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別亂認爹地 第066章 如何彌補[文字版VIP】

作者 ︰ 風雲玥

第066章

地下室——鮮果儲藏室。

在虛無的幫助下,小俊在旁邊的陳列櫃找出一瓶寫滿英文字母酒瓶。

「虛無你看這個酒瓶好漂亮,里面紅紅的液體不知道是不是媽咪和燕媽媽常喝的那種紅酒?」亮晶晶的大眼楮一臉疑惑地望向虛無問。

虛無 光瓦亮的小光頭搖成波浪反射出高光,一副你問我還不如問牆壁的模樣。至少牆壁還有回聲,他依希記得自己是少林俗家弟子,百分百沒見過這些洋玩意,問他也就是一問三不知類型。

小家伙不滿的撅起小嘴巴,自己拿著漂亮的酒瓶一陣猛搖。忽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蹦到虛無的面前,「我命令你給我打開它!」

「不行!雖然虛無看不懂這上面的豆芽字,但知道它們是成年人喝的洋酒,絕不是我們小孩子能踫的……」小和尚極為認真的說道。

就見小家伙瞬間眯起眼來,一臉壞笑地朝高他一個頭虛無勾勾手指,「你,蹲下來,對,蹲低一點……本少爺有話和你說……」

虛無明知道小主人又要治他了,又不得不乖乖彎下腰照做。

隨後,果然就被一雙小手 里啪啦在他 光瓦亮的頭頂一陣狂打,先前才學了幾招防身的三腳貓式,這便拿虛無的腦袋‘開刀’了,真可謂現學現賣,口中還念念有詞,「我打你個笨蛋,豬頭!人家都要害死我們了,你還一副假慈悲假清高的模樣,欠揍欠扁……我警告你,要是敢不將這個酒瓶打開,我……我以後就不理你了,上學也不帶你去了……」

「啊……」連上學都不帶他了,那他豈不是看不到心儀的李老師了?很快虛無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手握瓶身一手抓瓶蓋,暗運一口氣,砰地一聲酒氣外泄,幾滴紅得誘人的葡萄酒也蕩了出來,空氣中能聞到醇厚的酒味,能勾起所聞之人的品嘗欲。

小俊用小手指在瓶口沾了一點汁液放在嘴里舌忝了舌忝。「嗯,正點!馬上給本少爺倒一杯,快點……」一副大哥大的模樣,將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舉在半空中。

虛無二話不說直接倒上。誰讓小主人動不動就說不讓他跟去學校呢?

像喝果汁類飲料似的,小俊一口氣將多半杯酒喝了下去,那種帶點酸酸甜甜的味道,令他歪著小臉袋一副的回味無窮︰「好喝真好喝……」

「真的嗎?」小和尚也歪著一臉研究地看著小主人一連喝了三杯後滿臉陶醉的模樣,不禁心里也癢了。心想反正他又不是正規的少林弟子,偶爾喝點酒只要不被外人知道傳出去應該是沒問題的,更何況他有點渴了。

就好像擔心小俊一個人把那瓶洋葡萄酒干光了,虛無也趕忙找了一個高腳杯,給自己滿上。初入口時,味道有點怪。不過,漸漸地就有一股令人回味的甘露在嘴口漫延,後滑至喉嚨蜿蜒直下到胃里,一種清心爽脾的美妙感襲來。

小和尚也有樣學樣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地點點頭,「嗯!確實不錯!」後又滿上一杯。

這時候的小俊已經在喝第四杯了。酒度數雖不高,但畢竟還是個孩子,頭一次喝這麼多酒,哪里頂得住,很快紅酒的後勁便開始在小家伙的胃里作崇,白皙如女乃油的小臉逐漸泛紅,泛紅……

