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梓彤 第十三章 處理傷口

作者 ︰ 洛煙陌

鄭知秦背著夏梓彤剛走到村口時,就看到一輛白色牌照的黑色別克正顛簸著駛來。

那小車搖搖晃晃地開到兩人身前停下,而後副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從車里鑽了出來。她體態豐滿,臉上化著簡單的妝容,皮膚白皙,一雙秀氣的眉緊蹙著,給她秀麗的面容增添了幾絲煙火氣息。如果不是眼角深深的皺紋和滄桑的眼神,夏梓彤幾乎都認為她只有三十多歲。

那美貌婦人極為客氣的詢問︰「知道武南祈家怎麼走嗎?」。語句干練無比,並沒有久居上位的氣勢,反倒很內斂。

額?

夏梓彤和鄭知秦相視一眼,疑竇叢生。

鄭知秦正視這那美貌婦人,越看越面熟,他的眉頭也越蹙越高。鄭知秦不由得試探著問︰「你……是鳳辣子?」

鳳辣子?夏梓彤在心中將這個名字過了一遍,她顯然不會是王熙鳳,名字帶鳳,又和爺爺相識的,便只有那個女人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凌鳳徊了。只是听爺爺的語氣,凌鳳徊應該是和爺爺同一個年代的女人。怎麼此時站在她面前的美婦,看上去只有四十多不到五十歲的樣子?

難道是京城的水土就格外的養人嗎?

中年美婦听到鄭知秦喚她的外號,不由得發愣,仔細端詳了鄭知秦片刻,試探地道︰「你是知秦?就的你給我打得電話?」鄭知秦打電話的時候,她並不在家,接電話的是幫佣。她回家後,幫佣便完完整整的將一切告知。而她也得知武南祈病重,可能活不了多少日子。所以才趕著來見最後一面。

同時,她也在心底盤算和武南祈和鄭知秦有多長時間沒有聯系。自從先生武南禮傷殘以來,她就再沒出過京城。和以往交往得好的朋友,多是電話聯系,或是朋友去了京城,她作為東道主招待一下。而鄭知秦的情況和她差不多,鄭知秦作為一個考古學家,又任楚大的考古教授,全國各個地方幾乎都跑到了,唯有京城,他卻是從來沒去過。所以在此相見,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彼此。

鄭知秦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面對凌鳳徊,他還是有些感慨的。

凌鳳徊指著夏梓彤好奇地問,「這個是?」她知道鄭知秦並沒有後人。

鄭知秦嘆道,「是南祈的孫女。丫頭的腿燙傷了,我先帶她去醫療室上藥。」說完,就抱著夏梓彤朝那棟白牆建築走去,邊走邊說,「你讓人把車停好,一道過來吧。南祈家現在烏煙瘴氣的,你還是別去的好。」

額……凌鳳徊有些奇怪地看著有些狼狽的夏梓彤,很難想象,在武南祈病重沒有多少日子可活的時候,他的孫女的腿腳還會燙傷。而且,夏梓彤兩條濕漉漉的褲管十分明顯的緊貼著小腿。

看來傷得應該很重,不然鄭知秦不會只顧著傷了的孫女,而不去和她說武南祈家中發生的事。

凌鳳徊準備回車上跟畢慈打個招呼,可是還沒等她回走兩步,畢慈卻已經將車開進村里,並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將車停好。而後,很快就趕到自己身邊。

凌鳳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畢慈,微微點頭。

而畢慈被凌鳳徊用這樣的眼光打量,心中一驚。他也是看著夏梓彤被一個老者用抱傷者的姿勢抱著,心中有些著急罷了。所以,並沒有考慮到他如此「有眼色」的行為會給凌鳳徊一個怎樣的印象。

兩人跟著進入了村口那棟十分明顯的白色二層小樓。

在村里人大部分都住著黃土青磚瓦房的時候,這幢白色的小樓便格外的顯眼。小樓有兩村嗎,只有兩面牆糊了白色的涂料,而背面沒有涂料的便露出了紅色的方磚。

凌鳳徊帶著畢慈進入小樓大門時,首先看到的就是滿院子曬著的中草藥,同時,還有一種西式藥劑燻人的問道。當中草藥的苦味和西藥燻人的味道相混合,而後鑽入兩人鼻孔的時候,兩人同時不著痕跡的掩了口鼻。

