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7
受了傷的林子默是很快說出了自己那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心系上等好弓的高翔,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下來。他是把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揣進了貼身的兜里。雖然自己此去凶險,但是值得冒險。他是一個為弓箭痴狂的男子。
高翔這里是沒有林子默順手的武器,于是三人是重新回到相見的地點。他是從兩匹狼的尸體內拔出了自己的那兩把匕首。擦拭干淨以後的林子默是重新的放進了自己的左右靴子里面。抗起一匹野狼尸體的高翔和他們夫妻兩人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拿起一把短刀的高翔,動作是極其熟練的撥開了狼皮,然後給它是開堂破肚。經過他的一番簡單,粗暴和直接的處理,被大卸八塊的野狼肉是被他扔進了水是已經沸騰的鍋里面。找來一把粗鹽的他,朝鍋里面是倒去了一小半。坐在旁邊的林子默和楊夢棋是沒有閑看,而時不時的就朝火堆里面加一根柴。
天色是漸漸地暗淡了下來,而鍋里的野狼肉也飄出了一股股地誘人香味。幾乎是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的他們夫妻二人,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地叫了起來。高翔是用葫蘆瓢,舀出兩塊上野狼的後腿肉,然後分別交到了林子默和楊夢棋的手里。雖然熟透的野狼肉還比較燙手,但是絲毫沒有阻擋住兩人想吃的**。
林子默是一面左右手來回倒騰,一面用嘴吹氣的方式給它降溫。利用葫蘆瓢裝肉的楊夢棋就要表現的相當文雅。知道是野狼肉的她,沒有表現出挑剔,畢竟他們所帶的干糧是已經找不到了。他是沒有像自己相公那樣著急吃肉,而是在等它自然的變涼。
堅持先客後主的高翔是拿起旁邊的短刀就從鍋內是隨意插出了一塊野狼肉就食,而不顧及吃相的兩個男人的動作是如出一轍。早就有一些饑腸轆轆的林子默是用牙齒大口的撕咬自己手中的狼肉。好吃的味道是由他的味覺是很快的反饋給了自己的大腦。
手拿剪刀的楊夢棋是一小塊,一小塊地從一大坨肉上面給剪下來,然後再放進自己的小嘴里面是慢慢地咀嚼。吃得滿嘴是油花的兩個男人是看了她一眼,再彼此是相互的看了看,不由帶有自嘲的味道是笑了起來。發出爽朗笑聲的他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是莫名的在拉近。
吃飽肚皮的林子默是靠在一根大木頭上閉目養神。雖說他雙肩上面的傷還時不時的疼痛,但是處在自己所能忍受的範圍內。林子默是早已經說服高翔隨他們夫妻二人將一起潛入貴縣的城池內。自己是在設法恢復體力,畢竟還要發生什麼情況是料想不到的。
找到空隙的楊夢棋是來到林子默身旁,再三的勸自己相公改變計劃,但是都沒有得到他的同意。哪怕他們是放棄進城的計劃,未必就能安全的返回平南縣城。此時的林子默是既要想陪她冒險去看那未曾謀面的老泰山是死還是活,又想去偵察一下叛軍的下一步動向,畢竟貴縣距離平南縣不是很遠。
成為了林子默雇佣兵的高翔是安靜的坐在旁邊,用粗布擦拭著自己的武器裝備。他還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免不得有一點兒緊張。不過,身為獵戶的他是從來就不畏懼鮮血和危險。自己是認定豺狼虎豹可要比人要危險和厲害的多。所以,他對于叛軍的態度是帶有蔑視性的。
閉著雙眼的林子默是突然朝高翔發問道︰「你射殺野獸的時候和殺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嗎?」
「應該都差不多。」沒有停住擦拭羽箭頭的高翔是早就感覺到了林子默和自己是有一些相同的氣息道︰「想必你和我的感覺應該也是一樣的。」
听得真切的楊夢棋,表情是極其的尷尬。自己面前的這兩個男人,不是在談論風月,而是在探討殺人和殺野獸的感覺。沒有感覺到害怕的她,相信他們不是殺人狂,于是神情從容的看了看自己的相公和不遠處的高翔。
莫名其妙是笑了一下的林子默道︰「看樣子,人和畜生在你的眼楮里面都是一樣的。」
沒有做正面回答的高翔是說出了自己的感受道︰「你們夫妻二人的差別真是很大。一個人的身上是沒有絲毫的血腥氣,而另一個人是滿身的死亡味道。」
