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說完,又將目光轉向伯騫︰「只可惜伯騫兄也並非是那般樂善好施、任人可欺之輩,是麼?伯騫兄可知,今日在這擂台之上,最令小弟欣賞的是哪一件事呢?」
伯騫見他目光望向自己,亦拿雙眼回視。方才雖于他和沈括二人說話听得一字不漏,這時卻只「哼」的一聲,不發一言。
祈卻已自己接著說下去道︰「祈今日最為意想不到的,就是騫兄會以屬下死諫之法,來硬撐龍神谷的居中裁斷。由此看來,伯騫兄對這一任的聖域君主之位,那是志在必得,任誰都無法阻擋了。似這般打定主意便絕不再回頭的性格,倒實在和在下有著幾分相似。」
伯騫冷笑道︰「兄言重了。說到小弟和兄有幾分相似,恕在下不敬,伯騫還萬萬不敢高攀。至于閣下口中所說‘硬撐龍神谷的居中裁斷’雲雲,小弟可就更加听不懂了。適才那張五哥和伯統領所言,也只是各自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而已,難道這也是伯某事先安排的麼?」
微微一頓,接著說道︰「自然,也許這些旁門邪道的伎倆,對于你兄來說,那是司空見慣,再也熟悉不過。但對在下而言,卻是萬萬不屑為之。說到底,咱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此番無緣無故前來我聖城山河擂台搗亂,難道是自恃武功了得,便不將我聖域人放在眼里嗎?還是欺我聖城聖君雲師初歿,後繼無人呢?若果真如此,伯騫今日少不得倒要領教高明。」
祈听後仰天長笑︰「好!伯騫不愧是伯騫,果然有一番聖域少君的氣派。實不相瞞,祈此來,原是為了找易思峰了結一下我二人的積年恩怨。但你聖域若真要以比武來奪君主之位,祈某不才,倒也願意下場一試身手。」
項飛雲這時接過話道︰「如此只怕要令祈兄失望了。我聖域此番即使要通過比武來判定這君主之位,那也是自家之事,與祈兄等外人並無絲毫干系。祈兄倘若真要切磋,不妨另行訂下時間日子,屆時飛雲定當奉陪。」
項飛雲話方說完,就听擂台西面一人說道︰「既然終究要比,又何須再改定它日?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依在下看來,倒不如就趁著今日的山河擂台現場,將所有恩怨一並了結了來得爽快!」
這人聲音初起時飄飄渺渺,听來似是十分遙遠,但卻又似近在身旁。各人正不知他人在何處,驀見頭頂上空,竟陡然現出了一個透明晶瑩的碩大氣泡。這氣泡在空中冉冉而進,且不住變幻形狀。有時呈圓球狀,有時則呈橢圓、扁圓等形狀,更甚而竟變化成一條狹長的氣柱。隨著行進中氣泡形狀的變化,其自身顏色也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不住更替。眾人方自詫異,那氣泡已然飄飄觸及台上,瞬間整個散去,內里竟奇跡般呈現出一個人來,卻是一身著銀色錦衣的中年男子。
令人驚異的是,這男子的左臂已然被人齊肩截斷,斷口處以精鋼鑄一假臂餃接其上。而背上所斜插的那柄劍更是讓人見之發笑,但笑過之後卻又會在心底止不住地凜然驚惕。原來這柄劍的劍柄並非一般平直,而是屈曲如月,劍鍔甚寬甚大,劍身卻短不盈尺,外以粗布纏裹,令人只見其劍柄黝黑,卻不知劍身如何。
看到此人現身台上,項飛雲沈括等皆不認識,但觀其右臂上不加絲毫掩飾地暴露出一個黑色三叉戟標志,不問可知,此必是邪城來人無疑。
只是雖說項飛雲沈括等年輕一輩無人認識,卻並不表示其他人就一概不識。龍神谷諸人且不必說,韓君山見到此人,面上神色立時就是一變,繼而笑著走上前道︰「稀客稀客,沒想到我聖域今次的山河擂台,竟能令得廖兄你不辭跋涉,前來光顧,當真是有幸之至。只不知一別數載,廖兄可還記得在下否?」
說畢,轉向伯騫介紹道︰「少主,這位即是邪城‘三奇六魅’的高手里,位于六魅之首的七絕神劍廖白衣廖兄。一手七絕劍享譽邪城,冰凌勁更是已臻化境,昔年和屬下曾有數面之緣。」
台上數人除龍神谷諸人外,各人听得「廖白衣」這三個字,都是大吃一驚。伯騫听後,面上雖是神色不變,口里說著︰「久仰久仰!」但同時心中卻暗自思忖︰「听得父親昔日言及,邪城在武學上有著三大宗師,分別是邪皇厲天、邪靈師媯,和隱居于離碎淵的寂寥子風千刃。除此尚能在三人之外爭得一席之地的還有兩人︰一是位于‘三奇’第一位的腳踩北斗孔令西,另一位便是這七絕神劍廖白衣。看來今日所來之人各個皆非善類,倒是要小心應付才是。」
想到此又行說道︰「听廖前輩適才所言,此行是特來借這山河擂台了結所有過往恩怨的,未知其意何指?」
廖白衣冷哼一聲,右手一拂左臂,道︰「前輩什麼的不敢當,在下目今充其量只不過是廢人一個而已,只不過我這條左臂既是在聖域被人斬下的,如今自然要將往日在此所受的屈辱一並討回。」
伯騫聞言一愕,望向身側的韓君山,韓君山會意,附耳低聲言道︰「稟少主,這廖白衣的左臂是當年來我聖域尋找聖域晶球下落之時,被地君伯瑞一刀斬下的。並且于此之前,此人還多次來聖域挑釁,在伯彥聖君和雲師手下都曾吃過大虧。」
伯騫听罷點頭,再沖廖白衣說道︰「如此說來,廖前輩此番是特意要來尋仇的了?」
廖白衣尚未及說話,就听龍神谷谷主伯仁忽然高聲說道︰「異域的朋友既然也已來到台下,何不現身相見?」隨著說話,右手斜斜向前拂出。
他這一下動作看似輕描淡寫,但整個擂台南面部分,竟因著這一拂之勢,陡然自中間分裂為二。
這一來台下人眾立行群聲嘩然。于嘩然群聲之中,就听擂台底部有人「桀桀」長笑︰「谷主終究是谷主,這一手‘誓開玄冥’,果然非他人所能及。」
眾人听得此人聲音竟是自擂台底部傳來,已是一驚。而他這句話方才說罷,忽然地整座山河擂台,除中間黃色版塊不動外,外圍青紅白黑四塊,竟而迅速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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