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穴道被解開。
「喝水!」
「是你?」只是兩個字的聲音,蘇桐已經听出他是誰,黑衣人的目光也不再躲閃,一言不發,只是把水杯抵到蘇桐跟前。
「砰」水杯被蘇桐掀翻,一杯水對著黑衣人傾頭而下。
濕嗒嗒的面巾貼在臉上愈發勾勒出他原本的面部輪廓,他連水珠都沒抹去,只定定得看著蘇桐,一言不發。
「放我下去!」蘇桐騰一下從軟榻上跳起來,奈何被點穴太久,此刻腿腳發軟,一站起來直覺眼前一黑,黑衣人一把抱住她。
「你放開!」蘇桐定了定神,怒道,「陳靖宇,不要讓我恨你!」
「哼……」陳靖宇得冷哼里帶著一絲苦澀,「你再怎麼恨,我也要留你在我身邊!」
「你放我回去,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蘇桐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趕快回到蕭逸塵身邊。
「真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陳靖宇反問,「從我見你第一面開始,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你發什麼瘋,我早就和你解釋得清清楚楚!」蘇桐沒想到是陳靖宇擄走了她。
「我要得到你是什麼人都擋不住的!」陳靖宇一把扯下面紗,扣住蘇桐得肩膀逼她面對自己,「要怪就怪你不該招惹我,今生今世你都別想逃開!」
「唔--」
沒等蘇桐說話,陳靖宇對著她的唇壓了下去,蘇桐死命得掙扎,指甲深深得掐入陳靖宇的頸項里。
「啪」一聲在陳靖宇松口得一瞬間,蘇桐的手扇在他的臉上,自己眼淚都要掉下來,「你混蛋!」
「我混蛋,蕭逸塵呢,他沒有嗎?」陳靖宇面容痛得扭曲,「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你對蕭逸塵笑得那麼動人,你們夫唱婦隨的樣子,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你。」
「你殺啊,你不是一定要把我留在身邊嗎?把我的尸體帶回去算了!」蘇桐只覺得心一點點被撕裂,他竟然敢強吻她。
「你--」陳靖宇揚起得手最終放了下來,最後語氣轉化為淡淡得哀求,「你跟我走,我會比蕭逸塵更愛你,他能給你的一切我都可以。」
「呵……」蘇桐冷笑,「就憑你?」
她眼里的不屑和鄙夷深深刺傷了陳靖宇的心,「我到底哪里不如他,難道就因為他是皇子嗎?如果你看中皇後的位置,我也可以立即為你爭取!」
「閉嘴!」蘇桐喝道,隨即輕輕一笑,「你就是不如他,他跟我的尊重你給得了嗎?」
陳靖宇不解。
「他不會像你剛剛那樣對我用強。」蘇桐歇斯底里得吼道,「陳靖宇,你就是瘋子!」
「我是瘋了,為你而瘋,我明知道所有人都不許我愛你,我還是義無返顧的愛上你;我明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都是蕭逸塵,我還是每分每秒為你魂牽夢繞;我明知道我愛上你,整個平南王府都會被我連累得萬劫不復,我還是鐵了心要得到你,你說我是不是為你而瘋!」陳靖宇也失控得對蘇桐大吼起來。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點點後退,最後整個小身子縮在軟榻得角落里,避無可避。終于嚶嚶哭了起來,抽抽搭搭道,「你放過我好不好,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陳靖宇氣勢洶洶得想要逼她,被她一哭,心里有陡然一痛,不覺又放緩了語氣,「等我們成了親,我會陪你回來探親!」zVXC。
「不要不要……」蘇桐又叫起來,「我不要和你成親,你走開,走開……」
「蘇桐,你清醒點!」陳靖宇扶著她的肩膀輕聲道,「還記得你去西山的路上我給你的一串佛珠嗎?」
蘇桐看著他,不知道他要講什麼。
「那佛珠是你祖母蘇太君的,我是想暗示你蕭逸塵他對你由始至終都動機不純!」陳靖宇認真得說道。
蘇桐眼里一片茫然,祖母?蕭逸塵喜歡她跟祖母有什麼關系呢?
「你知不知道你祖母手上有西部一支軍隊的兵符!」陳靖宇繼續說道,「蕭逸塵是為了兵權才娶你的!」
蘇桐懵了,搖搖頭,不會的,小塵不會這麼對她。
「別傻了!」陳靖宇低低得說道,一抬手伸進了蘇桐的脖子里,蘇桐心一緊以為他又要佔自己便宜,誰知道他扯了自己脖子上的掛件出來。
「看看這個,是不是很奇怪?」陳靖宇攥著從蘇桐脖子上扯下來的虎頭牌道,「這是西部軍隊的兵符。」
蘇桐難以置信得抬頭望著陳靖宇,這是兵符?
