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替孕保鏢 240 愛,滿是荊棘6

作者 ︰ 龍馭琛

「姐姐,救救我,姐姐……」裴逸兩手扳住車門不肯走,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叫過裴 姐姐,可現在卻叫得順溜無比,哪怕顧濤不教他,他都知道裴 就是他的保命符!

要是早听到他如此叫自己,裴 會開心得找不著北,此刻卻顧不上,只怕他這幾聲「姐姐」都會變成遺言!

所以她也沒空去注意盛雲池昊,他們在一旁看著,心中充滿對裴逸的鄙夷,他要是早把裴 當姐姐,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和顧濤狼狽為奸,陷害她和黑亦晨!如今生死關頭,倒記得還有這層關系可以利用了?

裴 被雷星宇攔住,連靠近裴逸都不能夠,幾次失敗後也上了火,沉聲道︰「我弟弟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要抓他?刑堂抓人總也要有個名目的吧?」

「背叛黑門,謀殺天敖這罪名還不算嗎?請你不要妨礙我們辦正事!」

「你們這話就不對了,裴逸不算是黑門中人,何來背叛之說?哪怕天敖的意外真的和他有關系,也應該走司法途徑,而不是你們可以濫用私刑的!」

「我們濫用私刑?」池昊在一旁听了就一肚子的火,立刻上前對裴 怒目而視,「裴 你自己是什麼人可別忘了,現在來充什麼衛道人士,談什麼司法途徑?我們今天就濫用私刑了怎麼樣,就是要這小混蛋的命又怎麼了?你也早就不是黑門中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廢話?要不是看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連你一塊兒打!」

「好啊,你有種就連我一塊兒打,我就站這兒不躲不閃了,有本事你動手啊!」

「我靠,你tmd還真仗著老大讓著你就把我們兄弟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嗎?就你弟弟的命是命,天敖的命就不是命嗎?我今天就對不起老大也對不起了,大不了殺了你再自殺!」

池昊說著立馬就拔出了槍來,一秒上膛是他們的慣例,盛雲推他的時候他已經扣了扳機。

子彈就從裴 耳邊飛過,鏗的一聲撞在她和雷叔來時坐的車門上,激起一道火花。

「老四,你瘋了嗎?為這種女人陪葬值得嗎?」盛雲一拳把池昊揍倒在地。

裴 一看盛雲掃過來的痛恨目光,心中一寒,遲疑的喚著,「盛二哥!」

她以為,池昊一向對她不滿,拿槍並不算什麼,可盛雲也是這種態度,她反而受不了!

盛雲疾聲打斷她的話,「我沒那麼好命做你哥,像天敖那樣,你叫三哥倒是親熱,可到底也只有被你們裴家的叛徒害死的下場!而且你還不讓我們替他報仇,讓他死不瞑目!裴 ,你不是我所認識的裴 ,簡直太讓人失望了,你如此的姑息袒護裴逸這種叛徒,我倒要懷疑你是不是和顧濤一伙了!你是真嫌門主不夠痛苦,不夠煩,你還要拿著刀子往他身上捅,完了還灑幾把鹽嗎?你到底愛不愛他,愛他還是愛你自己,你要做你的聖人,就犧牲他的立場,罔顧他的感受嗎?」

這時雷叔也開口道︰「就是,小 ,我已經說過你了,這件事你明明知道該如何處理才是最好的方式,為什麼還要那麼倔,甚至放棄你自己的原則,公正還有道義呢?」

裴 急忙搖頭,神色激動,「你們誤會了,我不是說要姑息害了寇三哥的凶手,我只是想你們給裴逸一個機會,我想他絕對不是故意害他的,即便小馨是他叫過去的,可小馨也是不小心牽扯其中的,真的,電話也不是她打的,就算要負責任也不至于嚴重到上刑堂來的……」

剛才那搶還不是對著他的方向,裴逸已經嚇得腿軟站不起來,听到裴 為他辯解,更加賣力的大叫,「我沒有害天敖哥,我沒有,姐姐你救我啊……」

「你們讓我跟他談談好嗎,我真不信他會做出這麼沒良心的事!」

裴 還是想過去,雷星宇卻始終不肯讓步,「裴 ,他出賣你不只一次兩次,你和隋靜蘭被顧濤綁架就有確鑿證據是他做的,難道那又叫有良心嗎?你還是回去吧,我真不希望你引起兄弟們的公憤!」

一听這話,裴 才注意到周圍站著的個個保鏢打手都義憤填膺、摩拳擦掌的模樣。

看到裴 一臉的防備,人群中反倒有人搶先開口,「嚴懲凶手,為寇三哥報仇雪恨!」

「鏟奸除惡,肅清叛徒!」

口號聲一喊起來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裴 見這陣仗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裴逸嚇得面如土色,很快被人拉進了刑堂的大門,一邊還撕心裂肺的喊︰「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裴 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我如何救你,怎麼救你……」

人人都言之鑿鑿,裴逸的背叛當真不僅僅是一次兩次,即使這次天敖的死和他沒關系,難道之前的事情就能不追究嗎?

