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歲少女被奸殺毀容,疑生前為富商情婦!」醒目的標題配著一張遮住了臉的照片。
雷少謙一把抓過報紙,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報紙上的照片,米白色的長裙,紫羅色的小衫,白色的單跟鞋……
是她!
昨天早上她就是穿的這一身衣服,鞋子上的污漬還是他拿紙巾給她擦的。
剎那,無數的白光忽的在眼前亂閃,大腦如被人當頭轟了一棍……
「總裁,總裁……」俞成低叫,可是雷少謙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滿腦子都是這恐怖的畫面。
她被殺了,她死了……昨天早上還沖他吐舌頭,還和他擁吻的人,現如今死了。
「雷總你認識報紙上的女孩嗎?」
「雷總,據說你包養了一個女孩,是她嗎?」
「雷總,你怎麼看這件事?」
「雷總……」
……
記者的照相機和問題早在雷少謙奪過報紙的剎那都涌了過來,可是他現在什麼也听不到,只是僵僵的站著,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
俞成看著這個情況,意識到不妙,連忙上前擋開記者,「請你們讓開,讓開!」
可是這些記者像是饑餓了許久的螞蟻發現了肉食一般,怎麼會輕易放過,問題仍是狂轟般的丟過來,甚至將雷少謙團團圍在其中,局面一時有些控制不住。
「這些問題我替雷總回答,」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俞成看過去,竟然是季冷軒。
「季總——」俞成恭敬的叫了一聲,難掩驚喜。
「報紙上的女孩身份早在半小時前已經確認,是一名打工女孩因同時與多名男人曖昧有染,才導致了殺身之禍,而且這個女孩與雷總從不曾認識,」季冷軒說完,勾住了雷少謙的肩膀,將那報紙拿過來揚了揚,「在今天新岸線競標如此重要的活動上,有人拿出這樣的照片來干擾雷總,居心可想而知,我在此也可以透露一下,雷總確實是有一個交好的女孩,但是那女孩現在很好,正和我的未婚妻一起喝茶,各位如果有興趣,可以稍後跟我去拍一組寫真。」
季冷軒說完,沖著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頓時擁擠的人群開出了一條通道,而雷少謙木然的被季冷軒半擁半拽的離開。
休息室里,雷少謙緊揪著季冷軒的衣領,神情激動,「老季,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簡,她沒有死?」
面對雷少謙滿眼的期望,季冷軒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剛才那番話不過是他隨口辭謊,用來應付媒體的,雖然他已經派人去現場查看情況,但目前還沒有任何結果。
雷少謙在季冷軒閃躲的眼神中意識到什麼,他抓著季冷軒的手緩緩松開,整個人才抖擻起來的精神又變得頹然,他向後退一大步,目光重新落在報紙的畫面上——
一模一樣的衣服,連鞋子都一樣,怎麼會錯?
是她……
她死了!
死的女孩,是她…….
哪怕他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總裁……」俞成想上前,卻被他一把甩開。
「滾,都給我滾!」他跌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整張臉埋入報紙中。
俞成無助的看向季冷軒,而季冷軒看著自己的好友這樣,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種失去心愛之人的痛,他曾經體會過,現在雷少謙的難過,他完全感同身受。
「季總,競標馬上就要開始了,」俞成看著時鐘,神情焦灼。
俞成的一句話提醒了季冷軒,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再說了女孩的身份並沒有被完全證實,還是有一絲希望的,他想向前勸慰雷少謙,卻同樣遭到了怒斥。
頓時,季冷軒也火了,他理解他的痛苦,但並不代表簡單死了,雷少謙也要跟著去死,曾經他也因為某個人的離開而不想活了,但是之後的經歷告訴他,這個世界真的沒有誰離不開誰,難過和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但生活還要繼續。
死了一個人,並不代表失去了全世界,哪怕簡單真的死了,可是雷家和雷氏還需要雷少謙去支撐,他不可以垮下去,不可以,就像是當年,他不也挺過來了嗎?甚至他還可以再愛上別的女人。
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愛,前一秒你可以愛她,後一秒或許你的愛就會轉移給別人,不是他季冷軒悲觀,而是他看清了人的本性,所以現在的他放蕩不羈,甚至玩世不恭,周旋于女人之間,卻片葉不沾,但似乎最近的他有些月兌離了自己的掌控。
在這個時刻竟然想到了那個女人,季冷軒仍不免煩躁,伸手一把將雷少謙從沙發上揪起,季冷軒吼向他,「雷少謙你他媽的這麼一幅樣子干什麼?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這世界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女人。還有就是如果她真的死了,你就算這樣不死不活又如何,她還能活過來嗎?」
雷少謙對于季冷軒的吼罵並沒有反應,只是看著照片,呆呆的看著!
