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了。我們也終于走出了這片恐怖的山林。」于向南開著雪地摩托,載著王丹,身後拉著那個裝滿物資的雪橇。
雪地摩托突突開的很慢,羅寧、小金子二人拄著登山杖跟在後面。羅寧站在山林的盡頭,遙望西邊已經西沉的太陽,跟所有的人一樣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他想的太多的是那封信——日本天皇竟然也來摻和愛瘋軟件來了。工藤家族到底與天皇有什麼關系?如果信上所言不假,那工藤好像是是叛國投遞來了。
但是,如果是假的呢?
羅寧始終不相信工藤是好人。因為未來老婆曾對自己說過。
「出了這處山坳,再往上又該是冰塔林了。」站在山林盡頭,小金子指著遠方說道。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仰頭看去,只見前方山坡遠處高高矮矮一片黑暗。約莫著,天黑的原因,那片晶瑩剔透的冰川城堡此刻化成了一片黑暗之城。
「想想我們在哪里安營扎寨吧。晚上風涼,得找個背風的地方。」于向南打開雪地摩托的燈,燈光順著山坡一路照向前方。只見燈光籠罩的範圍內,一座座晶瑩剔透巨大冰塔被燈光一照,頓時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黑暗中,那七彩光芒交相輝映,在附近冰柱中來回流轉,倒也非常好看。
「我們進冰林再找合適的地方安營扎寨吧。這里的冰林高聳,體積龐大,遠遠超過山腳下的冰塔群。這也正好能擋住一些寒風。」
小金子說完,打開手電率先向那片巨大的冰塔林走去。緊接著,于向南、王丹二人開著雪地摩托跟在小金子身後。而羅寧仍舊墊後。
進入這處冰塔林,面前的冰塔真的要比先前山腳下的冰塔大許多︰最短的也有兩米,而最長的,那就沒有數了。並且,這些冰塔幾個一簇,幾個一堆,外面包裹著一層,里面又圈著一層,一層一層就像開出的巨大冰花一樣。
大家在小金子的帶領下,深入巨型冰塔林很遠。終于在一處較陡的山坡上,發現了一個天然冰洞。與常見的普通山洞不同,這個天然冰洞洞口竟然是方形的。看上去就像人工故意搭建,其實不然。這個冰洞其實是山體斜坡上面開出的冰塔冰花與地面兩顆冰塔冰花‘相撞’,幾個巨大的冰塔相互折疊而成——折疊的巨大冰塔當做冰洞的‘梁’,構成冰洞的基本框架,常年的積雪則將‘梁’組成基本框架中露天的地方全部擋住。久而久之,冰雪上凍,便彌補了那些漏洞,形成天然的、沒有縫隙的‘冰屋’。
大家進入小金子打著手電先進‘冰屋’勘查一番。確信里面牢固、安全、沒有猛獸才喊大家進來。
那‘冰屋’似是很大,于向南直接把雪地摩托開了進去。雪地摩托煞亮的前燈將冰屋內照亮。只見這間天然的‘冰屋’足有二三百平米,冰屋屋頂懸掛著無數冰錐。那都是因為偶爾天氣轉晴,氣溫升高,屋頂一些融雪滴水來不及流下,便被屋頂寒冰寒氣凍結。久而久之,融雪滴水便越凍越長。這個冰洞小屋屋頂也就有了這麼多倒掛的冰錐這奇特的景觀。
「好了,這山洞正好擋風。我們就把帳篷支在這里,還有這里。」其實這冰屋已經擋住了外面的寒風,只不過小金子讓大家支起帳篷是因為有王丹這個女的。小金子在軍隊生活多年,天天跟大老爺們在一起睡。突然有個女的一起過夜,他總感覺有點兒別扭。即使他們今夜是和衣睡在睡袋中,他也感覺還是支個帳篷得好。
「那好吧。」
說著王丹已經打開帳篷壓縮袋,于向南幫她鋪好帳底,隨後他又在王丹的幫助下安裝好帳桿。光滑堅硬的冰面上打地釘十分不易,幾個地釘于向南費了老大的勁。待到他綁好防風繩的時候,發現羅寧、小金子那邊已經支好了帳篷。並在帳篷外面點燃了一罐固體燃料燃火做飯、燒水了。
小金子的手藝不錯。听他說,在部隊上的時候他曾在全連舉行的食神大賽上拿過冠軍。聞著那股香噴噴的燒烤味,于向南迫不及待的跑到火堆旁邊揪下一塊兒烤肉往嘴里放。
他也不嫌燙,烤肉放進嘴里支支吾吾說著︰「嗯嗯,好吃,好吃。」
一下午的攀爬,中途又遇危險的雪山冰蠶、嗜血成性的螞蝗野人,三番五次的死里逃生早就令他身心疲憊。而支撐他一直走到現在的是王丹的‘期盼’,以及他對自己極限的不斷挑戰。
當吃完晚餐的時候,羅寧分配了今晚的哨崗,由于于向南、王丹二人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所以就由他跟小金子二人負責︰小金子上半夜,羅寧下半夜。
站崗放哨小金子在部隊是家常便飯,而羅寧自從進行了密宗修行,幾夜不眠不休亦不會對第二天的精神形象太大。所以,大家就這麼定了。
