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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這麼,可杜老爺子還是給王宇把了道關,確認了東西的真偽。不過隨後聯系拍賣行的事情,就完全由王宇自己操作了。孩子大了就應該趕出去飛翔,在適者生存的世界里,誰也照顧不了誰一百年。
社會很現實,杜老爺子打電話過去,趙安山會帶著專家和公正人員親自上門。可王宇打電話過去,卻要自己帶著東西上公司。雖然這樣,王宇受到的接待,也其他藏家只能見到專家與公正員要規格高很多。
按照電話中的約定,王宇帶著寶物來到保利國際拍賣公司北京總部。在前台報出名字後,一旁就有位氣質美女秘書起身引路。直上了五十七樓,在間寬敞如家的辦公室里見到了趙安山。
「伙子你好,很高興能在一天後又見到你!」趙安山也是老油條了,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真誠得沒有絲毫瑕疵。身為商人,面對昨天就送來一筆不財富、今天再度送錢過來的客戶,無論從那個角度上來都沒理由給人家臉色看,更何況老話還不看僧面看佛面。
王宇臉上浮現出個笑容,與之握了握手︰「打擾趙先生了!」
「言重了,呵呵!請坐!」
趙安山伸手將王宇引向大廳沙發套組區,兩人分別坐下後,王宇就從肩包中將盒子取出來放在茶座上。先前那位給王宇引路的美女,帶著一陣撲面淡雅香風,端了兩倍茶水過來。等她擺完茶水,趙安山吩咐道︰「熙,可以通知鑒定部和公正處駐區的人上來了。」
「好的!」
直到美女秘書扭著翹臀腰離開,趙安山才收回目光。微微有些覺得失禮的他轉頭看向王宇,只見對方正在把玩著茶杯,這才放下心來介紹︰「清晚期的官窯口,一套八只杯子一口壺。」
「恩,工藝已經很成熟了!」王宇這才抬起頭來與之對視了眼,仿佛完全不知道對方剛才的失神之處。接著,王宇就開始打量起房間里的布置,一應老物件全是古董。雖然如今價值上不怎麼樣,可每件物品的升值空間都不。看來這位風流倜儻的趙老板,既是賣家也是藏家。
「我這地方不錯吧!布置什麼的全是我自己弄的!」趙安山對自己辦公室也很是得意。
「價值不可估量!」王宇環視一圈後由衷贊嘆。心里卻在想回去後,買套這麼大的房子也夠自己與妮子住了,不大不剛好展現家的輪廓。
很快,四名瓷器專家與一名公正人員就在美女秘書帶領下進來來。王宇估模著應該在自己來的路上,這邊就安排好了,于是也沒廢話將盒子里的筆筒取出來擺在茶座上。不過趙安山還是很有主人風範的,依次為王宇介紹了五人。各自帶著微笑握手寒暄後,這才公事公辦走起了鑒定程序。
最後根據四位專家估價,定下了200萬的起拍價。拍賣行里的學問很有意思也很復雜,一般上拍物件都是眼下古玩界十分流行的,加上價格上的微微刺激很容易走出高價來。具體怎麼個內幕,王宇也不是很清楚。
在趙安山的極力勸下,王宇也在鑒定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前他對這種扯著虎皮當大旗的行為很不屑,不過眼下既然混在這一行里就得按這一行的規矩來走。名師不一定出高徒,可要是沒有名師罩著這個名字還沒資格簽,雖然他王宇也不怎麼想簽。
專家們離開後,趙安山就開始給王宇下套,想將他收入自己公司鑒定部。以他揀漏的眼力,資格上已經不存問題,加上他身後的杜老爺子,也是份不容忽視的名聲資源。至少日後能讓王宇和杜老爺子溝通,他趙安山也能當個甩手掌櫃了。這無關乎尊不尊重,只每次見杜老爺子時,趙安山都覺得有種約束感。一個身價幾十億的大老板,見到一退休老人有這種感覺,讓他的富豪自尊感很受打擊。
王宇一直面帶微笑聆听,對于對面大商甲的話不做任何承諾。漸漸趙安山也看出王宇的意圖來了,便干脆收起了徒勞無功的勸。兩人聊到美女秘書第三次添茶時,王宇看落地窗外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辭。謝絕了吃飯的邀請,不想做電燈泡的王宇出了寶利大廈。
回到了家里,面對關心詢問的杜老爺子,王宇只是簡單介紹了下見面情況,臉上的微笑足以能證明自己能夠獨自應付。想了想,王宇還是將今天晚上的計劃了出來︰「師傅,今天晚上我想去逛逛夜市。听北京的夜市時常出好東西,有什麼好地方推薦嗎?」
「夜市嗎?帶著大量現金逛夜市,最好找個伴。你打個電話給三兒,讓他陪你一同去吧。那子以前當過幾年兵,能頂點事!」老人家所考慮的事情,明顯與王宇不在同一條線上。
頗感無奈的王宇只好在老爺子關注下,給杜三打了個電話,將今天晚上的安排告訴了對方。掛斷電話沒半個時,杜三就帶著聆過來了。直到見到嘴甜的聆將老爺子哄的笑聲不斷時,王宇才恍然大悟。估模著是老爺子想看兒媳婦了,才來了招曲線救國的計謀。
還沒與杜三聊上幾句,保姆就開始做飯了。王宇向杜三告了個罪,走到院子里給妹妹打電話,提醒她要記得按時吃晚餐。妹妹在電話粥里膩味了老一陣子,直到這邊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都開始上桌了,那邊才掛斷電話。
杜三來門口喊王宇吃飯,後者雖然點頭邁動腳步跟進房里,思緒卻還依舊留在院子里,憑空揣摩妹妹怎麼改變這麼大。以往通電話大致都是自己叮囑幾句,妹妹撒嬌幾句加上祝福就結束了。如今的通話形勢卻是時間越來越長,而且妹妹也不時反過來叮囑自己。雖不在乎那點手機話費,可是這種改變卻讓習慣了簡潔干練的王宇有些不適宜。
「似乎,妮子長大了呢?還是覺得自己這個身體太年輕,妮子不習慣當聆听者角色了?」這個問題一直糾纏了王宇整個晚餐時間,不過思緒並沒有印象到身體對食物的渴望,該吃吃、該喝喝的狀態也沒讓旁人看出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