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柏听少主問及,道︰「沈括在月映之役結束當晚,便和丹雪兩人私自離城往天聖城趕來。至于項飛雲,則又在聖師城停留七日,和雲箏一起為雲若無發喪設祭,直到四月十九日下午,才和一眾聖師城晉級選手同時動身啟程。」
易思峰道︰「只看沈括要和丹雪私自離城,便可知月憐晶懾于龍神谷的實力,尚未敢對沈括公開支持。估計她這是要再進一步考驗,看沈括能否在龍神谷高手的截殺下逃生,以此試探龍神谷的真正態度。月憐晶之奸狡,由此可見。而項飛雲既被聖師眾將推為城主,和雲箏又已有婚約,則他得到聖師城的全力支持,已是確定無疑之事。」
一頓再道︰「魔域邪城方面有無動靜?」
皇甫忌道︰「據聞赫連著手下先行趕赴天聖城,自個卻和麗清綸一道上了魔血山。邪城方面厲蛟既死,我們可不用再顧忌。」
易思峰笑道︰「看來他魔域也並不太平,不僅魔師和潘旺競相爭位,這赫連亦是野心勃勃。」笑容一斂,道︰「忌師弟你錯了,現今巫邪魔三國之中,邪城較魔域對我更有威脅。魔域經天狼之役、聖師之役,魔君身死,魔師又負重傷,兼且國內爭位,政局動蕩,短時間內已無力他顧。而邪城,厲天月映之役雖然兵敗,本人卻受傷不重,山城鐵騎並無多大損失,尚有再戰之力。」
何楚道︰「少主所言雖是不錯,但邪城自厲蛟被沈括丹雪合力襲殺,環顧國內青年一輩之中,已再無好手,此趟天聖城山河擂台,邪城可說是無緣與會。」
易思峰道︰「何楚將軍若真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邪城青年一輩好手之中,厲蛟最多只能排第二,邪無極才是當今第一人。」
眾人听言,除鶴柏外,俱是一驚。皇甫忌道︰「邪無極竟然還沒有死嗎?這怎麼可能?」
鶴柏也長嘆一聲道︰「據我方日前探得邪城方面消息,這邪無極非但沒有死,更且此刻已然動身往聖域趕來。這個人,不要說放眼邪城無人可及,就算在當今天下青年一輩之中,只怕亦是最為毒辣難惹的人物。」
皇甫忌听聞,又行冷笑道︰「據說邪無極三年前叛出師門,更當眾挑戰其師邪靈,而今竟然未死,確有其可怕過人之處,但若說他是當今天下青年一輩中最毒辣難惹的人物,卻未免夸大。」
易思峰道︰「鶴老所言,定有所指。敬請詳言。」
鶴柏道︰「少主若知這邪無極三年來匿身何處,就對屬下所言,全然再無懷疑。」
易思峰听言,眉峰一皺,失聲道︰「難道邪無極這三年來竟是一直藏身‘邪冢’不成?」
鶴柏道︰「正是。」
這一下眾人俱是一陣驚呼。言尖臉色沉重,道︰「這‘邪冢’向與我巫國的‘巫淵’、聖域的‘龍神谷’、魔域的‘魔之穴’,並稱為當今之世武者修行的四大聖地。平日除過武道修為已達巔峰狀態的宗師級武者方有資格入內,尋常人等根本就不予進入。這邪無極因何竟能在‘邪冢’之中隱匿三年,實是讓人大出意料。」
易思峰沖鶴柏道︰「此消息可確?」
鶴柏道︰「確然無疑。」
易思峰在道︰「若這邪無極真的能在‘邪冢’之內待了三年,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即是此子天分之高,已達驚世駭俗的地步,有足夠潛質勘破‘由邪入神’,踏足神階,這才會被‘邪冢’之內的長老破格收錄。」一頓再道︰「倘若情況真是如此,那沈括的處境可就大大不妙。」
皇甫忌道︰「少主何出此言?」
易思峰道︰「想邪無極既被‘邪冢’收錄,豈能輕易出冢?唯一的可能就是邪皇厲天親自入谷,以厲蛟身死、邪城後繼無人為由相求冢主,冢主在征得邪無極本人同意之後,方能使其出冢。而邪無極既願出冢,自是考慮到邪靈、厲蛟相繼身死,他在邪城大有發展前途,則他和邪皇之間定會達成某種協議。雖說我目前尚無法猜測他們協議的具體內容,但有一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厲天必會著邪無極斬殺沈括為厲蛟報仇,而邪無極欲建功于厲天,定亦不會推辭。」
何楚道︰「若真如少主所分析的那樣,則沈括眼下的處境就不僅是不妙而是危險之極。要知月映一役,厲天曾和沈括交過手,自是知道沈括深淺,他如放心讓邪無極前來,當然是對他有著絕對信心。」
鶴柏道︰「龍神谷高手的截殺,再加上一個在‘邪冢’待了三年的邪無極,可笑沈括那小子還渾然不知死期將至,仍如此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現在就連我也不禁開始有點替這小子感到悲哀了。」
易思峰道︰「愈是在最危險之時,愈是能從容應付,揮灑自若,談笑用兵,這也許就是沈括那小子最大的本事了。咱們不妨暫作旁觀,看看此番這小子是否真有九條命可以逃出生天!」
說完再道︰「言老鶴老,你們幾位帶領大伙先行,我欲和忌師弟在此多留幾日。」
言尖道︰「少主的意思是」
易思峰笑道︰「幾位放心,我有絕對把握在這幾天之內使自身功力得以全副提升。」
言尖還欲再言,易思峰道︰「我意已決,言老不須再勸。」
言尖道︰「那好,既如此我們就先行一步,在天聖城恭候少主。少主多多保重。」說罷與鶴柏何楚等人一一向易思峰告辭,轉身出門去了。
待眾人走後,易思峰緩緩自懷中取出一個碧綠錦盒,打開盒蓋,里面竟是九只拇指肚大小、渾身奇丑無比、紅綠斑斕的彩色麗蛛。皇甫忌在旁一見驚呼道︰「巫山吸血蛛!少主,巫帝他老人家曾有言道,這巫山吸血蛛雖于增長功力極有助益,但毒性太過猛烈,對自身危害之大,尤甚于其功效,練之實有害無益,少主還請三思!」
易思峰沉聲道︰「這個我豈不知,但事到如今,我還有的選擇麼?忌師弟你放心,山河擂上,我會讓祈?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說著俯盤膝坐好,將錦盒置于面前地上,再道︰「忌師弟,就有勞你為我護法!」言罷猛一咬牙,將手指向錦盒內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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