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醒了!」黑亦晨深吸了一口氣,才堅持著把話說完,「只是她堅持要見你和我,還說了一句,害過她的人,誰也沒資格幸福!」
什麼意思?誰也沒資格幸福?怎麼會針對她和黑亦晨說呢?
裴 心里一哆嗦,她自問沒有害過蘭蘭,但是,黑亦晨有沒有?
可老爹明明就在這里,那麼東凱對黑亦晨動手,根本就是在老爹的允準默許之下……
她知道,她和黑亦晨之間橫亙的東西太多,一點點不信任,他們努力鑄造的這個夢,就會被摧毀殆盡。
「啊……」
「可是你們總得讓我明白是什麼事情再說吧?」裴 推開了陶冶的手,語氣不善的低吼,「總不能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的上來就打人啊……」
月慕天氣不打一處來,秦氏父子明明就知道黑亦晨不會是那種沉默挨打甚至哀聲求饒的懦夫,而是一定拼死頑抗,戰到最後一口氣的斗士,偏要讓黑亦晨出手。
她怎麼會不清楚,如果不是鬧到無法收拾,東凱必然不會通知他們。
「你什麼意思?那就是讓黑子不還手任由你兒子發瘋咯?」
她一點點跟他爭執鬧別扭的力氣都沒了,而一旦質疑,必然會起爭端!
裴 看了只覺得可笑,並不相信,還是很冷靜的替他辯護,「老爹,你雖然是一方霸主,但總也有管不住的手下,還是有許多不听話不服管的人自己出槌惹事兒鬧事兒的,一惹出禍來也都喜歡搬出赤焰盟的大招牌,做什麼都說是老大教的……這些情況您應該很清楚的啊!阿晨近年來力主漂白,很多精力都放在冥揚上面,以至于上次FallenAngel從黑門手上流出市場的事情都是事發一個月以後才得知,黑門中有多少漏洞,多少蠢蠢欲動的野心分子顯而易見!甚至現在,黑門和冥揚麻煩不斷,還惹來美國政府的調查,這些事情也說明了黑門中內鬼不少!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怎麼就能輕易的把罪責定在阿晨身上呢?」
黑亦晨一頭霧水,唯一記得的就是怕他們傷到裴 ,連忙把她拉到身後,讓盛雲和阿元他們保護。
「我還想問你發生什麼事了呢……」
「老爹,我想見蘭蘭!至于事情到底是不是阿晨做的,我想,你們還是必須先問過他本人才好判定吧?拳頭能解決問題,能改變現在的情況嗎?」
可是每次閔湘思替她檢查又都說胎兒很健康,胎心音正常,發育得不錯,至于她情緒的問題還是只能靠自己調整,沒人能幫得了她,畢竟她長期抑郁的話總是會對孩子有影響。
黑道上的事,從來都沒有純粹的對與錯,很多事情大家都是那樣做,就並不需要特別渲染他就特別的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毫無人性了吧?
裴 咬了咬唇,來不及覺得委屈,只能扶著腰慢慢的蹲子去撿那些文件。
她很確定是兩腳,寶寶踢的!
陶冶沒有明說,只是指了指病房的方向,「你還是到病房里去看看吧!」
「不動老弱婦孺是我們華人社團中流傳的不成文的規矩,即便是你們黑門沒有加入正義聯盟,這些年來我也沒見到黑亦晨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是這一回,他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是他害了蘭蘭,也害我失去了我的親孫子!」「少夫人……我只能說,黑亦晨這個畜生該打!」
但現在卻不一樣,已經證實了蘭蘭的確是遭人陷害!
再打下去,慘的是黑亦晨,痛的是她的心!
月慕天氣沖沖的走了進來,「秦盟主乘人之危也太不地道了吧?難道不知道黑子受了傷?你存心廢了他的手嗎?」
一拳送出,毫無防備的黑亦晨來不及出手擋住,只是本能的閃避。
秦剛吩咐了手下兩句,那人還沒來得及轉身,病房的門已經被人打開。
「好吧,我老早就做了準備你不會相信的!畢竟你那麼愛他,他即便之前那樣傷害過你,你還是肯原諒!」秦剛滿臉的無奈,還有些恨鐵不成鋼,「老爹是不希望你愛錯了人啊!我不否認他某些時候的確表現出很愛你的假象來,可是,對你的愛,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嗎?難道你也可以毫無芥蒂的享受這種自私的愛嗎?」
裴 不知道是不是隋靜蘭在哭,可是,心卻被那哭泣抓得牢牢的,變得沉重而酸澀,跳動都變得艱難!