黑門門規中內奸叛徒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甚至還要連坐,禍及父母妻兒。

她只怕,自己連師父師母都救不了,可是,黑亦晨應該不會這麼做的吧?

正想著,又一輛車開到,裴軍夫婦被人押著下了車。

看到裴 在這兒,裴軍立刻對她搖頭,「小 ,你在這兒干什麼?還不快回家?」

「你們怎麼會……」她剛驚訝的開口,更看到裴馨被五花大綁的推下車來,「小馨?」

裴 不敢置信的看著雷星宇他們,「你們為什麼抓她?你們門主不是說過已經放過裴馨不會再追究她了嗎?」

「可是我們依舊可以請他們來協助調查的,不是嗎?而且這些規條你也清楚的,少跟我們裝糊涂!沒有連你一塊兒抓進去算客氣了!」池昊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帶他們進去!」

「協助調查是這樣待他們的嗎?你們太過分了,還不給他們松綁?」

裴 看著爸媽雙手反剪被縛又被人推推搡搡幾乎快跌倒在地的場面,雙手緊握成拳,眼楮赤紅,脖頸內的動脈都因激動而繃起來。

「只是協助調查而已,小 ,你別太激動了……」尚玲看著她如此激動只擔心她的身體,「你先回去,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我怎麼能回去……」裴 越是看到他們這樣越放心不下,哪怕他們故作鎮靜,可那種備受打擊還有為兒子所作所為而失望的痛心掩蓋不住!

其實他們也是受害者之一,為什麼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和磨難!

裴軍神情嚴肅的說︰「可是你這麼做幫不了我們,是我們對不起門主,對不起門中的兄弟,你別讓我們更愧疚了好嗎?你要相信門主一定可以秉公處理的!」

「爸……」裴 聞言眼淚奪眶而出,她就是太清楚黑亦晨要秉公處理才會如此擔心。即便刑堂的人不對他們用刑,可是他們老早就被拖垮的身體受得了嗎?

「裴 ,你還是回去吧!我說過了,別讓我們為難!」雷星宇再次重復了一句,那些人押著裴軍夫婦和裴馨往大門進去。

裴軍夫婦倒是平靜,可裴馨卻和裴逸一樣又哭又喊,那聲音是那麼淒慘竭力,沖撞過來,幾乎刺破裴 的耳膜。

「爸媽,小馨……」

裴 彎下腰去,喉嚨瞬間痛到撕裂,眼見他們被帶進去,她忙起身,想再次沖進去。「我也是裴家人,你們連我一塊兒抓好了!」

腰部陡然被身後的大掌摟住,裴 急忙回頭,見是黑亦晨。

她兩眼睜大,嘴角顫抖著半個字吐不出來,只顧眼淚簌簌往下掉。裴 拼命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二人對視,卻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裴 哭的肩頭一個勁顫抖,她渾身戰栗,大熱的天站在烈日高照的場院內,像是要虛月兌般難受。深綠色的t恤像是在水里泡過後再穿上身的。

「裴 。」黑亦晨朝著她喊了聲。

裴 一個激靈回神,她像是瘋了般沖到男人身前,使出全部力氣,掄起的拳頭左一下,右一下,砸在黑亦晨的胸前。

她氣力很大,直到後來累極,便雙手將黑亦晨用力推開。

裴 捂住臉,蹲下去慟哭。

黑亦晨走過去抱住她,裴 驚蟄起身,推出去的力硬是讓男人退後幾步,她恨得幾欲咬碎牙,「你走開!」

心底的痛爆發出來,裴 話到嘴邊,卻只說得出這三個字。

「裴 ,別鬧了,回去。」

裴 離他站得遠遠的,她拔開退就要往里面沖,黑亦晨大步將她摟住,「走!」

「你放開我,別踫我!」

裴 兩手死命地掙扎,黑亦晨低吼兩句,「你有點孕婦的自覺沒有?孩子還要不要?」

他到底還是擔心她才會跑過來,路上接到雷叔的電話都幾乎把他嚇死,池昊這次是沖動,但難保裴 再鬧下去還有別的兄弟也怒火中燒!

