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08
上一回說到,花孤城來了s市,老爹開始著手對花孤城進行特訓,第一項訓練便是槍法。然而花孤城在訓練中暴露出的問題似乎讓老爹覺得很憂慮。
老爹讓花孤城回房休息,自己帶著李邀去了另一個房間。花孤城把手槍放回桌上,情不自禁的又看了那把m500一眼。銀色的槍身,修長的槍管。真是帥呆了。
「喜歡就拿去吧。」臨走時老爹回過頭對花孤城說了一句。
「那怎麼好意思!」花孤城賊兮兮的一笑,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卻一點不客氣,不光把槍塞到了口袋里,還順帶拿走了一盒手槍彈。「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邀進房間時,回頭看了花孤城一眼。兩人相視一笑,花孤城很久之前見過這人一次,他是孤城派里一名殺手教官,槍法了得。花孤城見到他就大致明白了老爹的意思。這一次的特訓,應該就是李邀來幫自己訓練槍法了。
老爹快步走到房內,李邀跟在老爹後面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覺得那小子的槍法還有救麼?」老爹坐到沙發里,指著下手邊的椅子示意李邀坐下。
「我只發現小少爺對槍聲太過于敏感,槍的聲音會影響他出手的精準度。」李邀看著手上的記錄。猶豫了一會又說了一句。「這,也許是一種心理疾病。」
老爹瞥了李邀一眼,也不說話。只是拿起身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電話通了以後,老爹朝電話那頭吩咐了一句。
「過來一趟!」便掛了電話。老爹又看了李邀一眼,慢慢站起來,盯著牆上的一幅畫看了許久。那是一幅老翁雪釣圖,畫面蒼茫一片,唯圖中那魚竿筆直,堅定。若長槍,若寶劍,隱隱透出一股似有若無的殺意。
「若真是一種疾病,那該要怎麼治?」
「以前有過很多種例子,如果僅僅只是這一種心理恐懼的話,連續進行三個月的高強度練習,應該就能基本克服。持之以恆的訓練九個月,應該可以完全克服。」李邀說完後,意猶未盡,還有什麼想補充,看了老爹一眼後卻又不敢再說下去。
「說下去!」老爹沒有回頭,依然盯著那幅畫看著。
「若是小少爺還有別的心理問題,那這種針對恐懼的高強度訓練可能會引起那些心里問題的不良反應,甚至會誘發出一些別的心理問題。」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走進房間的是一個跟老爹差不多年紀的男人,一連絡腮胡子,頭發亂糟糟的跟身上筆挺的西裝反差極大。
「你先去休息吧!」老爹見到絡腮胡子後朝他點了點頭,進而對李邀說了一句。李邀向老爹和絡腮胡子躬身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房門關上後,老爹嘆了一口氣。
「小鬼頭出事了?」絡腮胡子听老爹嘆氣,微微一笑後大搖大擺的坐到沙發里。「來給我說說,怎麼了這是。」
「你記不記得,我救下小鬼的第二年,他在集訓營出了什麼事情?」老爹也不名言,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哦,你是說花孤城自稱自己是劉蘇的哥哥,然後傷了教官跑出了集訓營那件事?」絡腮胡子也沒有回憶,徑直就月兌口而出,似乎那件事情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那是練槍時出的意外。幾個老人都認為小鬼頭身上有戰魂軍的傳承。」
「戰魂本就是那一派極為厲害的傳承,小鬼早晚是要知道的。生魂吃戰魂,還是戰魂吞生魂,對他來說是個考驗。要麼燃燼成灰,要麼浴火重生。」老爹說了一句,旋即又補充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若是生魂吃了戰魂,花孤城就還是花孤城,而若是戰魂吃了生魂,你的小兒子就是死了,不過所幸你還有老二花峰。」絡腮胡子分析道,又看了看老爹。「以前你只當花峰死了,故而舍不得讓小鬼冒險,現在既然有了後手,為何不放手一搏?」
「你不懂我,我舍不得!」老爹搖搖頭。轉過身又問了一句。「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有倒是有,但不是長久之計。換一種藥,不過能壓制多久,我就保不齊了。孤城派的這種藥劑以前是專門用來對付戰魂軍的,不過據老人說,效果並不好。」絡腮胡子,模了模口袋掏出一張紙。一邊寫一邊問。「你剛說還不是時候,那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花與孤城的密藏里也許有完美的解決辦法,要不然古典里記載的戰魂軍是如何培養出來的?」老爹回過頭,看了絡腮胡子一眼。「你去配藥!」
