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4
林子默是看見楚寒露沒有繼續瞎胡鬧,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面吃她的桃仁酥。他是未責怪她,畢竟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是楚大郎。離開東廂房之前,神情中沒有表現出異樣的林子默是讓他來前廳見自己。他有一些話是必須單獨和楚大郎談。
坐在前廳圈椅當中的林子默是讓下人都下去,然後一面品茶,一面等待楚大郎。心里忐忑的楚大郎是委委瑣瑣地來到了前廳,兩話沒有說就跪在了地面上等候林子默的發落。跪在地面上的他是隱隱地感覺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子默是徐徐地放下手中的茶,面色是平靜如水,話中的每一字都透露出相當的分量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小丫頭親大哥的份兒上,恐怕我早就要對你開殺戒了。」
楚大郎是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使得整個人是好像在冰窖里一般難受。自己知道他的話,絕對不是裝腔作勢。楚大郎是曉得平南縣內的大小事務都已經落在了林子默的手里。他真要想殺自己,根本就用不著親自動手,畢竟願意為他效勞的人是多了去。
林子默的神情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語氣中是流露出陣陣地殺意道︰「你錯就錯在不應該來搗鼓我的後院。誰讓我的後院不安定,我就會讓誰死得很難看。」
嚇的楚大郎是連忙磕頭認錯道︰「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是再也不敢了。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而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這樣糊涂和荒唐的事情來。」
坐在椅子上面的林子默是難得看他這一副淒慘的模樣,于是叫他起了身。在讓他離開之前,自己是不會忘記再好好地敲打一下。林子默是真心的不希望楚大郎再有下一次,要不然他是真的要舉起屠刀了。他是非常的痛恨這一種行為。
走出林家大門的楚大郎,站在大門外是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是在鬼門關外走了一趟。他的內衣褲都已經被冷汗給濕透。雖然自己明白林子默是不會再和他算賬,但是心里免得繼續害怕。剛才,他是沒有感覺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妹夫,而是看到了一個準備勾魂奪魄的無常鬼。楚大郎是突然回憶起自己二弟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是才真正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仍然坐在椅子上面的林子默,神情中透露出淡然和恬靜,好像先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給人的錯覺就是他說過的話,好似一番玩笑,而不是真要奪人性命的語句。重新拿起茶的他是繼續的品著杯中茶。
恰巧听到林子默和楚大郎對話的楊夢棋是走將出來,坐在旁邊那一把圈椅上面道︰「相公是不是太過于的苛責?楚大郎好歹是小丫頭的親大哥。」
「我是已經顧念到親戚的面上,要不然他是不能活的。」林子默是慢悠悠道。
不好在多說的楊夢棋和他是聊了幾句家常的閑話,然後再起身離去。她是剛剛走出前廳,來到自家大門前,就遇到了火急火燎的趙文軒。他是沒有注意到楊夢棋迎面走來。等到他看見的時候是動作敏捷的側身避過,使得兩人才沒有撞一個滿懷。
站定的趙文軒是誠心誠意的趕緊賠理道︰「我讓大嫂受驚了。這一切都是文軒不好。我實在是太過于的莽撞,差一點兒就讓你受傷了。」
「叔叔,千萬別太介懷。」楊夢棋是連忙施禮道︰「想必你定然是有急事找相公商議,才使得你沒有注意到奴家走了過來。」
「此事的確有一點兒急,但是又不太急。」趙文軒見她不是外人,月兌口而出道︰「前一些日子,我們平南縣被叛軍攻打,而我是一共派出三名士卒去府里搬救兵。他們其中的兩名是被叛軍給殺掉。還有一名由于路途不熟就迷了路。他是糊里糊涂的就跑到貴縣的地界上,看見了叛軍是正在攻打貴縣的城池。不知他那里得到了我們平南縣城已經解圍的消息,于是又跑了回來。我是剛得到這一個消息,特地跑來找兄長商議。」
楊夢棋的臉色是瞬間從紅潤變成了蒼白。自己的父親還在貴縣的縣城中。她從趙文軒口中得到這一個消息之時,那應該已經是過去幾日的情況。楊夢棋是極其的擔心自己父親的安危,生怕貴縣被叛軍攻克。站在原地是一動不動的她,雙眼是失神的望著一處地方。
