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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抽枝,春風拂面,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濃厚,綿綿春雨下個不停,將整個佟城籠罩在朦朧的雨幕中。
古勁站在大街上,他頭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極低,穿著碩大的衛衣和牛仔褲,身上背著雙肩背包,正仰著頭看著對面街上高樓廣場的超大屏電視。
屏幕上面,風清雲正在出席一個剪彩儀式,他身穿著銀灰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唇角是淺淡的笑容,面對著鏡頭從容不迫,儀態悠閑,沒有半點受輿論影響的頹廢和憔悴,相反的,春風得意。
「看,是風清雲。」古勁身旁站了一對情侶,女的正指著屏幕對身旁的男人說道︰「網上傳聞不是說他被雙規了嗎?怎麼又會出席在這種場面了?看來傳言不可盡信這話是對的呢!」
「傻瓜,人家頭上有人。」男人嗔道,同樣看著屏幕上說道︰「這些高官子弟,雙規不雙規的,也就是走過場罷了,你看有哪個高官真的被人拉下來了?更莫說人家老子爺爺都手硬著呢。」
「說的也是,論權勢,有幾個比得上風家?」
「知道就好,走吧。」男人拉著女人的手,穿過馬路的人行道離去。
古勁看著那雙男女的背影,再看一眼屏幕上意氣風發的風清雲,雙拳緊握,露出發白的關節,咯咯作響,雙眼迸發出熊熊的怒火。
「官官相衛,官官相衛。」他從齒縫擠出一句,暗笑自己天真,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檢舉?怕是他的信都沒被人拆開,更別說調查了,走過場,呵呵。
難怪自古人人都說,民不和官斗,因為敗的總是平民的那一方,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以為憑著風清雲的個人作風作話題和交了檢舉信就可以拉他下馬,心想就算弄不死他,也足以讓他從這個位置上下來,足以讓他身敗名裂,可現在?他還是好端端的出席某些尊貴的場合,可笑,太可笑了。
古勁摘下眼楮上的眼鏡,泄憤似的將它扔在了地上,燃燒著火焰的雙眼瞪著那大屏幕良久,像是要透過電視將他焚毀一般。
直到屏幕畫面轉了,他才將帽檐拉得更低地離去,而他剛才所站的位置,一個黑框眼鏡被踩得支離破碎。
風清雲從剪彩儀式上下來,拒絕了商家的邀請晚餐,直接坐上自己的座駕離去,他還要去接小雨回家吃飯呢。
好不容易求得她點頭回家里去吃飯,可不能就這樣讓她逃過了。
這幾天恢復職權後,盡管還是有很多風言風語,但是他從來就不是怕被談論的人,說他絕情也罷,無情也好,他也從沒想過全世界的人都站在他這邊,他只不過是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罷了,至于其它,恕他無法顧及。
和小雨走過風風雨雨,兩人好不容易歷盡磨難,如此艱難的在一起,他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謠言而動搖。
「去帝景花園。」風清雲對前面的司機吩咐道……
宣倩柔痴痴地看著電視屏幕上的風清雲,幾乎沒整個人貼了上去,瘦的青筋凸顯伸出,撫模上屏幕上風清雲的臉,痴痴地叫喚︰清雲,清雲。
這樣出色的男人,這樣不凡的人物,應該屬于她的,只有他,才配站在自己的身旁,也只有自己,才最適合他。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要她?為什麼?
「柔柔,吃藥了。」凌烈拿著一瓶藥和一杯清水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宣倩柔的眼角掃了過去,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戾色,瞬間已不見,換上的是淒戚可憐卻又無比順從乖巧的臉孔。
她接過凌烈手中的抗抑郁藥片放進口里,又接過她口中的水杯抿了一口,一吞,繼而對她笑笑。
「乖!」凌烈揉了揉她的長發,寵溺地贊了一句,轉身重新將水杯和藥放回廚房。
而在她轉身後,宣倩柔就張開口,將藏在舌下的藥片吐了出來,看著手心白色的藥,雙眼露出一絲瘋狂。
她沒瘋,是他們想要將她逼瘋,想要讓她乖乖听話,休想,風清雲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她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凌烈又走了過來,拉過她坐在沙發上,欣慰地看著她說道︰「等我整理好這邊的生意,就將生意的重心轉移到美國,我們在那邊重新開始生活,美國是個自由國度,沒有人會以異樣的目光看待我們,也沒有人會說什麼的。你可以繼續彈你喜歡的鋼琴,我再幫你重新組一個工作室,你說好不好?」
因為她的合約本就要到了,出了這麼大一件事,她本來的工作團隊趁機解散,宣倩柔以往眾人簇擁的風光早已消失無蹤。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發臭的腐尸,讓人避之不及。
如外界所說,不怪你是雙性戀,就算你是同性戀,相信也沒有人會失望如此,真正讓人失望的,不是你的性取向,而是你的心腸。
從前擺著善良臉孔的人,內里原來是這麼骯髒不堪,這才是真正讓人失望的。
宣倩柔乖巧地伏在凌烈的胸口上,輕輕的嗯了一聲,只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眼中俱是不甘和憤恨。
「不要想那麼多,一切有我,嗯?」凌烈撫模著她不再順滑的長發,在她頭頂上說道。
現在的凌烈,只希望宣倩柔快點好起來,然後兩人離開這里去美國,開展新的生活,她卻想不到,宣倩柔壓根就沒想過要和她一起離開,她想的,除了除掉宣雨,就是如何奪回風清雲的心。
凌烈不知道,在很早以前,宣倩柔早已經入了魔障,在那里面深陷泥潭,任她費盡心機,也拉不回來。
燕多謝所有親們贈送的金牌和紅包和留言,不一一點名,也沒回復,很抱歉,燕奉上香吻一個,今天寫了還有得發~晚上等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