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9
「這又是為什麼呢?」丁香有些疑惑的發完牌,看著桔梗問道,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桌面上桔梗一對九,而丁香則是一張黑桃q跟一張黑桃十。桔梗丟了一把籌碼,足有四十萬之多,看桔梗的模樣是準備畢其功于一役,這就要一局定輸贏了。丁香笑著看桔梗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真是好看極了的。跟著桔梗推了四十萬的籌碼到桌子上。
「因為我們是對手呀!」桔梗指了指紅衣丁香,又指了指自己,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紅衣丁香恍然大悟,繼續笑,歡笑,花枝亂顫的笑。
丁香繼續發牌,桔梗多了一個a,而丁香則多了一張黑桃八。桔梗的形式看上去依舊領先于丁香,桔梗再推一波籌碼,壓上一百萬。
丁香眨了眨眼楮。
「要不,都壓上算了?」丁香先跟著桔梗推了一百萬的籌碼到桌上,而後笑著建議道。
「好啊!」桔梗手上籌碼無多,丁香如此建議,怎麼想都是桔梗佔便宜。
丁香發完最後一張牌,兩人很是默契的翻開,不再加籌碼。
此刻桔梗的牌面是三個九,一個a,獨缺一張黑桃九。而丁香的牌面是八十jq,黑桃同花的牌面。
「呀!還真是這樣,看著牌面,這張黑桃九,你我可是搶奪的厲害。」丁香猜著最後那張黑桃九到底花落誰家。
桔梗沒有去看底牌,紅衣丁香也沒有。兩人都沒有要急著來分出一個勝負。桔梗盯著手上所剩不多的籌碼,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紅衣丁香在桔梗面前坐定,聞著桔梗身上好聞極了的桔梗花香,從小開始就這樣,怎麼也聞不夠。
那個時候,大家住在一個大院中,桔梗最大,丁香最小。桔梗帶著丁香玩,繞著院子跑,而茉莉就那麼靜靜坐著,時而看看藍天白天,時而看看奔跑著的他們。
「女士優先,看看你的底牌是什麼。」桔梗大度的攤手,請紅衣丁香先開。若是丁香出千,先把自己的底牌換成黑桃九,那桔梗自然不需要掀開自己的底牌,直接就可以拍拍走人了,輸的一分錢不剩。這一攤手,幾乎就可以當做是桔梗故意認輸了。丁香看了桔梗一眼,輕笑著,並不客氣的掀開了自己的底牌。
黑桃,七。
「可惜。」桔梗吸一口氣,陰晴不定的看了丁香一眼。不成順子的五張牌便是連桔梗明面上的那三張牌都大不過,桔梗沒有掀開自己的底牌,毫不客氣的收了桌上的籌碼,笑著對丁香說了一句。「你果然給我帶來好運氣了呢。」
丁香沒有換掉黑桃j,沒有出千。她很想知道桔梗的那張底牌是什麼。丁香沒有當著桔梗的面去掀開桔梗的底牌,而是等桔梗走遠後,才慢慢走到桔梗以前的座位上,盯著牌桌上,屬于桔梗的三個九和一個a。
「所以,黑桃九是茉莉麼?」丁香神情落寞,伸手去掀開桔梗的底牌。然而等丁香看到桔梗底牌牌面的時候卻是忍不住啞然失笑。原本印著數字花色的撲克牌上空空如也,唯獨一朵丁香開的燦爛。丁香笑了半天才停下,恰在停下的這一瞬間,丁香面色一冷,罵了一句。「混蛋!」而後,印著丁香花圖案的紙牌在丁香手上碎裂成碎屑。一道藍色的影子從暗處閃過,恰好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我噠噠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桔梗拄著拐杖,拐杖有規律的敲響著腳下的人行道鋪磚,一步一步往前走著,月色正朦朧。桔梗嘴里數數,等數到第280的時候,桔梗突然停下。
「到了。」桔梗停下腳步,低下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方磚。
桔梗的黑傘在人行道磚上敲了幾下,一開始還算輕,最後一下卻是用了力,只听「 」的一聲,人行道磚應聲碎裂開來。桔梗彎下腰,細致的將碎裂開來的人行道磚丟到一邊,而磚塊的下面,一張黑桃九安穩的躺在里面,光潔的牌面閃爍著一陣光亮,細膩極了也柔和極了。哪里能讓人猜到,這牌面反射的乃是清冷的月光。
桔梗的賭局至此算是已經告一段落了,而花孤城的賭局卻才剛剛開了一個頭。