他像剛吸完媽媽女乃水的孩子,十分回味地叭嗒著紅紅的唇,小嘴巴和小鼻子呼出來的氣息也蓄滿濃濃的酒味,彌漫在空氣里。

再抬眼望向周圍,才發現但凡能見的事物都發生了質地改變,居然開始搖晃起來。

不經意扭頭望向虛無時,就見到好多個虛無在滑稽地扭動著,小家伙便咯咯地笑了起來,「虛無,你老那樣扭來扭去的做什麼呀,好像在跳舞,丑死了……」

 當。抱在小俊懷中的剩下不多的酒瓶摔落在地,在原地轉圈。

空氣中紅酒味更加濃厚,模模自己也快要燒起來的臉龐,虛無吞咽一口口水,見小主人望著自己捧著肚子在笑時,他也跟著傻傻地笑了。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相互攙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儲藏室,沒有方向感的朝前走。一路上兩小家伙不停地打著酒嗝,令整條陰暗的走廓都留下來醇厚的酒香。

不知道拐了多少彎,也不知道走了幾條同類似的走廓,兩人最後停在一間低矮的房門前。

門是那古代鏤空的木門,貼著彩色的窗花紙,木門表面漆著赤紅朱漆。

「這門好特別哦!里面會不會有好玩的東西呢?嗝……」話一說完,一個令小俊十分不舒服的酒嗝又噴了出來。

「那我們就……就進去看看!」虛無一邊說手掌一邊用力推出去,脆弱的鏤空門便被那一掌擊得四五分裂,淒慘地倒在兩人面前。

一臉桃紅的小俊昂起脖子,一副小皇帝的模樣,吞吐著濃濃的紅酒味,踩著被破壞的木門走了進去。虛無只有三分醉,擔心房里會有什麼危險傷害到小主人,趕忙緊隨其後。

走進去後,小俊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原來只是些瓶瓶罐罐和一些畫著鳥啊魚啊的畫兒,一定都不好玩!」說完正要走,眼角余光觸及角落里一個閃閃發光的小盒子。

「咦……這是什麼?」循著那光搖晃著走過去,小俊吃力地蹲下,伸手就將那個發光的小黑盒打開,「哇……好漂亮啊!」居然是一個閃著瑩色光芒的小人象。

握在手里滑滑的還有絲絲暖意,關鍵是還散發出一股奇特的香味,讓小俊一拿在手上就舍不得放下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件較小的古董儲藏室!」虛無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後分析道。他的腦子里似乎有一點印象,好像在哪里見過這種類似結構的房間。

「我管它是什麼地方呢,東西在我手里我就是我的啦!」小俊小心地捧著那個會發光的小人兒像,喃喃地說道。

虛無本來只想勸小主人把不屬于他們的東西放下,可轉念一想兩人前面都做了那個逾越的舉動了,也不差這一回了,更何況時至今日,他們主僕二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被外面的人找到,倒不放肆一下。

小俊意外得了心愛之物,一時開心得又蹦又跳。沒留意頭頂有個伸出的小櫃子,里面放著一個形態精美的青花瓷瓶,被他的小腦袋一撞,瓷瓶歪倒,滾落。

幸好虛無眼明手快,飛過去接住了。甚覺驚險之余,額頭上倒是嚇出了一大灘汗珠子。小主人不知道這些東西值錢,虛無卻知道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隨便摔壞一個就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不見了。到時把他和小俊賣了也賠不上啊!

可是,虛無越是擔心受怕,小俊就越是淘氣。在這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間,這里蹦一下,那里跳一下,和虛無玩起了警察抓小偷的游戲。前邊他剛將一個易碎的古董花瓶撞下來,虛無就馬上跳過去接住。

似乎覺得在地下室呆著太沉悶,小俊突然喜歡上了這個游戲。小短腿跑得太飛快,四處踫撞。虛無已經累得滿大頭汗了,體力也漸漸不支,眉頭緊張地蹙得死緊,偏偏這時候的小俊已經興奮過了頭,根本勸不住。

終于,一個從高空飛下來的赤紅花瓶,在虛無來不及去接的情況,硬生生地摔在了鋪著地毯的地面上,只可惜地毯實在太薄,未能起到緩沖作用。一個保留了近千年的花瓶眨眼間淪為碎片,虛無滿是無奈地望著那堆脆片,真是蛋疼。

