
黑亦晨怎也料不到她會挽留,于是再也按捺不住了,迅雷不及掩耳地搶回主導權。
她的模樣逗人,嬌俏無比,黑亦晨忍不住地俯下頭吻住她紅女敕女敕的唇,她若有似無地嘆氣,半推半就地受著。
她從來不擦香水,身體卻散發著自然的清香,淡淡的,有點嬰兒的味道。
「 兒,我等你這句話,也等了好多年啊!」黑亦晨心情一陣激動,連胸口都能見到氣息的起伏!
如果,她真的是那麼的痛恨他,恨不得他死,再也不願見面,現在也不會來了!又或者,她真要對他半絲情意也沒有了,即便是來了,她也一點兒傷心難過都沒有,甚至還可能歡天喜地的說「活該」呢!
這一切,難道都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她總感覺今天的他有些奇怪,甚至是有些熱情過頭了,月復腔里似乎悶了一肚子的話,卻一直沒有開口跟她說。
「為什麼啊?我覺得他人很好,很風趣。」
黑亦晨眉峰皺起,一雙清澈的眸子陷入了溫柔的漩渦,望著她的眼神像是要滴出水來。
黑亦晨眯起雙眼,太陽穴抽動著,似乎對老人的耐性己到盡頭,他正要反唇相稽,老人卻搶先一步開口,「好啦,我也知道你不歡迎我,人老了就是招嫌,這一點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藥我放在這里啦,你們繼續……」
她不是在電話里听到了麼?他還能對席嘉悅怎麼樣呢?
「你肯回到我身邊,我也沒看到你有多麼的歡欣雀躍,自始自終你都淡淡的,一派隨遇而安的模樣,我知道,這是你多年來形成的性子了,可是我不只一次的說過,我想看到你開心就大笑,不開心就大哭,心里有委屈就向我訴苦撒嬌,不要什麼都藏在心里,自己暗自計較打算,卻把我排除在了你的心門之外……所以你這樣的回頭,我也不得不惶惑不安,我害怕,你是為了孩子才會點頭回來,那天你和御君旭晚餐,我們的電話沒掛斷,我親耳听到你對我的隱瞞,對御君旭的溫柔和妥協,本來就不踏實的心就更加的被吊到了半空中……我那麼心急火燎的趕來佛羅倫薩,也不全是為了興師問罪的,那時的我,只是需要一顆定心丸罷了,如果當時的你肯向我解釋一句半句……當然,我也承認,我自己態度太不好了,氣頭上去責問你,讓你受了委屈,所以你不願意搭理我!然後我又因為你的不肯搭理更加的心慌意亂,我真的怕我們完了,你再也不會要我了……」
他也是後知後覺,那時候才恍然憶起,他們之間的男女情事,從來都是他這個少爺不管不顧她的感受,恣意的索取霸佔!他之前對她用強的次數,自己都數不清楚了!
他溫熱爽洌的氣息鋪灑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惹來她一陣陣無法抗拒的臉紅,剛想要張嘴說話,黑亦晨卻搶先一步,嗓音第一次讓她听著听著便渾身酥麻。
裴 像是在思索他的話,跟著,一派悠閑的坐起身,隨意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女敕唇輕綻笑花,清清喉嚨,深吸口氣說︰「展伯可說了,太激烈的運動不要做!你到底想在床上躺多少天?」
裴 用力地汲取屬于他的味道,此時卻多了藥水的刺鼻的味道。
這男人對她畢竟是有情的,雖然比不上她愛他的程度,她也該學會知足了,即便走過這麼多風風雨雨,前方不知還橫著多少阻礙,可是如果他有情,她就能永遠守下去。
身下柔軟的軀體輕顫著,黑亦晨渾身一顫,從她溫暖的胸口愕然抬起頭顱,疑惑地看著她爬滿淚痕的臉龐,呼吸頓時一滯,托起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從床上抱起,柔柔地環在懷里。
「阿晨……」她猶豫地開口,輕聲喚他,「我和御君旭才三天的交情!那麼你跟席嘉悅呢,那麼多年……你們怎樣了?」
裴 猛地一顫,不知所以地抬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怔愣地喊著他的名字。
「嗯?」裴 任由他抓住小手,那力道有點重,但她不在意,只是怕他又傷著背,「你躺著就好了,這麼大動作干什麼?脊椎的傷可不能輕忽了!」
但知道這一刻,看到她,他才真正的明白了,「苦肉計」之所以行之有效,終究還是因為她心里有他!