「孩子……」裴 從沒有一刻忘記過自己的狀態,可是她更不能忘記爸媽曾經為她的犧牲,「你只記得你的孩子,那爸媽呢?他們之前是不是曾經有一對龍鳳胎,是怎麼沒的?你以為不告訴我就可以當沒發生過嗎?」

黑亦晨咬了咬牙,「我不能否認我有責任,可那是環境造成,又不是人為,根本就是意外、連他們都不怪我你現在提起是想怎麼樣?而且一筆歸一筆,不能因此就抵消裴逸所做的事情,他選擇跟隨顧濤的時候就該做好為一切負責的準備!」

「爸媽不怪你難道你就心安理得了?難道你就不用愧疚不用補償了嗎?」

「我說了一筆歸一筆,你不要東拉西扯的好嗎?你明明不是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我就是胡攪蠻纏了,你明明也答應過我不會再追究並且盡量不把爸媽牽扯進來的,為什麼你還是讓人把他們抓過來?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你說啊!」

黑亦晨沒有辯駁,拉住裴 的手將她帶出去。

天敖的死驚動了長老們,當然也有寇家的族長在內,他們態度極其強硬,堅稱要嚴懲凶手。

哪怕他有心想維護裴家一家人,也不好直接開口,但已經私下跟刑堂打過招呼,除了裴逸,其他三人只是協助調查一定要好好照顧!

裴 掙月兌不了,她抬起黑亦晨的手,一口用勁咬在他手背上,男人吃痛,卻握得越發緊。

裴 感覺唇齒間一熱,她沒有松開嘴,像是要咬掉他一塊肉一樣。等松開時,一股鮮血順著黑亦晨的手淌落。

齒痕深深刻進骨肉,呈現暗紅色,整個手背瞬間腫起來。

裴 唇角染上妖冶的殷紅,她睨住黑亦晨,哭的哽咽不止。

他走過去拉起裴 的手,卻被她用力甩開,「不要踫我。」鮮血順著黑亦晨被揮開的手背,幾滴灑在地上。

「天敖的事你真的要讓裴逸償命嗎?我不信他真的涉入了這件事,肯定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被人利用也是他的選擇,犯了錯就要得到懲罰!」

黑亦晨走過去強制攬住她的腰,裴 掙扎,黑亦晨雙手勒住她的肩膀將她塞進車內,裴 想要出去,被男人猛然甩上的車門給撞在肩頭,痛的她半個身子側過去。黑亦晨將車門反鎖,幾條血漬猙獰的凝結在他手背。

「那你呢?你犯過的錯難道還少了,我又懲罰過你嗎?早知道原諒你換來的就是今天這樣的結果,不如當初我就不要原諒你!」

黑亦晨目視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就是非要把這件事往自己身上攬嗎?是不是我秉公處置了裴逸,你就要跟我翻舊賬甚至是決裂?我以為,你的原諒是基于愛我!」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里暫時的平靜被陰鷙取代,他一瞬不瞬地睇著裴 。

「可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的愛,滿是荊棘,不只傷害了我們自己,還傷害了我們身邊所有的人!無論是隋靜蘭、琳達,還是爸媽,裴逸裴馨,他們無一不是被我們害成這樣的!難道你能否認裴逸選擇跟從顧濤沒有你我的責任?如果不是你總是用爸媽來逼我就範,讓他們吃盡苦頭,裴逸也不會對我們心生怨恨,也不會背叛黑門……」裴 情緒激動不已,想也不想便月兌口而出,「我有時候甚至想,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在一起……」

黑亦晨眼鋒犀利,語氣冰冷,「所以你還是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了是嗎?用分手來威脅我嗎?」

裴 搖頭,急忙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請你想想我們對爸媽造成的傷害,通融一點點都不可以嗎?哪怕死刑犯都有申辯上訴的機會,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那麼苛刻……」

黑亦晨胸口仿佛被一塊大石壓著,裴 剛才的話已經如一根刺刺進了他的心尖,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她的心里地位是不同的,可是竟然還比不上裴逸那種混蛋!裴逸本來就該死,裴 卻說出那樣的話來,用分手來做威脅?

而且她還說裴逸是孩子,已經十六歲了,連法律都不會放過他!自己對裴逸又苛刻了嗎?

她難道沒有看到他之前對裴逸的寬容,也全都是看在她的份上,就是知道她會傷心才沒有處理他!

可是她卻絲毫沒有考慮過他的立場,他的感受,只是念著她所謂的親情,非要在這種非常時期讓他高抬貴手?

