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的手好冰!小姐,你全身都濕了,是生病了嗎?」耳邊再次傳來訝異而焦急的詢問。
「我……我……」洛櫻用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只覺得眼前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用盡力氣說道︰「請……請你……幫我……打個電話……號碼是XXXX……」此時,她很慶幸,即使在她最意識不清的時候,她還是背出了厲征的號碼,這都要感謝這段時間,每天下午的時候,厲征總是會給她打來電話,問她是否會按時下班。而她則要在下班前打電話通知厲征,每天如此,那串號碼就像刻在了記憶里一樣,她張開嘴就能說出來。否則,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讓她跟厲行救助,她寧可死也不願意。
「好的,好的,小姐,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幫你打電話。」店鋪里的售貨員一刻也不敢耽誤,馬上照著號碼撥了出去,「喂,請問您是厲征先生嗎?您的太太她全身濕透,正在我們店里,我們是……」
余下的話,洛櫻已經听不清了,知道厲征已經接到了通知,她就放心了,她覺得好累好累,此刻只想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櫻覺得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她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躺在縹渺的雲朵里,四周更是暖烘烘的,自己的手腳和身體都被包裹著,還有一只溫柔的手,正在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額頭,讓她舒服地難以形容。忽然,眼前又出現了一張臉,一張冰冷而陰沉的臉,那道銳利的眸子恨不能將她穿透,她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呢喃著,「不,不要,不要過來……」
「櫻櫻……櫻櫻……你還好嗎?醒醒……醒醒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就在洛櫻覺得害怕的時候,一道溫潤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漸漸地,仿佛就在耳邊。誰?是誰?究竟是誰在跟她說話?連氣息都是溫暖的,仿佛一下子冰融了她寒冷的心,她伸出小手無助地抓著,想要尋求一種保護,很快,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那聲音更加溫柔,「櫻櫻,別怕,別擔心,我在這里!有我保護你,你不會有事的。」
洛櫻不斷地搖著頭,想要用力地掙開眼楮,可是她覺得好無力,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櫻櫻,別怕,別怕,睡一會兒,我會在這里陪你,我保證……不會離開你。」那聲音又好听又溫暖,吹拂著她的耳際,洛櫻驚恐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一下,她的小手緊緊地攥著,仿佛攥著一種依靠。漸漸地,她緊皺在一起的眉緩緩地舒展開來,接著,長睫微顫,很快再次沉入夢鄉,但這一次她睡的很安穩,沒有再做噩夢。
就這樣,這一覺睡得好香甜,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早已是陽光燦爛。她躺在柔軟而寬大的床上,身上蓋著輕薄卻溫暖的絲被,小手被一只大手包裹著,她不禁順著手的方向向床邊看去,一張英俊而儒雅的臉正側趴在床邊,均勻地呼吸著,睡得很沉。
洛櫻微微詫異,想動一下,卻又怕驚醒厲征,可是長久保持一個姿勢她已經覺得身體開始發麻,她屏住呼吸,輕輕地想抽開手,沒想到,只是微微一動,還是吵醒了厲征。下一秒,他便眼開了眼楮,當看到洛櫻的第一眼,他掩不住驚喜的表情,卻聲音很輕,生怕會嚇到她,「櫻櫻,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洛櫻眨了眨眼楮,以確定自己究竟是清醒還是夢境,好一會兒才開口,卻是氣若虛浮,「阿……阿征……」
厲征終于松了口氣,柔聲說道︰「櫻櫻,你總算醒了,真的嚇死我了。」
「我……我現在在哪里?」洛櫻下意識地張望。
厲征握緊她的手,「當然是在我們的房間,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多……多久?」洛櫻不解地看著他。
「你啊……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發著高燒,不斷地做夢囈語,我都要擔心死了。」厲征看著她,眼中的溫柔仿佛可以滴出水來。
「三天三夜?天啊,怎麼會……」洛櫻簡直不敢相信,她眨了眨眼楮,「阿征,你……難道這三天三夜,你都一直在陪我?」
「呵呵,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房間里?再說……你好像很害怕,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手,連我想幫你喂水,你都不肯松手,我哪怕離開你半步呢?」厲征露出明朗而輕松的笑,看到洛櫻醒過來,他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