如此親密的話語讓她的身子輕輕發顫,臉頰貼著他起伏規律的胸口,听見他「咚咚」的心跳聲,她悄悄地合上眼睫,讓自己完全地依偎著他。
黑亦晨緩緩地湊近她的臉,目光專注地看著她逐漸迷離的眼神,莞爾一笑。
皺起的眉峰沒多久便展平了,臉閉起的雙眼也浮現了笑意。
「我原本以為把你老婆叫來這里,你這死小子的傷勢會好得快些,不過……看來狀況好象偏離我的想象頗多,再這麼搞下去,你的傷非但好不了,說不定會越來越嚴重!」
「誰說我怕吃藥了?」他反駁。
「因為愛,我才會患得患失,我才會害怕你被別的男人拐跑了,那不是我想要懷疑你,而是我控制不住妒意,控制不住我的自卑……對,就是自卑,我知道我對你不夠好,彌補得也還不夠,我怕他們都做得比我好,讓你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感到了溫暖,熨帖,不得不心動……而偏偏,你心上的傷口,還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更加的惶恐自責,後悔我怎麼給情敵們制造了那麼多的機會,我忐忑不安,六神無主,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愛不愛我,我怕,你這些年來對我的好,不過是為了報恩,為了我們的主僕情分,畢竟,這些年來,你對我也沒有任何的情意上的表示,不管何時,你都滿口的職責所在,我一次次的旁敲側擊,都捕捉不了半點兒能讓我安心開心的感情……」
裴 痴痴地在淚水模糊的視線里承受他溫柔的注視,突然的,她發現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了,溫熱的呼吸再次把她籠罩。
一路殤痛,此時此刻,要有多大的勇氣才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展伯……」
他的吻銷/魂熾熱,將她的靈魂擠迫到一個虛無飄渺的地方。
等他把藥吃完了,她放下水杯,輕推著他臥躺回床上,正想要起身去拿包扎用紗布和工具,手卻再一次落入他溫熱的大掌。
他明明曉得她的意思!裴 輕咬粉女敕的朱唇,微鼓著雙頰瞪他,「哼,電話里听的能做得準麼,誰知道你有沒有對她余情未了,或者根本就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知道的,我禁不起你的誘惑……經過上次那件事,我不想再傷你了!」
「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我誤會你了。」他愧疚地與她對視,薄唇緊抿。
裴 用迷離的眼神看著他,有些不解他為何突然停下!
「你的傷口流血了!」裴 不敢用力掙扎,焦急的神色顯而易見,幾乎是以乞求的語氣說︰「阿晨,你讓我起來。」
「咚咚……」驀然間,一陣慢條斯理的敲門聲響起。
躲在他懷里,她的心空蕩蕩的,開口跟他說話,嗓音像是快哭了,「展伯說你整個背部都傷了,甚至脊骨裂了……」
裴 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他的每一個反應,黑亦晨沉默了許久,爾後,微眯了雙眼,唇邊不禁浮出壞壞的笑,「我和她怎樣? 兒,你到底想問什麼?」
裴 忍住唇邊的嘆息,在他火熱的注視下,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走過去將展伯留在桌上的藥和水杯端了過來。
不管他怎麼看她,這一刻,她只想告訴他,只要他愛她,不管往日他讓她受了多少的傷都好,她都愛他,不離不棄。
黑亦晨臥趟在床上,半張臉都緊貼著枕頭,只露出了好看的側臉,此時,他的雙眼瞪得老大,薄唇微微抿起,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她,沉聲道︰「五分鐘。」
曾經以為,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听到黑亦晨對她說出這句話的,即便他們之前和好他也沒有這樣對她掏過心窩子,前幾天,他們兩個又鬧了分手!
見他那樣的神情,裴 反倒弱了氣勢,從來對他就是沒辦法硬下心腸的,「那天,也是我不好,是我不願意跟你說話在先……」
而黑亦晨倒是很懂得滿足她的虛榮心,也立刻附和著,「也只有對你才會沒有自制力,哪里就是那麼沒節操的人了?」
黑亦晨原以為她會抗拒他的親吻,但下一秒,她細瘦的藕臂突然環住他的腰,抱得好用力。
黑亦晨覺得,一旦讓她離開自己伸手可及的範圍,他的心頭就升起莫名的恐懼感。然可話看。
黑亦晨頓時愣住,「用情至深,十五年如一日」,這遠遠比一句喜歡,一句愛還要來得讓他震撼!
嘆口氣,裴 沒好氣地回頭看他,「我去給你拿紗布,你的傷口已經裂開了,不重新包扎很容易發炎……」
「你就不懂尊重別人的**嗎?」瞪著大大方方走進來的老人,黑亦晨皺眉低咆,完全不在乎自己背部還流著血。
「不要。」
「這麼大一個人了,居然還怕吃藥!」
房里安靜得能夠听見外邊河水潺潺流動,拍打河岸的聲音。
黑亦晨原本不想搭理門外那個不識相的老人,沒想到展伯又不放棄地嚷嚷︰「小子,你該吃藥了,我好心幫你拿藥又端水來,你到底開不開門?再不開,我自己進去,如果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你可別怪我。」
何況是他自己說,禁不起她的誘惑,意思是對她沒抵抗力咯?那麼,她還挺沾沾自喜的!