搖骰子,比大小,似乎是在沒有比這更加簡單的賭法了,但是賭法雖然簡單,但賭資卻是不小,五十萬一把。由胖子莊家先動,而後各家再動,點數大過胖子莊家的就算勝,而小過或是等于胖子莊家的則就算是輸了。
胖子莊家隨意一搖,沒有氣勢波動,花孤城也沒有看出他玩任何手段,只是隨意普通的晃動骰鐘,然後打開。
「六三二三五,二十點!」胖子莊家搖出了一個很是漂亮的點數,這一把胖子莊家當真是贏多數少了。
侏儒先動,拿過骰鐘隨意晃動一下。
開了之後五顆骰子相加居然只有十一點,小的可以。
而後是老學究出手。這一回花孤城靠近了之後才看清,原來這老學究的手枯瘦蠟黃,卻留著一寸多長的指甲,因為幾近透明加上會所內燈光的緣故,離遠了很難看得出來。老學究手指上連著的這一團團指甲看上去有些古怪,但並不顯得難看,畢竟跟老頭干枯的手背比起來,什麼樣子的指甲都不會顯得難看。十根指甲平時都是卷起來的,可是在毒客卿哪里听到過許多奇聞異事的花孤城心中明白,只要這老頭手指一彈,卷成一圈的指甲便就會立刻直立起來,晶瑩剔透,閃閃發光,更難得的是這指甲堅利鋒銳如同刀鋒一般。在武俠小說里被描述的有些過分玄乎的「彈指神通」,「一陽指」如今江湖還有沒有傳承,花孤城自然是無從得知,但這老學究的一手指甲在江湖上的地位,卻是與那「一陽指」,「彈指神通」不分伯仲。
老學究搖出的點數也有些上不了台面,竟是三二四一一,共計十一點。兩人搖完,胖子莊家笑的更加開心,這樣一來,他可就算是立于不敗之地,就算妖花和花孤城的點數都超過了他的二十二點,他也保證是不輸一分錢。
妖花慢悠悠的接過骰鐘,盯著花孤城看了片刻,一邊看一邊搖。等妖花打開骰鐘的時候,所有人都朝鐘內望去,唯獨妖花似乎早就知道結果一般依舊只是朝著花孤城笑。
「六五六-四六,二十七。」胖子莊家報著數。花孤城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早就知道結果?」
妖花卻搖了搖頭,這才回過頭看了骰子。只見點數不小,當下輕笑著說道︰「只因對輸贏都不在乎了,所以才會不在意。」
妖花說的隨意,听在花孤城耳朵里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但凡賭徒,求的可不只是一個輸贏,求的更是錢財。這個女人只說是不在乎輸贏,可花孤城看來卻並非如此,這個女人不是不在乎輸贏,非但不是不在乎,反而是很在乎,非常在乎!這個女人所不在乎的只不過是錢財罷了。
「這樣來賭,可就少了幾分樂趣。」花孤城慢慢接過骰鐘,晃悠悠的搖動起來。
花孤城听著聲,只是憑著他妖孽般過目不忘的本事,一下記住了妖花之前那五顆骰子各面朝向與位置,花孤城每搖一次都要憑著聲響與手感計算著每一顆骰子轉動的圈數,而後再計算點數。
「五,五,五,五!」花孤城前四顆骰子定了下來,最後一顆骰子卻是還在轉動,不過沒關系,已定勝局!花孤城狠狠將骰鐘拍下,卻是沒听到該有的一聲「 」響。花孤城疑惑著看著賭桌半響,卻只見妖花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很是舒展的放在了賭桌之上。
花孤城眼楮睜大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面前這美艷的女人又看了看那鋪了一層單薄桌布玻璃台面的賭桌。花孤城大力放下骰鐘,卻像砸在棉花里一般?
這是綿掌?還是,化骨綿掌?
「綿掌」乃是武當絕技,內家正宗,正氣浩然。可綿掌之前再加「化骨」二字,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化骨綿掌的掌力不但陰毒可怕,而且非常難練,練成之後,一掌打在人身上,被打得人渾如不覺,可是兩個時辰後掌力發作,全身骨路就會變得其軟如綿,就算神仙也萬萬救不活,比起西藏密宗的大手印,少林的大力金剛掌都要厲害許多。花孤城驀地打了一個冷戰,對于身邊的女人再多一絲忌憚,對她的身份也有了一絲猜測。花派中獨有一人修煉此種掌法幾入化境,那便是十影家主妖花。
花孤城的心思再也不敢放在骰鐘上面,心中涼意森然,想起桔梗之前找自己所談論的事情,再看了看面前這位美艷婦人,想著化骨綿掌之陰狠之毒辣,花孤城當場便只想著要奪路逃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