听了厲征的話,洛櫻覺得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涌上來,哽著聲音說道︰「阿征,你居然陪了我三天三夜,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怎麼承受得住?」
「傻丫頭,我沒事的!就是坐在你身邊,我也沒做什麼,怎麼會受不住呢?」厲征笑著說道。
「三天三夜啊,就是身體好的人也會坐麻的,阿征,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洛櫻說著忍不住掉下眼淚。
厲征模了模她的頭發,「說什麼傻話?你是我的妻子啊,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阿征,謝謝你,我沒事了,你休息一下吧!」洛櫻吸了吸鼻子說道。
厲征搖了搖頭,「不,你才剛剛醒,我不放心,想留在這里陪你一會兒。」Pxxf。
「可是……你已經坐了那麼久,我擔心……」洛櫻看了看他,一個念頭閃過說道︰「要不……你到床上來,這樣……既可以休息也可以陪我!」
厲征愣了一下,這讓洛櫻覺得很尷尬,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好吧,如果你不嫌我悶的話,那……就按你說的。」厲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櫻垂下眼簾,只覺得更加窘迫。
睡想想他。而此時厲征已經按了響鈴,很快周管家和李媽便推門進來,「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兩人看到洛櫻已經醒來了,都微微詫異,但隨之也是驚喜,「大少女乃女乃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周管家、李媽,你們把我扶到床上去。」厲征吩咐道。
「是,大少爺。」兩人立刻把輪椅推到另一邊,然後半扶半抱著讓他靠坐在了床上,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就把厲征折騰的滿頭大汗。
李媽很快去浴室拿來毛巾幫厲征擦了擦臉,厲征平復了一下情緒,立刻說道︰「李媽,去給大少女乃女乃準備一些清淡的粥和小菜。」
「是,大少爺,我馬上去。」說完,李媽和周管家都相繼走了出去。
兩人並肩靠坐在床上,自結婚以來,這還是他們最為親密的一次舉動,雖然是夫妻,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哪怕是聊聊天呢!兩人各懷心事,自然誰也不會說破,但是……這種的相處還是讓他們覺得有些不自然。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厲征先開口問道︰「櫻櫻,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一個人跑出去淋雨?而且沒穿外套,沒帶皮包,身無分文地出現在一家店鋪里?」
「我……」提起那天的事情,洛櫻的心不由地一痛,可她說不出口,她能說什麼?說自己和厲行的那段往事?還是說好忍受不了厲行的羞辱,寧肯在大雨里被淋透,也不願意在厲氏多呆一秒。但是,她總要給厲征一個解釋不是嗎?她該怎麼說呢?
看著洛櫻為難的樣子,厲征又問道︰「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阿行他……做了什麼?讓你難過了?」
「不……不是……」听到厲行的名字,洛櫻的反應,連搖頭否認,「不是的,阿征,是我……是我不好,因為我的失誤,給公司造成了損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怎麼了?干嗎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工作上出差錯也避免不了的。」厲征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不是的,阿征,這不一樣!這種錯誤不能出現,而且……這個損失是我所承擔不起的。」洛櫻懊惱地搖搖頭,眼中再次含淚。
厲征感覺到她的不對勁,長指輕輕地托起她的下頷,「櫻櫻,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洛櫻咬了咬牙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了厲征,當然,她只是歷數了自己的過錯,而將厲行對她說的那些話自動地過濾掉了,不管怎樣,那些事情是她並不想讓厲征知道的。而且她相信,厲征也不願意听到那些。
听了洛櫻的描述,厲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沒事的,以阿行的能力,相信他定然可以解決,你無需太自責,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你願意發生的,相信我,沒有人會怪你。」
洛櫻愣了一下,沒人怪她?怎麼會沒人怪她呢?厲行那一聲聲的斥責還言猶在耳,她怎麼會忘記他那雙冰冷的眼楮以及絕情的話,也許,只有厲征才會這樣包容她,如果沒有他,她真的不敢想像,那天之後她會怎樣。想到這里,不禁悲從中來,她一下子撲進厲征懷里,委屈地掉淚,「阿征,只有你才不會怪我,也只有你對我最好。」
