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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雲臉色煞白的躺在病床上,右手吊著針水,他的臉頰有些微凹,似乎清瘦了些,今晚不覺得,現在看他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倒是顯得很薄弱。
宣雨將他身上的被子拉到胸口前,小手將他額上凌亂的碎發撥在一旁,又執起了他的左手握著。
大概因為生病,晚餐前暖融融的大手此刻變得有些冰涼,她雙手握著攏成一團,向里面呵著熱氣,企圖向他輸送些暖意。
眼前的風清雲唇色蒼白,微微有些干枯缺水,臉容憔悴,完全沒了往日豐神俊朗的樣子。
這樣孱弱的風清雲她從沒見過,這都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起意而造成的,想到這,宣雨又是一陣自責。
取過一旁的水杯,又拿了棉棒點了些水在他唇上濕潤著,做完這些,宣雨看著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似是听到她的一聲嘆息,一直緊閉著眼的風清雲突然睜開了雙眼,迷蒙地扭頭看向她,露出虛弱的一笑。
「你醒了?」見他醒來,宣雨頓時心喜亟亟地問︰「想喝水嗎?」
風清雲點點頭,她立即拿過一旁的水杯,輕輕的扶起他將水杯遞到他的唇邊,半杯水一下子見底。
「還要嗎?」宣雨見此又問。
風清雲搖搖頭,她只好將他重新放在病床上,擱下水杯,為他重新拉好被子,抿了抿唇問︰「既然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為什麼還要陪著我去瘋?」
百般不能思量,他不是恨她嗎?不是討厭她麼,不是不愛她了麼?
「你喜歡吃。」風清雲淡淡的說了一句,雙眼緩緩眨巴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吊針的緣故,看起來特別疲倦。
宣雨心里巨震,看著唇色蒼白的他,只覺得心中那一塊一直強硬著猶豫著的地方轟然倒塌,轟的一聲,支離破碎。
十年來,向來冰冷的心底似乎注入了一股炙熱的暖流,遙遙的傳來,雖然微弱,卻暖得讓她忍不住去汲取,想去牢牢抓住。
她微微一笑,握上他的手道︰「累了吧?睡一覺,我陪著你。」
風清雲再度點頭,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闔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宣雨听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只覺那空空的心漲得滿滿的,不再如廣袤的平原般空曠渺茫。
看了一眼他蒼白的唇,她湊上前,緩緩覆了上去……
風清雲再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清晨,周圍一陣吵雜聲,紛紛擾擾,醫院又開始忙碌的一天。
感到手上一陣沉重,他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小頭顱枕在自己的手上,黑色短發遮蓋了她的臉容,坐在椅子上正睡得香甜,不禁心頭一軟。
從她的手里抽出手,撥開她的頭發,安靜地看著她那張因為熬夜而看起來有些憔悴的小臉。
說不清心里的感覺,似甜似酸又似滿足,生病之時,有她真好。
護士走了過來,正要說話,他連忙噓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示了個意,那護士頓時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先生,我替你拔針。」
風清雲點點頭,依舊看著熟睡的宣雨,也難為她了,趴在床上就睡了一晚,她說陪著,果然沒有離開。
護士拔了針,將藥物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又囑咐他回來復診,這才離去,而這時,宣雨也醒了過來。
她睡眼惺忪地砸了砸嘴,眯著眼看見風清雲已經坐了起來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不由一個激靈,完全清醒過來。
「怎麼起來了?快躺下,你是病人。」她焦急地站起來,腳卻因為一晚委曲著而導致血液不流通,一個發麻就趔趄著想要跌倒。
風清雲正扣著衣袖的紐扣,見此眼疾手快地快手將她的手拉著,皺眉道︰「小心點。」
宣雨揉著發麻的腳,尷尬地一笑︰「腿麻了。」
「笨蛋。」風清雲揉了揉她亂糟糟的短發,使它看起來更亂了。
「肚子還疼嗎?你昨晚嚇死我了。」宣雨以手為梳,將亂發撥好,看著他道︰「我再叫醫生來檢查一下,我看得再留院觀察一下。」
「好了,沒事,吃點藥就好了。」風清雲再度拉住她,往茶幾上的藥物努了努嘴道︰「腸胃炎罷了,小事情,今日還有個重要會議,不得缺席,我們走吧。」
宣雨皺了皺眉,抿著唇良久,但也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拿起藥物輕輕挽著他的手離開。
車子駛離醫院,風清雲一直在說著電話,內容全是她听不懂的工作上的問題。撇頭看去,他的側面瘦弱,輪廓分明,泛著自信,修長的手指隨著說話內容而動作著,尤其好看。
他似是感到宣雨的目光,扭過頭來對她一笑,一瞬過後又重新正經地說起電話。
將車子駛到家里,風清雲就走進了浴室,在這邊過夜幾次,宣雨家里已經留有他的衣服了。
他的手機放在桌面上,鈴鈴地響起,宣雨正好拿著他的衣服出來,見此拿起一看,唇角上的淺笑頓時消失。
手機上只有一個單字柔,不住的震動,宣雨看著那名字,幾乎沒把紅唇咬破,手指緩緩游移過去屏幕上的接听鍵。
只要按下去,只要對她說話,她就會知道,這個時候風清雲和她在一起,意味著什麼。
然而,她始終沒有勇氣,始終做不到像電視劇演的,對對手說一句他在洗澡。
「怎麼了?誰打來?」正要出神猶疑間,風清雲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嚇得宣雨的手一抖,手指直接點下屏幕。
她掃了一眼,當真是無巧不成書,手機已顯示通話,不由驚呼出聲,手忙腳亂地按下結束通話。
風清雲見此走了過來,接過一看,眉宇皺了起來,唇線也抿成一條。
「我沒有說話,是你嚇我一跳才不經意接了的。」宣雨慌忙解釋。
風清雲看她一眼,目光看得她心里發秫,正在不知所措時,卻听他開口︰「你在害怕什麼?」
燕問你們的留言在那里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