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07
站在房門外面的采蓮,听見楚寒露的哭喊聲,想進去又不敢進去,于是沒頭沒腦的就小跑出去尋找大夫人。在書房正在作畫的楊夢棋,突然暫停下來听完了她的講述,就回憶起了上一次自己帶領一群丫鬟,無意間破壞了林子默的好事。自己一想到此事就覺得尷尬無比。
不以為然的楊夢棋是右手拿筆,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閉合在一起,輕輕地扯出一根開叉的筆毛。沒有去理會采蓮的她,繼續作畫。自己相公要和楚寒露親熱是人倫常理,既不吃醋又不嫉妒,畢竟都是自家妹妹,本就應該一起分享兩人共同的男人林子默。
站在一旁的采蓮的念主心切,瞧見大夫人是無動于衷,便有一點兒發急的催促道︰「二夫人,在房間里面哭的厲害。老爺有所吩咐,使得奴婢又不敢進去。大夫人,您是不是應該去看一看?奴婢听見二夫人的哭喊聲真真地不對,害怕會有意外發生。」
沒有開口的楊夢棋,清楚的知道楚丫頭就喜歡鬼叫鬼叫的。已經是過來人得她,才不會相信有意外發生,畢竟林子默是相當溫柔和體貼的。楊夢棋是絕對不相信他會害她。自己要是再一次莫名其妙的闖入進去,定然會讓林子默認為她是故意的。她既不想讓自己的相公猜忌和見怪,又不想被楚寒露誤會和背上一個妒婦的壞名聲。氣定神閑的楊夢棋,揮動手中的毛筆是繼續作畫。至于采蓮所說的一切,她是全然不顧。
站在旁邊伺候的彩月是把采蓮給拉出門外,用右手的食指戳了一下對方的額頭,小聲訓斥道︰「你沒有看見夫人在作畫嗎?影響了夫人的好心情,你擔當的起嗎?」
本分和老實的采蓮是內心焦急道︰「我真的听見二夫人哭喊的厲害,完全不同于平常。」
朝她是翻了一個白眼的彩月,依仗自己是大夫人的貼身丫鬟的身份,繼續訓斥道︰「我看你真是笨的夠可以。既然夫人都不願意如同上一次那樣出面,那麼說明已然有了定論。你就應該乖乖地退出去便是。我看你要不是遇到夫人心情好,你這種奴婢催促主子的行為定然會受到重罰。趕快回去伺候你家那一位主子,別真惹夫人動氣。」
左右為難和沒了主意的采蓮,知道求助無門,便步履蹣跚的重新走了回去。沒有抬頭看前方的她,不小心撞到了剛要跨出門檻的林子默。心生膽怯的她是急忙跪下認錯,而剛剛收拾完楚寒露的他,什麼也沒有說,徑直就走了。跪在地面上的采蓮,清晰的听見自己的主子,‘哇哇哇’的嚎啕大哭。她發現林子默是已經離開,便急忙起身走進了里屋去看一個究竟。
一絲不掛的楚寒露,面朝下的平躺在床上,而白女敕女敕地已經紅腫得如同猴子一樣。她的眼淚是止不住的就從雙眼眶內掉落了出來。自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子默哥竟然會動手打她。心里傷心,疼的楚寒露,不管不顧的放聲大哭。
看得真切的采蓮,轉過身就朝外快跑,再一次走進書房直截了當道︰「二夫人被老爺打了。」
本在作畫的楊夢棋愣了一下,停住手中的毛筆,注視著她,認真道︰「別胡說。」
滿頭大汗的采蓮,神情中透露出異常的焦急道︰「奴婢那里敢拿這種事情胡說八道來誆騙大夫人。您若是不相信奴婢的話,就請勞煩您親自走一趟。」
完全沒有料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的楊夢棋,緩慢放下手中的毛筆,神情中表現出若有所思的模樣。自己是早已經給楚寒露詳細的講解過男女之事,而她也點過頭,表示懂了。難不成,這小丫頭又搞出什麼ど蛾子,致使弄得相公不高興?或許,他真是一時氣急,忍不住才打了她兩下,然後她就沒大沒小的胡亂大哭大鬧。
沒有著急的楊夢棋,平靜的詢問采蓮道︰「老爺,還是在楚丫頭那里嗎?」
「回稟夫人,老爺已經走了。」采蓮是事實就是道︰「奴婢看見二夫人的腫得老高。」
開始挪動步子的楊夢棋,離開了書房,而采蓮和彩月是緊緊地跟隨在她的身後。她人還沒有走進東廂房,就清晰的听見楚寒露的哭喊聲。加快了步子的楊夢棋,走進里屋來到床沿邊坐下,注意到了她的枕頭已經被她的淚水弄濕了一大片。
回過頭的楊夢棋,一邊急忙扯過旁邊所放的被子蓋在她的背上,以防她著涼,一邊囑咐彩月道︰「你去我的屋子里面,拿一些消腫的藥來。」
領命而去的彩月,不敢大意和怠慢,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此時的楚寒露,依然表現出旁若無人的嚎啕大哭。坐在床沿邊的楊夢棋,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瞧得出楚丫頭的身體和身心都受到了傷害。轉念一想的她,認定自己的相公不是一個不講道理就胡亂動手愛打自家女人的男人,恐怕真的是躺在這里小丫頭犯了大錯。