「阿晨……」裴 眼睜睜看到他挨了一記,覺得秦東凱正打在她的心上。
「怎麼可能?」裴 不敢置信的看著秦剛,本能的替黑亦晨辯解,「阿晨他怎麼可能害蘭蘭?害了蘭蘭對他有什麼好處?」
即便她始終替黑亦晨辯解,可是心里卻開始動搖,開始去相信老爹所說的話!
「來人,讓少盟主住手!他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
「黑亦晨,你個該死的混蛋!」
他一來看到黑亦晨左肩還有前胸後背都被血染紅了的淒慘模樣就火冒三丈了,黑亦晨哪里惹到姓秦的瘋狗了?
「你少裝蒜了,都是你把蘭兒害成今天這樣的!此仇不報,我秦東凱還算是男人嗎?」
但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其實禽獸不如,喪心病狂等等辭令,琳達也曾經無數次的用在黑亦晨身上,那個時候都是在為她裴 鳴不平,在為她抱屈而已。
裴 看著那情形,好似回到那個晚上的黑家大宅門口,他們也是這樣大打出手。
什里然上。畜生?裴 有一瞬懷疑自己听錯了!
忽然的,腳步就變得沉重,有些拖不動,才在玄關,裴 就覺得肚皮上挨了狠狠的兩腳。
但是這一回,為什麼東凱和陶冶都這樣看待黑亦晨?最令她不解的是,怎麼會牽扯上蘭蘭,黑亦晨能對她做什麼令人發指的事?
「你……什麼……意思?」短短五個字,裴 卻覺得說得極為困難,幾乎張不開嘴,喉嚨也發不出聲音。
裴 眉頭一皺,俏臉皺成一團,秦剛也終于坐不住了,趕緊過來扶她,「撿什麼撿,不看也罷了!總之,都是黑亦晨造孽,你和孩子是無辜的,老爹也不該生你的氣!」
他們怎麼都對黑亦晨有這麼大的憤怒和痛恨?
黑亦晨怕裴 擔心,即便劇痛差點令他倒下也撐了過來,連忙揮出右臂格開秦東凱的攻擊,兩人廝打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心里就不自覺的往那方面想了!
隔著門板,裴 已經能夠听到秦剛不怒自威的聲音。接著保鏢開了門做出恭敬的邀請動作。
黑亦晨也叫得順溜,老早就做了心理準備,還覺得越早一天叫越踏實呢!
里間才是真正的病房,裴 听得出里面有醫生護士忙碌的聲音,還有低啞悲戚的嚶嚶哭泣聲。
平常他們兩個的身手就難分勝負,何況黑亦晨現在等于單手和他打,而且,黑亦晨始終不解現在的情況反應不及,秦東凱卻是怒火中燒、招招狠辣,處下風的是黑亦晨。
因為以前他並不相信隋靜蘭的毒癮是遭人陷害,尤其東凱跟她分手的時候是捉奸在床,陶冶和其他幾個心月復都在場看到了的,他問過情況之後已經對她印象奇差,不可更改了。饒是東凱他們怎麼勸說,他都認為空口無憑,不肯相信她是無辜的。
但已經來不及,左肩的傷口才剛結痂,正正好被秦東凱重拳擊中。
「什麼?」裴 大驚失色,幾乎癱軟在沙發里。
「你……陶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裴 絞緊了自己的衣襟,甚至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然後那個幫派的首腦現在也被控制了,很老實的交代說是上頭指使的!
到了醫院,又是進進出出每個入口,和病房所在樓層都站滿保鏢的戒嚴狀態,裴 這三個月來看的第四回了,已經見怪不怪!
那扇門仿佛是通往地獄一般,讓她恐懼!
「我哪里害了那個女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秦東凱,你發什麼瘋?」
嘆口氣,他又繼續道︰「說起來,整件事蘭蘭最無辜了!她只是要來找姐姐而已,卻找來了一輩子都沒辦法復原的傷痛!」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可是你非要蘭蘭親口指證他,非要親眼看看這些證人的證詞才會相信嗎……」
「你們立刻通知秦盟主!我去病房里看看……」裴 連忙吩咐他們,她以為,秦剛來的話,局面會好得多!
不過黑亦晨的坦然,倒是讓裴 安心不少,想來他真的沒有對隋靜蘭做過什麼!
裴 看著他快步走出客廳往廚房的方向走,心里卻襲上一陣寒意,阿晨說得倒是輕松,可誰都知道去醫院不會有好事兒,再回來肯定都不會有食欲了!
