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項飛雲目前實力,若與?采容在另外場合公平交手,十合之內,能保命身退已屬不易。但是現下不同,同樣身處這靈山大陣內,項飛雲因有靈鏡訣及雲若無的生命經驗相助,于此猶如虎入深山龍游大海,正是如魚得水適得其所,在此間左右逢源,于這靈山大陣內的一切自然力量皆可隨意利用。
反之?采容身處此間,卻是處處受制,一身功力較之平日大打折扣,此長彼消下,項飛雲這引離宮火之力的強猛一擊,即以?采容亦不得不全力應付。左袖一拂,一股冰磁勁柱沖天而起,剎那與項飛雲所引的火之力相撞,「轟」的一聲大響,火舌冰屑四下紛飛激濺,威勢驚人之極。
項飛雲身在半空,雲箏的聲音關切詢問︰「此番如何?項大哥你看這離宮烈火陣能困得住巫後麼?」項飛雲道︰「僅憑烈火大陣只怕還不夠,不管怎樣,這?采容都是可與雲師匹敵的不世高手,咱們要再加把力才行。」
雲箏嘻嘻一笑,道︰「那我就再相助你一把,把陣勢稍變,將其置入傷門之中,而後你再給她結一個天雷印在頭頂,雷火交擊,想必定能制得住她。」
話一說完,周遭形勢立變,?采容陷身處空間光線陡然轉暗,而頭頂上空,一片片雲團聚來,越聚越厚。項飛雲見時機已到,左手上引,右手下劃,于空中引天雷感應,瞬間雷電交擊,道道霹靂驚雷伴隨烈焰火柱不住狂猛擊下,?采容頻頻拂袖出掌,以冰磁勁柱相抗,雷電烈火一時雖不至傷身,但要月兌困卻是不易。
雲箏一笑︰「成啦!現在咱們趕過去對付魔姬。嘿嘿,今日是她們自個跑到這里來的,那可怨不得咱們。」項飛雲道︰「她們在乾宮天覆陣嗎?」雲箏道︰「不是,我方才一時心血來潮將她們引入風揚陣中了。」項飛雲笑道︰「雲箏小姐這一心血來潮不要緊,旁人可就要吃苦頭啦。」
雲箏嘻嘻一笑︰「哼,那自然啦,誰讓她們進到我的地盤來呢?是死是活就要看本小姐高不高興啦。」項飛雲一時不知該怎樣繼續接下去,便不作聲。雲箏忽又道︰「哎唷,咱們得快點趕過去,否則的話只怕麗大小姐要受不了啦。」項飛雲道︰「能不傷人最好不傷人,咱們只要能將她們困在這里就行啦。」
雲箏道︰「哈,終于給試出來啦,項大哥還敢說不心疼人家麼?」項飛雲臉一紅︰「雲箏小姐不要取笑,我不是那個意思。」雲箏甜甜一笑︰「知道啦,你心腸好還不行嗎?就我是個惡毒小丫頭。」
項飛雲連忙賠不是︰「不是的,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雲箏仍是笑︰「那項大哥你是什麼意思呢?」項飛雲尷尬地道︰「雲箏小姐不要再取笑在下啦,你心里明明知道的。」雲箏道︰「可是我就是想听你說啊。」項飛雲道︰「好啦,我投降好不好?雲箏小姐可否就此放過在下?」雲箏道︰「雲箏又沒有欺負你為什麼要放過你呢?」項飛雲終于無言以對。雲箏似這才感到盡興,道︰「好啦,不逗你啦。喏,咱們到了。」
項飛雲仔細看時,只見此間比之?采容陷身處又自不同,身周罡風獵獵,一個氣旋又一個氣旋猛烈旋過,然後匯聚集中于下方中心處,將一襲綠裳的碧曉音卷裹其中。
再看一會兒,仍不見麗清綸的身影,正自詫異,雲箏又已笑道︰「不要找了啦,麗大小姐不在這里,項大哥真以為雲箏有那樣小心眼麼?」項飛雲至此才不由大感頭痛,心道︰這小丫頭的精靈古怪處只怕比之麗清綸更不好惹。
誰知此念方起,雲箏已然明了,不惱反喜︰「項大哥你能這樣想就好啦,趁早以後別妄想來欺負我。」項飛雲被竊知心事,俊臉一紅,不敢再往這方面去想,忙岔開話題道︰「不知雲箏小姐打算怎樣對付魔姬前輩呢?」
雲箏道︰「我現在生氣啦,不高興理你,項大哥你自個想辦法吧。」項飛雲不知她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卻也不便再問,一閃身,徑直進入風揚陣內。
只見罡風雖烈,但處于風暴中心的碧曉音身周丈余之地,卻是舒緩暢和,以碧陰勁形成的碧綠色氣罩,將這陣陣氣旋盡阻于外,竟是絲毫不受影響。同時氣罩並正在向周圍不住擴大。
項飛雲一見大驚,心知再不阻止,碧曉音大有沖破風揚陣的可能。不敢怠慢,立行雙手連結「清風印」,一道道風之刃劍如雨擊下。
碧曉音冷笑一聲,以碧陰勁運使「魔音三疊」,一時音波如浪,層層翻疊涌上,將項飛雲擊下的風刃劍雨一一化解。一時間兩人進入相持階段。
再過得一刻,碧曉音身周的碧陰氣罩雖不見再行擴大,卻也絕不稍減,而只要項飛雲略有松懈,她便立行施以反擊,又堅持一會兒,項飛雲漸感力不從心。
這時雲箏的聲音又再度響起,這次語音中有著三分埋怨三分調笑︰「項大哥你寧可自己一味苦撐,也不願說句好話哄哄雲箏麼?」項飛雲道︰「不……不是的,我是怕自己再……再說錯了話。」
雲箏「噗嗤」一笑︰「好端端地干嗎怕自己再說錯了話?」項飛雲道︰「我」雲箏已接過道︰「好啦,雲箏大人有大量,這回就不跟你計較啦。接下來我將其轉入驚門,你再給她結個黑水印,諒也困得住她了。」
項飛雲道︰「好。」須臾陣勢再變,于獵獵罡風之外,忽有大股大股水浪洶涌澎湃而入。項飛雲遂趁機在空中連結黑水印。風之刃挾滔天水柱不住猛擊,在這兩番凌厲攻擊下,碧曉音終只能采取守勢,碧陰氣罩開始漸漸往里收縮。
雲箏道︰「項大哥,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是大功告成啦?」項飛雲至此也放下心來,不由再次衷心贊嘆道︰「雲師學究天人,當真鬼神莫及,此番若非親歷,飛雲又怎能相信世間尚有可同時困住魔姬巫後的玄妙大陣?」雲箏道︰「那是自然,今日倘若換做是父親親自主持……」
她本想說「今日倘若換做是父親親自主持,魔姬巫後此刻怕早已不死即傷。」但旋即想到,若父親仍在,聖師城又怎會有今日之厄。想到母親早逝,而一向對自己疼愛已極的父親如今也已不在,不由一陣傷心難過,後面的話語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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