她無形之中攪入了一個什麼漩渦?
在黑店遇險,蕭逸塵看到這個虎頭牌就決定回去救祖母;大婚前祖母把這牌子掛在她脖子上,說有了這個蕭逸塵就不敢欺負她。
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
「你仔細想想,他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愛上你?」陳靖宇繼續說道。
「你不要污蔑他,我相信他!」
她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沒有了底氣,難道蕭逸塵真是為了……,「一定是你妄圖破壞我們的感情,祖母年紀那麼大,怎麼可能手上有兵權。這個虎頭牌就算是兵符,也不過是當年祖父當年用過,廢掉得兵符,祖母當做紀念送給了我!」
「你為什麼要自欺欺人呢?」陳靖宇不甘心的說道,「你想想,若是這兵符真是一塊廢鐵,為什麼有人追殺你祖母到黑店,很明顯是太子也听到了風聲!」祖後看沒。
蘇桐一下子被問住,難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懷疑為什麼兵權會在你祖母手里,你祖父就是為籌建那支軍隊而死,你的祖母為了完成你祖父的遺願,帶著他的舊部在西部經營了這麼多年,如今這支軍隊已經形成了戰斗力,誰都想爭奪,蕭逸塵想扳倒太子,所以他也不例外!」陳靖宇一點點解釋道。
「你呢?」蘇桐冷笑著看著陳靖宇握著虎頭牌的頭。
陳靖宇輕輕一笑,「我對皇位沒興趣,但如果你對皇後之位有興趣,我願意為你一爭!」
蘇桐抽回自己的虎頭牌,冷靜了下,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要听蕭逸塵親口說才信,我和他的感情不是單憑你一面之詞就可以瓦解的!」
陳靖宇輕笑,」我們在去南邊的路上,在我們成親之前你不會再見到他!」
「你卑鄙!」
「我不擇手段就是為了得到你!」陳靖宇托起蘇桐得下巴,輕輕摩挲,「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從前天開始!」
前天?蘇桐一怔!
前天表姐流產,難道?
「是你干的?」
陳靖宇不言,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重要呢,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算不是直接凶手,但也月兌不了干系,夏之荷那個女人他現在沒有時間收拾,往後他不會放過她。
「我恨你!」蘇桐的拳頭巴掌雨點般招呼在陳靖宇的臉上,直到自己打得累了,才倒在一邊,如一只破敗得花朵毫無生氣。「為什麼?」
「讓他們兄弟爭起來,蕭天越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就會各打他們五十大板,最後你就是我的!」陳靖宇淡淡得道,起初他是這麼打算的。
「為了得到我,就讓一個中了媚藥的男人侵犯我,還要讓我中軟筋散毫無反抗之力嗎?」蘇桐問道,「難道你所謂的愛我,就是這樣愛的嗎?」
陳靖宇低下頭,「那軟筋散不傷身體,蕭正風中的媚藥藥力也沒有那麼強勁,更何況我一直看著,不會讓你有危險!」
原來一切都是他導演的一出戲。
「那琪表姐呢,她和你要得到我有什麼關系?」蘇桐咬牙問道。
「我棋差一招,沒想到夏之荷要一箭雙雕,做掉蔣夢琪肚子里孩子!」陳靖宇沉重得說道,「我也不想--」
「你就是個魔鬼!」蘇桐指著陳靖宇控訴道,「我蘇桐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你這個惡魔!」陳靖宇笑得苦澀,遇上了她,是他這輩子的劫難,讓他理智全無,章法大亂,他還能怎麼樣呢?唯有得到他,他才能心安!「真有那麼恨?」
「是!」
「要怎麼樣才肯留在我身邊?」
「要你的命!」
「好,我成全你!」陳靖宇爽快得從腰間遞過來一把匕首,「殺了我吧,殺了我,我自己也解月兌了,我就不用忍受求而不得的痛苦,不用面對平南王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你動手吧!」
「哧」匕首的套筒被抽開,刀柄被塞到了蘇桐手里。
「來殺我啊!」陳靖宇把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殺了我就為你的親人報了仇,殺了我你就能回到蕭逸塵身邊!」
鋒利得匕首寒光閃閃,握在她手里。
「只要你從這里捅下去,不要片刻我就一名嗚呼!」陳靖宇耐心的為她講解殺人技巧。
蘇桐得眼里一絲難以置信,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放心吧,我的下屬都知道你是我愛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動你,你殺了我之後可以安然離開!」陳靖宇看著蘇桐的眼楮,繼續說道,唇邊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