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算了吧,阿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報紙都刊登出來了。有一個南陵的女孩子,不是和你一直有緋聞嗎?我還听說她是你們幻影內部給你定好了的未婚妻,對不對?你手下的人不是一直喊她嫂子嗎?你還來跟我油腔滑調的……」
楚奕眼角一跳,連忙撇清關系,「小雪,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些報紙寫的東西吧?那都是捕風捉影的一些八卦而已。」
顧雪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她這樣可有可無的樣子看在楚奕的眼中,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受傷。這麼久過去了,她對自己總是不肯敞開那扇心門,這讓他覺得特別的沮喪。
「小雪……」他一聲嘆息,聲音卻是帶著挫敗,「要是我真的和那個南陵有什麼,你是不是也這麼無所謂的?」
顧雪心頭微微一動。
楚奕是怎麼對自己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些年,他是真的疼著自己,寵著自己,也是克制著他自己。
她見過那麼多的男人,沒有一個人不是對著她有所企圖的,而他們的企圖也不過就是她的身體。只有楚奕不是,他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做到,而且是百分之一百的滿分,他為自己做的那麼多,她怎麼可能真的無動于衷?
可是她對他的依賴,漸漸的就變成了一種親情。
這些年他在自己的身邊照顧自己,她感覺他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
她知道那不是愛情,可是那卻是比愛情更加深的親情。
「阿奕。」顧雪吸了一口氣,看著他問︰「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
楚奕大步上前,伸手一把摟住了她,將她抱在了懷里,親昵地摟著。
「你說呢?小雪,其實有時候我也很訝異我自己,對誰我都不會有這麼一份耐心,只有你是最特別的,你明白嗎?」他就著她敏感的小耳垂,輕吐熱氣。會眼然卻。
顧雪扭過頭去,一時間沒有說話。zVXC。
他見她那柔柔的小耳垂,有些心癢癢的,情不自禁地湊過去,用唇含住,輕輕地舌忝了舌忝。
顧雪心頭一怔,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他,他卻不依不饒,她扭過腦袋,伸出小手,一把罩住了自己的小耳垂,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抗拒地嘀咕了一聲,「阿奕,不要這樣——」
楚奕等了那麼多年,當然也不可能真的規規矩矩什麼都不做。偶爾他也會對她動手動腳,但是也僅次于動手動腳而已,她不讓他對她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只能靠著抱一抱她,或者有時候在她的臉上偷親一下解解饞。
他喜歡她,一直都喜歡她。
他自然想要得到她,只是曾經說過,不會逼著她,所以這些年一直都壓抑著自己。
此刻他見她扭開了臉,就持之不懈地去逗弄她另外一只小耳垂。
顧雪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起來,心頭微微一急,兩只手都開始掙扎,聲音也變得大了一點,「不要……阿奕,你別……別這樣,我不喜歡……」
他自然是听到了,動作頓了頓,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有些挫敗地停下來,「我不踫你,你別急。」
她這才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勉勉強強讓他抱著自己。
顧雪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許有些話,時候跟他說清楚,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男人,何必為了自己這樣委屈呢?
這麼多年了,他對自己是怎麼樣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兀自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楚奕見狀,馬上挨著她的身子也坐了下來。
她看了他一眼,終于還是出聲,「阿奕,你想听的話,我不能說。因為我知道我對你是一份怎麼樣的感情,我不想欺騙你,我知道你很好,真的很好,這些年我真的很感激你,說不感動,那一定是騙人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不想給自己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再也不敢去想那些愛情。我記得一首歌唱過,‘愛情這東西沒有道理,有人很搶手,有人沒資格……’我就是那個沒有資格的人,或許是我過不去自己的這一關。其實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生命中最親密的人……在我的記憶里面永遠都會有一個人……」她按著自己的胸口,指著心髒的位置,「你一直都住在我的這里,你是無可取代的。可是那不是愛情,只是比愛情更讓人感動和無法割舍的親情。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有你陪著我,在我最開心的時候,也是你陪著我,你拯救過我的寂寞,我的痛苦,在你的面前我也不用保留什麼,這些都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的。」
「阿奕,你可以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嗎?」
楚奕眼神一閃,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一擊,他二話不說,猛然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唇,冷聲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
顧雪眼眶發酸,卻沒有挪開他的手,只是沉默地搖搖頭。
楚奕明白,她搖頭是什麼意思。
他失落極了,這些年雖然一清二楚她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可是他還是抱著一份奢望,期望有一天她能夠看到自己,他是楚奕啊,他楚奕一直都站在她的身邊,只要她朝著自己邁出一步就可以了,為什麼她就是不肯?