「呃……」厲征摟著她縴細而柔軟的身體,心里也柔軟一片,他一下下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櫻櫻,有我在,別擔心,阿行那邊……我會向他解釋,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給你添麻煩了!」洛櫻認真呢喃道。
「傻丫頭,怎麼會麻煩呢?我可是你丈夫啊,應該保護你,為你做這一切不是嗎?」厲征模著她的頭,認真地說道。
「謝謝你,阿征,有你……真好!」
不多一會兒,李媽送來了清粥和小菜,厲征想要喂洛櫻,卻被洛櫻拒絕了,不好意思地接過,自己吃了起來。三天三夜沒有進食,也真是餓壞了,直到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一小碗才想起什麼似地臉紅說道︰「呃……阿征,你要不要吃點?」
厲征看著她笑眯眯地打趣道︰「你都已經吃光了,我還吃什麼呢?」
「我……」洛櫻刷地紅了臉,「呃……難道李媽只做了一小碗嗎?」
「呵呵,不錯,看來……你已經徹底恢復了,腦袋已經這麼靈了,嗯,我可以放心了。」厲征呵呵地笑著,洛櫻這才知道他在打趣她,孩子般地撅起小嘴,「阿征,原來你也這麼壞啊?不理你了!」
「哦?除了我……還有誰壞啊?」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讓洛櫻的心一緊,趕忙轉移話題,「我按鈴叫李媽再送一碗進來,你也吃點。」
厲征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不餓,你剛剛才好起來,需要恢復體力,現在吃了東西再睡一會兒好嗎?」
「嗯……」洛櫻眨了眨眼楮,肚子不再咕咕叫了,嗑睡蟲便找上她了,大概一場大病真的讓她消耗了不少原氣,她得好好調養。
「睡吧,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陪你。」厲征再次模著她的頭發,寵溺地說道。
「嗯……」洛櫻點點頭,隨即閉上眼楮。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厲征始終陪在洛櫻的身邊,除了吃飯以及去洗手間,洛櫻就沒有下過床。而厲征一天當中除了處理一些必要的事務,也都陪房間里,有時候她在睡覺,他在一旁看書,她在上網,他就看股票K線圖,關于厲氏的情況,洛櫻刻意避開不去問,而厲征也絕口不提,到了晚上的時候,她早早地就睡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陪在身邊,但早上醒來的時候,也總能看到他坐在床邊,對她溫柔淺笑,猶如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永遠都是那麼儒雅,亦讓她毫無壓迫感。
她已經有一周左右沒有見到厲行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像厲征說的那樣,不管什麼事情他都可以解決,總之,這些日子,他沒有在厲宅出現過,更听秘書室一個不錯的同事打來電話說,他幾乎夜以繼日地帶著手下的員工在忙碌著,雖然他那天對她很過份,但是……畢竟整件事情是由于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洛櫻還是從心里希望厲行可以圓滿地解決這件事情,否則她會很內疚的。
又過了幾天時間,洛櫻已經完全好了,不過……因為厲行的原因,她一直逃避著上班,所幸就當自己沒有好起來,只想著拖一天算一天。而對于她的這種心理,不曉得厲征是否知道,但他並沒有提起,更沒有催她,也任由她繼續休息下去。
這天晚上,洛櫻半靠在床頭上翻著一本雜志,厲征則在床邊的輪椅上對著電腦研究著什麼,樓下的花園里遠遠地傳來一陣轟鳴地馬達聲,由遠及近,最後嘎然而止。不知道為什麼,這讓洛櫻的心不由地一跳,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抬起眸子輕輕地瞥了厲征一眼,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而他也很自然地吸了口氣,繼續看她的雜志。
厲行已經很多天沒有回來厲宅,他將跑車停在樓下,下車的時候,抬起頭,下意識地向一個窗口看去。窗內薄紗輕掩,隱約透著暈黃的光,暖暖的,柔柔的,那一瞬間,竟讓他的心都平靜下來。他猜想著幾種那個房間里此時此刻的情景,但絕對想不到,會是那樣一幕。
他大步走進別墅,剛想上樓,一把聲音拉住了他的腳步。
「哎……看著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這麼恩愛,我真是開心啊!」說話的人正是李媽,雖然聲音很低,但听起來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愉悅。
周管家隨著附合道︰「就是啊……真是沒有想到,大少女乃女乃會讓大少爺幾天幾夜不出房間,就那麼陪著她,而且……看起來,大少爺不僅心甘情願,而且……還很開心呢!」
「那是自然,你沒看到啊,這幾天吃飯,大少爺總說要喂大少女乃女乃呢!兩人有說有笑的,別提有多恩愛了!」李媽頓了頓,壓低些聲音,「那天晚上,我去給大少爺送藥,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看李媽說得那麼神秘,周管家興趣十足地問道。
「呵呵,看到啊,大少爺摟著大少女乃女乃,一下下地輕哄著,而大少女乃女乃已經在大少爺地懷里睡著了。兩人依偎在床上,別提多親密,多溫馨了。」李媽掩不住地笑道。
