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總……唉……符總……」顧別江急的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符天恆冷冷地丟下那幾句話之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走,挺拔的背影格外冷漠,顧別江心頭一沉,急的團團轉。
顧銘升一見符天恆走了,急急忙忙從地上爬起來。他雖然看著顧別江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太妙,但是年輕人到底還是氣血方剛的。何況他是真的沒有踫到顧雪,現在想起來還覺得不值得,要真是跳樓,也等到他嘗夠本了再跳,現在好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哼了一聲,還是很不服氣,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揍青了臉頰,不甘地咕噥,「不過就是一個符天恆,我看他也就那樣,難不成還有三頭六臂啊?再說了,我原本就沒有怎麼小雪,爸,你看看我,我被揍了不說,你剛還讓我下跪!憑什麼啊?!」
「你懂什麼?!」顧別江氣紅了眼楮,也不管不顧這里是醫院,大聲地吼,「在這G市,符天恆就是商界的新貴,他抖一抖腳,多少人都要沒飯吃?你是吃飽了撐的對嗎?我就知道你小子天天打小雪的主意!可是你媽沒告訴你嗎?你個蠢貨,那丫頭是你能踫的嗎?她現在都是符天恆的人了,你他媽的一天到晚不給老子做點正經事情,天天吃喝玩樂就算了,還拖老子的後腿!你……你……你這個不孝子!你簡直氣死老子了!」
顧銘升看著父親這樣一幅惱羞成怒的樣子,心頭也暗知事情的嚴重性。
要是顧家真的有什麼了,那麼他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爸,那現在……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我看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救,看得出來那個符天恆還是很喜歡小雪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給她出頭。」顧別江哼了一聲,想到了自救的辦法,眼底也精光一閃,「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過幾天再過來!」
顧雪那丫頭自己養了十幾年,他還是有點把握的,相信只要是過了她那一關,符天恆那里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
他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為了顧家的一切,他也不要什麼老臉了,等顧雪醒過來了,怎麼求都行!一定不能把顧家的生意給栽了!
************歌月分割線*************
顧雪覺得自己又做夢了,還是那個熟悉的夢,夢里有溫柔的女聲——
好像每一次她遇到了什麼困難和過不去的坎,她總會做到這個夢,听到媽媽溫柔的聲音。可是她卻始終都看不清媽媽到底長著什麼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過來,或者又是跟以前那樣,在夢里想要大聲地喊出「媽媽」兩個字,卻發現喉嚨口像是堵著什麼東西,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最後猛然睜開眼楮的時候,頭頂是白花花的熾光燈,她眨了眨眼楮,恍惚地過了幾分鐘,才漸漸的回過神來,微微一動身子,發現自己全身每一個部位都在發出抗議,似乎是她睡了太久——
她還沒有死嗎?
她記得自己從顧家的二樓跳窗的事情,她也記得顧銘升喪心病狂地想要侵犯自己……只是她現在是在哪里?
她動了一下脖子,很快就感覺到一陣若有似元的清新花香撲鼻而來。
這是天堂嗎?
在她的想象里只有置身于天堂,才有這種連呼吸都是自在的感覺。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天堂里的模樣,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卻發現入眼是裝修精致的天花板,再將視線轉移到別處,所有的擺設都那麼熟悉,這個房間她前不久才住過,她記得一清二楚,這里是醫院的VIP病房,她住過兩次,而且兩次都是符天恆安排的。
她真的沒死,這算是大難不死嗎?看來不僅僅是媽媽要讓自己堅強地活下去,連老爺天都不肯收了她的命!
她吸了一口氣,手剛想要支撐著身體,疼痛從手臂上傳來,轉頭看著自己的手臂,上面竟然纏著一層厚厚的綁帶。
怎麼回事?
