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于向南、小金子二人听到正殿中激烈的槍聲的時候,急忙向正殿那邊跑去。還未進入正殿便听見連番巨大的爆炸震得頭頂的暖冰城堡搖搖欲墜。
「羅寧不會有事兒吧。」于向南被震得頭暈目眩,心中百感交集。
小金子搖搖頭︰「我相信羅哥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
說完,不顧頭頂搖搖欲墜的宮殿,繼續向那大殿沖去。這麼大的爆炸,羅寧在場,確實會有生命危險。小金子要盡快去看個究竟。如果羅寧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該怎麼跟班長交代。
繞過一條迂回的暖冰廊道,又跨過大殿之前的虛擬庭園。于向南與小金子這才看到那座城堡正殿。方形的房屋,稜角分明的屋頂,以及極具藏族風格的屋頂裝飾走獸,讓這座正殿顯得格外尊貴。
小金子藏在大殿門外一處假山後面,向于向南使使眼色。于向南那家伙膽小如鼠,竟然不敢往大殿那邊靠近。于向南就地趴下,躲在大殿側面一處廊道中,用槍瞄準大殿中。
小金子瞧他樣式,貌似是要在那里‘救’羅寧。他暗罵于向南沒用,同時向他打手勢︰「他們都在大殿內部,大殿雖然是冰塊兒建造,隱約能看清大殿內晃動的人影,但子彈卻不能穿透這厚厚的冰牆,射中大殿里的敵人。」
小金子打手勢告訴他︰「我掩護你,你繼續再往前走。」
于向南搖搖頭,打手勢告訴小金子︰「在這里就行了。我神槍手。」
小金子幾多無奈。剛想自己再往前移動幾步,看清大殿內到底什麼形式。卻听對面大殿之中一聲槍響。
于此同時,大殿內傳來西伯利亞戰熊怒斥屬下的聲音︰「剛才你們都愣著干嘛呢?見了敵人不開槍等死啊?這下好了,人跑了。」
「啪啪啪!」又是連續機槍。估計西伯利亞戰熊一生氣,將一名佣兵就地槍決了。側面廊道里的于向南听到槍聲又起,嚇得閉上眼楮扣住架起的機槍。
「噠噠噠噠噠噠」
「誰讓你開槍的。我們會被發現的。」任由小金子怎麼說,于向南只管閉著眼楮扣住扳機不肯撒手。
槍聲一響,屋內的佣兵听到槍聲頓時亂作一團。他們紛紛隱蔽,躲在寶殿門沿沖門外一通掃射。子彈橫飛,從耳邊飛過嗖嗖有聲。小金子躲在那假山後面,假山亦是暖冰所建。晶瑩透明,屋內的佣兵也隨即發現他的藏身之處。于是加大火力,向那假山不斷開火。
于向南听到對方也開始開槍,于是嚇得把槍收起來。躲在廊道側面再也不敢露頭。小金子這時候責怪他︰「現在已經被發現了,你沒必要再躲了,開槍啊。開槍啊。」
于向南這家伙抱著機槍,一動不動,竟然假裝被打死了。該開槍的時候不開槍,不該開槍的時候要開槍。小金子被他氣死了。
假山再硬,都擱不住這麼瘋狂亂射。只見假山上面的暖冰不斷暴起,隨後一個手雷落在假山從中。小金子見勢不妙,冒著槍林彈雨向于向南那邊奔跑,縱身一躍。
「轟!轟轟!」手雷將那一片假山林炸得片甲橫飛,冰塊兒亂舞。當然小金子向于向南這邊逃,佣兵自然注意到了躲在側面廊道中的于向南。佣兵手中的槍再次響起,子彈蜂擁而至。打在廊道周圍的冰柱上面,乒乒乓乓。
這情形,嚇壞了于向南。
「看你干的好事兒。他們發現我了。」于向南捂著腦袋,對爬過來的小金子說。
小金子惡狠狠瞪著于向南,欲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剛剛經歷一場惡戰,差點被手雷炸死,好不容易逃月兌,于向南這廝躲在廊道中,卻責怪他把敵人引來。
大殿內那群佣兵被西伯利亞戰熊訓斥一頓以後如受了驚的小鳥,這次發現目標,一開槍似乎要將手中槍里的子彈一口氣打光一樣。
于向南趴在那里捂著耳朵對小金子說︰「那群佣兵的目標是你,你還不趕快走開。」
「還說要跟羅寧一起救秀秀。哪兒有你這樣對待哥們兒的。」小金子罵于向南不是人,對兄弟不夠鐵。其實于向南對兄弟倒是非常義氣的。但是‘義氣’,分好多種。如果兄弟向自己借錢,多少都可以,即使要了自己全部積蓄,于向南眼楮肯定眨都不眨一下;但如果讓自己拼命——于向南現在貌似有那個心但還沒那個膽。
佣兵手中搶一刻不肯松懈,小金子發現他們所在的廊道邊緣,厚厚的冰牆中已經嵌入了許多彈頭。而那一條長長的裂痕也讓他知道,這里再過不了多久便會被子彈打爛。再躲在這里,沒有了遮擋物,恐怕會被那群佣兵打成篩子。
小金子匍匐向廊道盡頭側殿爬去。末了他想到了于向南,回頭一看,卻見于向南仍舊趴在原地,捂著腦袋嚇得哆哆嗦嗦不敢往前爬。
小金子嘆了口氣,罵于向南︰「早知道這樣膽小,就不讓你來前線。跟王丹守在大本營中就好了。」
說完,小金子爬回去,拖著于向南一起向廊道盡頭的那間側殿爬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著于向南躲進這間側殿。斜對面的那群佣兵被廊道中那幾根巨大的冰柱擋住,子彈打不到這間側殿。于向南這才戰戰兢兢松開抱著頭的手。
「小金子,要不咱們回去吧。」于向南突然十分想念王丹。
小金子瞪了他一眼,罵他沒用。于向南便如一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于向南雖然出生在軍隊世家,父親是軍區司令,但自小沒有受過軍隊燻陶。所以此刻遇到這麼猛烈地激戰,害怕是應該的。小金子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怕。並激勵他︰「你不是說要歷練自己嘛。放心吧。子彈是長著眼楮的,不敢打勇敢的人。」
于向南抹抹眼淚點點頭。對面佣兵跑出大殿,慢慢向這邊靠近。小金子對于向南說︰「打開保險,瞄準那人。」
于向南按照小金子教他的步驟,架起槍,擺好姿勢,瞄準對面一名佣兵,隨後戰戰兢兢地扣動扳機︰「噠噠噠」
「我靠、我殺人啦。」
第一次殺人。眼見那名佣兵中槍倒下,于向南不知道是激動的興奮,還是因為殺生良心不安而表現的焦躁。他提著機槍來回在這間側殿中踱步,口中不斷重復著︰「我靠,我靠,我靠。我竟然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