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流雲 一百二十四 萬劫魔胎

作者 ︰ 劍語詩情

只見伯彥聞听摩海此語,果然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愧疚之意,但一現即逝,復轉威嚴剛猛,朗聲道︰「海兄此言說的不錯,伯彥不知內情,強邀雲兄至此,實是于心有愧。」

接著語鋒一轉,再道︰「但我和雲兄相交多年,肝膽相照,深知雲兄為人,但為天下,殺身成仁,舍生取義,勢所必至。此戰既關系我聖朝國運、天下蒼生,雲兄不知則可,知則必來無疑,決不致因此怪我。今日我們為國抗敵,力戰群宵,大丈夫行事,但求光明磊落,無愧于心,縱然身死,復有何憾?」

摩海本想以雲若無負傷之事反擊,趁機爭取主動,在氣勢上壓倒對手,不料伯彥慷慨陳詞,竟說出這樣一番凜然不可侵犯的話來,自己反倒在氣勢上又矮了半截。心知不妙,正待出言,伯彥得勢不讓,一招「天地風雲」,刀勢怒卷而出,強大的天玄勁氣如巨龍奔騰,瞬間呼嘯而至。

他這一刀既得主勢,刀勁又渾厚剛猛,無對無匹,更將慢刀之境發揮到極致,一刀劈出,于刀勢不停推前之際,卻又仿似數度回抽,然每回抽一次,刀勢即再增加一倍,待至摩海面前,已只見風掀雲動,滿空雪浪洶涌,哪里還辨得出刀鋒來向?

摩海言語失勢,被伯彥趁機所侵,但他生性強悍,遇猛愈猛,毫不畏懼。大喝一聲,戰神刀一刀劃萬里烏雲,體內魔胎催動,魔息滔滔不絕,傾力以出。

一時間室內龍吟虎嘯之聲大作,沈括自上觀來,但見摩海戰神刀劃出之際,刀身驀地暴長七丈,勢如激雷驚電,魔麗妖異的刃身就如絕色麗人一記驚艷的容顏,讓人來不及驚呼驚嘆就已驚駭驚絕,而黑色魔胎內勁更凝如萬頭雄獅怒吼,奔騰掀躍,奮勢前撲。

而反觀伯彥,斷水刀一刀推出,背後原本不住自上而下循環流動的銀色勁氣天瀑,瀑流竟自生生在瞬間停滯,然後「嘩」的一聲齊齊向上倒流,到得頂端,又行化作滿天雪浪狂濤,山呼海嘯噴涌而出,遠看就如一條雪鱗巨龍怒噬向前,張牙舞爪,神態威猛。

好一場龍爭虎斗!

好一場刀道之爭!

刀刀刀刀刀刀刀!

一刀山河變色,一刀萬里起烽煙!

傾天下,絕人寰,鬼泣神驚。

爆爆爆爆爆爆爆!

光芒亂閃,光勁激蕩,光球四下橫飛。

伯彥橫斬,于千千千千激流電雨里進身,一刀橫掃。

摩海狂劈,自萬萬萬萬勁芒光海里飛前,閃電狂斫。

交錯!交錯!交錯!

光球激炸,虎嘯龍吟,果然前塵往事皆是夢。

刀芒燦雪,萬里驚雷,正是此生霸業何時休?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刀心碎夢,心死心傷于那一地飛花人濺血。

轟!

轟轟轟轟轟轟轟!

萬載猶過客,目眩目迷于這漫空紅雨淚作珠。

好一場大陣仗!

好一場生死決!

對決!對決!對決!不死不止!不死不休!

?

摩海退,狂退,以手捂胸,胸前襟上已斑斑。

伯彥進,追擊,斷水刀再遞,一刀遞出一道歲月靚麗驚麗的驚心。

時間若如逝水難收,他這一刀已挽留了歲月。

挽留了壯志與豪情,挽留了飛揚與青春。

一刀遞出,他的整個人仿佛就已回到青春煥發少年時。

他飛擊,力斬,他要盡快解決戰斗,解決摩海。

他憑直覺感覺到雲若無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妙。

他嘴上雖對摩海慷慨而談但心內又怎能對老友不關心擔心愧疚自責。

我太大意了,竟不知若無兄當時閉關是大有因由,還道他又是在潛心修武。

若知如此的話,當時就應該答應寧澤的請求,讓寧澤和我前來。

可是我不能讓老友今日把性命搭在這里,我絕對不能。

現在唯一之法,也只有我盡力盡快解決掉摩海了。

可是這摩海絕不好對付,絕不好殺……

他心里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刀已到了摩海的面前。

?

他並沒有立即進擊,而是將刀快速往回抽縮。

一縮再擊,其勢更猛更厲。

而刀速並沒有因著一記回縮減慢,反而更快更疾。

刀鋒未到,一股強猛之極的天玄勁氣瞬間已觸及摩海前胸。

摩海似已在先前受傷頗重,竟自躲閃不及,「噗」的一聲,刀勁貫胸而入。

洞穿!

伯彥斷水刀八寸寬的巨刃刀鋒破體而入。

但斷水刀只扎進去了半寸,就再也不能深入。

這是怎麼回事?

以斷水刀之鋒之銳,怎能刺不進去?

伯彥心知不妙,連忙抽刀欲退,卻已然不及。

在這瞬間摩海已反擊,詭奇詭異的反擊!

在上面觀看的沈括看到摩海的「反擊」簡直就欲張口大呼︰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這怎麼可能?

?

一瞬間摩海的胸膛就已「開裂」。

自里面「開裂」。

那就仿佛是胸膛里面寄居著一只野獸,這時要嘶嘯著破「胸」而出!

開裂!「 」的一聲,胸膛正中就自上而下被整個從內撕開。

然後真的一頭「怪獸」就跳了出來。

那「怪獸」一跳出來就瘋狂咬上了伯彥的胸膛。

「鑽」進了伯彥的胸膛!

它是不是也要將伯彥的胸膛「撕開」?

它是不是也要將伯彥的胸膛整個洞穿?

萬劫魔胎!

這、這才是摩海真正初步修成的萬劫魔胎!

原來、原來先前的魔力勁球竟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砰」的一聲「魔胎」撞上伯彥胸膛。

「轟」的一下伯彥的人就整個飛了出去。

直飛出五丈遠近這才勉強站定。

低頭看時,胸膛之上血肉模糊,一片狼藉,一時間竟不知受傷到底有多重。

而那「魔胎」在一舉「噬傷」伯彥之後,立行又「鑽回」摩海體內。

瞬間摩海的胸膛復又愈合如初,完好無損。

那、那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魔胎」?

這、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頭「怪獸」?

伯彥沒有看清,沈括更沒有看清,只覺是如墨般黑的一頭龐然大物。

一頭有著一雙魔神般血紅大眼、滿口如劍獠牙的猙獰惡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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