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芯被安娜拉進小屋換衣服去了,亨利邀請屠蒼擎到客廳喝茶聊天。
不是他八卦,而是他對這個中國男人真的很好奇。
「咖啡還是茶?」
亨利拿著母親上回從台灣給他帶來的鐵觀音與一听咖啡走到屠蒼擎面前,由他選。
「咖啡就好了。」
說話時,屠蒼擎一直盯著洛可芯那個小屋看。
「放心好了,她跑不掉,因為那里沒有後門。」亨利揶揄說道。
「你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如果發炎了就不好。」亨利將一個小箱子遞給他。
里面是一些消毒藥水,繃帶什麼的。
「謝謝!」
接過小藥箱,打開蓋子,他拿起一瓶醫用酒精用棉花沾了點藥水涂抹在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
「我看芯芯的樣子不像是患了婚前恐懼癥,反而像是對你有很大仇恨似的,」
看著他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亨利不由的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妻子不咬人。
「是的,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屠蒼擎點點頭不願多做解釋。
在他說了那些混帳話後,豈是誤會兩字能解釋的。
屠大老板真能瞎扯。
「她好像不想跟你回去。」亨利繼續揭他傷疤。
「不回也得回,由不得她。」屠蒼擎冷冷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換個態度對COCO,你這樣強硬的態度會引起她的反感。」
這惡劣的態度怎能贏回嬌妻的心嘛!
「嗯!」他敷衍的應了一句。
端起手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屠蒼擎拿起手機給車上的梁美盈打電話,讓她與司機先回去,不用等他了。
看來用強的是不行,只能用軟的,但以那笨女人倔強的脾氣,一時半刻是無法說服她的。
所以他已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介意我留在這里打擾一晚嗎?」掛斷電話,他看著亨利問道。
想要盡快挽回老婆,這男人的支持很重要。
「沒問題。」亨利微微一笑。
「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屠蒼擎再次開口要求。
「樂意至極。」亨利爽快答應。
小屋里,洛可芯已換好了衣服,但就是不願意走出房門。
坐在床上唏里嘩啦的又哭了起來。
愛嗎嗎說。「親愛的,不要哭了,再這樣哭下去,就不漂亮了哦!」
安娜緊皺著眉頭,將一盒面巾紙遞給她。
真是受不了她。
冒似中國女孩的眼淚總是特別多,又不是什麼大不了事,有必要哭得肝腸寸斷的嗎?
「你去把外面那個男人趕走,我就不哭。」洛可芯抽咽著,拿起面巾紙在鼻子擦拭了一下。
「不行,我看他好像跟亨利很聊得來的樣子,而且他跑了那麼遠的路來找你,我這樣把他趕出去會太沒人性了。」
主要那男人真的好MAN,她才舍不得把他趕走。Pxxf。
「你不趕走他,那就我走。」她威脅說道。
「那也要你走得出去,那個男人不會讓你走的。」安娜聳聳肩繼續說「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他,我看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呀!」
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現在這樣的男人很少了。
尤其在西方更是少得可憐。
「你一點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有多惡劣,有多混蛋。」她狠狠咒罵起來。
就他還能跟‘好’字沾邊,他是好男人,天下就沒有壞男人了。「如果你覺得他不好,你為什麼還要與他結婚。」安娜有些不解的望著她。
「我是被他逼迫的,我一點也不想跟他結婚,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
哼!死男人竟然把她當成生產工具,甭想她會乖乖跟他回去。
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逃離他身邊時,他卻又假惺惺的來找她。
簡直就是扯蛋。
「可是他為什麼要逼你,是你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嗎?」
「沒有。」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亨利的頭伸了進來。
「親愛的,我要去市區采購,你和我一塊去吧!」
「可是一會我還要幫‘Abby’打預防針。」
Abby是一只剛出生兩個月的卡斯提連馬(Castilian)。
「我已經通知獸醫,呆會他會幫Abby注射的,我今天采購的東西比較多,你和我一起去,幫幫我吧!」
說完他狡黠的朝妻子眨眼示意。
