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年 第209章 實情

作者 ︰ 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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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 明知錢文佑夫婦擔心,但他為了做戲做全套,不曾透露半點消息,這才瞞過陳氏,暗中把幾位煉糖制香煉油的師傅請上了路。

出門時,又刻意選擇了騎馬,陳氏派出跟他上路的兩個老管事完全吃不消,走不上三五日就主動提出在客棧里等著他回轉。陳 這才帶著自己心月復,與那幾位師傅會合,一起來了邊關。

听他帶點小小得意說起這段過程,錢靈犀再一次確認,跟這小子合作,是絕對正確的選擇。

其實他們都不是有野心的人,只是不甘願平白被人擺布所以才出此下策。要說私心人人都有,但若是陳氏能如石氏一般,以開闊的胸懷接納他們,豈不也能來此分一杯羹?

在九原只呆了半個月,陳 卻足足曬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不是伙食太差水土不服,而是太過辛苦。

石氏瞧著都心疼,「你們也不勸勸他歇歇,這樣沒日沒夜的干,把身子累垮了怎麼辦?」

錢靈犀但笑不語,其實她挺能理解陳 的。連錢靈犀一個女孩子,都想多弄些家業傍身,何況他還是個男孩子,又在商業中浸yin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一點事業心?

陳 原本是家中的次子,既不如哥哥受重視,也不如弟弟得寵,是以當年陳氏帶信加家想要個佷子替她打理家業,陳家就把他送了出去。

陳 雖然從沒明說,但從他偶爾漏出來的片言只語里,不難想象,他這些年過得極為辛苦。

一面要維持學業,一面要打理產業,另一面,還要學習家傳的醫術。他又不是超人,怎能不累?

其實國公府的人不知道,自家的三太太陳氏就是個極高明的大夫,只是她就是在做錢家媳婦最風光的那幾年,也從沒把這門手藝拿出來而已。

听陳 說,陳氏最早開始賺錢的買賣,就是從藥材起家。不過她自知人力有限,並不主動出去挑大梁,而是通過出資入股的方式,尋了一些有本事又沒資本的大夫對外坐堂,她則坐收漁人之利。

後面錢越賺越多,她涉足的商業也越來越廣。酒樓客棧,繡坊布莊,乃至胭脂花粉等等生意里都有她的身影。

但是,無論她賺再多的錢,對于陳 來說,這些都是與自己無關。說白了,他不過是姑姑家的掌櫃,眼下是因為表姐出嫁在外,所以這些生意都交給他掌管。萬一哪天錢杏雨隨韓瑛調了回來,難道他還想掌管這些?

就算錢杏雨一直回不來,等到她自家的親生兒女長大成人了,她豈有還坐視表弟掌管家計的道理?終歸還是要收回去的。到時陳 在其中又算得上是什麼?所以他才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

為了從商,他已經荒廢大半學業了,如果要是連點傍身之財都沒有,將來可真的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正因為錢靈犀明白,所以石氏讓她勸陳 的話,她始終沒有提過半字,只是更加用心的給他當好參謀,輔助他把制香工坊,煉油工坊建起來。

至于煉糖工坊,既然已經在軍營里建起來了,再搬出來太打眼,就暫且讓它擱在那里了。但其他的兩個工坊,錢靈犀跟陳 商量了下,都以那兩個師傅的名義在本地開辦,他們只在幕後操縱。

官場之上,風雲變幻莫測,得了助力便能揚帆千里,但若是一旦受阻,那搞不好就是船翻人亡的慘劇,所以拿兩個不起眼的師傅做筏子,更加安全。這也是上回煉糖時看石氏行事,錢靈犀學的一個乖。和陳 一說,他也極為贊成。

正事已畢,陳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活動下僵硬的脖頸,伸了個懶腰,「真是不行了,我今晚一定要好生睡睡,明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看他消瘦的下巴,錢靈犀也覺得這小子怪辛苦的。忙了這些天,明日歇一日,後天就要啟程返回,這天高水遠的,真不是一般的折騰。

「那你好生歇著,明兒中午你過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菜,算是踐行,如何?」

哈,陳 那眉眼頓時勾了起來,「你還會做菜?能不能吃的?」

嘁錢靈犀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本姑娘豈止會做菜,還會釀酒呢」

這可真不是吹的,釀酒就不說了,自從錢敏君及笄之後,石氏就開始教女兒下廚了。這是女孩子出嫁的必備技能,就算不必烹炒煎炸,樣樣都會,但起碼要有幾個拿手菜,才不讓人笑話。

