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球于瞬間瘋狂吞噬,在場人人自危,項飛雲和沈括更是被晶球整個給「吞」進了肚里去。
一時間室內情況凶險異常。
雲若無眼見事情緊迫,大聲疾喝︰「師媯兄,魔兄伯兄,清綸師佷,眼下咱們唯一能夠遏制晶球吞噬之法,就是全力向晶球出手,突破‘她’瞬間攝取能量的最大限度,予以重創。師媯兄方才所為,依我看並非是方法不當,而是傷重之下個人內力不足,以至無法徹底奏功,此刻我們若想解決當前困厄,唯有同心協力、一齊向晶球出手,方能有望,大家意下如何?」
麗清綸道︰「可是,萬一此法仍舊行不通,反招惹得晶球更加激憤,那該怎麼辦?」
摩海接口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或可有一線生機,我同意雲兄的提議。」
眾人一想,均道不錯。再這樣繼續下去,早晚亦會被晶球吸盡內力給「吞噬」下去,既然都是死,倒不如行險搏上一搏,或會有轉機也說不定,于是點頭同意。雲若無再次大喝一聲,五人齊齊出手,將自身內勁,于瞬間傾力送出,全速向晶球撞去。
「轟」的一聲震天價大響,五顆不同顏色的能量球,于同一時間齊齊撞中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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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項飛雲和沈括兩人正在晶球月復中。
剛才在晶球瞬間的瘋狂吞噬下,兩人竟是毫無抵抗之力,簡直連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呼的一聲,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被吸了進來。
是的,是被吸了進來,可是奇怪的是項飛雲卻感覺到晶球似對他們兩人沒有「惡意」。
非但沒有「惡意」,竟還表現得十分熱情。
他們是被「吸」進來,可是那感覺卻更似被「請」進來的。
尤其是在兩人身子進入的一剎那,項飛雲清楚感覺到晶球竟然自行將球壁裂開了一扇「門」。
開門揖客,晶球對他們兩人的態度竟然是「開門揖客」。
這簡直讓人非但莫名其妙,更是受寵若驚,兼且不能置信。
這、這真是太奇怪了,晶球「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是晶球根本就不容他們兩人思索。
兩人才一進入,立即就被「請坐」。
而且這晶球「請坐」的方式極「殷勤」,竟是有無數只「手」在旁輕柔地「服侍」著。
于是等兩人明白過來,就已變成是緊靠球核分別背向而坐。
既然是「請坐」,自然之後有更好的「招呼」。
後面的「招呼」果然很是不錯。
兩人至此才發覺這晶球其實「慷慨大方」得很。
因為晶球後面的「招呼」是請他們「吃飯」。
雖然這「請吃飯」的方式未免有點霸道,但總算人家是「請客」,而非宰人。
所以兩人已經很知足了。
他們很「識趣」,因此也更不客氣,索性就「大吃特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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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巨響之後是一陣短時間的沉默。
短時間的沉默過後,眾人只見眼前奇異的情景出現︰晶球被五人齊力撞中,突然間就開始「顫抖」不已。
繼而顏色由紫轉黑,由黑而紅,最終復現先前的藍芒。
五人正自驚異,忽然地就都感覺到晶球投向己身的能量吞噬已停止。
各人擔心又會像先前那樣,一下停滯之後,跟著接踵而來的是更大更恐怖的吞噬,是以人人凝神戒備。
可是沒有,片刻之後,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
再等得一會兒,情景仍是如此。
于是眾人才各自長長出了一口氣。
麗清綸究竟是女孩子心性,此刻得月兌大難,當真是喜不自勝,不由張口呼道︰「這下好哩,我們成功了!」
一語未了,忽然驚叫道︰「喂,你們看他們兩個!」
眾人知她指的是項飛雲和沈括,遂一齊往晶球看視過去。
只見沈項二人雖被晶球「吞噬」進去,卻是出奇的並沒有像先前伯瑞那般憑空消失。
此時,兩人正自緊靠著晶球中心那枚藍色球核背向而坐,四目緊閉,神態安詳,就如修習內功之人正在做著日常的吐納功夫一般。
而那原先變幻無定的晶球球核,也亦凝聚成形,再不復散開。
此時自這藍色球核內心,竟發散出一左一右兩道氣流,分別自背部要穴緩緩注入沈項二人體內。
眾人一看之下,無不驚愕莫名。
只不過「驚愕」雖都是「驚愕」,「驚愕」的心情卻並不一樣。
雲若無和伯彥更多的是驚喜,師媯摩海兩人則止不住流露出羨慕和嫉妒的異樣神情來。
——原來,原來晶球的能量是這樣子獲得的。
——這,這倆小子竟真的正在吸取晶球的能量嗎?
——晶球,晶球的秘密難道只有到里面去才能揭開嗎?
這一刻,在場各人的心情是極為復雜的。雲若無和伯彥是喜中有憂,憂中有喜,既喜這倆小子果然與晶球有緣,同時又為沈括體內的「萬劫魔胎」而暗暗擔心。
伯彥雙目凝神望著晶球,向身旁的雲若無道︰「雲兄你說我們方才留下少主是否是留錯了呢?」
雲若無听言嘆道︰「事已至此,擔憂也是無用。到底是福是禍,就只有看沈括這小子將來的造化了。」
而師媯和摩海,此刻心中更是掩飾不住地憤恨和嫉妒。
尤其是摩海。此時心中于嫉妒之外,更是悔恨不迭、後悔自己方才行事太魯莽了,竟僅僅只為了打擊伯彥,就將自己辛苦修得的「萬劫魔胎」送入沈括體內。但是在剛才的情況下,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誰又想得到還能自晶球的「吞噬」之中月兌困生還呢?
麗清綸,麗清綸此時心中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呢?
她在喊出了那句話之後,一雙美目就不曾再離開這兩個人。俏臉上的神情與其他四人俱是不同。這倆小子竟果然有這樣好的運氣麼?在起始搶奪晶球之前,誰想得到在這一眾高手的炯炯虎視之下,能最終得到晶球的竟然是這兩個臭小子。看著此時坐于球內的兩人,她的心中奇怪的是非但沒有絲毫嫉妒,反而竟隱隱覺得有些高興、有些歡喜。
我這是在為他們感到高興快樂嗎?她不禁暗問自己,這一問,更是問得一張如花俏臉霞飛暈紅,露出難得一見的女兒嬌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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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項飛雲和沈括真的能如此順利就得到晶球的巨大能量麼?晶球又為什麼顯得如此「好客」與「熱情慷慨」呢?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能真正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