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里的規矩……」皇帝才開口,又被七祈打斷。
「這宮里干爹您最大,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罩著我的對不對?」七祈眨了眨眼楮。
「是……」皇帝忍了忍,決定微面對,「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
「干爹,您就是王法!」
「……」
七祈嘿嘿傻笑,心里卻如明鏡,雖然這麼說,但是他還真不敢犯。但是有這麼一層,若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總是能討兩句說法,不至于太過狼狽。
他這是在裝傻,皇帝算是看明白了,不便多說。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他跟個傻子似的跟他這個裝傻的去解釋,指了指自己不能見人的臉︰「這個,能拿掉了麼?」
七祈搖了搖頭︰「你應該找個手工不錯的人,做一個這樣的玩意出來,把它替換,至少晚上起來噓噓的時候,不會把自己嚇到!」
皇帝嘴角又抽了,感情是他早就有了治療的辦法,只是想讓他依舊頂著蜘蛛示人!
七祈又再嬉笑︰「只有你頂著蜘蛛,下毒的人才會找我玩啊!」
皇帝沉默,他說得沒錯,若然知道他的毒解了,那麼他們的目標就有兩個,他和七祈,但如若沒解,他們就會想方設法除掉七祈……只是……明知如此危險的事情,他為何會去涉險?
面對皇帝質疑的目光,七祈輕松的笑了笑︰「少管閑事!」
這廝會不會太囂張了點?皇帝扯嘴角笑了笑,卻比不笑還恐怖幾分,臉上的蜘蛛張牙舞爪。
真想不明白,掛了這麼大一只家伙,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其實治這蜘蛛,七祈只是猜想的,至于實際做起來如何,他卻不知道結果會如何。雖然說這蜘蛛是毒,但仔細看,卻似乎有生命,似乎是靠吸血為生。
蜘蛛怕艾草,也許人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也許不是毒,而是蠱!
蠱,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傳說放蠱是上古世紀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蠱色變,後極其惡劣被鏟除。
看了看他面上的蜘蛛,看來是越長越肥了,該讓它瘦下來了,不然真的要撐開了!只是他身邊真的有信得過的人麼?蠱這個東西,不是身邊信任的人,都是輕易下不了的,更何況是這種以殺為目的,卻不讓對方立刻死掉的蠱術。
瞥了一眼老呂,七祈眼楮尋問︰可不可靠?
未等皇帝回應,老呂率先開口︰「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奴才去叫人準備午膳!」
皇帝剛想說的‘可信’二字吞了回去,對著老呂輕輕頷首︰「去吧!」
殿內就只剩下他們三個,和一個被風池點了睡穴,卻依舊在房檐頂上掛得穩穩當當的暗衛。七祈終于是放心的開口︰「很簡單,你每天啃上半斤艾草便可,當然,不可少半分。估計啃個半個月,它就縮了。」
皇帝愕然︰「你這是開玩笑,還是真話?」
似假似真,艾草這東西能解毒嗎?皇帝皺起了眉頭,相當懷疑在如此嚴肅的場景內听到了玩笑話。可是七祈的表情,不似假。這也不能怪他太過懷疑,實是因為這艾草,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而是路邊常見的野草。
七祈冷笑︰「若你認為是開玩笑,大可不必去嘗試。」
皇帝馬上回神,大笑一聲︰「哪里哪里!」
艾草本身並無毒,若是假,他一代君王大不了陪他玩到底,若是真,那最好不過。治好了病,還收了個兒子,這賭注,下了如何?
但是,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收集艾草吧,這會不會太過張揚?皇帝詢問七祈,這如何是好。
七祈反問他一句︰「你腦袋長草了?」
皇帝頓時噎住,好吧,這事,他自己想辦法!怎麼可能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呢,對吧!想了想,又道︰「朕給你安排了行宮,若是無事,可在那里歇息!」
七祈搖了搖頭,向旁邊的一個寢室走去,翻翻踢踢後,坐在那張寬大的龍床上,道︰「這里挺好的,我就住這吧!」
皇帝笑問︰「那朕,住哪?」
七祈道︰「行宮吧,不然,你睡隔壁的書房也可以!」
忍,忍無……還是可以忍的!皇帝突然翻了翻白眼,一陣眩暈感襲來,慌亂中揮手,卻抓住了風池的手︰「最近有點氣血不足,我先坐坐,坐坐就好!」
見狀,七祈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自己伸手去扶了扶他,心道︰是不是過份了點?
風池指了指皇帝的血脈,搖了搖頭,七祈心神領會,悄悄把握,心中一驚︰他可不是一般的血氣不足,那蜘蛛果然是靠吸血為主,只是為何會長在臉上,這個就有些蹊蹺了,艾草也能許阻止得了它每日服血。但是想要將它去掉,應該還需要一些技巧。
若能直接用刀挖掉,在上古世紀之時,人們不會如此痛恨蠱術之人。
「你從今天開始就服用艾草吧,知道它長什麼樣子麼?應該是不知道吧,我帶了點過來,不多,就一斤,夠你吃兩天的!」七祈把腰間那鼓鼓的包包取了下來,這是他昨夜去翻閱了古時書,找出來的結果,雖然有那麼點郁悶人,但總是一個方法,不管結果如何。
皇帝很想說,他知道艾草是什麼樣子的,但既然如此,他說不說都無妨了。
同時,七祈也告訴了皇帝,他中的是蠱,不是毒也不是病,按理說這蠱術消失萬年之久,不應該有所流傳。如今,他中了蠱術,這也許不是一般的宮廷爭斗,有可能潛伏了更大的危機。
蠱,關于這個字,也不該流傳出去,以免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