「你還把希望寄托在孤城密藏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上,拖延的越久,越是對小鬼頭不利。你何時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現在吞魂,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絡腮胡子先是伸出四根手指,想了一想之後又掰掉一根。一臉嚴肅地開了口。
「太低了,一年,若是一年之後密藏還沒開,我便放手搏一次。」老爹面色一沉,言語中有了決斷。
另一方面,花孤城剛剛開了幾槍之後,頭一直暈暈乎乎的。花孤城不停往嘴里塞維c片,奇怪的是,頭疼得狀況居然有了一些好轉。
花孤城好奇的看了眼裝維c的藥瓶子,莫名其妙的一陣苦笑。自己這是怎麼了。
南方多雨,上午還陽光燦爛,下午轉眼便就陰雲密布。花孤城本想趁著空暇在s市好好逛逛,結果出去沒多久,便被大雨堵在了外面。
花孤城雙手插兜,站在一家書店門口。若是有傘,倒是可以在雨里走走,感受一下雨中閑步的詩情畫意。可惜沒有,這般雨勢,若是沖出去,三步之內就要成落湯雞了。
只有傻子才會在雨里沖來沖去。花孤城嘴里才念叨完。幾個傻子便從花孤城眼前沖了過去。
「年輕人,進來逛逛吧!這就叫店不留人雨留人。」說話的是一老頭兒,店主模樣。
花孤城是個怪人,不愛看書,不愛听故事。他覺得別人的故事到最後就算上演成一個事故,都逃不過一個定局。就像老爹听戲,每一個虞姬上來唱完屬于她的一段詞,最後都免不了一死。每次老爹帶他去看戲,上來一個小旦,花孤城都喜歡插一句,看,他馬上就要死了!然後吃上老爹一個毛栗子。
那個時候的花孤城只覺得人生只有兩個狀態,要麼生,要麼死。哪里知道這世上有太多的生不如死。
到最後,花孤城還是進了書店,因為他看到老頭手上拿的一本書。《庭院種花》。
花孤城徑直從老頭手上拿過來,看了看定價。
「11塊5,老頭兒,10塊怎麼樣,都翻這麼舊了。」
「行啊!年紀輕輕的喜歡養花?」老頭對花孤城來了興趣。
「喜歡采花,采花!」花孤城付了錢,抄過書略微翻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一朵自己熟悉的花。
花孤城有些失落,他甚至有些回憶不起來,夢里那個刺青的模樣了。但他冥冥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應,那個刺青對自己很重要。
「喜歡種花的話,就去城東花圃,那里品種很多!」
然後花孤城也不墨跡,像個傻子一樣沖進雨里。
城東花圃名氣很大,花孤城跳進一輛出租車只說了一句「城東花圃。」
車子便發動起來了。
「去花圃買花啊?今個天氣可不好,估計會不方便。」
司機試圖跟花孤城搭話,換回的只是花孤城的一個白眼。
記憶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你想記起來的它偏偏就會變的很模糊,等你以為自己忘卻了,它便自己溜達出來踹你一腳,告訴你,爺爺還在!
花孤城用力回憶著自己做的那個夢,夢里刺青的形制。可偏偏連個輪廓都想不起來。
花孤城的頭又疼了起來。很快,花圃到了,大雨之中,紅紅綠綠藏在透明膜的後面,就好像花孤城的記憶一般朦朧。
花孤城付了車錢,三下兩下跳進了花圃的店面。
「老板,來紙筆,我畫個花的模樣,你幫我看看這花叫什麼?」花孤城敲了敲櫃台。
「行!」老板見花孤城穿著光鮮,倒是客氣,一口答應了花孤城的奇怪要求。花孤城接過紙筆,再一次開始回憶,希望靈光一閃,能夠想起那個刺青的模樣。
只可惜,事與願違。
花孤城遲遲下不了筆,越是用力回憶,記憶就越模糊,花孤城的頭就越疼。慢慢的,花孤城額頭上滲出了汗水,拿筆的手慢慢開始發抖。
「你沒事吧?」花圃老板見花孤城有些不對勁。媽的!花孤城一腳踹在櫃台上,手中的筆如飛刀一般甩出去,輕而易舉的打破了一個花盆。這一幕嚇了老板一大跳,他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跳起來大吼一聲!
「他媽的,有人來搗亂,都給我出來。」
花孤城心中憋屈的嘆了口氣,也僅僅是嘆一口氣的功夫,他就被幾個身高體闊的大漢給圍了起來。
若是換了平時,花孤城免不了又要慣例示下弱,說一句「不要打臉!」,但這一回,花孤城的脾氣卻似乎變得暴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