說完,大家準備進帳篷睡覺。
「于向南」當小金子看到于向南想往王丹帳篷里鑽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有點兒臉紅。按照他的思維,支兩個帳篷,就是要男女分開睡的。
于向南笑笑,繼續往王丹的帳篷鑽。
「你怎麼這麼可恥呢。難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小金子這家伙呆在部隊上久了,思想比較傳統、比較保守。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他感覺自己該管一管的,因為沒有結婚,男女授受不親嘛。
「嘛意思?」于向南停在帳篷口,瞪著小金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他真不知道小金子的意思還是故意逗小金子。
小金子有點兒急了,他本不想說的那麼直白的,但是于向南這家伙太‘笨’了,竟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意思︰「王丹一個女孩子家,你能跟人家睡一屋嗎?」他把于向南拉到遠處,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
于向南笑了。笑得相當無奈。他對小金子搖搖手︰「他是我女朋友,將來是我老婆。我們為什麼不能睡一屋?」他看小金子果然十分鄙視的表情,繼續刺激他道︰「我們不但能睡一屋,還能睡一張床。並且月兌光了衣服的睡在一張床上。」
小金子驚愕了。眨眨眼楮似乎不敢相信的樣子。于向南見小金子果真天真爛漫的樣子,繼續追了一句︰「今晚我們也要月兌光了衣服。睡一個睡袋中。」
「于向南,快來睡啊。不來我熄燈了啊。」燈光照著王丹縴細的背影,映在帳篷上。小金子听到帳篷內王丹的聲音,咽了一口唾沫。
小金子徹底無語了。在部隊生活這麼多年,雖然也天天听大家說當今的社會,大學生經常跑出校園租住小旅館、同居、同房嘛的,但他也只是听說。真正見到了,還是有點兒不敢接受。
「呃呃呃~」于向南看小金子瞪著眼楮萬分不可思議的樣子,走的時候故意扭動了幾下,撅了撅襠部,口中還發-騷般奇怪的叫了兩聲。
小金子更受不了了,真想狠狠踹他一腳。
羅寧對這種事情不足為怪。他看著小金子,這個世界上僅剩的正直的男人,苦笑著搖搖頭,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羅寧進了帳篷,盤膝而臥。自從尼瑪次仁上師傳授他那套‘休眠法’以後,他便每次睡覺之前都先進行一遍《大乘金剛吞吐法》,以此來補充白天流失的精力。還別說,每練完一遍《大乘金剛吞吐法》他的體力真的回復的很快。
而于向南進了帳篷——與王丹一起睡的帳篷——
「喂,你干什麼?」
小金子舉著槍站在帳篷不遠處。他本來一心一意站崗放哨呢,卻听見于向帳篷內王丹急乖乖的叫道。
莫不是于向南這家伙對王丹做了什麼不規矩的事情?小金子握緊手中的槍急忙向王丹的帳篷走了兩步。但是他突然又停下。估計他想到了王丹是于向南女朋友這件事兒來了吧。
王丹熄了帳篷里的燈,于向南卻又故意點亮。燈光下,于向南、王丹的身影清晰的映照在帳篷上。當然,帳篷上的影子清晰地映照在小金子視網膜上。
只听王丹、于向南二人不斷打情罵俏,帳篷上面的兩個影子也跟兩個小孩兒打架一樣,翻來覆去。
咱可是正人君子啊。小金子急忙轉身,告訴自己︰非禮勿視。
「這里,這里」王丹說道。
「好吧。你別喊出聲啊。我的技術是一流的。」羅寧詭笑著,仿佛故意說給某人听得。
「啊~啊!嗯嗯呃」
王丹叫的真歡。听得出,她害怕自己叫聲太大,還有意將嘴巴捂住了。
啊啊,嗯嗯了許久,小金子听得頭腦充血,鼻孔發脹,呼吸紊亂,心跳加速,就像他-媽的走火入魔一樣難受。終于忍不住了。小金子心里告訴自己︰「是你們搞這麼大聲故意讓我看的。于向南,別怪我。」
他剛一轉身,只看到一個身影壓在另一個身影下面。還沒看到任何動作,上面的身影便把帳篷里的燈熄滅了。
「啊啊啊~哦,哦~哦!」這次換做了于向南叫了。
「叫什麼叫?」 黑的帳篷中,王丹說。
「你輕點兒嘛。我也疼!」于向南撒嬌一樣,讓小金子真想沖進去一腳將他踢開,並抽他倆嘴巴子。
就這樣,曾經稱為‘雕像站崗鐵兵’小金子,今晚根本沒有全身心投入自己的崗位中去。那個帳篷里面那兩個咋咋呼呼的聲音,怎能讓他冷靜下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