雖然從她進病房來只是短短的十分鐘,只是看了幾份文件,和秦剛說了幾句話,可她明明就知道,這十分鐘黑亦晨的傷勢會有什麼樣的變化,而她更確定的是此刻她的心也早就翻江倒海。
時間臨近五個月了,正是該胎動越來越頻繁的時候,因為她的憂郁,他們也變得沉靜,胎動頻率不高,動作幅度也不大,如果不是仔細的觀察體會很難感覺到。
「少夫人,你是何等聰明的人,為什麼還要我把話說透?」陶冶看到她滿臉蒼白,身子搖搖欲墜的模樣也不忍心,可是想想病房里的那個女人,更不忍心!
她扶著牆休息了一會兒,才緩過痛楚,看著端坐在沙發上不動的秦剛有些忐忑的開口,「老爹,發生什麼事了?」
唯一相同的就是兩次黑亦晨好巧不巧的都帶著傷上陣,傷口迸裂之下一點兒便宜都佔不了,還總是被秦東凱抓住破綻,讓他傷上加傷!
裴 長嘆了一口氣,「現在不是我主動要擔憂,恐怕她不見到我們總是不會罷休的!」
只是沒有想過,一出電梯的時候他們就被荷槍實彈的人圍住了,而秦東凱殺氣騰騰走過來。
裴 接過資料,一邊看著,心里卻存疑,赤焰盟的黑客再厲害,是什麼時候攻破黑門的資料庫的呢?到底花了多少時間?
接著看到裴 仍舊坐在沙發上,月慕天更是火大,有些不敢置信的吼著,「嫂子?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黑子被別人打?難道就因為那個男人才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公,你就連句公道話也不敢說了?」
門口的保鏢見她走到,已經提前敲了門稟告,「盟主,少夫人來了!」
也就是說,事態嚴重到她無法想象!
事情發展到今天,她真的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
蘭蘭什麼時候開始指控黑亦晨的?赤焰盟這麼快就查到了這麼多的資料?
「嗯,那我親自去跟岳父岳母說一聲!我們先去了醫院,回來再吃大餐!」
可其實黑亦晨在別的事上,並不見得就真的那麼過分!
不知怎麼的,裴 心里咯 一下,不自覺的就踉蹌一步,差點往後倒去。
卻,不敢質疑,不敢追問黑亦晨!
「我能怎麼想?隋靜蘭現在這樣,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幫她是道義,不幫也沒人好說什麼,她總這麼煩你,我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黑亦晨伸手覆住她的柔荑,被她冰涼的體溫嚇著,忍不住勸道︰「你也別太擔憂她,好好照顧自己才是正經!你思慮太過,阿國說對孩子會有很大影響!」
「什麼?你說老爹在……」裴 微張了小嘴,滿臉的吃驚再也難以掩飾,如果說老爹不在,東凱如此激憤還有轉圜的余地,總有人能壓住他。
可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大亂陣腳,連忙看向秦剛,充滿希冀的問︰「老爹,東凱是一時沖動,您不會和他一起鬧吧?整件事還有好多的疑點,我相信阿晨他不會是害了蘭蘭的真凶……」
黑亦晨現在還能撐下去,但是撐不了多久,她不能看著他的左手廢在秦東凱手上!
「我發瘋還是你喪心病狂?蘭兒那麼一個柔弱女子,對你有什麼威脅?你要對她下那樣的毒手?」
裴 想開口勸阻,卻被陶冶給攔住,「少夫人,這件事恐怕您還是別開口的好,弄不好少爺還把火撒到你身上!」
「你沒有?你沒有幫黑子說話?還是沒有站在你老公那邊幫忙欺負黑子?」月慕天挑了挑眉,藍眸中迸出寒光,「你可要知道,剛剛你的老公才大聲宣布了從此以後赤焰盟和黑門正式決裂,勢不兩立,一定要斗到你死我活!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而且,她怎麼說也是真的沒起到作用,都打完了才讓老爹叫人住手!她相信,月慕天趕來,外面的打斗必然已經停止!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裴 知道秦剛並不是責怪她的意思,可是她也不由得想起隋靖東曾經罵她的話,「要不是因為找你,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是你害的!」
其實,他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也開始後悔自己之前對蘭蘭的冷漠和排斥!
「那現在去醫院?你師父和師母……」
看得出秦剛對她的態度冷淡了許多,若是以前,她有點兒不舒服,他早已經過來噓寒問暖了!
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旁邊的保鏢都是赤焰盟的人,自然不會插手,除非他們少盟主處在下風!
殊不知,秦東凱本來就有那個打算,此舉正合他心意!