繼而望向已經嚇呆了小主人,苦口婆心地勸道︰「小主人,不說這些東西是不是我們的,就拿這些東西是保留了上千年的珍貴文物,我們也不應該這樣破壞它們啊!」

小俊撅著嘴,似懂非懂地點頭,滿臉的狡辯,「對不起,我以為你可以接住的!」

怕小主人因為花瓶的事而自責,小和尚忙朝小俊揮揮手又說道︰「只摔爛了一個瓶子不要緊,我們只要還是把手里的東西放下離開這兒他們不會發現的!」

「啊……」一听要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小俊的眼里出現驚慌,才捂熱的小人兒象叫他怎麼舍得放下呢?他于是吸吸鼻子望向虛無,伸出一個小指頭,比劃了著說︰「我只帶一樣,小小的,這兒的主人一定不會發現的!好不好……」

「不行!」虛無直接給出堅定的答案。不是他們的東西堅決不能拿,任何事他都可以依小俊,唯獨這件事上他不能妥協,要不然他們兩個就成了小偷了。

「哼……」小俊也怒了。他怎麼覺得現在虛無一點也不听話一點也不乖了呢!不讓他帶是吧,那他就把這里的東西全部打得唏叭爛。

果然是黑老大的兒子,那是說行動就行動。在虛無還在生他的悶氣沒有察覺出異樣的情況下,小家伙假裝轉身把會發光的小人兒放回盒子之際,小手一推連續把最近的兩只花瓶從裝飾櫃里推了下來。

「不要……」等虛無發現已經晚了。兩只描金邊的精美花瓶砰砰兩聲相繼摔了粉碎,然而這還沒有完,眨眼功夫懸掛得很低的一幅水墨山水畫又被小手一把扯了下來,眼里帶著濃濃地怒意,動作麻利地將它們撕了個粉碎。

「丁俊……」這一次虛無也發怒了。怎麼有這麼不听話的孩子,怒氣沖天地沖過來,揚手就要教訓小家伙。可手揚在半空中始終不舍得落下。不管小主人再淘氣,他也曾救過自己一條命,怎麼可以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打小主人呢?那他不是恩將仇報了嗎?

「你打呀打呀……」起初見虛無一臉要打人的模樣,小俊確實有一點點害怕,但聰明的他很快就知道虛無是不會對他下手的,小皇帝的霸王氣勢一下子又被提了上來。行為更加的變本加厲。

他從旁邊端來一把小凳子放在虛無面前,自己爬了上去,身高一下子就高出虛無半個頭,那氣場就更加強大起來,空氣中都似乎都蓄著他滿滿地怒氣,鼓起腮幫撅著嘴烏黑的大眼楮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人兒,「那些破古董有本少爺值錢嗎?你居然為了它們打我?以後我真的不理你了!哼……」眼淚都掉下來了,實在太氣人太委屈,媽咪都舍不得打他一下的,虛無居然要打他,以後鐵定不鳥他了。

不讓他摔,他就偏要摔給他看。這是媽咪教他的,對方強你就要比他更強,才有機會制服對方。

瞬時間,在虛無驚愕的注目禮下,小俊不知從哪兒撿來一根小鐵棍,專戳那些放得位置高的高級古董。下一秒,虛無已經石化了,默念著一串數字︰一千萬,兩千萬,五千萬……一億!

*

地下室的鐵門顯然才被人換了新鎖,雷杰與丁敏一來門口就發現了這個細節,但救人心切暫時不去多做計較。丁敏干脆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門鎖砰砰幾槍。

雷杰表示很淡定,倒是後面跟著的雷家其他人嚇得心驚肉跳。特別雷廷鈞一邊捂著呼吸困難的胸口,吃力地嗅著空氣中夾帶著子彈藥味的混濁空氣,一邊用管家遞給他的毛巾擦汗。幾年不見,這丫頭為毛變這麼強了,萬一她真他這個糟老頭子一槍,那他豈不是死得很慘?

