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洛櫻有些為難,想著要怎麼解釋,卻被他打斷,「我剛才給阿行打電話,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打你的手機也不接,我都要急死了。」
「我……阿征,剛剛……我只是去別的部門找一份資料,所以暫時不在座位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洛櫻慶幸之前他打斷了自己,她才沒有說在開會,否則……他打給了厲行,那豈不是徹底穿幫!
「噢,這樣啊!怪不得我和阿行都找不到你!以後……出去時間久了,記得帶上手機,免得讓我們擔心!」厲征松了口氣,認真地叮囑。
「好的,我知道了。」之前的委屈,再加上此刻厲征溫柔的安慰,她覺得鼻子一酸,聲音變得些許哽咽。
「櫻櫻,你怎麼了?」厲征听出了她聲音中的不對勁。
「呃……沒有啊。」洛櫻忙掩飾著。
「可你的聲音……」Pxxf。
「噢,沒事,可能……剛才跟同事講話講多了,一會兒我喝點水就沒事了。」
「是嗎?」厲征的口氣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能有什麼事,你放心發了。」洛櫻安慰著他。
「好,那就好!我沒什麼事,只是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怕太忙,你的身體會吃不消。如果太累,就跟阿行說一下,休息休息,嗯?」厲征又說道。
听了他的話,洛櫻只覺得心里暖暖的,雖然他說的這些根本不行,別說她不會去跟厲行說,即使說了,換來的只怕是厲行對她更多的奚落。但是,厲征的這份心意,她是不能辜負的,「阿征,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嗯,那就好!晚上下班……我讓司機去接你。」
「好的,那就晚上見咯!」洛櫻用力擠出一絲笑容,希望將這樣的情緒傳達給厲征。掛斷電話,收起笑容,一抬頭才發現厲行正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一臉的陰沉。
洛櫻放下電話,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厲行卻並沒有說話。她不知道他究竟在這里站了多久,有沒有听到她和厲征通話的內容。不過,此刻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黑沉沉的,仿佛陰霾的天空,下一刻就會暴風雨來襲。
「跟我進來……」厲行看了她好一會兒,沉聲說了一句,轉身便進了辦公室。
洛櫻愣了一下,跟上他的腳步,走進了辦公室。
「總裁有什麼吩咐?」洛櫻遠遠地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站在窗口的厲行平靜地開口。
良久,厲行都沒有說話,就在洛櫻想再問的時候,他終于轉過身,目光犀利地打量著她,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你剛剛去了哪里?」
「對不起,總裁,剛剛……我找個地方反省去了。」洛櫻扯了扯嘴角輕笑道。
厲行倏地眯起眼楮,「什麼?」接著冷冷一笑,「你的反省就是拿著電話打情罵俏嗎?」
「你……這跟你有關系嗎?難道……作為厲氏的員工,連接電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洛櫻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得罪他了,從早上到現在就在處處為難她,她壓抑得快要瘋了。
「上班時間,你說……和我有沒有關?就算想男人也不用這麼急吧?既然這麼離不開他,又何必急著來上班呢?不如……在家里呆著,那豈不是可以時時刻刻在一起了!」厲行輕蔑地說道。
「厲行,你混蛋!」洛櫻憤怒的臉都漲紅了,「我如果做錯了什麼,您可以指出來,但不代表,我在工作上的差錯,可以被你毫無人格的污侮,作為上司,我希望你維持最起碼的風度。」
「風度?你背著我和厲征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當作不知道,可你當著我的面還不忘打情罵情,讓風度見鬼去吧!洛櫻,你真當我是瞎的嗎?」厲行似乎控制了很久,但終究沒能控制住,吼了出來。
洛櫻愣了一下,但很快還擊,「總裁,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和阿征可是合法的夫妻,難道夫妻之間不可以相互關心嗎?」
厲行將皺起的眉頭鎖得更緊,洛櫻的話徹底地刺激了她,他再一次地向她吼道︰「可你是我的女人!」
