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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解嘲的笑了一聲,龍天羽松開韁繩,並沒有為自己解釋什麼,只是眼定定的看著李洛的面紗,眼光炙熱的仿佛要能夠刺破一切的阻礙似的,而此時他的臂膀已經腫=漲起來,鮮血流的整條胳膊都是,甚至染紅了半邊的衣衫,模樣甚是嚇人。李洛此時也看清楚了龍天羽的模樣,不由得驚呼一聲,身形欲行又止,最終卻沒有說話,現場頓時陷入莫名的詭異狀態。
鄭國泰等人原本挺緊張的,以為真的是自己烏鴉嘴開口中,下午遇到的賊人回來報復來了;卻沒成想這下來的人居然是李洛,而李洛為什麼深夜造訪,又為什麼來了不見面就要離開,為什麼龍天羽阻止離開要挨打,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讓鄭國泰等人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在後面擠眉弄眼的互相嘀咕,不管李洛同自己拜兄之間發生了什麼,就說這人稱洛神再世的李洛能夠深夜造訪自家大哥,這要傳揚出去整個京城的紈褲界必然沸騰不可。
半晌之後,似乎還是李洛無法忍受龍天羽目光的直視,又或者她有些憐惜龍天羽的傷勢,雙手暗地里狠狠的攪動自己的衣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腔**緒,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龍公子,既有事相商,還請前面帶路,難不成我們就站在路邊說話不成。」
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這無妄之災真是降臨的莫名其妙,無緣無故居然見了血,下午在亂軍叢中數進數出也沒有傷到自己半根毫毛,眼下可好,看傷勢胳膊最少有十天半個月用不上勁道了。無奈的暗自嘆了口氣,龍天羽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對著李洛作揖道︰「如此還請小姐輕抬蓮步,移駕在下目前暫居的客棧中一敘,不過小可眼下狀況確實失禮,阿泰你來帶李小姐前行,我去換換衣服,馬上就到。」
說完也不等李洛說話,轉身先行離去。李洛看著龍天羽的背影流露出幾分桀驁不馴同男子氣概,面紗後面被掩蓋起來的眼神瞬間變的迷離起來,但當鄭國泰笑嘻嘻的上前參見的時候,迷離的眼神為之一清,語帶溫婉的同鄭國泰和吳光天等人邊走向客棧,邊暢談起來,仿佛剛才的流血受傷事件從來沒有發生一般。
夜還是那麼深的漆黑,在離龍天羽他們不遠處的一所寧靜的院子中,在夜色掩蓋下寂靜無聲,就連平日里唏嗦作響的蟲兒們似乎也停止了聲響。下午抄家時孩童哭泣,女子的悲鳴,男人的吼叫之聲皆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散的不知蹤影。可惜黑夜遮蔽不住蠅營狗苟的眾生百像,在這個夜晚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不眠不休的干著某些不為人知的勾當。
突然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後院的井口中隨著啪啪啪的聲響,翻爬上來個身形矮小粗壯的黑影,他探頭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什麼動靜,回身拽了拽井中的繩子,于是噌噌又上來了五六名黑影。就見其中一名黑影上井之後開口說道︰「王頭領,咱們這樣擅自行動是不是不大好啊,要是首領怪罪下來,咱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啊,畢竟首領最後的命令是叫我們分散突圍,不是回來報仇啊。再說這常家外宅不是已經被抄查了麼,萬一咱們從這里出來踫到朝廷的兵丁可如何是好,別給人抓個正著,到時候可沒地方訴苦去。」
「呸,你可真是個膽小鬼,你是有所不知,這個宅子當初就是咱們暗中賣給姓常的,他接手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宅子使我們賣給他的,姓常的當年還沒當上兵仗局首領太監的時候,咱們首領就計劃好了留了這麼一條後門方便出入的,以便自己辦事用的。官兵下午來了肯定晚上不會再來,哼,周邊的道路全部被鷹犬控制,進出行人都要詳細盤問,我等要不從這里進出,怎麼能翻過兩座牆模回去找哪黑小子的晦氣呢。我們這怎麼算是違抗首領的命令呢,下午弟兄們都分成了數堆按照原定計劃分別藏匿撤退,首領是說分散突圍,可沒有說不能回來報仇啊,再說了現在首領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兄弟里面又只有咱們幾個平日里比較親近的弟兄,我們之間現在是我最大,自然要听我的吩咐才是。」矮腳虎王英振振有詞的說道。
