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彤淡淡地看著劉春香,鼻腔里悶哼了一聲,然後毅然轉身離開。
「沒教養的臭丫頭」劉春香對著兩人的背影罵了一句。「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夏梓彤驀轉身冷冷地地看著劉春香,諷刺說︰「三嬸你嫁過來才幾年啊?就想把我養熟?至于‘養’——貌似爺爺生病期間,我借住你家,都是付了生活費的吧?」
劉春香語塞,半天才嘟囔了一句,「關系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咱們畢竟是親戚不是麼?」
「親戚?」夏梓彤笑笑,「抱歉,我沒感覺到你把我當個親人來看。你現在還不是見我去了楚天生活,領養我的人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不然,你會理睬我?」從劉春香攛掇夏安康在爺爺的藥里放那些藥材的時候,劉春香就已經不是她的三嬸了。現在她還有臉說她們是親戚?由此可見劉春香的臉皮的厚度——絕對可媲美古城牆拐角。
畢慈見不慣劉春香的嘴臉,插嘴說︰「你以為梓彤是什麼,國家主|席嗎?高速走哪條道,她揮揮手就能改變線路?」
「好了不說了說了也沒意思。」夏梓彤拉著畢慈。和劉春香論理?咱還是回家洗洗睡吧。
畢慈收了聲,反倒是劉春香回嘴了,「我可沒說讓她把高速的路線改了,只是讓她跟工匠說一聲,修路的時候,把咱家地順道圈進去?就算不圈進去,也可以讓他們在田地里放些東西,只要弄壞了咱家的莊稼就成了」高速公路兩邊都會拉上護欄網,只要放大護欄網圈,她家的地就能圈進去了。
但是事實上圈多少土地進去,都是有規定的。
夏梓彤听了劉春香的話,無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並月復誹著︰天下還有這樣無恥的女人嗎?跟工匠說一聲,劉春香以為她是X市市長還是W縣的縣委書記?
兩人沒再理會劉春香,相攜離開夏家村。
悍馬離開夏家村的時候,夏梓彤深深地看著村頭那棟白色的小二樓。思緒翻飛中,她的心里滿是愧疚。是她用她的小人之心,扭曲了一顆高潔的心。
窩在靠椅中,夏梓彤漂亮的眼楮時不時的瞟著窗外凹凸不平的路……她是不是也要為夏家村做點什麼來報答老中醫?
在去W縣途中,兩人再次路過那間修理廠。夏梓彤心念一動,讓畢慈去一趟修理廠。
到修理廠的時候,那里的工人已經將洪億元那部紅色的跑車修好了,幾個工人正在幫他清理車上的落灰。
夏梓彤不由得驚嘆,這些工人真的好淳樸、好無私後世夏梓彤將車送去修理廠,再到去拿車的時候,車子都髒亂無比。別說是清理車上的落灰,那時人們最希望的就是,別讓修理工人在車上弄一堆的灰以及別在車內留下無數的腳印
人心還是以往的人心更淳樸,功利心較少。
兩人進了修理廠,並沒有見到洪億元和美女小米。據修理工人的話來說,洪億元沒有耐心,等不及車修好,就去了W縣城區,他還沒來過W縣,自然要借此機會領略下小縣城的風土人情。至于長發美女小米,貌似被洪億元丟在修理廠,而後小米同學自己一個人搭大巴回了楚天。
夏梓彤找到吳英隆時,他正在吃午飯。雖然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理廠工人,但是吃飯卻和一般的工人不同,很講究,細嚼慢咽的。此時餐桌上只剩下他一人,八仙桌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大部分的菜肴都只剩下一點點,由此可以想象其他工人吃飯的情況,必定是狼吞虎咽、手快嘴快的。雖然對著殘羹冷飯、以及其他工人吃完飯後亂七八糟擺放的碗筷,吳英隆依然吃的很從容,仿佛是再赴一場很重要的宴請。
夏梓彤和畢慈來到由配件室改成的飯廳時,吳英隆已經吃好了。吳英隆大概也知道夏梓彤二人是來找他的,所以在吃完飯後,迅速將碗筷摞在一起,搬至廚房,將餐桌擦干淨後才將夏梓彤和畢慈兩人迎到餐桌旁坐下。
「你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夏梓彤率先開腔。
「呵呵……」吳英隆憨厚的笑起來,「現在餐室只有我一個人,而你們兩個站在外面等,難道不是等的我?」
夏梓彤也笑了,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修理工,但是卻依然給人一種不凡的感覺。吃飯的姿勢,說話的語氣,以及靈敏的直覺,都昭示著他的不凡。「我這次來,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如果某天你要去楚天發展,遇到了困難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會竭盡全力給你幫助」說完,她就將自己的地址說給吳英隆听。
吳英隆呆呆的看著夏梓彤,他再怎麼靈敏,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女竟然說要助他一臂之力。他以為,找他的是哪個看起來穩重親和的軍人,沒想到,居然是個嬌女敕女敕的小姑娘
和吳英隆一樣,畢慈也十分驚奇的看著夏梓彤。
兩人離開修理廠去倚月茶室時,畢慈還問夏梓彤,「你說你要幫他?你拿什麼幫他?你憑什麼幫他?你又為什麼要幫他?就因為他看著與眾不同些?」
一連五個問號將夏梓彤給問住了。是了,她知道吳英隆不是池中物,可是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中,如何去幫他?
靠別人的光環嗎?那不是她情願的。
她將目光放到那本黑色的筆記本上,或許,這個計劃要提前了。一年後,就是吳英隆的崛起的時候,同時也是夏安建不安于隅的時候。
或許因為夏梓彤重生這麼一個小小的改變,這兩件事都可能提前發生。
她的時間不多了,發展,也要從此時開始
去到倚月茶室時,茶室里只一個小伙計看門。見夏梓彤兩人,小伙計忙說︰「老爺子帶孫少爺去隔街的春天飯館吃午飯去了。」
夏梓彤對畢慈縮縮肩膀。
春天飯館,雖然說是飯館,可是卻是W縣最大的一家飯館,處在縣城中心,前後左右都是人流量很大的商場、超市、銀樓、電影院等場所。走的路線和倚月茶室的路線相似都是古色古香的。
門頭上是掛著寬幅的匾額,上書「春天飯館」,檐下掛著大紅的圓燈籠,很是氣派。飯館共三層,在三樓的一扇木制鏤空的窗戶上伸出一根木條,木條上掛著四個大大的菱形方塊組合成的「春天飯館」的豎幅招牌,和夏梓彤以往看到電影里某些場景十分的相似。站在春天飯館前的台階上,看著刷著的朱紅色油漆的門柱和綠色鏤空木紋的窗戶,夏梓彤突然有種穿越的感覺,特別是很多地方的朱漆都剝落了,和地面相接的地方更是露出了原木木色,于是這種穿越的感覺就更重了。
前世,夏梓彤也只是來過春天飯館一次,那還是和畢慈婚後回W縣遷戶口的時,他們在這里補辦的婚宴。那時,春天飯館發展的更好了,漆是新刷的,腐朽的木頭都重新用別的木料代替。
雖然和記憶里的場景有些出入,可是夏梓彤看著身旁高大的畢慈,突然覺得有些時空轉向,她有種分不清彼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