「哈,總裁,你不是在說笑吧?需要我再提醒你嗎?當初是誰劈了腿?我又為什麼會嫁給厲征?你難道不應該比我還清楚嗎?」洛櫻冷冷一笑,「事以至此,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工作,如果你看我不順眼,大可以把我調去別的樓層,這麼大的厲氏,不是只有總裁秘書這個工作可以作吧?只要不再被你找麻煩,哪怕做個打雜的小妹我也心甘情願。」說完,她不顧厲行的怔愣,轉身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厲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听了洛櫻的一番話之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是的,是他在表白的又背叛了她,而且,洛櫻之所以會嫁給厲征,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給洛氏挖了一個陷阱,洛氏不會破產,洛鴻飛也不會病倒,厲氏更不會趁這個機會提出聯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而起。雖然洛櫻並不知道,但是……後來她向他求助的時候,如果他肯幫她,也不會變成後面的局面。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厲家會插手,如果當時知道會變成這樣,他絕不會讓她嫁給厲征。等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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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開始,兩人之間的關系一下子降至冰點,公司里,他分配的工作洛櫻會無一遺漏地做好,絕不讓它發生一丁點的錯誤,除了簽署文件及匯報工作,她不會跟他多說一個字,不管人前還是人後,她對他總是恭敬而禮貌,而屬于秘書範籌內的工作,她更是做事無巨細,讓他無法有半點的挑剔。
而回到厲宅里,她和他更加沒有交集,他平時不住在厲宅,偶爾回去一次,也只是吃頓飯,或者坐一會兒。看到他來,她自然會回避,實在避不過就點點頭,當打招呼,除此之外,絕不會有什麼交流。而他也沒有在晚上再出在她的房間里,每天晚上,厲征都會陪著她入睡,然後就會離開,早上醒來的時候,偌大的房間里空落落的也只有她一個人。不過,一段時間下來,她也早已熟悉了這種生活狀態,倒也覺得很輕松、很簡單。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這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只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暈乎乎的。坐在床邊緩了一下,再起來的時候好了很多,她也沒有在意,便走進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眩暈的感覺又來了,她不禁納悶,以為自己是感冒了,可量了量體溫也沒有什麼異樣,便也沒有多想。
吃過早餐,司機將她送到了厲氏,她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秘書的工作瑣碎雜亂,一圈忙下來,抬起頭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可是……她手頭還有一大堆的工作沒有做完,許多資料都是下午等著用的,想了想,她沒有和其他的同事去外面吃午餐,而是打電話叫了一份外賣。
鐵板牛柳飯,也算是她比較喜歡的口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等她終于騰出點空,打開盒蓋準備吃的時候,突然一種惡心的感覺從胃里翻騰出來,那原本香噴噴的味道此刻聞起來卻是極為油膩,讓她只想嘔吐,隨立即蓋上蓋子,捂著嘴急步向洗手間跑去。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總裁辦公室的門從里面打開,厲行走出來恰好目睹了這一幕,看著她飛也似背影消失在門口,他收回目光,堪堪落在桌上的快餐盒上,思索了一下,修長的大手推開盒蓋,看了看又蓋上,深邃的眼眸一凝,眉頭緊鎖成一團……
洗手間里,洛櫻吐得天昏地暗,其實胃里並沒有什麼東西,早餐吃得少,早就消化了,她干嘔了好一會兒,只吐了一些酸水。好一會兒,終于停了下來,她和水漱了口,抬起頭大口地喘著氣。鏡子里的她臉色很蒼白,就連原本粉女敕的唇瓣此刻也沒了什麼血色,呈現出一副病態的樣子。
她這是怎麼了?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嗎?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自己觸了觸額頭,感覺了一溫,也算正常,難道是……這幾天太累了,又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洛櫻不禁胡亂猜測著。
在洗手間里呆了好一會兒,她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辦公室,辦公室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出去吃午飯了,可一走進去,她就聞到了那鐵板牛柳飯的味道,就覺得隱隱的又有想吐的感覺,她趕緊捂著鼻子,收拾了一下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然後打了所有的門窗,盡管秋風很涼,但瞬間就吹走了那環繞在辦公室里的香味,她撫著胸口,終于驅趕了那不舒服的感覺。
