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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
遼陽佟博維雖然年輕但在場的一干人等誰也不敢小窺與他,佟氏一族的布匹茶葉生意遍布整個遼東,作為佟氏一族的嫡子他的權利可不小,他們佟氏在昌盛號的股份花紅是最多的自然好話連連,只見他笑呵呵的說道︰「世兄無需如此,我等遼東同仁自當同聲同氣,互相扶持才是,何況這面見巡撫大人乃是榮耀之事,我等還要感謝世兄能召集這次盛會才是。」
且不說府外眾人如何互相吹捧,廢話連篇。遼東巡撫府邸內,顧養謙正拿著拜帖發愣。這次上門拜見有些不合往日官場規矩,太過突然了些;不過他暗自思慮著,這既然來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不管這些地方豪族有什麼企圖和謀算,能來總好過不來,一波蕩漾的湖水總好過一灘死水,既然動了就自己就要接招,于是吩咐下去說︰「來人,有請自在州知州張青燕張大人與諸位賢達人等入堂一敘。」
剛說完,還沒等下人差役走出廳堂,顧養謙心念一轉,既然你來了,我這千金市骨的姿態要擺出來,而且我要試試這遼東地區的水到底有多深。喝住差役又改口說道︰「開中門,我要親自出迎。」
說完就入內跟換正式的朝廷官服,身著緋色四品雲雁補子官袍,眾位看官可能要問了這顧養謙不是統管整個遼東的官、軍、民麼怎麼才四品呢?有明以來其的官員稱謂是官職差遣皆全。現在顧養謙的官名全稱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遼東提督軍務,這里面巡撫遼東是差遣,本身是無品級,他的官位品級是右僉都御史,任職于都察院,而右僉都御史本身只是四品官職,但是因為他身上兼有代天巡撫遼東的差事,所以他能夠憑借差遣而不是品級統管遼東各級官員,提督遼東軍務。
眾人在府外等後不久,就見巡撫衙門中間儀門大開,立刻如同開鍋了一般,議論紛紛。大家都知道這衙門的中門從來不是輕易能大開的,除了皇上聖旨,或是重大事件能夠開此道們,隨便輕開儀門這就是有不敬之罪,最輕落個不穩重輕浮的評語也是有的,到時候考成之時恐怕就要最為一個評定的實例被提出來,對于官位升遷都是有所妨礙的。這顧養謙居然開中門迎客,雖然在場眾人都不是什麼蠢任,知道他這是在使千金市骨的舊計策,可也不得不為這位巡撫大人的做法心存好感。
顧養謙邁著文官特有的四方步,不急不緩的來到門口,見著眾人被他這開儀門的舉動有所震動,不由得暗自偷笑,心想叫你們這些土豪劣紳給我來了個攻其不備,這下我總算拿回了主動權,不能由著你們牽著我的鼻子走,要你們跟著我的節奏走才是。
雙手微微拱手,語音輕快,帶有明顯北京地方口音的顧養謙,先是口中對張青燕稱呼道︰「張年兄,今天來此相見正可謂是蓬蓽生輝。還給我帶來了這麼多貴客賢達,實在是一大幸事哉。」
「哪里哪里,這並不是小弟的功勞,只是這地方賢達早期盼見到顧大人的風姿文雅,只是苦于無緣得見真人面目,就央求了我這題外之人代為引薦罷了;我看關鍵還是顧大人的德行彰顯,文名遠播,才會讓如此多的賢達人士前來一覽真顏。」張青燕也是口若蓮花,談笑風生,好話不停的往上填補。
顧養謙轉身對著眾位遼東豪紳勢族,很親熱的笑著,又是一個拱手之禮,嘴里說道︰「得各位賢達抬愛,顧某感激不敬,快請入內堂上就坐,對于眾多遼東事物我今後還有眾多地方仰仗各位才是。」
眾人哪肯受顧養謙的禮拜,急忙皆側身避過,口中連連稱之不敢,現場環境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歡快場景,不知內情的人都以為這門口的一干人等都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可見這些人等都是社交場中的高手,名利場內的老將。
進的府中來到廳堂之上,分賓主坐下,立時有差役僕人送上茶水。顧養謙輕輕咳嗽一聲,端起茶盞客氣的說道︰「來,大家都嘗嘗我老家的山茶,茶葉雖然粗鄙,但是有個好處就是味道濃厚的緊,大家請。」
眾人口中客氣,手上端起茶盞,皆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不過是普通的茶葉,沒有喝出什麼味道來,寡淡如水,但是眾人口中贊美之聲連綿不絕,就是龍老實等數人並不開口出聲。龍老實他是從來不說謊話的,所以違心贊美的詞是說不出口,不過他知道在這種場合唱反調也是不合時宜的,只好緊緊閉上雙唇做泥菩薩模樣。
顧養謙此時借著眾人開口贊美茶葉的過程中在觀察眾人的表情,他有一門宦海多年總結出來的觀人之術,只要通過某些特定的事件,觸發出來所要觀察的人的表情、神態、身體語言、語氣等等就能大體分析出一個人的性格特點。這上茶就是觀察人物表情的最好媒介事件之一。
他一邊滿臉堆笑,一邊和藹可親的隨口敷衍著什麼石氏、祝氏、魯氏,錦州的王氏,前屯衛的畢氏的贊美,他在重點觀察幾位沒有出聲在一邊看戲者的表情。這些位賢達皆是阿諛之詞滿天飛,引經據典侃侃而談這茶葉的名貴和味道,仿佛這不是普通的茶水而是瓊漿玉液一般,就目前這幫夸夸其談的人們來說,他們在顧養謙眼里都是小人,可以利用不可信用,絕對不能有所依靠,要不今天笑呵呵,明天就要背後捅刀子。
佟氏佟博維面帶冷笑,只是斜視著一干高談闊論的豪紳,顧養謙給他打了個低分,這種人自以為自己聰明,有才氣,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其實不知道全世界最傻的就是自己,他們一般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一旦對他們使用激將法,這種人物是最容易設計陷害的,用好了他們的脾性可以玩弄于鼓掌之間,為自己做很多事情。
再觀義州的高氏高和田一看他喝茶就是個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如牛嚼牡丹般一口就喝干淨了茶盞中的茶水,然後坐在一旁不停左右挪動,一副無法坐不住心思浮躁的樣子;顧養謙從心里就對這種粗鄙之人看不上眼,隨意瞄了幾眼就想換下一個觀察,卻感覺不對,于是把視線又轉回了高和田身上,發現他不過是在不停移動,但是肩膀卻是紋絲不動,再看他的眼楮清澈見底,絲毫不見渾濁;這說明什麼?說明這高和田在裝扮自己,這家伙看來是位厲害的角色,估計一向有扮豬吃老虎的愛好,這家伙為什麼要如此裝扮自己,可是要好生琢磨一番。
接著顧養謙又把目光放在了遼南的劉氏劉耀祖的身上,只是坐在一班人等身邊默默的看著一干人等高談闊論,也不隨聲符合,也不開聲反對,就是笑嘻嘻的坐在一旁,不出聲息,顧養謙看著他心里對其下的判斷此人城府頗深,卻是笑面虎一只。
再把目光放到龍老實的身上,見他不怒不喜,只是緊閉雙唇,看似好像很沉著,挺有城府,再仔細觀看發現他的雙手在無意識的做著小動作,一會兒相互交叉,一會兒互相重疊,這種雙手無意識的動作表明此人是個沒有城府,比較單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