「沒有辦法。」林子默的面部表情是出奇的平靜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的很多時候是沒法選擇。在我殺人和我被殺之間,不得以選擇了前者。」
「相公,你真是的。」楊夢棋是帶有埋怨的腔調,突然插話進來道。
呵呵一笑的林子默是趕緊道歉道︰「我一時竟然忘記娘子還在這里了。」
他和高翔的話題是就此打住。直到月上樹梢,重新睜開眼楮的林子默是覺得應該出發了。以高翔為向導的夫妻兩人是緊跟在他的身後前行。三人沒有走官道,而是走的一條捷徑的小路。雖說山路走起來是有一些崎嶇,但是節約了不少的時間。
子時剛過,三人就已經出現在了貴縣的城池外面。他們是看見城池的外圍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出現了零星的火堆。林子默是讓楊夢棋留在原地不要動,然後就和高翔是一同向距離最近的一處火堆模了過去。自己清楚的知道他們這一身的裝扮進城可不行,必須得弄三套叛軍的服裝換一下,畢竟他不是帶領二人去自殺。
林子默和高翔是輕手輕腳的模了過去,竟然發現不但沒有人放哨,而且火堆旁躺著的五個人是早已經喝得不醒人事。右手握了一把匕首的林子默和手持一把短刀的高翔是朝他們的左右迂回了過去。兩人是分別走到一名叛軍的身邊,捂住他們的嘴巴就是干脆和利索的一刀。
林子默是喜歡抹人的脖子,而高翔是喜歡捅人的小月復。雖然兩人的手法不一樣,但是結果都是一樣。被他們所殺的人是應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迫乘坐上了去地府的單程票。至于余下的三個人,一個是被抹了脖子,一個是被捅死,而最倒霉的一個是既被抹了脖子又被捅了肚子。沒有坐下來休息的他們是趕緊月兌掉了三個尸體的衣服。
二人是各自換好以後,再由林子默是帶上一套叛軍的裝束回到了出發地。他把手中的服裝是交到了楊夢棋的手里。轉過頭走近黑夜中的她是沒有嫌棄這一套衣服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在這一個特殊的時期,活下去要比一切都重要。
換好裝束的楊夢棋是徐徐地走了回來,輕聲道︰「我們是不是這就進城去?」
點了一下頭的林子默是把一把撲刀交到她的手中道︰「娘子帶頭,我們跟在你的身後。」
右手握住撲刀,懷里揣著剪刀的楊夢棋是走在了二個男人的最前面,畢竟城中的情況就她最為熟悉。林子默和高翔是分別走在距離她兩步的左右兩邊。
貴縣的城門是沒有關閉,而看守的叛軍們是喝酒行拳,熱鬧非凡。三人是從他們一幫子人的中間走過,也沒有遇到有人來盤查和詢問他們。得到勝利的叛軍是相信官軍要來也不會這麼快,于是放放心心地縱酒狂歡。他們是每走出一小段距離就能看見一個火堆旁邊圍著若干人在那里狂飲的歡慶勝利。
好好地一個貴縣的縣城是已經破敗不堪,而滿地的散落物件和老百姓的尸體,充分證明了這一只叛軍真非仁義之師。走在路上的三人,還時不時能听見有女子哭泣和叫喊的聲音是劃破了並不寂靜的夜空。而最讓人發指的事情莫過于好幾個叛軍士卒是形同野獸一般對一個手無寸鐵,赤身**的柔弱女子的任意踐踏和當街的肆意欺凌。
內心觸動很大的的楊夢棋是帶著他們走過了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自己帶著他們兩人是最終的來到了她出嫁前的家門口。心已經是懸了起來的她是輕輕地推開了半掩的房門,看見一具尸體是已經懸掛在了屋子的正中。
沒有敢再挪動步子的楊夢棋,不是害怕死尸,而是害怕那一具尸體就是自己的親爹。在這一路之上,她是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的同時是仍舊期盼最好的結局發生。楊夢棋是帶著自欺欺人的心思,一直是以大團圓的劇情去安排他們父女重逢場面。
林子默是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于是找來火把的他是強拉住她的右手就走了進去。雖然自己不認識岳父大人,但是她不可能不識得。高抬起手的他是讓楊夢棋看清楚死者的臉,便以準確的辨別。感覺快要窒息的她是鼓足勇氣,仰起頭,目不轉楮的仔細辨認。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楊夢棋是突然雙膝跪在地面上,雙手扶住死尸的雙腳,失聲痛哭道︰「爹爹,你為何就這樣撇下女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