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來了?」他忍不住心生詫異。
「你都能來,他如何不能來?別忘了,他是要繼承道家的。」
「素言平時極少出世,更不喜與外人打交道,他會來西梁出乎意料。」
所以,很少有人見過他的模樣,即使是他,和他也不過是一面之緣,還是遠遠的那種。
秦瀟然嘴角微微翹起,他對這位傳聞中的道家少主相當感興趣,听說他無情無欲,看破紅塵,不似凡塵中人,他倒是想看看,怎麼個不似了?
大堂傳來一陣倒抽涼氣聲,蕭千音低下頭,將眼前的情景盡收眼底。
門口緩步走入素衣男子,身後背著一把長劍,劍穗搖擺,手中執笛,笛音清揚,而他的臉也很漂亮,瑤鼻菱唇,修長的丹鳳眼,稍稍向上勾起,眉色修長,和那雙丹鳳眼搭配的天衣無縫,若不是眼中的清冷,這雙嫵媚誘惑的眼眸定是勾人魂魄的,也正因為那份清冷,使得他很是出塵月兌俗,恍如謫仙降世。
很美的男子,可惜那雙眼無情無欲,波瀾不驚,身上的氣息倒是和她的長生訣有差不多的感覺,那他是道家中人了?
「我靠,今天踫到什麼東西了?一個個全是俊男,還讓不讓人活了?」
藺衍自認平時也算長得不錯吧,沒想到一個接一個,長得比他還要俊朗,打擊啊打擊!
「怎麼?羨慕嫉妒恨?」蕭千音打趣的問道。
「是啊,人生從此了無生趣!」他做出一副淒淒慘慘戚戚的姿態。
「行了,城外就有一家佛寺,你若真喜歡,直接出家算了!」
「誒?這不行,我還要迷倒萬千少女呢!他們就呆上一些時日罷了,我干嘛要賠上自己?」
說到底,這家伙頂多是在發發牢騷而已。
萬花樓的老鴇趕緊迎了上去,甩了甩帕子,道︰「喲,這位爺,您是來觀賞花魁大會的?不知道有沒有預定位子?」
素言微微皺眉,濃濃的脂粉香氣令他不住的掩鼻,他從不踏入這些風月場所,若不是為了找醫家三公子,何至于來到此處?
但是白羽塵,究竟在哪里?
「素言,你怎麼來了?」熟悉的男聲在後面響起,白羽塵一襲白衣,他身邊站著紅衣的姬策,因著秦瀟然在醫家學習醫術,他和秦瀟然走的很近,自然也與白羽塵相識。
「我是來找你給二長老治病的。」二長老算是他的師傅,一手將他帶大,他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
「既是如此,不如和我們一起觀賞這花魁大會,待到結束了我隨你去便是。」
道家的二長老據說近日身體欠佳,道家與醫家交好,他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這……這里是風月場所。」
「哈,你在意這個?男人嘛,都是要上過青樓的。」
姬策咯咯笑起來,這位道家的少主,還真是單純的可愛啊!
老鴇覺得自己眼花了,乖乖,今天萬花樓是吹了什麼風?來的盡是些俊美男子?前面還有幾個剛剛上去呢!
魏無垠選擇的包間恰巧在蕭千音旁邊,所以也能更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情形,身邊的侍衛見他眯起眸子,恭敬的問道︰「殿下,是否要請三公子他們?」
「嗯,你去吧!」醫家三公子,道家少主,放到哪里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能拉攏他們自是更好。
三人正要上樓,一人攔住了他們,行了個禮道︰「三位,我家主人有請,想與三位暢談一番。」
姬策看了看來人,很快就認出是魏無垠身邊的隨從,不由的冷笑,看來他也要蠢蠢欲動了。
「你家主人是?」白羽塵疑惑的詢問,不過看隨從的氣勢,想必不是普通人。
「三位隨我來,自然就知曉。」
以退為進?白羽塵沉吟半晌,道︰「多謝敝主人的好意,只是我們已經與人有約。」
不等對方再說話,他撢了撢衣袖,露出溫和的笑容,徑自朝秦瀟然所在的房間走去。
姬策有種想笑的沖動,魏無垠難道不知道白羽塵同秦瀟然一起學醫的,交情非同一般,在他心里秦瀟然雖然是北秦太子,可明顯地位更高,那是他師弟啊!
魏無垠自是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面色冷沉,夾雜著幾分陰厲,不過沒有當場發作,冷哼一聲,關上了盡數敞開的窗子,只留下半扇。
蕭千音听到隔壁的動靜,探出頭瞧了瞧,正好看見對方陰沉的表情,原來旁邊是魏無垠啊!
前面是醫家三公子和姬策以及那位素衣男子,果然都是熟人。
听聞腳步聲靠近,秦瀟然撤去了陣法屏障,理了理散漫的衣衫,東慕雲還是有點陰晴不定,但依舊是保持著書生的斯文。
吱呀聲傳來,屋門被推開,姬策乍一看到東慕雲,愣了愣,很快又恢復正常,帶著一臉的笑意︰「秦瀟然,你來的倒是早。」
「你怎麼和師兄一起來了?」秦瀟然自是注意到了素言,朝他略微頷首,又問道。
「路上遇到了,就一同來,你倒是已經和東少主把酒暢談了?」
「我和東慕雲本就是表兄弟,許久沒有見面,寒暄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瀟然啊,我向你介紹下,他是……」
沒等白羽塵說完,秦瀟然手指輕輕搭起,支在下巴,一個優美的姿勢︰「這位是道家少主吧?素衣翠笛,棋藝無雙,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素言平日就沉默寡言,聞言只是打了個招呼,就找了個地方擺弄桌子上的棋盤。
「弟弟,你居然帶我們上青樓來?想做什麼?」另一方面南宮薇一行人也來到了萬花樓,她忍不住皺眉詢問。
「嘿嘿,姐姐今晚的花魁大賽會很熱鬧的,听說南唐太子殿下也在這里定了包間呢!」
南宮安趕緊把自己打听來的消息告知自家姐姐,整個南宮家基本上默認北無宣是姐姐未來的丈夫。
南宮薇臉色頓時變了變,她知道北無宣是太子,將來絕不可能只有一個妻子,必定是三妻四妾,但現在就知道他來了青樓,心情愈發的不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