她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抬起頭看到一張熟悉慈祥的笑臉,「小雪,你醒啦。」
「陳媽。」顧雪張嘴,嗓音有些沙啞,只是動了動身子,頓時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陳媽趕緊上前扶著她。
「別動!醫生說了你需要靜養,小雪啊,你怎麼會搞成這樣,擔心死我了!」
「陳媽,我……」顧雪頓了頓,失血的臉龐有些慘白,她沖陳媽寬慰似地笑了笑,這才說︰「我沒事,就是不小心……」
些符符來。「沒事就好,醫生也說是不幸中的萬幸啊,小雪,你昏迷了好幾天了,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你想吃什麼?我這就給你去弄去。」
顧雪其實沒有什麼胃口,所以輕輕地搖了搖頭,只是下一秒,病房的門口就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你回去給她做一點清淡的粥再送過來,司機就在樓下,讓他開車送你過去。」
符天恆緩緩地走過來,他今天穿了一套很是休閑的居家條紋襯衣,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遙不可及的貴氣,倒是平添幾分儒雅帥氣。顧雪心頭一跳,有些本能地將身子往被子里縮了縮,一雙烏沉沉的大眼楮就這麼撲閃撲閃地看著他。
陳媽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多做逗留,很快應了一聲,就欠了欠身離開了病房,還幫他們帶上了房門。Pxxf。
「什麼時候醒的?」他眯起那雙銳利的黑眸,走到她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顧雪吞了吞口水,有些怕怕地看著他,好半響才吶吶地說︰「剛剛醒來的。」
「有感覺哪里不舒服沒有?」
顧雪一愣,以為自己听錯了。
他剛才在問自己什麼?哪里……不舒服?
這……似乎不像是符天恆會對自己說的話……
她眨了眨眼楮,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一時間怔怔地忘記了回應。
符天恆見她一直都不說話,傻乎乎地看著自己,俊容稍縱即逝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劍一樣的眉宇一蹙,語氣有些不悅命令︰「問你話!回答!」
顧雪這才反應過來,張嘴就說︰「沒……沒有。」
她有些驚懼地看著他,總覺得他很有可能隨時都會沖自己發火,她還記得很清楚,之前她的手機被楚奕搶走了,在他看來,她算是掛了他的電話,而之後又發生了那種事情,她甚至還搞不清楚,他是怎麼會在這里了,難道是他……救了自己嗎?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應該不會出現在顧家,可是顧家的人怎麼可能讓他住在這樣高檔的VIP病房?
正胡思亂想間,原本站在床邊的男人忽然俯身,眼前一張陡然放大了數倍的俊臉讓顧雪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下一秒,下巴被他捏住,冷厲的雙眸,悄然眯緊,只听到他沉沉的男聲一字一句地問自己︰「那天為什麼跳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就算那只是二樓,對于你這樣嬌弱的身體來說,也存在了生命危險!」
顧雪臉色微微一白,看來他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不敢隱瞞什麼,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得不跳。」
「顧銘升踫了你哪里?」
顧雪用力地搖了搖頭,「沒有,我……我沒有讓他踫我……」
「所以你才跳窗?」
他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澀的唇角,很認真地點頭,「嗯」了一聲。
他眸色微微一沉,心頭竟然升騰起幾許不知名的喜悅。
她如此守身如玉,沖著這一點,都讓他覺得很是滿意。這個小丫頭骨子里的倔強勁,他倒是小瞧了。
不過不可否認,他很喜歡她這一點!
這是他的女人,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踫,她那妙曼的身子,自然也只是屬于他一個人的!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一松,他挑了挑眉,語氣不如剛才那般的緊繃,卻依舊霸道如斯,「以後你只要記住,你是我符天恆的女人,你有足夠的資本去反抗任何一個人,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我允許你強勢,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但是你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這些我允許你的,有前提條件,就是除了我!」
顧雪茫然不解地看著他,像是沒有听明白他剛才的話。
「沒听清楚?」長時間沒有等到她的回應,他竟然也破天荒的沒有像以前那樣,竟然還耐著性子反問自己,「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今天的符天恆簡直太反常了,顧雪完全有些跟不上他的變化節奏,一時間大著舌頭,怔怔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飛快地搖了搖頭。
「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該死的女人,看她有時候聰明的很,怎麼這個時候變得這麼笨?
顧雪「啊」了一聲,面色略略一紅,剛想要說什麼,房門口忽然響起一陣規律的敲門聲,談話被打斷,符天恆很是不悅,沉著臉轉過頭去,「誰?」
外面很快就傳來一道顧雪熟悉的男聲,恭恭敬敬的,「符總,是我,我知道小雪醒來,所以就帶著銘升過來,我們是來給小雪道歉的。」
那聲音是顧別江的,可是床上的顧雪一听顧銘升的名字,整個人頓時緊繃了起來,原本稍稍有些紅潤的臉色都頓時一片慘白。
————
鴿子也來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