「呵呵,這麼一來啊!老夫人想抱曾孫的願望就不遠咯,若是大少女乃女乃的肚子爭氣,一舉得男,那咱們大少爺就更得老夫人的心了,以後這厲氏……只怕非大少爺莫屬呢!」(300)
「就是,就是!」
兩人還在說什麼,厲行已經听不進去了,連日來,他一直在為那個項目忙碌著,那天看到洛櫻哭著跑出去,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不否認,他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是只要一想起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就沒辦法心軟。直到後來,他在辦公室里一直忙到天黑出來,才發現,在洛櫻的座位上,手機、皮包以及外套都沒有帶,想到下午那樣的瓢潑大雨,他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要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幾次撥通了厲宅的電話,但是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而連續幾日的忙碌更是讓他無暇分身,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居然可以和厲征如此親密。想到剛剛周管家和李媽的談話,他的胸口就燃起一團火,抬起腳,不由自主地向樓上走去……
來到房間門口,厲行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敲響了房門。「進來……」伴隨著里面的應聲,厲行推開了門,可入眼的一幕幾乎讓他的雙眼冒火,只見兩個人的身體貼的很近,洛櫻指著電腦屏幕,而厲征則在低低地說著什麼,舉止有著說不出的親密。
听到門響,兩人也沒有在意,甚至連頭也沒有回,厲行只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氣,他恨不能馬上沖過去,將他們分開,可是……他終究是有理智的,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厲征才是她的丈夫,他們之間不管怎樣親密都是合法的,而他……只是一個在黑夜里才出現的代替品,如此而已。
也許是長久的靜默讓厲征和洛櫻都感覺到了什麼,兩人同時回過頭,當看到厲行的那一瞬間,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微的驚訝,而洛櫻則更為明顯,有著一閃而逝的慌張。
「阿行,是你啊?」厲征微微一笑,「怎麼?有事?」
厲行淡淡地掃了洛櫻一眼,而洛櫻已經轉回頭,避開了他的目光,那一瞬間,他的心覺得一刺,第一次體會到了失落的感覺。
「征,我……有些公司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噢,這樣啊……」厲征看了看洛櫻,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好吧,你先去書房等我!」
厲行點點頭,轉身之際目光又從洛櫻的身上掠過,這才關上門離開。
「櫻櫻,我去一下,可能時間比較久,你早點休息好嗎?」厲征沖她輕輕一笑,溫柔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厲行的突然出現,洛櫻竟突然生出一種膽怯,尤其听了厲征的話,她生怕他離開後,晚些時候就會換作另一個進來房間,自從發生了那天的事情之後,她下意識地排斥著厲行,不想與他有任何的交集,更不願意與他單獨相處。她沒法想像,如果他對她做那種事,她該怎麼辦?想到這里,她本能地拉住厲征的胳膊,「阿征,別去太久好嗎?我一個人……有些怕。」她用力搖了搖頭,鄭重地說道︰「我不想一個人。」
厲征微微一愣,安撫似地拍拍她的手,「別怕,不如……我叫李媽來陪你?」
「不要……我不要李媽,我……只想你陪我。」洛櫻也顧不得矜持,更顧不得這樣說會不會讓厲征產生誤會,總之她知道,只有厲征在她的身邊,她才是安全的。她相信只有他可以保護她。
厲征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好,好,我去去就回,很快的好嗎?」
「嗯,那……我送你過去吧!」洛櫻說著便要站起來卻被厲征制止「不用了,你的病剛剛好,需要靜養。去床上休息,我叫周管家!」
看著周管家推走了厲征,洛櫻一個人裹著被子躺到了床上,卻沒有睡意,只能翻著手邊的雜志以消磨時間,但目光長久地停留在一頁上,腦袋里卻天馬行空,她不知道書房里,厲征和厲行都在談些什麼,總之一顆心卻怎麼也沒辦法安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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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厲行和厲征的手里各端著一杯紅酒,兩人剛剛談完公事,厲行提議小酌一下,厲征也沒有拒絕。但兩人沒有說什麼,只是相對靜靜地品著酒,直到厲征喝完了杯中酒,將高腳杯放到桌子上,他才開口,「阿行,女乃女乃和媽去廟里吃素齋了,今晚……你就住下吧!」
厲行拿起酒,抬了抬眉毛,「不再喝一杯嗎?」
厲征搖了搖頭,「不了,洛櫻病了,這些日子總是做噩夢,剛剛還說害怕呢,我還是回去陪她了,你也早點休息,別喝太多。」