他拿下自己的手,卻是猛然低下了頭,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她激烈的反抗,小小的身子扭動不止,伸手要推開他,可是他早一步就知道她大概會有這樣的反應,雖然吻得那麼激烈,卻還是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的身體,避免她會受傷。
最後是嘗到了她的眼淚,他才恍惚地停了下來。
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拒絕了,她總是用這種眼淚來無聲的抗拒著自己的觸踫,可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絕望過。
為什麼就是栽在這個小女人的身上?
他想不通,胸口是凶猛的焦躁,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猛然起身,冷著臉道︰「明天我會派人過來,我先走了。」
大門「砰」一聲被人用力地甩上,顧雪怔怔地坐在沙發上,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阿奕,阿奕……
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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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另一個城市,山頂別墅。
雷笙穿著黑色的西裝,氣質比起多年前越發的沉穩了,他捏著一份資料,敲了敲書房的門,很快里面就傳來一陣沉沉的嗓音,簡單的兩個字,他推門進去。
年輕的男人正專注地看著手中的一疊文件,他上前恭敬地叫了一聲,「符總。」符天恆穿著白色的襯衣,手腕處高高地挽起了一截,露出了結實的臂膀,手下運筆如神。
比起四年前,他的氣質越發的沉穩內斂,只是眼神依舊是鋒利如刃,倒是越發讓人捉模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什麼。雷笙跟了他那麼多年,這些年只覺得他越來越高深莫測。尤其是俊容上,永恆一抹不沾人見煙火的淡冷,讓他整個人頭透著一種似遠還似近,卻又難以靠近的謎魅。
「什麼事?」他終于出聲,卻是頭也不抬,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下那一份文件上。
雷笙也見怪不怪了。
四年前顧雪小姐離開之後,符總就再也沒有派人找過她。一開始他很想不通,顧小姐就是符總的女人,他承認自己曾經也是對那個惹人憐惜的女孩動過心,可是那也只是限于動心。
因為他知道,那是符總的女人,是他不能想的女人。
可是顧雪小姐真的走了,符總卻沒有再找過他,他不明白,以為符總真的忘記了顧雪小姐,可是有幾次,符總應酬喝醉了,卻好像是在叫顧雪小姐的名字——
那時候他才知道,符總那是故意讓自己喝醉的,G市沒人敢隨便灌醉符總,除非是他自己想……
還有一次,符總破天荒的感冒發燒,他叫來醫生的時候,卻發現他抱著一套女孩子的睡衣躺在床上——
不用猜都知道那是誰的。
其實符總根本就沒有忘記顧雪小姐,可是他就是不找她。
他不敢問,大概也知道一點原因。
還有一個老爺的存在,加上當年柴靖姿離開的時候,符總親自去找過她,跟她攤牌了,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的關系,柬埔寨所有的一切全部都還給柴靖姿,但是他保證,自己這一輩子也不會再結婚娶別的女人,而顧雪,他更是不會再見她一面。
就是這樣的條件,柴靖姿雖然心中不甘願,卻是也忌憚于符總和楚奕的勢力,這些年只是在柬埔寨,卻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從思緒中拉回神來,雷笙將資料放在了符天恆的面前,道︰「這是您之前打算在S市建私立醫院的資料,那邊政府已經批了,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明天我就可以啟程飛過去S市看一看場地。」
符天恆「嗯」了一聲,在文件上寫下最後一筆,這才伸手接過雷笙手中的資料,他簡單的過目了一遍,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最後沉沉的嗓音不容置疑道︰「把明天的會議都往後挪一挪,我和你一起去一趟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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