相視一眼後,凌鳳徊率先進入小樓正廳。

剛進門,小女孩壓抑的哭聲就傳了開來,同時,還有「  」的抽氣聲。

畢慈心一急,搶先幾步,走向聲源——一個向南的房間。

而後,他就看到了他這輩子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事。

夏梓彤躺在一個躺椅上面,一雙腿懸空地放在藤椅前的矮幾子上。一個看似中醫的老頭子正用剪刀剪夏梓彤的一條牛仔褲腿,而另一條褲腿已經剪好。在剪褲腿的時候,夏梓彤一直控制著不讓自己哭泣,可是壓抑的哭聲還是悶悶地傳了出來,而老頭子的眼神顯然不太好,每次剪刀把子踫到潮濕的褲腿時,夏梓彤就會發出粗重的抽氣聲,仿佛禁受著巨大的痛苦。她的嘴唇被她用牙齒咬住,可是抽氣聲、低泣聲還是會溢出來。

老中醫看著夏梓彤說︰「我要把布剪開,你想哭就哭吧。」

夏梓彤搖頭,不說話,只是咬著唇。她的長發已經被汗水汗濕,一張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水,仿佛是剛剛才洗了臉。

雖然房間中心的吊扇一早就開了最大風,可夏梓彤的汗水還是一個勁的往外冒。

鄭知秦從懷里掏出一個比筷子還長一些的長方體木盒子,木盒子並不大,只有兩個拇指並攏那麼大。他將盒子放在夏梓彤的唇邊,「別再咬嘴唇了,咬這個吧,木質絕對有保證」為了讓夏梓彤放松,鄭知秦說起了的冷笑話。這個木盒子里裝著鄭知秦特地給夏梓彤帶來的見面禮,本來鄭知秦是準備今天就給夏梓彤的。

夏梓彤張嘴,將木盒子咬住,看向鄭知秦的眼神也帶著些感激。

為了制住夏梓彤,讓她不要亂動。鄭知秦已經站在夏梓彤的身前,一只手按住夏梓彤的雙肩,另一只手壓在她的肚子上……

而這時,老中醫已經麻利的剪開夏梓彤腿肚後的褲腿,這里的布還是干燥的。而後依次剪開兩條褲管,隨後輕輕掀起,並一寸一寸慢慢地往傷處挪。

每掀起一寸,就帶起一層發紅發皺的腿皮,腿皮已經和牛仔褲貼合在一起,當牛仔褲掀開的時候,那層皮就月兌離了夏梓彤的腿部。夏梓彤已經疼得掙扎起來,那力氣,竟然連鄭知秦和老中醫都穩不住。

「你們準備看到什麼時候?還不過來幫忙?」老中醫中氣十足地說道。

這句話,將看得發呆的畢慈和凌鳳徊驚醒。畢慈飛身進入,一把按住夏梓彤的大腿和膝蓋。

有了畢慈的的加入,老中醫才穩穩地將那貼在夏梓彤腿上的布給掀開。

這時候,夏梓彤嘴中咬著的木盒子早已經掉在地上,實木盒子上一排深深的牙印,她的牙勁幾乎將木盒子咬斷她整個人也好似是從水中撈起來的一樣,渾身濕漉漉的,並伴著一陣汗味。

掉在地上的木盒子打開了,露出里面一支漂亮的毛筆。毛筆的筆筒上端刻著一株蘭花,並寫著兩排小字。夏梓彤的眼楮發暈,她看不清那些字。只是多年練字的她,能清楚的分辨出那只毛筆下端那白中帶著灰色的毛,應該就是傳說中狼毫。而且,這狼毫還是那種出生不足一月的幼狼豪……

就在夏梓彤想要好好「鑒賞」這只毛筆來讓自己忘記麻痛的時候,她的鞋襪被老中醫迅速褪下。

隨後一震漫天的疼痛襲來,夏梓彤腦子里哄地一聲,就失去了知覺。

這次……這次真的會死嗎?這是夏梓彤腦子里最後的想法……

老中醫將兩條腿上的牛仔布以及棉襪布鞋都褪去的時候,夏梓彤的小腿到腳踝腳跟的皮膚,就好像被人生生扒下了一樣。皮下的肉質泛著一層黃色的油光,紅色的血脈清晰可見,破裂的皮膚下,鮮血開始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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