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征 第十一章 殿上風雲

作者 ︰ 遠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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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皇宮,經歷十多朝的不斷完善,已經修繕的異常龐大奢華了,不論是巍峨的大殿,還是婀娜的**都竭盡奢華之能事。

可是,現在卻沒有人有心情欣賞這座壯麗奢華的皇宮。

今天正好是大朝議期間,現在已經到了下午時分,從早朝到現在,文武百官們就沒有離開過皇宮大殿一步。

幸好皇上仁慈,中間安排了些小黃門給各位大臣送來了些點心,讓大家都墊了墊肚子,才不至于出現有多少人因為勞累和饑餓暈倒的情況。

大殿下遇刺,自然是今天朝議的主要話題,有咬牙切齒叫囂著要嚴懲凶手的,有唉聲嘆氣感慨治安不力的,也有人提出需要盡快確定儲君的。

因為事關小皇子劉協,年僅七歲的劉協也在中途被漢靈帝劉宏叫到了大殿,在傍邊賜了座。

小皇子劉宏今年雖然才虛七歲,可是端坐在皇帝邊上,卻顯得頗為鎮定沉穩,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也讓看過大皇子劉辯那番輕佻模樣的朝臣們有所感慨︰「出身怎麼同是皇家,差距卻這麼大呢。」

不過,大典上,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

在得知大殿下劉辯在昨天傍晚居然能夠以一個十二歲少年之力,連續搏殺了多名武功高強的刺客,最終還能夠順利逃離現場後,許多人的心中早就產生了異樣想法︰「這樣的表現,應該是一個平時輕佻少威儀,看著簡單無害的少年所能表現出來的嗎?」

了解劉辯遇刺經過的人都知道,面對那樣可以說是必殺局面的刺殺,不要說一個懵懂少年,就算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成年人,也幾乎沒有逃月兌的可能。

偏偏大殿下卻能夠在那種必殺局面中逃月兌出去。雖然大殿下到現在還下落不明,最終是否真正逃月兌了刺客的追殺也不得而知,可是,若真是要被行事果斷、出手狠辣的大殿下最終逃離了刺殺,順利回到皇宮,那麼現在坐在皇上身邊的小皇子劉協,還能有多少機會呢?

漢靈帝劉宏端坐在皇帝寶座上,也是少有的一臉嚴肅。

當昨夜大皇子劉辯遇刺失蹤的消息傳到劉宏耳朵里時,劉宏同樣是火冒三丈︰「在大漢京畿重地,居然有人對自己兒子下手,簡直是對皇權最嚴重的挑戰,雖然自己對這個大兒子並不太喜歡,可是,畢竟是自己嫡長子,是能夠被別人刺殺的嗎?再說,這些人今天為了某種原因就刺殺大兒子,是不是明天就會因為某種原因刺殺我皇帝呢?」

其實,內心深處,劉宏也隱隱知道,自己大兒子遇刺,可能和自己平時對他不喜,內心有廢長立幼的想法有關,可是究竟是何人出手刺殺自己大兒子,劉宏卻還是沒法判斷,盡管如此,卻也不能改變劉宏對派出刺客幕後元凶的憤恨。

尤其是在得知大兒子劉辯在遇刺過程中的神勇表現後,劉宏的心里更是升起了許多異樣︰「自己以前認為他輕佻少威儀,可是若他真是一個輕佻少威儀的懵懂少年,如何能在那麼危急的瞬間做出最準確的判斷,而且又如何有如此高超的武功,在搏殺了多名武功高強的刺客後,逃離現場呢?這樣的兒子,又如何用輕佻少威儀來形容呢。」

因此,對于大將軍何進在昨夜連夜下令實行全城禁戒,搜捕刺客,同時找尋兒子劉辯的行動,劉宏是支持的。劉辯到現在還沒被找到,也讓劉宏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今天上午,因為劉辯遇刺、下落不明,有人在這個時候提出要立小兒子劉協為儲,讓雖然在平時對劉協有所偏向的劉宏,心中卻有了隱隱不喜的感覺。所以,劉宏做出了一個讓旁人難以理解的舉動,直接叫出了年僅七歲的小皇子劉協,讓他賜座旁听。

劉宏相信,通過如此場面,也可以考校些小兒子品性。小兒子從上午出場到現在,表現的也算是中規中矩,一副沉穩鎮定,從容自然的模樣,看著就是個聰明早慧的孩子,可是,在經歷了昨夜大兒子遇刺的過程後,現在的小兒子劉協的表現,在劉宏的眼中,卻似乎感覺少了些什麼。讓原本對小兒子表現一向滿意的劉宏心中忍不住微微嘆息。

