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之間模了模光溜溜的下巴,眨了眨一雙清澈的美眸︰「你該不會沒被人愛過吧?你母親有沒有抱過你?有沒有人曾呵護過你?你不會一直都沒有朋友吧!你不會從小就被人無視忽視吧?」
墨流雲聞言,眼神立時變得有些躲躲閃閃。而他每听到她的一個問題,心就會隨之下沉一絲,也逐步的疼痛一絲。
他緊緊的握住劍,忽然背過身去,迅速離開了溫泉。
軒轅邪兒有點莫名,隨後卻突然會過意來︰「該不會,我亂猜猜對了吧?」她忽然想到他清幽無染的眸瞳,不自覺搖了搖頭,「可憐的男人!」
不久後泡完溫泉,她換上了一身男裝。
山洞中,他雪白的身姿好似絕塵謫仙,輕靈月兌俗之間帶起一股無盡風華。一手搖著折扇,一手把玩著自己的一束墨發。眼神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對面正看著他的墨流雲。
「做我的人如何?」她猝然溫柔的一笑,一手撫上他俊俏的容顏,「若你做我的人,我就教會你什麼是愛。」
墨流雲一瞬身體僵住,心頭好似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一般,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高興。
但是他還是生生忍住了。他不能答應。他知道倘若自己答應的話,一定會徹底深陷下去。這個女人的魅力,他已經徹底領教過。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所以他不能。
「愛于我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會浪費我時間。」他淡淡的說,故作冷漠。
但是眼底的復雜,卻被她看在眼里,記在了心里。
她發覺這個冷冷的男人,其實最需要的是有人能陪伴在他身旁,能愛著他。
「算了!反正我也是隨便說說的。不算數。」軒轅邪兒一笑,卻發覺心底凝聚著一絲暮氣。
是的。她怒的不是他的拒絕,而是自己的輕挑。竟然輕浮的對著他說出那種自己根本無法實現的話。而且還拿愛這種神聖的事情做交易。難怪她無法獲得完整的愛情。或許就是因為如此輕視著愛吧!這樣的自己,不配有人愛。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墨流雲驀然問道,心思一度幾轉,卻還是無法徹底安靜下來。
這個女人給他的震撼驚愕太大了。她為何能夠發覺他從來都不曾被人愛過呢?為何她的觀察總會那麼細致?難道說一開始她就想收他為己用?這心思到底有多深?人與人,算計與被算計,那份沉浮又要多深?
「當然是看戲啊!」軒轅邪兒笑道,「你應該察覺的出來,當日我沒有被冊封,都是我那皇帝舅舅安排的。原因是想借軒轅將軍府的勢力,對抗一手遮天的丞相。所以,我也正在考慮是否幫我那皇帝舅舅一把?那月之花買凶殺我的事情,我還沒有跟她算呢!不過嘛……」
听到她這麼說,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的可愛!這睚眥必報的性格還真是像他!
「不過?」他好奇,清澈的眸子映著她絕美而狡黠的笑容。
「嘿嘿,不過嘛,你得為我監視一下那丞相府的動靜。我家小桃可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做。我人手不夠嘛!」她沖著他眨眨眼,居然笑得有些討好撒嬌的味道。
墨流雲挑眉︰「哦?監視倒是可以。不過,我能拿到什麼好處?要知道殺手辦事,都是有價位的。你出得起銀子?」他認真的望著她,等待她的決定。
這個死男人,還真是月復黑!他應該不是那種財迷的人才對啊!
居然在這個時候乘火打劫的要銀子!他明知道現在她手上的銀子不足。
「那你開價多少?」她問道,眸光隱隱帶火。
知道她生氣了,但他還是不急。
他就是要讓這個女人欠著他,一直欠到她自己無法還清為止。
「普通的監視,白銀五千兩。中等監視,白銀兩萬兩。深入監視,黃金百兩。」他冷酷的報出他平時做事的價格,靜靜凝視著她聞言更加生氣的小臉。
軒轅邪兒心頭無奈了。
這家伙該不會是故意抬價吧!怎麼這麼貴?
還有,叫小桃打探他的底細,她卻什麼都沒有查到。只知道他是天下第一殺手閣的第一殺手!坐擁殺手榜第一位的寶座。殺人從未失手過。當然現在除了她是個意外。
「我們這麼熟了,你居然這種價格都開的出來!」她憤憤的怒瞪他。
說實話,要不是人手真的不夠,又暫時找不到一個可靠的人,她是絕對不會來拜托他的。
他忽然接近她,近近凝視著她美麗的眸色,一瞬笑得狡黠︰「我們很熟麼?我怎麼不覺得?而且我們應該只是‘交易’這種關系。」他故意把「交易」二字說的很重。
見他突然逼近,她一瞬後仰,笑得有些獻媚的味道︰「呵呵,呵呵呵,哪兒的話啊!那不是隨便說說的嘛!你不也說,我的命只能你來取麼?換句話說,我也算是你的人嘛!」
丫的,原來這家伙是打的這個主意!死小子,看她今後怎麼報這個仇!
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他居然這麼沒心沒肺。虧她還同情他從小沒人愛,而差點失了自己的原則。
他眸光呆滯了一秒,隨後站直了身子,模了模自己的佩劍︰「其實嘛,也不是不可以幫你。」
「哦?你想要什麼東西?我可以幫你弄來,就當做聘用你的費用。你說!」她見有戲,當即笑眯眯的問道,努力的壓制心頭怒意。
「呵呵,這個嘛,我倒是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到再告訴你。」他笑說,俊俏無雙的容顏上那一雙璀璨的星眸,好似十分開心的彎起。
這讓一時之間錯愕的軒轅邪兒有點莫名。
這家伙是在高興麼?這家伙,莫非……忽然會過意來的她,惡狠狠的瞪著他。這丫的,居然上了他的當了。可是說出的話,卻又無法收回。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