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然有的是勢力,蕭驚鴻的出現令他有些狐疑,踏青的山林雖然不是非常危險,但關鍵是他們走的那條路是最危險的,而蕭驚鴻能夠活著,只是受點輕傷,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所以,反正因為有儒家中人的暗中監視,他不能暴露自己所有的實力,索性順水推舟暗自觀察蕭驚鴻,出了山林後他又特地派人去調查,三個月前陰陽家發生的內部爭斗很快就被揭了出來,盡管他們隱瞞的很緊,連其他的諸子百家都不清楚,可他卻是明白得很。
「你何嘗不是偽裝?秦瀟然,我也听過你的名字。」
蕭驚鴻眼中紫色的光芒幽幽,對上秦瀟然的墨色瞳眸,不相上下。
他們倆的聲音很低,除了比較近的素言,其他幾人倒是注意力落在了藺衍和蕭千音身上,沒有注意到這里的動靜,而素言一向是不理世事的,他听到了也不會放在心里。
「一副和魏無垠爭風吃醋的模樣,實則隱藏真實的自己,恐怕音兒也淪為你手里的工具吧?」
秦瀟然不怒反笑,他輕聲曼語睫毛濃長細密,密密的遮著幽邃深黑的眼眸︰「不,我從來不會利用自己心儀的人,即使我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負她,吃醋是真的,不過表現的更加夸張罷了,我看到你抱著阿音,當真恨不得用劍穿透你的胸膛。」
喜歡一個人,狂風暴雨有什麼用?和風細雨才是真的,用最溫柔的笑意編織起一張網,將她慢慢網進其中,任何事都要一點點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是他數年來在數次陰謀中得出的結論,魏無垠他尚且不放在心中,但是蕭驚鴻的出現,令他生出危機,他們是一類人,相似的氣息,他和他之間,只能存在一個人!
「被你這個人喜歡上,不知是音兒的劫數還是……」未完的話語,可秦瀟然豈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他冷冷一笑︰「你又何嘗不是?我未必會輸給你!」
蕭驚鴻抿緊唇,秦瀟然是他見過的人中最難纏的對手,這個男人絕非一般。
「那我們各憑本事,我用我的痴傻,你用你的和風細雨,看誰笑到最後!」
「阿音不是能拿來交易的,我喜歡她,雖不是一見鐘情,卻是在潛移默化中緩緩形成的,我們之間沒有笑到最後,感情這種事不需要擔上勝負。」
優雅男子微微一笑︰「只是,最後贏的人會是我。」
「而且,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外面的蠱毒,命都沒了,如何讓阿音選擇我們?」
絕麗男子眯了眯紫色的眸子,撇開臉,道︰「說的是。」
很快那些蜘蛛和毒蛇爬到了二樓,從窗邊,還有細縫中鑽了進來,白羽塵面色鄭重,道︰「大家快點退出這間屋子,晚些就會被它們包圍的。」
「跑到外面不是一樣會被包圍嗎?」藺衍忍不住問道。
「外面地方空曠,我有對付它們的藥物,在屋子里施展不開。」
幾人立刻退出了屋子,距離幾步之外,亦是毛茸茸的蜘蛛腿和絲絲吐著信子的毒蛇,除了他們,其余包間的人全部跑了出來,顯然那些毒物也進入了他們的屋子。
「二哥,好惡心啊!」凌小雅看著這些蠕動的東西,沒來由的犯惡心。
「姐姐,這些東西太可怕了!怎麼辦?」南宮安問道。
南宮薇和北無宣站在一起,她眉頭深鎖的瞧著洶涌而來的毒物,下意識的向身邊人靠近,一臉的柔弱無助︰「太子殿下,我們該怎麼辦?」
「靠,一醒來就看見這女人虛偽的嘴臉,實在是有礙觀瞻啊!」
蕭千音距離兩人稍微有些近,但是周圍隔著幾只蜘蛛,她在出屋子的時候就醒了,只是猛然有些暈眩,這才恢復過來。
「師傅,你醒了?」藺衍滿眼的驚喜。
「嗯,我沒事了。」身上沒有中蠱的跡象,難道真是有人給她解蠱了?在這麼快的時間內能解開這蠱?她瞥了瞥白羽塵,他有這樣的本事?因為她也明白,這是蠱毒,在蜀山之時,她听聞過苗疆一帶,也就是苗人棲息的地方,有他們煉制的蠱,這東西比毒還要來的可怕。
白羽塵的注意力有一半在蕭千音身上,他至今還在思索為什麼她是毒人?要知道變成毒人的過程是非常可怕的,也是非常痛苦的,她究竟是怎麼選擇這條路的?
「啊,這些東西爬過來了!」白羽塵身後的小藥童尖叫起來,他整張臉上全是冷汗。
白羽塵定了定神,迅速從袖中拿出幾個小瓷瓶,撒向毒蛇和蜘蛛,只听蜘蛛身上傳來「嗤!」的聲音,沾到藥水的蜘蛛仿佛是被那藥水燙到了一樣,猛烈掙扎了起來,很快就不動了。
可是,這辦法全然不管用,藥水就這麼些,而他們面對的是更多的蜘蛛和毒蛇,朝下面看去,大堂之中是黑壓壓的一片,所有的客人都驚懼的團縮在角落,生怕丟了自己的性命。
「大家小心,這些東西很厲害,不能讓它們近身。」
白羽塵警告道,他用內力將聲音傳出去,不僅僅是提醒身邊的幾人,更是告誡其他人。
公輸涯臉色鐵青,隨後化為墨汁般的黑,他好不容易來次青樓,竟是遇上了這種事?蠱醫門的那群人太囂張了,明擺著是在挑釁自己!看來回去得想想怎麼對付他們!
他不是白痴,怎麼看不出這些東西針對的對象是二樓的人,可能是其中一人,也有可能是所有人,蠱醫門的人全是毫無理智可言的瘋子,他們也許不過是拿人來做實驗,也不是沒有可能。
歐陽宇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難得代替家族招待這位公輸家的天才少主,哪知就遇上了這種事?莫非是他流年不利?
「你們誰身上有火種?」蕭千音記得自己當初在查閱有關蠱毒的資料時,曾經看到過如果不是遇上了蠱王,一般來說是怕火的。
「你是說,它們怕火?」白羽塵驚愕的問道。
「我建議能試試,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