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爾冬站在寒風中,一雙桃花眼暗淡無光,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手中,是最新款的愛瘋手機,卻被他捏的緊緊的,似乎是壓抑著極大的怒氣一樣。
怕她寂寞,怕她一個人苦悶,才在家呆了一天不夠,在老頭子的不滿聲中,不管不顧的迫不及待地飛回來,盡管聖誕節已經過了,可仍然想陪著她,還買了她喜歡吃的蜜糖麻花兒來哄她。
原以為,她會很歡喜,至少覺得感動吧,他待她,好歹是全心全意,他甚至連見面的開場白都想好了。
可笑的是,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異想天開,她需要的,從來就不是他孟爾冬,從來就不是他的呵護。
听到那一聲男聲,他清楚的知道意味著什麼,那通電話也沒有說下去的意義,有什麼意義呢,前些天哭的要生要死的,轉眼間,還不是像只飛蛾似的,撲進那人的懷抱?
在她說當他女朋友的時候,真心的覺得喜悅,就算是假扮的也好,起碼名義上也是情侶關系,或許有一天,真的成真的也指不定。
總想著他其實比起那男人,他也有許多優勢,至少他也參與了宣雨的成長,只有他,清楚知道她在英國的十年生活,只有他,了解她不為人知的脆弱。總想著他傾心以對,總會換來她的別眼相看。
可悲的是,假的就是假的,從來變不了真。
他們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沒有交叉的那一點,可自己卻總是期待著,渴望著,呵,傻瓜。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糖果袋,再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將那包著蜜糖麻花的袋子放在了一旁的木椅上,轉身離去。
宣雨,你真是個比誰都要來得狠的壞女人!
遠在風清雲的家里,宣雨打了一個噴嚏,氣鼓鼓地瞪著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咬牙切齒的,一臉的惱怒。
冬子的手機關機了,她知道,他都听到了,說不定是在哪個角落咒她罵她怨她呢,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想不到堂堂書記大人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呢。」她斜睨著將雙手枕在頭下得意洋洋的男人,語帶譏諷。
她是真的想不到,風清雲會這樣。知道他冷傲疏離的一面,也曾看過他無賴的時候,卻想不到,他還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說他是緊張她呢,還是男人都這樣,巴不得向全世界宣示,這人是我的,請勿觸踫,非禮勿視。
「怎麼?擔心他誤會了?還是怕人知道你和我在干什麼好事?」風清雲挑了挑眉,哼了一聲道︰「可怎麼辦呢,你清楚,他也清楚,你是我的人,變不了。」
「他是我男朋友。」宣雨氣不過,捶了一下床鋪抿著唇說道。
「是嗎?」風清雲伸手將一時不擦的她拉下壓在身下,指尖劃著她精致的鎖骨,一臉的邪氣說道︰「他是你男朋友,那我是什麼?嗯?」
宣雨瞪著他,氣哼哼地別過頭去,倔道︰「什麼都不是。」你只是我心尖的那一塊女敕肉,輕易傷不得。
風清雲輕輕捏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邪笑道︰「哦?不是哥哥嗎?剛才是誰一直叫哥哥,不要停,哥哥,快點……」
「風清雲,你再說。」宣雨的臉爆紅,惱羞成怒,尖叫著捶打他。
風清雲壓著她,以唇堵著她的叫聲,直到她氣喘吁吁的時候才放開她,以指月復撫模著她的眼角,認真又霸道地道︰「我不管你們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真心還是做戲。宣雨,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宣雨看著他的眼,良久,學著他那樣,伸手描畫著他的眉眼,啞著聲問︰「那你呢?也是我一個人的麼?」
听著她略帶憂傷又渺茫的問話,風清雲喉頭一緊,看進她的眼底深處。
那雙黝黑的眸子里,覆著一層淺淺的霧氣,有些氤氳,卻仍然清楚地看清那里面,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宣雨,能不能抓住我,將我變成你一個人的,在于你這里。」風清雲將手掌覆在她的心口,感受著那顆心的跳動,看著她的眼楮認真地說道︰「我希望你能抓住我,緊緊的,不放手。」
他沒有說出心胸的那一句,若你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在沒有真切的得到她的承諾,得到她的全心以對,在沒有確定她真的非自己不可,鐵了心的時候,全然的交付她的那顆心時,他不會輕易地作出承諾。
太容易交付出承諾,只會換來她的不珍惜,換來她的輕視,這在十年前,他已經嘗過了,那種滋味太不好受,太難過,太苦太痛,他不想再嘗一次。
這一次,他要她學會珍惜,學會看重,學會抓牢,而不是輕易丟棄。
若她不離不棄,他必生死相依。
相互珍惜的感情,才會長久,他要她,從來就不是一時之歡,不是呈一時之意,他想要的,是她曾說過的,天長地久的愛情。
「即使我變成沒牙的老太婆,你也變成大肚子的老公公,我們也要手牽著手一起過馬路,也要一起看夕陽西下,看日出東方,我們要一起變老。」那年才十五歲的她,曾經這麼說,他要的,和她說的一樣。
或許他現在還肩負著責任,或許他還不夠能力去不顧一切,或許未來的路真的比想象中還要難走,但只要她不離棄,他必然傾盡所有,只為她一人。
宣雨的視線有些模糊,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喉頭緊緊的,他的手心下,是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聲一聲,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有力和雀躍。
沒有開口,宣雨只是抬頭啄了一下他的唇,又一下,再輾轉吸吮,抵死纏綿,一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將自己貼上去……
以行動說話。
緊緊的,不放手,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