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9
黃昏,黃昏後。
這正是李卓酒吧最熱鬧的時候,樓下的大廳里每張桌上都有客人,跑堂的服務員領班小東北忙得滿頭大汗,連嗓子都有點啞了。
樓上是三五十五間包廂,此刻也已經全部客滿。
李卓帶著胖子經紀人回到熱鬧的酒吧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正是夜生活最為**的時候,不過**會很短暫,很快一部分人流就會離去,去到另外一些地方,結束這一個夜晚,而另一部分則會繼續留下來,買醉,買夜色。一夜一夜,夜夜如斯。對于此時此刻酒吧里的熱鬧司空見怪的李卓很是自然的分開甚至可以用擁擠來形容的人流,帶著胖子經紀人回到只屬于他的包廂——經理室,繼續喝酒。
他一個人陪著胖子經紀人,而讓海棠一個人出去做事。李卓很放心讓海棠一個人出去,應為李卓知道,海棠今晚出去不是去找桔梗,而是去找另外一個實力不錯的幫手。雖然李卓總覺得這個幫手的腦子有些問題,但至少,海棠面對他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海棠去找的人名叫宋。曾今在美國洛杉磯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又或者可以這麼說,宋的家就在美國洛杉磯,只是經常來中國出長差而已。
唐人街上那幫念不清中文的人都會嘟囔著喊他一聲song,但發音會變成「慫」!
宋子游當然不會跟這些人計較發音的問題,因為不管是宋還是慫,這些或黑或白的人種根本不知道這些字眼發音都代表了些什麼。當然即便是知道,宋子游可能也不會介意,就像他的口頭禪一樣,他向來是一個淡定之極的人物。
很少有人知道宋子游和竹派是什麼關系,孤城派不知道,花間十影不知道,甚至就連李卓也不知道。但宋子游很有可能是竹派某一系大人物的子弟後生,所以在竹派內很是吃得開。甚至有一段時期,宋子游將會與李卓共同競爭下一代竹派家主位子的說法一度甚囂塵上。可後來,這個說法漸漸淡薄,到了最近幾乎是淡不可聞,有關于這里面的故事,有關于宋子游的身世,似乎又要牽扯上另外一些人一些事,不過這些暫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子游此刻到了b市,並且會參與此次大比,而宋子游下榻的賓館海棠恰好知道。
宋子游躺在床上,胸口上放著滿滿的一大杯可樂。
可樂沒有濺出來,只因為宋子游躺在那里,連一動都沒有動,看起來幾乎就像是個死人,連眼楮都始終沒有張開來過。他的眉很濃,睫毛很長,下巴上有點絡腮胡,修剪得很好看。
海棠就坐在對面,看著他的胡子。
宋子游的長盒字此刻就依在床頭櫃上,也不知為了什麼,無論春夏秋冬,無論什麼地方,他總是要帶著這麼樣一個紅色的長盒子。也許死在他阿拉斯加捕鯨槍下的人會知道,里面放的是怎樣危險的一件大家伙。
只要看見了這個大紅盒子,就可以知道宋子游的人必定也在附近。
海棠現在已看到了這個大紅盒子,從窗口看見的。然後海棠就從窗口直竄到床頭,瞪著床上的宋子游。沒有通過門,而是從窗外。至于海棠是怎樣從十多層高的窗戶外面跳進宋子游房間的,故事里的這些殺手並不關心,因為他們都知道,至少他們都有各自的辦法。而賓館的老板們肯定想知道,不過可惜,他們怎麼也沒辦法知道。
宋子游還是像個死人般躺在那里,對海棠的突然闖入連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好像連呼吸都沒有呼吸。
海棠眯著眼楮問道︰「你就是宋子游?」
還是沒有反應。
海棠皺了皺眉,冷笑著自言自語道︰「這人不會已經死了?」
「很可能,這種人來到b市本來就活不太長!」海棠語氣略帶戲謔,自問自答一句。然後她就看到宋子游忽然張開了眼,先是看了海棠一眼,接著又立刻閉上,喃喃自語道︰「奇怪,我剛才好像看見屋子里有個人似的!」
海棠眉頭皺的更深,大聲道︰「這里本來就有一個人!」
宋子游搖搖頭說︰「房間里如果真的有人進來,那我剛才為什麼沒有听見敲門的聲音?」
海棠聳聳肩膀,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因為我們沒有敲門。」
終于,宋子游又張開眼看了看海棠,只看了一眼。而後問道︰「你真的是人?」
海棠怒道︰「不是人難道是鬼?」若不是此次前來是有求與人,此刻海棠非要在這裝死狗身上捅上十七八個窟窿,這樣才足夠解恨!
宋子游接著說道︰「我不信。」
海棠有些奇怪,再問︰「什麼事你不信?」
宋子游淡淡解釋著說︰「只要是個人,到我房里來的時候都會先敲門的,只有阿貓阿狗才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從窗口跳進來。」然後宋子游轉過頭,這才很有興趣的打量了海棠一番。她的確是個非常美的女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楮,嘴唇玲瓏而豐滿,看來就像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無論誰看見,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但看著看著,宋子游就覺得有些不對,哪里不對?
海棠的手上似乎多了一些東西,那是一把刀?不對!那是一根鋼絲!更加嚴格一點來說,那是一個比鋼絲還細還堅韌的琴弦!
海棠怒了,于是她化作了花瓣紛飛中的一道流光,朝宋子游攻過去。海棠攻,宋子游就需要守。可宋子游此刻躺在床上,面對海棠的突然發難,似乎守無可守,所以他只能閃。
也是一道光,帶著一股濃郁的海上的味道!宋子游閃到了一邊,一杯可樂被宋子游拿在手上,一滴也沒有濺出來。
「我看清楚了!你是一個人。淡定!」
宋子游喝光手上的可樂,給了桔梗一個笑容,以一個自以為很瀟灑的姿勢靠在牆上!海棠雙手拉扯著琴弦,目中閃爍著寒光望向宋子游。
不知何時,原本依在床頭櫃邊的紅盒子已被宋子游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