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02
任景程緘默著靜靜的听火機敘述,絲毫不敢插嘴。
「當時我們戰隊一共只有九個人。我作為發起人自然成為了隊長,而盛浪元因為卓越的技術成為了副隊長。」
「起初我們相處的很好,也很有干勁,大家為了打入職業圈拼命練習,刻苦訓練,為了出名不放過任何一場比賽。可是,時間久了就出現問題了。」
「要成為職業俱樂部需要的錢比我們想象中的多,訓練的場地,器械,日常的住處,飯食,還有參加比賽所需要的交通費,資金的壓力排山倒海般向我們壓了過來,緊靠我們打些業余比賽的獎金根本無法滿足。」
「僅僅支撐了一年,戰隊就已經支離破碎了,最終只剩下我,盛浪元還有一個叫小竹的女孩子三個人。此時小竹勸我們放棄,可是我實在不想,還在苦苦支撐著,盛浪元建議我們去外部找資金。」
「他的建議等于是把我們一手打造的戰隊賣掉,我自然是不同意,可是盛浪元拉攏了小竹,多是通過下我的意見就被否決了。我唯一能做的是希望盛浪元能找到一個對我們足夠尊重的老板。」
「沒過幾天,盛浪元就找到一個姓羅的老板。介紹這個羅老板的時候他說羅老板在一些中小型的職業戰隊有不少投資,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自己親手打造一支豪門的職業俱樂部,並且還帶來了很詳細的背景調查。」
「我們當時在業余圈子名字已經很響亮了,在那個職業俱樂部缺乏管理的時代,只要一筆大的投資我們轉型成為職業俱樂部是一件很簡單事情。對我來說盛浪元帶來的是無法抗拒的誘惑,我只是看了看盛浪元拿來的背景調查就同意了羅老板的注資。」
「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羅老板的資金很快到位了,我們開始四處招兵買馬,積極準備朝著職業聯賽的新賽季沖刺著。」
「就這樣大約過了兩個月,羅老板突然告訴我們說他找了一支隊伍要跟我們打打友誼賽,賽制就和職業聯賽那般,單人賽,團隊賽。他說這支隊伍是他一個好朋友弄的戰隊,想跟我們較量一下,也算是練兵。」
「我對這個提議可是求之不得,也算是檢驗一下隊伍。」
「那場比賽我們贏了,很艱難,最終我們還是贏了。第二天羅老板以獎勵的名義給了我一張十萬元的支票,並且隊伍里的每個人都獲得了三到五萬不等的支票。」
「有這麼多錢我們自然很高興,可就在我制定新的訓練計劃之後,羅老板又給我們找來了一場友誼賽,我雖然有些不樂意這麼快又比賽,但還是答應了下來。那一場我們又贏了,之後羅老板又是一張支票遞到我們手中,只是數額沒有開始那麼夸張罷了。」
「正當我們想靜下心來好好訓練的時候,羅老板又找來了一個比賽對手。比賽這麼密集我們又哪里有時間訓練,這次我向羅老板提出了反對意見,想暫停一下,可是羅老板說比賽也是訓練的一種,以戰養戰。」
「我當然是對他的理論嗤之以鼻,隊伍本來磨合的就不好,前兩場比賽就暴露出不少問題,以這樣松散的隊伍根本沒有辦法殺入職業聯賽,就算勉強進入也絕對走不遠。」
「可惜我的意見在羅老板的銀彈攻勢下屁都不是,隊員早已經被他的獎金刺激的找不到東西南北了,再加上盛浪元的煽動,他們最終一致決定去比賽。那場比賽我們還是贏了,這次羅老板除了支票,還出資讓我們去國外旅游。」
「無可否認他的手段很高明,當時我雖然對他一直安排比賽耽誤了訓練感到不滿,可自心里我還是很尊敬他的。我甚至想他可能對如何訓練和管理職業化的戰隊不清楚才會這麼做,等有時間好好找他談談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呵呵,我太年輕,太天真了。回國後,羅老板即刻通知我們再準備打一場,當時我們都很累了,可想到出國的錢都是羅老板出的我們也不好反對。結果那一場疲勞作戰,我們輸的極慘。」
「羅老板表現的很大度,沒有痛斥也沒有埋怨,僅僅是鼓勵了幾句。說句老實話我是松了一口氣的。可是第二天他就把我叫到辦公室給我一張名單,並且告訴我他已經找了一些人來替代名單上的幾個人,讓我給他們談談讓他們主動放棄合同,他會給他們一筆遣散費。比賽輸了,老板肯定要責難一些隊員,我看看了這幾個人都是一些替補或者後備隊員,根本無關緊要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幾個人當然很不樂意,甚至在訓練室大鬧了一番。我頭疼的提前結束了訓練,想讓他們好好考慮下,拖到第二天再繼續勸,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們就一起來到我的房間,說答應主動放棄合同。」