他伸手把她冰涼的小臉捧在手心,裴 心里一動,想退開,卻又舍不得!
房門在這時被人大剌剌地推開,黑亦晨又是連番咒罵,動作迅速地拉來絲被,緊密地蓋住裴 衣衫不整的模樣。
她微微一笑,不跟他計較了,細心地喂他吃藥喝水。zVXC。
「嗯?」裴 不解。
他更記得她穿透紙張的質問,「若不能信我,談什麼愛我?怕我報復你,為什麼不放?說要對我好,為什麼用強?你還是昔日的少爺,我卻已不是你的奴才!」
「 兒?!」
忽然間,她輕呼了聲,因為發現她抱著他背部的手掌心沾上了溫熱的液體。
黑亦晨忽然嘆氣,扳正她的臉,俯下頭,用鼻尖蹭著她的,手指撫著她的軟唇,模模她發燙的頰。
一切的一切,如今,他依然清晰地記得!
「想去哪里?」他拉住她的小手,黑瞳深幽幽的。
他湊上唇,輕輕的吻在她的發上,頭皮忽的一麻,懷中的小人兒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半晌,隨著他的吻真切地落在她果/露的肩頭,她的心猛地揪痛了,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不斷從眼角滲出。
靜謐的氣氛,甜甜暖暖的,一掃過去幾天的不愉快,也將兩顆心拉得更近、纏得更緊。
「阿晨……」她眼泛淚花。
理清了思緒,裴 瞅著他,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黑亦晨內心一嘆,忽然將她拉向自己。
「只能說展伯太過了解你了,知道你就是這麼……呃……禁不起誘惑的人!」裴 看著黑亦晨窘迫的模樣就想笑,本來她還想諷刺他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呢,但是覺得那話太重了!
「怎麼哭了?」
「啊……」裴 輕呼了聲,不由自主地趺進他懷中,貼靠在他的胸膛上。
裴 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更不敢把他推開,好好地問一問他,她怕這是一場夢,美不可方物的夢。
她急忙要爬起來,翻過他的身體查看,縴腰卻被黑亦晨鋼鐵般的臂膀牢牢摟住,「乖乖的,別亂動。」
听到黑亦晨這些話,裴 完全沒辦法反應,只能不停地流淚,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對沉浸在霧里的水眸美得像夢一樣。
這男人的本質原來這麼惡劣,以看她臉紅為樂,可是偏偏把她套牢了。
一遍又一遍的……
這樣小孩子模樣的黑亦晨,裴 第一次看見。
她那一聲聲直插他心髒的「強/暴」,她布滿淚水的小臉……
「反正就是不讓,出去,拿紗布,回來,三步搞定,五分鐘,不,三分鐘都算多了……」
「適當的運動很好,但是過度激烈就不太妙啦!」展伯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帶笑的語氣充滿調侃。
「我愛你……」他把她微張的唇封住了,舌探進她的嘴里,和她的丁香小舌玩起追逐戰,逗弄得她逸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沒想到她哭得更響,黑亦晨嘆氣,「……別哭了,乖……別哭了,好不好?」
黑亦晨一手撫弄她柔軟的發絲,雖然長長了,但還是不如以前可以纏繞指尖的溫柔!
黑亦晨淒厲地凝望她那張哭泣的臉,幸福的感覺涌上心頭,一下子又多了股莫名的哀傷。
所以,她終于還是伸手試圖捂著他的嘴,「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我也有錯!」
不過是見了一會兒的人,他就能把她的心思猜的那麼透徹,在他那張用笑容偽裝的臉下,到底藏著一副何等縝密的心思……
久久的,兩顆心相互撞擊,彼此的氣息也由急促慢慢地緩和下來。
「呵呵,你也會吃醋的?這麼酸?」
再也沒有什麼比他真切的擁抱來得更幸福了,只是……
久久的,仍然沒有任何動靜,黑亦晨以為她是鬧點小別扭,剛要起身,她卻主動拉下他的頸項,紅唇密密地貼了上去,以他以往親吻她的方法吻他。
她嚇了一跳,掙扎著要坐起,黑亦晨卻將她抱得更緊,命令道︰「不準動!」
「听見沒有,起來!」听見外頭傳來動靜,裴 沖著壓在身上的男人發出抗議聲,卻不敢把嗓音扯大,只好沉沉的,低低地警告。
其實,他說起來也不算是重欲的人,起碼這些年,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女人,也不乏對男人極其有手段的尤物!但她們終究沒拴住他的心!
「你野蠻!」
黑亦晨從床上爬起,雙手支撐著他的上半身,這時候,她能清楚地看見他整張臉,甚至……那該死的得意!
「我就是這樣的人,誰讓你愛我呢?」他痞痞地壞笑,一旦她給了定心丸,他心里無比的踏實,之前的沒著沒落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