錢敏君要去學習,錢靈犀能干看著?自然有空的時候就要陪練的。難的不敢說,但簡單小菜還是可以做上兩道的。

「那你說說看,都會些什麼菜,看我有沒有興趣。」陳 一面說,一面跟錢靈犀並肩往外走。

因錢文仲家房舍狹小,女眷眾多,他不便留宿,一直就住在客棧里,好在離錢家不遠。這些天時常談完生意就送錢靈犀回去,走上一路,也差不多到吃飯時間了。錢敏君因為已經成年,自然不可與青年男子過多相處,是以每天過來的只有錢靈犀。下人們都已見慣,並不以為意,在他們身後三五步遠處跟著,閑散的慢慢步行。

錢靈犀最近剛學會了做千層蔥油餅,很是得意,陳 面前顯擺,而他卻半開玩笑的大肆打擊,二人唇槍舌箭,權當逗趣。

不過笑過一時,錢靈犀卻正色問起,「表哥,我家在榮陽情形到底如何,你告訴我實半情好麼?」

這件事,錢靈犀早已盤桓心頭多時,卻因之前一直忙著生意之事,知道陳 沒心思談,不好問起。

跟她往家里報喜不報憂一樣,林氏的來信也是一派歌舞升平,但錢靈犀卻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最淺顯的一事,林氏給她做了雙鞋和兩身夏天穿的里衣,這是正常的。但嫂子們為何連半絲半縷都沒送來,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錢靈犀不是爭什麼,但她身為妹妹,從前可是給她們送過禮的,現在卻連個回禮也沒有,是有意怠慢,還是忙得連拿針線的功夫都沒有了?

陳 听她問及此事,眉毛一挑,錯開目光,但笑不語。

錢靈犀見這情形,越發知道家中有事了,「你快說否則這生意我可不跟你做下去了。」

陳 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你家都還好……兩個兄弟在學堂讀書很是認真。」

錢靈犀會過意來,「那是我大哥大嫂們的問題麼?她們是不是又給我娘氣受了?」

「那倒也不至于吧?」陳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婆媳之間,有些紛爭也屬正常。」

「你快跟我說清楚」錢靈犀更加著急了,一個勁兒的逼問,陳 才把他知道的一些實情吞吞吐吐說了,末了才感慨道,「……其實要說你大哥真是個不錯的人,可是怎麼娶了這樣兩個媳婦?」

錢靈犀默默無語,她能說這是她爹不爭氣,埋下的禍根麼?

可眼下人已經進了門,你要說休回去,似乎也有些太殘酷了。鄉下地方,很重這些姻親關系,你要是平白無故休妻,全族的人都是會來鬧的。可是能不能想個法子,幫林氏管教一下兩個嫂子,尤其是徐荔香呢?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卻見門前樹上拴著一匹棗紅馬,極是神駿。今兒是錢文仲回家的日子,但這明顯不是他的坐騎,難道是有客來了?

才要進門,卻見趙大娘從斜對面那頭的胡同里匆匆趕了回來。懷里挾著一個癟癟的包袱皮,低著頭也路都不看,差點跟她們撞上。

錢靈犀忙提醒了一聲,「大娘回來了。」

「喲,二姑娘回來啦,陳公子好。」

陳 很客氣的跟人打招呼,「大娘好,您這麼匆匆忙忙的,是去辦什麼事啊?」

趙大娘的神色卻頓時為之一僵,「也沒什麼,夫人差我出去辦點小事。」

陳 知道問到不該問的事了,收了口不再多言,抬腳進門,就見到坐在堂屋里的樊澤遠。由錢文仲和石氏陪著,正在喝茶。見到他們,樊澤遠雖也起身見了禮,但臉上卻多少有幾分不自然。

石氏主動上前招呼,「你們才回來,應該都累了吧,都快去洗洗手,一會兒準備吃飯了。」

二人知道這是有事不方便讓他們在場,陳 道了叨擾,便主動隨下人去了旁邊的客房。

錢靈犀自回了房,卻見錢敏君如無事人般,仍在那兒低著頭繡她的帳幔,便知她也不知樊澤遠的來意,連打听也不打听,只是讓人打水洗手洗臉。

只是摘下首飾的時候,她赫然發現自己首飾匣里那個荷花雙喜蝙蝠花樣的金瓔珞不見了這可是石氏給她的最貴重的首飾了,錢靈犀嚇了一跳,忙問錢敏君,「我的瓔珞呢?姐姐有沒有瞧見?」

「是娘拿去了。」錢敏君困惑的抬起頭來,「爹一回來,他們不知在外頭說了些什麼,娘就連我的金項圈也拿去了。」

難道是家里出現了金融危機?不象。那是樊澤遠來借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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