就在劉宏和朝中大臣們一樣,各自想著心思的時候,有小黃門進來匯報︰「大將軍何進求見。」

劉宏自然趕緊宣見。

何進出身屠夫,身材高大威猛,外甥劉辯現在才十二歲不到,卻已經身材頸長,估計也是傳了舅舅的代了。

「微臣叩見皇上!」何進很是規矩的給劉宏施了大禮。

「免禮,平身。」劉宏這時也沒心思多話,等何進起身後趕緊問道︰「史侯可有消息?刺客可抓到否?」

「親皇上恕罪,雖有五千羽林軍實行了全城戒嚴,在竭力找尋大殿下,搜捕刺客,可是至今卻還無消息。」何進看似冷靜地回答到。

「不過,微臣相信,只要刺客還沒出城,就算是掘地三尺,圍城也要將刺客一網打盡。只要大殿下還有一絲存活機會,微臣也一定要將他救出。」

看著何進因為熬夜和焦心顯得有些疲憊的臉龐,劉宏心里也暗自貪了口氣︰「雖然自己這個大舅子兵權在握,有些弄權,讓自己都有些忌憚了,不過對自己大兒子,自己的外甥,卻還是異常用心的,將救人這件事情交給他,自己也還是放心的。」

「大將軍幸苦了,朕也相信你能做到。」劉宏心里想著心思,面上卻並沒有多少表現,口中附和著何進的話。

「謝皇上。」何進也不多言,口中稱謝後,便站立一邊,不再言語。

「朝中剛才有人廷議,認為史侯遇刺,生死不測,勢必出現朝野震動,人心惶恐,因此,提立小兒劉協為儲,可安人心,不知大將軍有何看法?」劉宏在略微停頓後,突然拋出了這個話題,說話時,臉上卻並無表情,讓殿內眾人看不清深淺。

「微臣請誅此僚。」對于劉宏問話,何進也有所準備,上午在家,就听傳朝中有人如此廷議,所以也早有準備,直接瞪目說道,臉上露出一股殺氣。

看到劉宏冷著臉,沒有接話,何進稍微停頓了一會,便聲音洪亮地說道︰「具現場目擊,昨日大殿下大發神威,在現場誅殺多名刺客後,擺月兌了刺客,雖被部分刺客追擊,可是以大殿下神勇表現看,必有擺月兌刺客本事,而且,在刺殺不久後,羽林軍已經趕到現場,並且及時對周邊街巷實行了控制禁戒,雖然至今沒有發現大殿影,卻也沒有發現大殿下遭遇不測證據。因此,微臣相信,大殿下必會平安返回。」

已經準備好對策的何進分析倒是有理有據,讓朝中大臣們都忍不住側目。

何進卻並沒有停止說話的意思,只不過是口氣略頓,便接著說到︰「在大殿下遇刺事件沒有明朗,沒有確定大殿下已經遇險之時,此人提出廢長立幼,廢嫡立庶,本就是敗壞倫理綱常,擾亂江山社稷,其意叵測,其心可誅,請皇上聖裁。」

何進這番話一出口,殿中頓時鴉雀無聲,無數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這番大帽子蓋下來,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更主要的是,從何進這番言語上,明顯比平時咄咄逼人,難道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親外甥出現變故,所以在處理朝政上會出現什麼變化?」

何進的話傳到劉宏耳朵里,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雖然劉宏同樣認為在自己大兒子情況不明是有人提出這樣的議題實屬不妥,可是,何進這番話卻讓他心中更是忌憚。看來必須得痛下決心,從何進手中分出些兵權了,若是沒有制衡,自己在時倒還能控制,在自己百年以後,不管是自己哪個兒子上位,都可能成為心月復大患啊。」

劉宏也算是個昏君,昏庸了這麼多年,可是卻也有偶爾靈光一閃的時候,從昨天听到自己大兒子劉辯遇刺,而且表現的超乎尋常的神勇後,劉宏發現,自己對事情的看法,居然和以前有了許多不同。這些看法甚至連劉宏自己都感覺有些吃驚。

劉宏轉著心思,臉上卻並沒有顯現出多少表情,反倒是在側眼看自己正端坐在台階小登上的小兒子劉協時,卻注意到在何進說出剛才那番話時,劉協的表情雖然沒有多大變化,臉上卻有些發緊,眼神中也不經意閃現出一絲慍怒,只是掩飾的確不錯。

「自己兩個兒子,看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啊,小兒子才六、七歲已經心機沉沉,學會掩飾自己思想了,大兒子更是突然變得武藝高強,居然能連殺數名武藝高強的刺客,想著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大將軍說得也有道理,不過當前關鍵是找到史侯這孩子,首先要保證他平安無事,還千萬不要讓他再陷入危險中。大將軍請多費心。朕心憂如焚,等著大將軍的好消息。」

听到劉宏這樣說話,何進知道,今天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至少在短期內,皇帝劉宏和其他一些有心人,不會妄自在談立儲君之事了。

何進正要應聲告退,去繼續布置尋找劉辯,捉拿刺客的事情,就听到一個小黃門滿頭大汗,滿臉興奮跑進大殿,跪在殿下,口中叫著︰「皇爺爺大喜,大殿下回來了,大殿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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