門弄開後,由丁敏與雷杰帶頭朝地下室深處走去。後面的人不敢靠太近,保持一段距離跟著,但也不緊不慢地跟著。

等一行人都消失在地下室的門口,李可欣與雷靈像兩道幽靈般躡手躡腳地跟了過去。

「媽咪,要是他們發現我們私藏的古董怎麼辦?爹地會不會將它們全部沒收了,然後真的就將我們趕出雷家?」雷靈望著大伙離去的方向,不無擔心地說道。

「那些古董是我們母女十來年的積蓄,就是防著終有一天會被那個野種掃地出門做準備的,怎麼可能讓老爺子沒收了,小靈你放心,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會護住那些古董的!」

母女倆一邊小聲低咕一邊遠遠地跟著前面人。

走著走著,母女倆同時發現不對勁了。怎麼越走越像是往私藏古董的秘室去的方向。

「叮叮當當……」大量瓷器摔碎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的灌入大家的耳朵。

那一聲聲連慣有力的敲擊聲,充分證明了一個人正在發泄著某種不滿情緒,就連空氣中都似乎嗅到了一股暴怒的味道。

雷杰似乎猜到了什麼,揚起嘴角,眯起好看的深眸望向丁敏,玩味地說道︰「咱兒子似乎在生氣……」

丁敏斜睨了某男一眼,不悅地朝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要她說多少遍他才長記性?——兒子是她一個人的,什麼叫‘咱兒子’?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干脆不作理睬,甩下旁邊那個對她不懷好意思在笑著男人,她索性加快幾步尋味著朝聲音的發源地走去。

「……」某男見罷笑意更深。同時眼角余光假裝不經意地朝跟在他們這一群人身後的母女倆望去,忍不住在心底大贊丁俊︰兒子,你果然好樣的,替爹地做了一件一直想做都沒有機會做的事。

後某男緊緊跟在丁敏身後。

「媽咪你听見沒有,這是什麼聲音?」雷靈秀眉擰成結,一臉擔憂地問。其實她已經隱約預感到什麼,只是心里不願接受那個事實而已。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李可欣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比誰都清楚前面可能發生了什麼事?雙腿每邁出去一步都在打顫,但母女幻想的是一樣,不是親眼所見,說不定什麼也沒有發生。又或者壓根只是摔了一些不太值錢的瓶子而已。

母女倆捂著心髒加快了腳步跟上了老爺子一行人的步伐。

大約十分鐘的時間,小俊僅用一根細細的小棍子,便使李可欣母女倆多年來私下積攢的珍貴古董文物幾乎化為烏有,心里的悶氣也總算全部發泄出來,後仍下棍子一臉挑釁地看著虛無,仿佛在說,看我厲害還是你厲害?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跟班居然敢打老大!其實毛都沒有踫到,就讓一室的古董付出了全部粉碎的代價。

「小俊……」忽然就听到背後有人在叫他,而且那聲音還相當熟悉,像——媽咪。

猛然轉身,看清丁敏的輪廓後,小家伙便驚叫著撲過去,跳進了丁敏的懷抱,聲音暗啞起來,「媽咪,寶寶想死媽咪了!」說完,大顆大顆的晶瑩液體撲簌簌滾落。

虛無也是眼前一亮,見到丁敏,他就種找到組織上的領導的感覺,因為淘氣的小主人只有丁敏阿姨才能奈何。

看著母子倆緊緊抱在一起的模樣,他們身後的一對父子都相繼蹙緊眉頭,滋生濃濃的醋意。

回想小俊來雷家的這幾天,他們對他像寶貝一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也沒見小俊如此親近過他們,果然是誰帶大的就親誰。特別是雷廷鈞直懊惱沒有早點知道有這麼一個寶貝孫子,看著母子倆親密無間的模樣,饞得口水都快出來了。

「敏阿姨!」虛無怯怯地喚了一聲,深深地為自己沒有照顧好小主人而深深自責,同時也大松了一口氣,總算有人替他和小俊闖下的彌天大禍買單了。

「天啦!我的花瓶,我的字畫,我的……」李可欣與雷靈艱難地走進一片狼藉的房間,看著多年來的心血就這樣毀于一旦,他倆像發了狂的沖開人群,撲向已經陣亡的古董們,哭得悲壯。這可是他們母女倆後半生的全部積蓄啊,就這樣毀了,任誰也難以釋懷。