中午沒有吃東西,洛櫻餓著肚子,為了緩解低血糖的癥狀,她邊工作邊含了幾塊巧克力,只想著晚上下班的時候去吃點自己喜歡的口味。
不料,快下班的時候,得到厲行的通知,晚上公司舉行聚活動,要求全員參加,不得缺席。洛櫻不由得皺眉,她自來就不喜歡參加這樣的活動,而且還有厲行在場,更別說今天身體不舒服,她想早一點回去休息。想到餐桌上那些大魚大肉,且還要陪著喝酒,她就犯愁。真不知道命里是不是跟厲行犯沖,他似乎是有意在跟她做對。
下班後,洛櫻和幾個同事一起來到停車場,打算搭幾個高管車一起去聚餐的飯店,想不到,車少人多,她們下來的晚早已被別人捷足先登,湊來湊去,又塞了幾個人,可最後還是剩下洛櫻和另外一個同事。看著一輛又一輛的車子駛離,兩人相互看了看,正準備去乘出租,身後響起了喇叭聲,兩人應聲回頭,一看是厲行乘坐的勞斯萊斯魅影,因為晚上要喝酒的關系,他並沒有自己開車,而是由司機開車,她坐在了後面。
「洛小姐,總裁請你們上車。」司機落下車窗,露頭說道。
「……」洛櫻和女同事對視了一眼,而她心里更是極排斥的,她寧肯去搭出租,也不願意和他坐在一個車子里,可眼前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她不好先拒絕。
見二人遲遲沒有動作,厲行落下了後座的車窗,「上車吧,不好讓大家久等。」
雖然忌憚上司,但面對他的邀請,沒有人可以拒絕,洛櫻只听身邊的同事欣然說道︰「那……那好吧,謝謝總裁!」說著,她拉了一把洛櫻的手,此時司機已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她搶先坐了進去,留下洛櫻站在原地發怔。司機關上副駕駛的門,又替洛櫻打開後座門,想到要跟厲行坐在一起,洛櫻本能的就排斥,可是……事到此刻,她已沒有轉圜的余地,隔著不遠的距離,他很有耐心地坐著,也不看她,但卻自信十足。而那司機和同事則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她只能咬咬牙,硬著頭皮坐了進去。
一坐進狹小的車廂,他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立刻逼進她,讓她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她盡量將身邊靠向門邊,與他拉開距離,目光轉向窗外。即使這樣,她仍然覺得渾身不自在,只盼著時間能夠快一點,可是,一切都仿佛在跟她做對,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每個路口都很堵,車子很久才挪動一下,本來從厲氏到酒店的距離並不遠,卻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小時對于洛櫻來說簡直就是痛苦的煎熬。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車上還有其他的人,否則,她大概會瘋掉了。
當終于到達目的地時,洛櫻由衷地松了口氣,她幾乎是停車的同時立刻就推開了車門,仿佛身後有毒蛇猛獸一般,逃也似地下了車。進門的一瞬間,她感覺得到,身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正盯著她,讓她備感如芒刺背。可她顧不得這些了,在他面前,她只想逃。
一個偌大的包廂里,滿滿地安了十幾大桌,厲行自然與一些重要的部門高管坐在一桌,而洛櫻作為總裁的秘書,也和其他幾個同事一起,被安排在鄰桌,各式菜肴美食一一上桌,海鮮更是不可或缺,龍蝦、鮑魚、海蟹,樣樣俱全,只看著精美的賣相,就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鮮香的味道彌漫于整個包廂里,每個人臉上都盈滿了開心的笑,這一切對洛櫻來說卻是極為折磨的,她本來也極喜歡海鮮的,可此刻味道聞起來卻是腥氣十足,以至于中午想嘔吐的感覺再次襲來,她不斷地吸氣,試圖將這種感覺壓下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一個同事說道︰「洛櫻,你的臉不太好,是不是餓了?」邊說她邊夾了一只清蒸鮑到她的盤子里,「來,快吃點東西!」
一股腥味竄進鼻子里,她躲避不及,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她一把捂住嘴,在眾目睽睽之下奪路而逃,直奔洗手間跑去。
她突然的動作嚇壞了所有人,包廂里更有剎那的寂靜,大家面面相覷了幾秒鐘,秘書室的一個女同事忙站起來,「我去看看,別出什麼事。」說完也向洗手間跑去。
洗手間里,洛櫻吐得天昏地暗,就如中午一樣,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洛櫻看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她究竟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最關鍵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糗,大家不知道要怎麼議論她了!可是,她現在已經顧不上了,難受的感覺一**地襲來,她只想回家躺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覺,這會兒讓她吃東西,她只怕一口也吃不下。
