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1
走進萬福酒樓雅間的林子默和王鵬飛是分別落了坐。小二把酒菜上齊之後,非常識相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王鵬飛不習慣用小酒杯喝酒,于是換成了碗來盛酒。站立起身的他是雙手端碗,態度很是恭敬的向前送出。第一,他是要感謝林子默的救子之情;第二,身為粗人的他對于讀書人是有一份特殊的尊敬和感情。
生性不拘束封建禮儀的林子默是縱然起身,隨他一同是換成碗來飲酒。穿越前,他好歹也是混跡商場上面的男人,對于本國的酒桌文化那是輕車熟路。做銷售起家的他,更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楮。自己看得出王鵬飛不但出于真心的感謝,而且瞧出了他是一位性情耿直的漢子。
兩人是連喝了三碗以後,林子默是內心平靜,面帶微笑道︰「王捕頭,我們還是坐下說話,畢竟站著,怪累人。我們算是認識,今後也是朋友,所以你不用再那麼客套。朋友之間說話,我們就不講虛禮,說起話來也方便一些。」
在王鵬飛看來,林子默是連縣太爺也要禮讓三分的人物。自己一個小小地捕頭,能得到他這樣的禮遇,心里著實感動。如今他已經是今科鄉試的解元,來年開春進京會考,極其有可能高中進士。吏部只要外放他為官,定然是一縣的堂尊。自己見到縣太爺也是要磕頭的人,而今卻能得到林子默這一位準縣老爺的賞識,覺得很是長臉。
徐徐坐下的王鵬飛,信誓旦旦道︰「既然林解元如此看得起我王某人,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日後,你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小人是無不從命。」
林子默是看見他一口一個‘解元’,一口一個‘小人’,深知封建社會等級的森嚴,早在這一些人內心是打上了極深的烙印。無論從那一個角度而言,他都覺得王鵬飛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吃了幾口菜的林子默是雲淡風輕的樣子道︰「王大哥,我向你打听一個人,就是不知道你能否有他的消息?」
「你說便是。我不是給你吹牛,在平南縣的地界上面,沒有我王鵬飛不知道的事情和不認識的人。」王鵬飛是不免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無論是三教九流,還是販夫走卒,我是一準兒都能給你找到人。」
林子默是端起酒碗是敬了他一杯酒,緩慢的放下手中的空酒碗,平靜道︰「城內有一個叫賈三的人,不知道王大哥認識不?」
「你找這潑皮做什麼?」心生奇怪的王鵬飛是顯露出詫異的表情道。
「實不瞞王大哥。這斯曾在我的婚宴上面大鬧過一場,並且他對我的小妾有心懷不軌的意圖。」林子默是嘆了一口氣,不急不慢道︰「自從那時以後,我就不知道他的下落。雖說他再沒有前來尋釁滋事,但是我的心里免不了有一些擔心。」
‘啪’的一聲,王鵬飛的右手掌是用力的落在桌面上道︰「這兔崽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如果他要是還敢來你這里撒野,你只要知會我一聲,定然拿了他。這潑皮依仗著和衙門內有一點點兒的關系,竟然無法無天,實在可恨。不過,說來也怪,平日里都能見到那小子的面。最近幾日,我是硬生生地沒有見過他。」
心中了然的林子默是知道賈三果然失了蹤。自己要為真正的林子默報仇,還得尋找到他的蹤跡才成。既然這一件事情辦不了,那麼自己只能往後面壓一壓了。他眼下要辦的一件事情還真要和縣衙門,發生一些關系。
林子默是想了想,內心不著急,畢竟酒席還沒有進入狀態。再說,二人是第一次見面,他覺得不適合談這一件事情。等自己搬了新家,邀他赴宴再說。兩人是交杯換盞,好一頓的猛喝,順便聊了一些男人之間的閑話,拉進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酒足飯飽以後,喝得走路都發飄的林子默是和王鵬飛告了別。滿面紅光的他,一路上是打著酒嗝的回到了住所。此時的楊夢棋和楚寒露是早就吃過飯,坐在園子里面聊女孩的心事。眼疾手快的楊夢棋是趕忙起身,快速上前幾步,攙扶住了自己的相公。楚寒露是隨即也走了過來和她一起扶住自己的男人。
意識還算清醒的林子默是呵呵一笑道︰「有勞娘子費心了。」