「OK,我們走吧!」恍然大悟,安娜站起來朝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問道,「COCO,今天晚餐你想吃什麼,一會我們買回來。」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想吃。」她賭氣說道。
兩個叛徒,以為她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擺明了就是自動清場,好讓那個男人來欺負她。
看到亨利夫婦駕車離開小木房後,屠蒼擎踱步走進洛可芯所在的那間小屋。
看著她那腫得跟核桃似的雙眼,屠蒼擎即心疼又內疚。
幾天不見,如隔千秋,如果以前誰在他面前說這句話,他一定會嗤之以鼻,但現在這卻是他最深切的體會。
愛情總是讓人患得患失,神經敏感,至而犯下濤天大錯。
看著洛可芯那倔強美麗的小臉。
屠蒼擎有種嚴重的無力感。
再難搞再刁鑽的客戶都不如這個小女人難搞。
「你想怎麼樣?」被人盯得渾身不自在,洛可芯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不想怎麼樣,只想你跟我回去。」
「你認為有可能嗎?」她面帶譏諷的看著他。
在他那樣傷害她後,他認為她還會跟他回去嗎?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他緩緩朝她靠近。
「又想對我用強的嗎?打算把我劫回去嗎?」
「難道你對我所有的印象就停留在這些上面嗎?」
他低沉的嗓音里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只是她認為那是他的苦肉計而已。
畢竟這里是美國,不是在T市,所以就算他想用強的還是有所顧忌,所以只好演戲騙她跟他回去。
「不然你認為我該對你有什麼樣的印象呢!新世紀的新好男人?」
她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但笑意卻不曾抵達眼底。
「對于那天說的話,我很抱歉,我本意不是那樣的,因為太過氣憤,所以口不擇言。」
「別向我道歉,我承受不起,像我這種卑微廉價的女人值得你屠大老板出馬?」
那天他所說的話如潮水般涌進她的腦海里,竟然把她當成生產工具,死男人,該死。
「如果我說我愛上了你,你相信嗎?」
屠蒼擎走上前,單手勾起她憤懣的小臉,低頭凝視她,**果表白。
「那你的愛也太變態了。」
她冷哼一聲,她撇過頭,不看他。
如果愛一個人就是不斷的去傷害對方,打擊對方,限制對方的人生自由嗎?
這種愛,不要也罷。
「我知道此刻我說什麼也沒有用,那你希望我怎麼做,你才相信我。」
他沙啞的嗓音低沉的讓人心疼。
「真想讓我相信你,你登報向我道歉,然後當著全世界人民的面向我表白。」
自尊心受損,心被重創的她刻意刁難。
如此要面子好強的他,肯定做不出這麼丟臉的事。
她現在就是賭,賭他是愛她多一點,還是愛他面子多點。
「非這要麼做嗎?」他眼角抽搐的厲害。
這女人是吃定他了嗎?
竟然向他提出這麼過份的求。
如果他真的應她要求去做了,那肯定會轟動全中國,甚至全世界。
那些八卦雜志,報紙就會揪住他的私生活不放。
他才不想拿自己的私人生活娛樂大眾的眼球。
「你現在知道怕丟人,你那天在禮堂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你有沒想過我的感受,還在你車上說的那些混帳話,換作是誰能受的了你。」
洛可芯不依不撓非要討個說法。
「用低調一點的方式處理不行嗎?非要搞得人人皆知。」他頭痛了。
「你愛干不干,我又沒和你談條件。」
言下之意,他別無選擇。
「如果你真要這樣計較,那你去夜店找‘牛郎’那件事,該怎麼處理!」
「我去找‘牛郎’只是你知我知,雙紅知道,又沒有第四者知道,那算哪門子事。」她強詞奪理的說道。
「誰說只有你知我知,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那你說我現在是不是臉丟得更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那方面不行了,滿足不了你,你才跑去夜店找‘牛郎。’」
「你說什麼,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去夜店的事?」她驚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他們怎麼知道那件事。」天呀!丟臉死了,那些人一定認為她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故作玄虛。
「那他們私低下是怎麼評論這件事的。」
洛可芯此時更緊張的是她的個人名譽。
「當然是什麼樣的版本都有,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跟我回去結婚,不然別人說的可就難听了,例如︰你不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人,所以被我逐出屠家大門,或是被我休了……」
「你胡說什麼,明明是我先嫌棄你的,是我先休你的。」她激昂的駁了回去。
「可是也要有人相信才行,畢竟在你做了那樣的事之後,別人很難不那樣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