說到下午的黑小子,後面爬上來的一名黑衣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看了看四周,仿佛龍天羽就在眼前似的,有些語帶慌張的說道︰「頭領,你真的要去找哪黑小子報仇麼,他可不是普通人啊,下午有多少兄弟死在他的手上,可是厲害的緊,咱們還是要有周全的計劃,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再把我們幾個搭進去,哪可是不值當哦,再說這眼線回來報信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準確,要是黑小子不在哪間客棧里面了,人走了,咱們撲個空可就白瞎了。」
「呸,我說洪二,我看你是熊包,孬種,瞧你哪推三堵四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漢子。一個黑炭頭,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難道他是銅澆鐵鑄麼,一刀砍下去還不要死,就算咱們報仇不成死了也就死了,吃趕海飯的漢子,難道還怕死不成。」另外一個黑影眼見有人說喪氣話,立時站出來宣揚自己的英雄氣概。
「哼,游老八,你別站的說話不腰疼,下午的場面你又沒有去,根本就不了解情況,就敢在這里開聲胡咧咧。咱們幾百弟兄圍殺十個人啊,死了多少,折損了大半,是大半啊,你以為這麼多弟兄武藝都沒有你高明麼,都沒有你悍勇麼,他娘的,別的不說就說徐頭領吧,那也咱海上響當當的一員悍將,可又如何,不是沒幾個照面就被黑皮小子取走了人頭麼。操,我洪二膽小,看到我這胳膊上的傷麼,就是下午上陣玩命的時候砍的,和我對陣的小子個子不大,下手黑著呢,一看就是殺慣了人的老手,刀尖上滾過無數次的江湖人。要不是當時我腳下一滑,這刀就不是砍在我胳膊上,而是直接砍在我腦袋上了,今天晚上我帶傷同王頭領出來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賞錢?我還不是為了成全兄弟義氣麼,徐頭領對我不薄,當年我差點餓死,就是徐頭領把我撿回去,喂了碗魚粥從閻王爺哪里才轉回來的,今天為他老人家報仇,也就算是把這條命還了救命之恩,我會怕?我只是擔心,咱們要是全部死了,頭領的仇卻沒有報,哪咱們的犧牲不是白費了,因此才想提醒大家想個策略怎麼把仇報了,等會兒兄弟們盡管看著,如果我洪二拼命的時候要是有半點猶豫,那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種。」被游老八幾句話刺激下,洪二不由得聲線抬高了八度,狠狠的回擊道。
矮腳虎王英嘆息了一聲,用手輕輕拍了拍洪二的膊頭,帶著淡淡的感傷說道︰「好兄弟,我信你,游老八的話你別放到心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那麼個嘴臭的人。能跟來的弟兄都是講義氣,重情誼的好漢子,我王老虎在這里多謝大家了。誰叫咱們都欠著徐頭領的情呢,洪二說徐哥對他有恩,我又何嘗不是呢,當初我被海狐狸所傷,眼看就要不行了,是徐哥背著我挨了足足十七刀才沖出重圍的,哪血流的,我這輩子都記得當時的場面。別人俺不知道,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不來這麼一遭,我晚上睡覺都無法合眼,今天我一合眼徐哥的面容就在我面前晃動,質問我為什麼不為他報仇。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九死一生,洪二說的也沒有錯,黑小子雖然是敵人,但是我也對他的武藝非常佩服,可話說回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黑小子武藝高超是不假,但咱們偷偷的模進去,瞅機會給他致命的一擊,也未嘗不能成功。不過大家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如果真的沒有機會動手,我王老虎絕對不會勉強行動的,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麼,來這麼一趟也是為了全了于小孟嘗徐大眼的義氣不是,要是今次咱們誰能活下來,要記著這筆血債,在場的弟兄們同哪個黑小子不死不休。」
眾人听到王英的一番話語,皆沉聲稱諾。一干人在夜色的掩護中,悄然無聲的往眼線探明敵人居住的客棧之中模了過去。
鄭國泰等人迎著李洛來到客棧的大堂之中,早有一旁雜役送上茶水點心。大伙兒落座之後,李洛在听見一干人等的賑濟方案之後,贊美之詞不斷,這劑美女**湯把在座的幾位公子哥都灌的有些暈乎,都有找不到北的感覺。
此時的李洛雖然表面上言談依舊和平日里沒有什麼兩樣,其實她的一顆心早就隨著龍天羽的離去而飛走了。在心里,時而怕剛才老四的那一鞭太重,恐怕傷勢不輕;時而又回想起剛才龍天羽桀驁不馴的背影,心中氣不打一處來,立時覺得這一鞭太輕了,要再抽兩鞭解解怨氣才行;時而覺得自己的行為並沒有錯,誰讓龍天羽始亂終棄,給點教訓給他也好,時而覺得自己這麼做似乎有些過分,畢竟都是道听途說,並不了解真正的內情;此刻的李洛再沒有了平日里的精明和算計,仿佛一個小女兒似的完全亂了心思。
正當李洛胡思亂想的時候,龍天羽換了一身衣服,弄了根吊帶從里面走了出來。李洛第一眼就看向龍天羽受傷的胳膊,發現它被包裹的密密實實的,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一樣,不由自主的用關心的聲調說道︰「龍公子,你,你的傷……無大恙吧?」