一直都不亂看女子的趙文軒,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她的面部表情。自己把話給說完,施過禮就去找林子默商議。雖然貴縣的安危和他們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叛軍的出現,那就是一個信號。他們是不能麻痹大意,要不然平南縣城就會不保。
林子默是看見他的到來,沒有覺得意外,而是笑呵呵道︰「賢弟稍坐。今晚,夢棋她是給你做了最喜歡吃的紅燒魚。你可要多吃一些,別辜負了你大嫂的好意。」
那里有心情理會這種小事兒的趙文軒是一坐在圈椅上面,順手就拿過林子默的茶,喝了兩口解渴道︰「我們的人回報。幾日前,叛軍就在攻打貴縣。」
收起笑容的林子默是一本正經道︰「以你的經驗判斷,貴縣能否守住?」
把茶放在桌案上面的趙文軒是搖了一下頭,認真道︰「我估模貴縣多半是已經被叛軍攻克。」
‘嘩啦’一聲響,楊夢棋為趙文軒拿來的茶碗是掉落在地面之上打了一個粉碎。她的雙眼是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而眼淚是不受她控制的從眼眶內掉落了出來。
林子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于是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拉起的她那兩只白皙的小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關切的問道︰「傷到沒有?」
咬住下嘴唇的楊夢棋,眼淚是不斷的從兩只眼眶內涌了出來,搖了一下頭,算是對他的回答。
林子默是突然的不懂道︰「既然你沒有受傷,那麼你哭什麼?」
看了他一眼的楊夢棋是一言未發,轉身就朝自己的房間跑去。
站起身的趙文軒是走到他的身旁,更加的搞不明白道︰「嫂子,她這是……」
「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兒。」搖了一下腦袋林子默是沒有明白過來道。
二人是回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面,攀談起軍情大事兒。知道情況緊急的林子默的意思是非常明確。兩日內,大戶們要是沒有把那十萬兩白銀給他交上來,那就要殺雞給猴看了。他要趙文軒把這一些少爺們拉到大庭廣眾之下往死里打。真要是出了事情,他一個人擔著。
趙文軒是極其的講兄弟義氣,所以他不要林子默出面來擔這個責任,而是自己要一力承擔。林子默是不願意,于是兩兄弟就為這事兒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差一點兒就動手打了起來。
平復了一下心情的林子默道︰「目前,我們那一個承擔責任還是小事兒。你要趕快把隊伍拉起來。如果叛軍是打完貴縣就朝我們這一方來,那就麻煩了。」
「兄長,請放心。招募兵勇之事,我是早就在進行了。」趙文軒是說出實情道︰「那一幫大戶真要是敢不拿銀子出來,那麼我就帶人裝扮成強盜去他們各自的家中搶。」
「莫沖動。他們是一定會把銀子給我交上來的。」林子默是叮囑道︰「你要抓緊訓練他們。我只要他們上陣不會嚇得雙腿發軟和把刀拿穩就行了。」
「我會盡力去辦。」趙文軒是面露殺氣道︰「在這一個非常時期,他們要是膽敢不出力,開小差,當混子。我就要拿出鐵血手腕。不是打他們軍棍,而是要他們的腦袋。」
「我不留你在我這里吃晚飯。」林子默是送客道︰「你快去按照我們商議好的辦就是。」
起身告了辭的趙文軒是急急忙忙地去辦事。他沒有著急去辦自己的事情,而是回到北房想要了解楊夢棋是為什麼悲痛。心里著實奇怪的林子默,發現她不久前還好好地。她轉身離開一會兒,怎麼就變成了那一副模樣。坐在床沿邊的楊夢棋是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他是人還沒有來到她的近身,心就糾結得老高。
「娘子,給為夫說一說?」林子默是坐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撫摩她的背部道。
滿臉淚水的楊夢棋是不想給他添亂道︰「相公就讓奴家好好地哭一場吧!」
林子默是判定她肯定有事,要不然是不會如此這般模樣。他是好言好語的再三追問,但是楊夢棋是一面哭泣,一面不做正面回答。
起身的林子默是焦急的在屋子里面走來走去,突然停住腳步,不確定道︰「我記得老泰山好像是住在貴縣?你們夫女似乎就是貴縣人氏?」
楊夢棋是听見‘貴縣’兩個字是立馬就想到了自己凶多吉少的父親,于是哭的更加傷心。她的這一個本能的舉動是讓林子默是得到答案。滿臉無奈的他是注視著自己的結發妻子,而內心是如同翻江倒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