一模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鞋子……
這是他絕望的根源,只要看到就會提醒著他,慘死的女人是她,是她!
她死了……
真的死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季冷軒真的很想揍他,可是他又理解雷少謙此刻的心情,最後只能懊惱的對著牆壁踢了一腳,然後強迫自己冷靜,開始理智的說服他,「雷子,在你沒有親眼確定前,在警察沒有給出結果前,一切都是未知數,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要放棄,這是你曾經說過的話,你怎麼現在都忘記了?」
俞成看著時間,心急的如同油煎,「季總,還有十分鐘競標就開始了,可總裁這個樣子……」
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雷少謙,而他還是木然的看著照片,似乎季冷軒說了這半天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眼看著時間又過去了三分鐘,俞成終是坐不住了,「我看還是給老董事長打電話吧。」
這個競標有明文規定,只有公司的最高執行官才能參與,雷氏除了雷少謙,那只雷萬野了。
「一等!」季冷軒知道這件事一旦由老爺子出面,那情況就會完全變得不一樣,再說了整個方案都是雷少謙全程參與的,雷老爺就是來了,肯定也無法詮釋方案的精髓。
「還有五分鐘……」俞成已經急的額頭出了汗。
季冷軒握了握拳頭,一把奪過那張報紙,然後丟進垃圾桶,就在雷少謙要去撿的時候,被季冷軒一把抓過,當即就給了他兩拳,剎那有血從雷少謙的唇角溢出,疼痛讓他呆滯的目光終于有了一絲焦距。
「雷少謙你忘記了自己要拿下這個case的目的了嗎?玻璃做的房子,可以听濤看海……」曾經雷少謙要拿下這個case時,季冷軒勸過他,說是競爭太大,沒必要冒險,當時他就擔心雷少謙會因此而受傷害,卻沒想到那些混蛋沒有直接傷害雷少謙,卻是將一把無形的刀插在了他的心髒。
這一招最狠,傷人于無形,卻能讓人痛不欲生,能使用這個手段的人,必定是很了解雷少謙的。
季冷軒這一刻默默發誓,一定要找出那個人,絕對不放過,別看他平日的行為很禽獸,但他最痛恨那種在背後使陰招的混蛋。
「我想有個玻璃做的家,在那里沒有煩惱沒有傷害,晚上能听著濤聲入眠,白天一睜眼就能看到海……」
說想想在。曾經她說過的話響在了耳邊,當時听到她的這個夢想時,他就決定了非要拿下新岸線的開發權,他要實現她的夢,給她這樣的一個家。
「雷子,哪怕她真的死了,可是她的靈魂還在,她依然能看到你為她而造的玻璃屋,她也會開心的,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幫她實現這個夢,現在你離這個夢想還有一步之遙,這樣放棄了,你甘心嗎?你不覺得對不起她嗎?」季冷軒重重的握了下他的肩膀,「雷子,如果真的愛她,就去拿下那個case,幫她完成夢想。」
雷少謙的眼楮眨了一下,片刻,那漆黑的眸子重又聚起晶亮的光芒,他接過俞成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唇角的血漬,聲音微哽,「老季,我不相信她死了。」
「我會查明真相的,」季冷軒再次握了握他的肩膀。
雷少謙又看了眼被扔在一角的報紙,轉身的時候,眼底閃過勢在必得的絕然。
「簡,你不會死的,對嗎?你還沒有住玻璃做的房子……」Pxxf。
「簡,我一定會給一個玻璃做的家,沒有煩惱沒有傷害……」
「簡,你千萬不要有事……」
「簡……」
每走一步,雷少謙都會默念一聲,似乎這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
身後,季冷軒看著他走進競標會議室,微松了口氣,接著就拿起手機,吩咐道,「放話出去,誰要提供簡小姐的行蹤或是有關她的消息有百萬獎賞。」
電話還沒掛掉,一道聲音伴著一個縴巧的身影急奔而來——
「季冷軒,簡單在哪?她怎麼了?」——
小貓出現了,好久沒見到她了,好想她哈,你們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