哭著哭著就突然想到什麼,李可欣像頭發怒的獅子直沖到丁敏母子面前,怒目圓瞪,渾身都在顫抖地吼道︰「你……還我古董!要不然,老娘今天跟你拼了!」說完就捋起袖子要動手打人。

丁敏還沒準備動手,身後就伸出一條修長的手臂過來,緊緊將那只粗魯的手臂抓住,大力甩到一邊,盛怒之下的男人擰緊劍眉,發出嚴重警告︰「你要敢動他們母子一根毫毛,我就讓你像這些古董一樣……」

「哦對了敏阿姨,就是這兩人將我們關進地下室的!」虛無一拍腦袋,好似突然才醒悟過來似的。同時,心里的內疚感覺也不自覺悟地褪去,如果小俊打爛的是雷老爺爺的古董他心里一定過意不去,現在是打爛的那兩個壞人的,他倒是有些幸哉樂呵起來。

「……」丁敏微微擰眉,但沒有發話,而是視線挪到了旁邊的雷杰身上,她倒要看看他會如何處置這對母女?如果處理得不公她再站出來。

某男十分受教地朝她眼神示意,似乎在說,我辦事,你放心!

接下來,丁敏旁若無人抱起兒子便往外走,後沉聲說道︰「寶寶,你怎麼這麼淘氣?」

話雖這麼說,狡黠的瞳眸中哪有半點責備之意,甚至還對兒子做出如此驚人的壯舉而感到驕傲,倘若打他們一頓最多只讓他們表皮痛一下,起不到多大作用,那麼讓他們一下子損失難以估計的財產,那種心疼到肉里的感覺才是最好的懲治方法。果然是風水輪流轉,想當年他們母女打爛了母親留給她的唯一一個手鐲的時候就應該會料到遲早有這麼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虛無就像一條小尾巴,默默在跟在母子倆身後。

見寶貝孫子就要被丁敏帶走了,兒子卻一心想著要對任付李可欣母女,兩者權衡一下,似乎寶貝孫子更重要一些,于是雷老爺子強撐著孱弱的身體由管家攙扶下追了過來。

見識過了丁敏強強悍,老爺子里的眼里藏著一絲懼怕,但為了留住孫子他也霍出去了。「丁小姐請留步!」

「有事?」抱著孩子頓足,勾動邪魅的紅唇轉身。

「請丁小姐不要將小俊帶走,就算老頭子求你了!」說著,老人淚眼婆娑,是當真舍不得孫子離開雷家。

「呵……」丁敏冷笑。想不到四年前用過的爛招雷老爺子又搬出來用,如果現在的她還像四年前那樣富有同情心的話,也就坐不上黑龍會大姐頭的位置。

一腳毫不客氣地踢出去,直中對方胸口,毫不憐惜,語氣更是冰冷︰「你還不配做我兒子的爺爺!」

「撲……」暗紅的鮮血噴出,空氣里一股血腥味迅速彌漫開。管家帶著怯意湊上去扶起了臉色煞白的雷廷鈞,見有一絲血跡掛在老爺子的嘴角,邱管家也是敢怒不敢言,要不然他鐵定就是第二個老爺的下場。

「還有誰敢站出來阻攔我們離開雷家嗎?」如女王般氣場十足,俯視著一眾下人和奄奄一息的雷老爺子,眼神無比犀利地說道。

「我……」雷杰命人將李可欣母女倆鎖進了那個十平米的小房間後,便趕了過來。見到當前一幕,特別是見到父親為了小俊被丁敏踢了一腳的情形,心里自然不好過。眼神里蓄著復雜,只見他緩步走到丁敏的跟前,半是哀傷半是責備地說︰「分明是一家人,為什麼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的樣子?」

「呵呵……」仿佛這是迄今為止听到最好笑的笑話似的,丁敏笑得止不住顫抖起來。「一家人?誰跟誰是一家人?」

某男極力地壓抑著自己心頭的那股不適感,放低姿態用商量的口吻說道︰「難道不是嗎?我爹地年紀大了,你就當可憐他老人家,讓小俊家里多呆一陣子,等過段時間我再親自送過去,不行嗎?」四年的空白,如何才能挽回?