楊夢棋是先行支開采蓮出去打一盆子熱水進來,而後再想對楚丫頭的安慰中搞清楚其中的真相道︰「好妹妹,別再哭了。你要是老這個樣子,我也很難過的。要是你的心里面有委屈,不妨同姐姐是好好地說一說。相公,他為什麼要打你?」
「我恨死他了。」側過面龐的楚寒露,依舊是表現出哭天抹淚的樣子道︰「人家怎麼知道他發什麼瘋?你瞧他把我的都打成什麼樣子了?姐姐,真的好痛。」
搖了一下腦袋的楊夢棋,知道剛才自己所問她的話等于沒有問一樣,于是再嗦的問了一遍道︰「你真要是不說,恐怕我也幫不了你。奴家相信相公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你,定是你有錯在先。事前,我是反反復復地給你講解過男女歡愛之事。你不需要做什麼,只要配合和伺候好相公便是。看樣子,你是把我給你說過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
滿臉悲傷的楚寒露,撅起小嘴的抱怨道︰「人家剛開始也認為大壞蛋要我的身子,使得我是好一陣子的緊張和害羞。那里會料想到,他是要打人家的,還好好地教訓了我一頓。楊姐姐,你和他第一次也是這樣嗎?」
楊夢棋听見她的話是說得是沒頭沒腦,腦子里面試圖進行整合道︰「我和相公那時候……哎呀,怎麼把話扯到這我和他身上了?肯定是你惹相公不高興了。我要是猜測的不錯,應該在你上床之前就發生過,而你多半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好好地想一想?」
楚寒露堅持認為自己沒有錯,而全部的過錯都在林子默的身上。在她的心里面,認定自己的子默哥已然不是過去那一個最疼愛她的人了。坐在床沿旁邊的楊夢琪,知道問不出一個結果,便先用熱水給她是熱敷了一下,然後再給她的上面涂抹上了消腫祛瘀的藥膏。
楊夢棋是好好地陪了她大半個時辰,發覺她已然昏昏入睡,是才吩咐采蓮好生的照顧她。徐徐站起身的楊夢棋,走出了東廂房,便獨自一個人去找林子默。自己好歹也是這一個家的女主人,所以想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真要是相公不對,她就好言好語的進言和規勸。不過,楊夢棋是認為這樣的可能性不大,料想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楚丫頭的錯。
最終在花廳找到林子默的她,坐在另一把圈椅上面,委婉道︰「奴家剛去了楚丫頭那里,瞧見她不但哭得傷心難過,而且她的還有一些紅腫。」
明白過來的林子默,毫不掩飾道︰「為夫教訓了她一下。正如你曾經所說的那樣,她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我要是不及時的制止住她這種不好的苗頭,恐怕日後的她,絕對是一幅飛揚跋扈的官家小姐模樣。我是極其不希望看見小丫頭這一個樣子,畢竟她也是窮苦人家出身。」
「相公稍微懲處一下楚丫頭,奴家沒有意見。」楊夢棋是絕對的信任他,感覺道自己失職,心甘情願的想要接受懲罰道︰「她沒有被管好,奴家還是有一定的責任。小丫頭是我的學生,而奴家是她的老師。既然她犯了錯,那麼我還是應該接受相公的責罰才合情合理。」
林子默是了解她的性格,相信自己的娘子不是在他的面前惺惺作態,而是真心的自責。楚寒露的錯,還真不在她,而在他。自己要不是過于的縱容小丫頭,恐怕也不會慣壞她。要是論起責任來,他這一個既當人夫君又當人爹的是難辭其咎。
林子默是不想再把這一事繼續糾纏下去,而自己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辦,于是放權道︰「娘子真要是內心不安,那麼我就懲罰你嚴厲的管教楚丫頭。她要是再不听話和胡鬧,那麼你就可以動手打她。我相信要是不給她一點兒深刻的教訓,恐怕難以糾正過來她的壞毛病。她要是有異議,就明確的告訴她是我給你的權力。如若她依然還是我行我素和不知悔改,為夫或許會考慮休了她。」
他話雖然這樣說,但自己是為了給楊夢棋壓力的同時,賦予她更多的權力。即使楚寒露真變成刁蠻任性和飛揚跋扈的官家小姐,林子默是一樣不會休了她。自家的女人只要不偷人,做出傷風敗俗和天地不容的事情,自己都不會選擇寫休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