二話沒說的她們是費力的把他扶進了里屋躺下。剛剛一躺下的林子默,沒過幾秒種就昏睡了過去。蹲的楊夢棋是搖了一下腦袋,無怨無悔的為他月兌靴子和襪子。起身後的她,給他的身體上面是蓋了一條棉被。為了讓他好生的睡覺,自己是把楚寒露拉了出去。
一個時辰以後,林子默是從醉酒中醒了過來。感覺到口干舌燥的他是光著腳丫尋了出來。楊夢棋是放下手中的書,把準備好的解酒湯是交到了他的手中。林子默是‘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酸酸甜甜地味道,頓時讓他口舌生津,腦子清醒了不少。
坐在椅子上面的林子默,感覺很是滿足。楊夢棋是回到臥室,找來了他的襪子和靴子,蹲在他的身前,準備為他穿上。吃驚的林子默是趕緊制止住他的動作,雙手將她托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受寵若驚的林子默是一邊慌忙的穿上靴襪,一邊感慨萬千道。
站在旁邊的楊夢棋是心生疑惑,畢竟女子伺候自己的夫君穿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為什麼自己的相公卻有非正常的表現?林子默的想法是完全和她相反。他所處時代的女孩子只要能像楊夢棋一半,都已經是極其賢惠的女人。如若讓她們為各自所愛的男人穿鞋襪,那絕對是痴人說夢的事情。
看到他穿戴整齊的楊夢棋是一一地匯報道︰「在你離開家和睡覺的時候,又有三撥人來拜訪。」
林子默是‘哦’了一下道︰「他們是不是送過來了東西?而前來的又是一些什麼人?」
楊夢棋是露出白亮的八顆牙齒道︰「相公英明,他們都是本縣的一些士紳,一方面是送過來不少的禮物,另一方面希望你能到他們各自的府中赴宴。他們送來的請貼都被奴家為你放在了書房。奴家這就為你取來。」
林子默是擺了擺手道︰「不急,有空再看。我們還是盡快的搬家。我看明日就搬好了。」
楊夢棋是急忙阻止道︰「明日搬家恐怕不行。奴家已經看過黃歷。那上面說,明日不易搬遷。二日以後才是搬遷的黃道吉日。」
點了一下腦袋的林子默,帶著商量的語氣道︰「我們離開這里以後,我打算把這一間房子送給楚家。雖說他們家的房間不少,但是將來住起來會擁擠。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楊夢棋是手拿空碗,大方道︰「這種事情,相公做主便是,不需要問奴家。」
說完以後,轉身去了房外的廚房洗碗。感覺到家中安靜的林子默,知道楚寒露定然是又跑出去玩耍。雖說她是自己的小妾,但是他一直都當她是一位小朋友看待。林子默既然把她當小女孩子看待,那麼貪玩就是她的天性。他可沒有那種不讓女性拋頭露面的陳腐觀念。洗干淨碗的楊夢棋是重新返回里屋,然後給他是沏了一杯茶。
林子默是不忍自己被她這樣的照顧道︰「你去物色兩名自己喜歡的使喚丫頭,好讓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一些粗笨的活兒,今後就不用你再做了。」
楊夢棋的內心是好生的歡喜,明白他是心疼自己,走到他的身旁道︰「奴家伺候相公是應該的。如若換成別人伺候,恐怕我還不放心。開春以後,相公要上京趕考,那將會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尚且我們家還不富裕,緩一些日子再說可好?」
林子默是本以為她會高興的不得了,畢竟可以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待遇。自己的初衷卻換來她的不太情願。他真搞不懂明朝的女子是如何想得?這事要是放在現代女孩子的身上,早就是一個‘親老公’,‘好老公’的胡亂叫開了。對于她的建議,他是既沒有表態,也沒有反對,畢竟她說得字字都在理。
林子默是用手指敲打桌面道︰「等我們搬家以後,家中請兩名老媽子總還是應該的吧!至于粗使的活兒,你將來還是交給下人來做。關于我近身的事情,能由你來那是最好不過。寒露這丫頭整日在外面瘋,不是一個了局。既然你能讀書識字,那麼你就好好地教一教她。」
楊夢棋覺得他說得在理。雖說楚寒露只是一名小妾,但是自己一直都把她當親妹妹看待。她真要是目不識丁,讓自家的臉上還真是感覺無光,畢竟林子默是配稱得上才子的名號。
楊夢棋也覺得應該用這種方法來約束一下楚寒露的個人行為,于是滿口的應諾下來道︰「奴家遵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