裴 再也沒空和陶冶玩兒「我問你答」的游戲,三步並作兩步的匆匆走向病房。
秦剛對著他的怒氣只是一派的氣定神閑,「呵呵,他也可以不動手的,那純粹是他自己的選擇罷了!」zVXC。
一份,兩份,三份……
秦剛「啪」的一下把一疊資料狠狠的甩到茶幾上,其中有幾個文件夾因慣性作用滑到了地上,落到裴 的腳邊。
「神經病,你到底在說什麼?」
逼迫自己放下心里的疑竇,裴 輕聲問︰「阿晨,你是怎麼想的?」
他也順道了解了蘭蘭以前的一些事情,知道她的本質無可挑剔,也莫怪兒子會愛上她。以前的她的確是個對親情執著、善良可愛,熱情大方的好女孩。如今被人害成這樣,已經夠可憐了,他實在不該在她和兒子的婚事上多加阻撓的。
不是她對黑亦晨沒有信心,而是他的性格她太了解,曾經一度害怕他知道自己和隋家的關系,就是為了防止他對隋家有動作!
秦剛忍不住翻開了一些文件攤在裴 的眼前,裴 掃了一眼,竟然是警察局傳來的證詞!
只是那一次,癥結是她,想殺人的是黑亦晨;這一次,癥結是隋靜蘭,想殺人的是秦東凱!
對秦剛的話,裴 只能回答,「老爹,我想,這些都是你的單方面推測吧?」
「我沒有……」裴 想解釋,卻又覺得氣頭上的月慕天根本听不進去。
而且裴 一直覺得黑亦晨有道義,至少從來不會對無辜的平民百姓下手,沒有像那些下九流的雜碎欺負老弱婦孺,他對付的人都絕對和「善良」沾不了邊、全是作奸犯科、大奸大惡之徒!
「小 ,你覺得老爹是那種不經查證就下定論的人嗎?」秦剛又拿起另一疊文件遞給裴 ,「這些是我赤焰盟的黑客攻破你們黑門的資料庫調出來的資料!還有黑亦晨收買那些私家偵探的證據,他們原本收了蘭蘭的錢找你,可是之後,一致封口,把所有查到的你的資料都銷毀了,全都聯合起來瞞騙蘭蘭。蘭蘭就是因為查了三年一點兒進展都沒有,所以才對他們都撂狠話,既然他們都找不到,她就自己找!她不斷的跑各大報社和電視台,要登尋人啟事都被黑亦晨擋了下來,然後她又私自印刷傳單到處張貼派發,才引起了黑亦晨的不滿,他才開始想方設法的要把蘭蘭驅離美國……」
真相越清晰,她的責任就越無法擺月兌,越無法坦然的否認︰隋靜蘭的事情與我無關!
「少夫人,我看您不必忙了,盟主正在病房里!」
里間的哭聲沒有停過,一直就如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中重復,那個哭聲就像是控訴,這一切都是黑亦晨害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小 、大嫂……」盛雲和阿元一人扶了裴 一只手,她才沒摔著。
這一出手,剛結痂的傷口迸裂不說,還撕拉得更加厲害!
「進來!」
賬跟黑亦晨算就好了,裴 定然是不知情的,秦東凱不願傷及無辜!
「叫爸媽!我都改口了!」裴 白他一眼,那意思是說你看著辦!
可是,之後才發現,黑亦晨竟然老早就已經知道了!而御君旭也曾指責過他用了一些手段才把她留在身邊……
剛剛的語氣是重了些,他明明就曉得裴 從來就蒙在鼓里的,怎麼能問她、責備她?
「我當然知道!就不知道少女乃女乃你,對你愛的男人到底了解多深,你可得好好想想,他值不值得你愛……又或者說,他到底愛不愛你?如果愛你,又怎麼會狠心這樣對待你的孿生妹妹?」
「阿晨他……」裴 坐上沙發,雙手不停的撫模著肚子,一邊喘氣一邊問,「到底做什麼了?」
每一份上面那些人都說是受人威逼利誘,誣陷隋靜蘭,制造她私生活不檢點,「吸毒成癮,濫交成性」的假象,當然,幕後主使非常一致的指稱是黑門旗下的一個小幫派。
想不到肚里的寶寶卻像是跟她作對一般,或許也是不願意她看到那些內容,再次開始踢起她的肚子來。
秦剛心疼的看著裴 ,語氣卻是絕對的鄭重,不容轉圜,「小 !這不是鬧,東凱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裴 站起身,拉著秦剛的手臂,「老爹?!您再想想,這件事真的疑點重重,阿晨他……」
「 兒,別再說了!他們全都瘋了,被人洗腦了!」黑亦晨被盛雲扶著出現在病房門口,臉色有著失血的蒼白,神情卻堅定無比,「我只問你,你信不信我?你信不信我沒有害過隋靜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