等說出這句話來,發現鄭國泰、吳光天等人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聲調似乎過于柔和,擔心的意味有些溢于言表,不由得臉上似火燒的一般,不過還好自己面上戴著青紗,讓人瞧看不出來,她不由的對著龍天羽嗔目以對,意思說都是你招惹來的是非,讓我丟了臉面,不管你要幫我解圍。
听到李洛關心自己的話語,再被哪雙會說話的眼楮的傾訴含羞帶俏的一瞥,以龍天羽強大的意志,也有些消受不起美人的心思。龍天羽用理智壓抑感情,他現在並不想就目前的時局未明的情況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李洛有太多的曖昧瓜葛,這會讓自己的計劃遭遇很多意外的阻力,別的不說就看鄭國泰同吳光天等人看著自己目含嫉妒的模樣,就知道如果現在光明正大的去追求李洛會有多少橫手等著自己。
哈哈大笑了幾句,龍天羽故意掃視了全場一眼,然後連忙轉移話題,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李小姐來到這里,不知會給我們的賑濟活動帶來如何的驚喜,前面可是有不少王孫公子來捐錢捐物,李家是京城大家,又是當朝太後的本家,肯定為善不甘于人後,一定會大力扶持我等的善舉,救百姓與危難之間的吧。」
聰慧至極的李洛怎麼不知道龍天羽掃視全場的用意,她也正聲說道︰「龍公子這話說得極是,這次我就是代表我姑姑前來察看情況,原本已經準備了數車物資和錢糧,但是由于我李家不和其他勛貴一般在城外有宅院,可以直接調配錢糧,都受城門關閉的時限限制,困于城內無法出城,明日一早城門開放我必然帶錢糧來一償我姑姑的善願。」
鄭國泰等人聞听李洛是代表太後前來察看的,馬上收起了嬉笑的模樣,正顏正色的站起來,說道︰「太後慈恩,我等定然傳播給百姓民眾,讓他們得沐聖恩。」倒是龍天羽在邊上捏呆呆的看著幾位拜弟整齊的表演,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再怎麼有機變,也不過是個遼東邊遠之地的貢生而已,哪里知道對仗這種場面應該如何應付,有些不知所措。
噗嗤~!李洛見龍天羽尷尬的模樣,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半開玩笑,半諷刺的說道︰「嘿,你們這些王孫公子哥兒,練這場面可是從小練起的吧,都是小小年紀這套官話,套話真是張嘴就來,果然不愧為勛貴之後。看看你們家拜兄,被你們這套表面文章弄的糊里糊涂,不知如何是好呢,可見平日里你們也不知道提攜提攜自家盟兄,就由得人出丑不成。」
在場的眾人看了看龍天羽的模樣,不由得也哈哈大笑起來,鄭國泰一邊笑,一邊說道︰「是,是,李姐姐教訓的極是,都是小弟們的錯,只是大兄的禮儀教育看眼下的陣勢,恐怕以後是輪不到我等幫忙了,唉,真是嗚呼哀哉,可悲可嘆哪~!」
邊上的趙山也湊趣問道︰「怎麼,輪不到我等弟兄幫忙,哪能輪到誰幫忙呢?」
鄭國泰嘿嘿一笑,也不多言,只是用一雙賊溜溜的眼楮在龍天羽同李洛之間來回穿梭,弄得一干弟兄更是哈哈大笑不止。
為了擺月兌了尷尬,龍天羽故意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說道︰「諸位弟兄還有沒有其他事情,如果有其他事情就快點說,沒有事情就早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在這里同李小姐之間還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商談。」
咿呀一陣亂叫,幾名拜弟在鄭國泰的張羅招呼之下都離開大堂散去,畢竟天色不早,大家雖然都熱情四溢,經過一天的生死險境,精神上都很是疲勞,于是大家睡覺去了。眾人散去後,整個廳中現在只剩下龍天羽同李洛,還有李洛的丫鬟喜兒三人,而車夫老四席地坐在大堂門口似乎已經呼呼入睡。
大廳里面陷入了長時間的靜默之後,李洛同龍天羽仿佛又回到了哪個初識的夜晚,兩人之間的似乎又有了共同的回憶,原本因為其他人離去而帶來的尷尬氣氛,似乎也變的柔和起來。李洛回頭看了看忠于職守站在自己身後的喜兒說道︰「你也下去,我和龍公子有話相商。」
撅了撅嘴巴,喜兒有些不甘的瞪了龍天羽一眼,朝著李洛行了一禮,自顧自的向堂門口走去。李洛見狀,微微一笑,對龍天羽說到︰「還請公子勿怪,喜兒雖名為奴僕,實際上和姐妹沒有什麼兩樣,有些失禮,也是小兒女性子作怪罷了。」
「呵呵,無妨,這也是女兒的真性情麼,姑娘夜訪此地,這份情誼我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龍某必有後報。今天姑娘不來,我也要尋機會去找姑娘共商大事。前幾日,鄭貴妃同鄭承憲已經應承參與進海貿中來,只是按照我的理解,他們似乎對我的能力還有些許疑問,因此要先期考察一番,看看我能不能撐起這番大梁,因此他們是要我先把會所建立起來,看看我在做這件事情中的一些具體情況,再相機而動。現在我已經同鄭國泰把會所的地址選了幾處,就等姑娘回京商議一番,看看後續的事宜如何進行,是不是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看了看李洛,龍天羽暫時把兒女私情拋到一邊,把自己急切盼著李洛回京的想法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