「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愛我了!」

黑亦晨嘴角拉開抹冷笑,他側過臉,視線望向窗外。

裴 驚詫的看著他,「阿晨,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對你的感情難道還值得懷疑嗎?」

「那你為什麼一點不為我考慮,現在的處理方式是最好的,裴逸為他所做的事負責有什麼不對,你為什麼要用你的人情牌來為難我?」

裴 也氣急了,口不擇言的道︰「我為難你?你為什麼對裴逸就要這樣不依不饒,所謂公正嚴明了?對席嘉悅為什麼又要是另一種態度?為什麼又要放她一條生路?」

「不是我放席嘉悅一條生路,我本來已經打點好一切要她把牢底坐穿的,誰知道顧濤半途救走她還替她整了容!」

「夠了,總之你就是不願放人就對了!可同樣是顧濤的人,裴逸就這麼好抓住,席嘉悅卻到手都被掉包了!我看我也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心放走席嘉悅!」

話趕話就是這樣,越吵架越容易傷感情!upbw。

「你是不是非要提起席嘉悅?非要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我不放過凶手你就要和我過不去了是嗎?」黑亦晨右手握起,掄起的拳頭 地砸在方向盤上,冗長的喇叭聲震耳欲聾。

看出他真的生氣了,裴 蜷縮在副駕駛座上,怯怯的開口,「我又沒有讓你放過凶手,只是想讓你再查清楚……」

黑亦晨食指按住眉角,裴 這時的一聲聲哀求听在他耳中卻刺耳非常,「刑堂的人難道不是在查嗎?如果不給裴逸機會現在他已經是尸體了!還有我問你,若不是你那個妹妹手機上撥出去的那個電話,天敖能死嗎?你事後也問過她,天敖是在伸手想要將她拉起來的時候被槍殺的,裴 ,你難道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你妹妹沒錯嗎?你還沒想到裴逸他們故意設這個局是為什麼嗎?如果是別人,天敖完全不用管,也就是因為是你妹妹啊!他們用心有多歹毒你又知道嗎?」

黑亦晨像是不認識裴 一樣的看她,「我從來沒想到你為了他們可以如此的不擇手段,即便這樣傷我的心都不在乎!我已經說過了,事情不一樣,一件歸一件,可是你卻非要把所有的事扯到一塊兒來說,非要用我們的感情來做賭注,要挾我再次姑息養奸?」

「我沒有……」裴 想辯解,可是又語塞,她一再的要求他便是仗著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忽然,他打開車鎖,「下車。」

裴 沒有反應過來。

黑亦晨神情陰霾不定,側著頭望向她,口氣充滿嫌惡,「下車!給我滾!」

裴 驚得一跳,從她月兌離黑門到和他重逢和好之後從未見他發過如此大的火,她睨著他臉上的神色,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般的陰晴不定。

她眼眶再次泛紅,推開車門,雙腳剛沾地,黑亦晨踩住油門,車子幾乎擦著她的手臂飛一般躥向前。

裴 怔在原地,男人從後視鏡中望見她蹲,縮成一團的身影越來越遠,他視線挪開,腳底加速。

黑亦晨的態度分外明顯,他絕不可能在這時候對裴家的人網開一面。

裴 被扔在半路,身上沒帶錢,只得走回刑堂,她在門外徘徊半天,誰也不肯讓她進去。

其實他們也沒有說錯,她認真說起來已經不是黑門中人,沒資格插手門中事務;他們門主也沒有正式迎娶她進門,端門主夫人的架子還太早了!

裴 頓時覺得,自己在黑亦晨心中眼中什麼都不是,一句話也說不上,幫不了自己家人絲毫……

黑亦晨胸悶難受,他打開車頂,急速灌進來的風很熱,他總算覺得舒爽一些。

可是開了不一會兒,還是乖乖又調頭回去,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沒脾氣,看扁了自己︰還沒結婚呢,就成了老婆奴!

但遠遠看到她蜷著身子坐在刑堂旁的花台的小石階上發呆,旁邊還有人替她撐著傘遮陽的場景也忍不住好笑,手下人到底不敢怠慢她!

旁邊其實還有大的太陽傘和躺椅,可裴 鬧別扭不肯坐,非要坐石階,給她撐傘的兩個保鏢也苦不堪言,本來黝黑的臉肯定要曬到月兌皮!

「 兒,你真的打算在這里當門神嗎?」

黑亦晨接過保鏢的工作替她撐了好一會兒傘,裴 始終沒有察覺,他才忍不住開口了。

裴 抬頭看了看他,憤怒神色已經不見,只看到滿滿的寵溺,心頭一暖,隨即鼻子又是一酸。

看她再次掉淚,黑亦晨心軟的立刻蹲子,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別哭了,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對你發脾氣!」

裴 的聲音有氣無力,有種泄氣的疲憊,「不對的是我,是我太過貪心,愛情、親情、友情,我一個都不想失去,可是,對我這樣的人來說,這要求始終還是奢侈了!」大樣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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