「羅老板找來的替換他們的人實力挺強的,逐漸替代了隊伍主力的位置。之後,羅老板安排的比賽就更密集了,有時候一天甚至要打三,四場,贏了有獎金,輸了就趕走幾個人,然後他再找幾個來填補。」
「一來二去的等新的賽季開始後整個俱樂部除了我和盛浪元還有小竹三個元老之外,其他的人都被踢出去了,全部換成了羅老板自己的人。」
「在當時我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還在憧憬自己參加職業聯賽後能夠創造出如何如何的輝煌。」
「然而,就在我充滿干勁的準備開始職業圈的處女秀的時候羅老板卻突然告訴我說戰隊的職業資格被聯賽委員會否決了,我們根本沒有取得參加聯賽的資格。」
「我對此是又失望又生氣,沖動的就想去找聯賽委員會問個清楚。結果在羅老板和盛浪元勸阻下沒有成行。羅老板甚至還說讓我們努力訓練,他已經找了幾個委員會的官員問過了,明年我們肯定能夠取得聯賽的資格。」
「可是我越想越氣,越氣想法就越偏激。覺得是那幫聯賽委員會的官員不知道拿了誰的好處,將原本我們的名額送給了別人。再加上當時聯賽委員會爆發了一場*案這個念頭就更加根深蒂固了。」
「就在檢察院貼出通告要面相群眾取證的時候我去了檢察院,將情況和我的猜疑一五一十的上告了。」
「三天,那是我十九年的生命中最漫長的三天。」
「三天後我接到了一封檢察院的信件,上面的意思很簡單,經查實我所反應的情況是虛構的,流浪者俱樂部未曾提交過任何聯賽資格申請。」
「呵呵,未曾提交,僅僅這四個字就毀了我將近兩年的努力和夢想,當時我迷茫了,腦筋一片空白,除了想去找羅老板問個清楚就沒有任何別的想法了,我真的想問問他為什麼要毀了我的一切期望。然而那天小竹正好來找我,將我攔阻了下來,說最好一切調查清楚再說。」
「大概你也猜到了吧。那羅老板竟然是個黑市賭博賽的莊家,他幫助我組建戰隊唯一的目的就是打黑賽,根本就沒有想過提交任何職業聯賽的申請,而隨著隊員一批一批的換掉,現在整個戰隊除了小竹和盛浪元就全部都是他的人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勢單力薄的我無法可想,就去找盛浪元和小竹商量。沒想到盛浪元很大方的承認他早就知道羅老板的身份,他嘲笑我的夢想太過虛幻,不切實際,作為職業選手一輩子也賺不到打黑賽能夠賺到的錢,他還承認我們每場比賽他都有投注,拿我們作為他的賭博工具。」
「當時我們就爆發了激烈的沖突,小竹在那場沖突中也受了傷,住進醫院後就跟我們斷絕了一切聯系,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有見過她了。」
「再後來我主動退出了,臨走時將羅老板欺瞞我們幫他打黑賽的情況上報給了公安局,毀掉了親手建立起的流浪者戰隊。」
「公安局一場調查下來,羅老板手段硬,背景深只是罰了十萬塊錢,盛浪元和羅老板安排進戰隊的那些隊員則全部被判了刑。我因為主動坦白,得到了緩刑的處理。」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可就在我加盟劍天城俱樂部,準備重新開始的時候,盛浪元竟然在羅老板的安排下出獄了,還找上我要報仇。」
「挺可笑的,兩個男人就好似決斗一般,找了一片空地狠狠惡斗了一番,我給他臉上留下了那條疤痕,他給我腿上留下了一個無法治療的傷。」
听到火機腿部有傷,任景程再也無法淡定了,張口就要說什麼卻被火機搖手阻止了下來。
「我說,你听就好,不要問了。」
「那場決斗之後我因為腿傷退出了劍天城俱樂部,心情暴戾之下和劍天城直接撕破了臉皮,自己前途盡失不說,連帶的也毀了陽陽的前途。」
「說到底,我不過是一個懷抱夢想的失敗者而已……」
說到這里,火機似乎終于有了一種解月兌的感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嘴角再次帶起充滿自嘲的招牌似的淡淡笑意,眼楮望向任景程還想繼續說什麼,可床上孫簡陽的申吟聲卻將一切都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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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為今天有事外出了,時間只夠這麼一更了,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