「洛櫻,你怎麼樣了?」緊跟而來的女同事扶住她的肩膀,關心地問道。
洛櫻抹了下嘴,強撐著搖頭,「沒事……我沒事……」
「要不要……我幫你去買點藥?」那人又問道。
「不……不用了,我只是……胃口不太好,不礙事的。」洛櫻笑著婉言拒絕。
「那……既然你沒事……就回去吧!」
「呃……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呆一會兒。」一想到那一桌子的飯菜,洛櫻就酸水上涌,她不想再回去,免得影響了大家的食欲。
「那怎麼行啊?你這樣跑出來,大家都很擔心呢!就連總裁也在等著我們回去再開動呢!」女同事不達目的不肯離開的說道。
「這……」洛櫻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妥協,畢竟,她不能讓那麼多人等她一個,她若是遲遲不回,大家恐怕又要胡亂猜測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包廂,洛櫻能夠感覺到,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地看向她,落座的時候,更有一雙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即使不抬頭,她也知道是誰,他就那麼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樣,她雖是極度的不自在,但卻盡量讓自己保持坦然,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洛櫻,你沒事吧?」許多同桌的同事關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洛櫻輕輕搖頭,微笑著垂下眸子。
「哦,那就好!」大家紛紛說道。
洛櫻沒有再說話,而是下意識地將餐盤朝一邊推了推,她還是聞不得那個味道,為了避免像剛才一樣,她盡量躲遠一些,而是盡量揀一些清淡的蔬菜和水果象征性地吃幾口。
就在大家逐漸忘了這個小插曲的時候,坐在斜對面,一個其他部門的中年女人突然開口,「洛秘書,你不是懷孕了吧?」
一句話,仿佛在平靜中扔下一顆炸雷,同桌的人自然都听到了,一下子都停止了說話,而感覺到這一桌的怪異,其他桌的人也靜了聲望過來,一時之間,整個包廂都沉默了,寂靜的仿佛掉下一根針都听得清晰。
洛櫻更是被這句話驚呆了,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她的臉騰地紅了,大腦則是一片地空白。怔愣了好幾秒鐘,她才茫然地呢喃,「怎……怎麼可能?」
起到到地。只見那中年女子笑笑,「怎麼不可能啊?你結婚了沒有?」
洛櫻的臉紅個徹底,只覺得就連身上的皮膚都火辣辣的,這種被人窺探了**的感覺,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地里,感覺到大家探詢的目光,她承認不是,否認也不是,糾結了好半天,只能無奈地點了下頭。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中年女子更是自信地笑道︰「那就是了,既然已經結婚了,懷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比較嗜睡,而且經常出現這種嘔吐反酸的情況?」
「……」洛櫻愣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
而那人也自當她是默認了,接著又說︰「我可是過來人,你要相信我的經驗,你這個樣子啊……十有九成是懷孕了!從現在開始要多注意休息了!」
「天啊,洛櫻,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啊?你老公是做什麼?」幾個相好的同事嘰嘰喳喳地追問,個個都是顯得十分驚訝。
「呃……這個……」洛櫻下意識地蹙了下眉,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難道……她要告訴她們,她的丈夫是厲征,而她是厲氏的大少女乃女乃?那只怕……以後她沒辦法在這里工作,即使留下大家也都會躲著她,就連那些之前不錯的朋友也會疏離她的。
「好了,你們不要打探別人的**嘛!洛櫻沒說還不是怕你們八卦啊?行了,行了,快吃東西!」
「呵呵,也是啊!洛櫻的老公大概很帥,也很多金,自然是不想告訴我們!」
「就是啊,我就曾經看到……洛櫻下班的時候被一輛很豪華的車子接走了呢!」一個女孩子報料道。
「真的嗎?真的嗎?什麼車子啊?開車的人看到沒有?帥不帥啊?」立刻有人興奮地八卦。
「鍍膜的玻璃,我哪看得到啊?」那女孩子無奈地攤攤手。「哎……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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