厲征猛地灌了一口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甘冽的紅酒入喉卻覺得有些格外辛辣、刺激,他不由得咳嗽起來……厲征的話好似無數枚細針,綿密地刺進了他的心里,他再次體會到了失落與心痛的滋味。
厲征回到房里時,洛櫻還在百無聊賴地翻著書,看到厲征回來她顯得很開心。
「怎麼,還不睡?」厲征笑眯眯地看著她。
「呵呵,睡不著啊!」洛櫻扔下雜志樣子有些無辜。
厲征推著輪椅來到床邊,模了模她的頭發,「現在……可以睡了嗎?」
「嗯……」被厲征這麼一說,她還有些倦了,他的大手握著她的手,溫暖一絲絲地傳遞給她,讓她很快就閉上了雙眼。
厲征將床頭燈調暗,凝視著洛櫻熟睡的容顏,她的皮膚白皙清透,在暈黃的燈光下,甚至可以看清臉側細細的絨毛,長長的眼梢,卷翹的睫毛,鼻子小巧而挺立,唇瓣粉女敕而紅潤,不可否認,她是個十足的美女。此刻,她睡的很安靜,嘴角微勾,仿佛帶著淺淺的笑,就像一個毫無防備的孩童。
厲征伸出手,為她攏了攏垂落在頰邊的幾絲頭發,動作很輕很溫柔,目光專注地凝視著她,神色間卻有著難以掩飾的猶豫和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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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櫻沉沉地睡了一覺,卻因為口渴而醒了過來,她坐起身,將床頭燈調亮,才發現厲征並不在房間里。口渴的感覺讓她顧不得去多想,她下床本想到小桌上去倒水,卻發現水壺里居然是干的。雖然深秋的夜晚很涼,她實在不想下樓去喝水,但是喉嚨干的就像冒煙一樣,這樣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
無奈,她只能披上厚一點的睡袍,又穿著絨毛拖鞋,打開門,躡手躡腳地向樓下走去。
雖然並沒有點燈,但明亮的月光正從大片的落地窗映進來,使得洛櫻很方便地穿過客廳走進了餐廳。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餐桌,倒了滿滿一杯水,咕咚咕咚都喝下肚,才緩解了干渴的喉嚨,她下意識地舒了口。又倒了一杯,正打算端起來回房間時,突然傳來玻璃輕輕踫撞的聲音,讓毫無準備的她嚇了一跳,手猛地一抖,杯中的水溢了出來。
「誰……誰在哪里?」洛櫻整個人似被定住,睜大眼楮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鼓起勇氣顫著聲問道。
可回應她的卻是長久的沉寂,這讓洛櫻更覺心驚,腦海里不禁聯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據說一些豪門的老宅子,因為不知道經歷了幾代,又有過怎樣的故事,鬧鬼的情況時有發生。這座厲宅無論是外表還是內部,怎麼看起來都有些年代了,難道是……想到這里,她只覺得頭皮發麻,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豎了起來。洛櫻幾乎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地倒退著,幸好她還沒有被嚇傻,還記得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就是電燈開關,可就在她轉身準備去開燈的時候,身後仿佛掃過一抹冷風,接著她的身體便被卷入一個懷抱,並被死死地抱住……
「啊……唔……」洛櫻大驚,下意識地要尖叫,卻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嘴便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接著她感覺到一陣強勁的力道扳過她的身體,只是一陣眩暈,她整個人就被推到了牆上。
「唔……」洛櫻睜大眼楮,驚恐已經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只想喊叫,卻被喊不出來,她的身體用力扭動著,想要擺月兌對方的束縛,可對方的大手仿佛就是一只鐵鉗,讓她根本動彈不得。下一秒,一股溫∣熱的氣∣息向她襲∣來,嘴上的大手移開了一下,還不等洛櫻反應,一雙涼薄的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接著濃烈的酒精味道充∣進她的口腔,佔∣據了她所有的味覺。
濕∣滑而柔軟的舌∣頭在她的口腔里翻∣攪,鼻息周圍都是她熟悉的味道,洛櫻一怔,她一下明了眼前這個人是誰,可是,他為什麼會在這里?他沒有離開厲宅?可即便是這樣,大半夜的他居然沒有睡覺,而且……喝得醉酗酗的,那濃烈的味道幾乎讓她有吐的沖動。
就在洛櫻怔愣之際,他的大手已探∣向她的身∣體,解∣開了睡∣衣外袍的帶子,沿著她柔∣滑的曲∣線覆∣上只隔了一層薄絲的睡∣衣上……
洛櫻大駭,身體扭∣動的越發厲害,但這樣的動作卻似乎激∣起了他的掠∣奪∣yu,他加大了力道,吻也變得更加狂∣熱,雙手在她的身∣後一托,她整個人的身∣體便懸空了起來……
她只覺得他轉了個身,接著她便被他抱在了餐桌上,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撩∣開了她睡|衣的裙|擺,沿|著她的大|腿便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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