秀眉緊蹙,神情透著不容否置的堅定,「我說過我今天必須帶小俊離開,誰敢阻攔,我就打爆他的腦袋!」說完,掏出腰間的微型手槍。

「好吧!你決意要走,我不攔你……」雷杰抿抿唇,平靜地說完,果真目送著丁敏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地下室。

「小杰,你怎麼可以讓小俊跟那個女魔頭走呢?」爾後雷老爺子從暈厥中醒過來,一臉的惋惜,他甚至預感在自己有生之年,或許都見不到寶貝孫子了。

「孩子是她生的,我沒有權力要求孩子留下……」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底透著復雜。但他堅信在不遠的將來,他們一家人終究會在一起幸福生活的。

「媽咪你剛才酷斃了!」丁敏駕車帶著丁俊和虛無駛出雷家大宅後,小俊突然從坐位上跳起來,獎給丁敏一個‘香吻’。

這讓丁敏甚是欣慰,看來兒子沒有被雷家人收買,終于還是只親她這個當媽的。「是嗎?媽咪好像從來都是這麼酷的!」

「阿姨,你和小主人說的‘酷’是內褲的褲嗎?」虛無見小主人一見到丁阿姨壓根不鳥他了,心里空虛得難受,真怪以後小主人不帶他去學校,趕忙站出來插句嘴道。

惹得丁敏忍不住敲了虛無一下,「連酷和褲都分不清,小和尚你確定你真的是少林寺吃齋念佛長大的嗎?」

「人家不記得了嘛!」虛無撅撅嘴。暗想︰果然是母子,連喜歡打他頭的習慣都一樣。

「媽咪……」見丁敏與小和尚有說有笑,小俊又不開心了,在丁敏身上極不老實的扭動起來。

「寶寶又怎麼啦?」知兒莫過母,丁敏豈看不穿兒子那點小心眼,故意眯起眼來問。

「那個雷叔叔到底是不是我爹地嘛?」小家伙換了副一本正經地神情問。

某女的神情一僵,但很快就調節到最佳狀態,巧妙地反問︰「寶寶認為呢?」

「寶寶不知道!寶寶就覺得那個叔叔長得和我像而已!至于他是不是我爹地,我無所謂啦,反正這多年都沒有爹地,但是寶寶有媽咪和燕媽媽陪著,寶寶覺得很開心啊!」小家伙精得很,很會察言觀色,知道提起雷杰媽咪會不開心,他馬上避重就輕地答。

還是寶寶懂事!這麼小就懂得哄媽咪開心了!丁敏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借機輕輕點了下兒子的頭,「知道就好!」

車子剛開始黑龍會下榻的酒店時,丁敏接到了周燕打來的電話。

「搞定了?」秀眉微揚,丁敏眯起一雙精明的鳳眸,擺出一副她什麼都知道的姿態,氣定神閑地問。

「嗯!」電話那端的周敏似乎處在一個封閉房間,她的聲音很低,並且周圍沒有一絲雜音。如果丁敏此時在眼前的話,肯定該取笑她那張笑圃如花的臉蛋,完全是典型的縱欲過度產生的後遺癥。

似乎听到躺在房間大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呢喃了一聲,周燕趕忙說︰「那家伙可能醒了,不能讓他知道我在給你打電話,不然一會準宰了我,先掛了,我們回珠海再詳聊!」

「好!」精致的小臉笑意更深,也舒了一口氣。那兩人的關系總算是邁進了一個新的台階,像陸虎那種有思維定式一心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只喜歡她丁敏一個人的腦袋瓜,倘若不是她出謀劃策鼓動周燕貫徹施行霸王硬上弓策略的話,根本拿不下他來,那豈不是害了他們倆一輩子。

傍晚。小俊掛著賊兮兮的笑容闖進丁敏的房間,眨眨眼道︰「媽咪,有人找哦!」

順著兒子眼神示意的方向,果然就見到特意穿著一身淺灰色高爾夫球服的男人站在那里,球帽下的五官立體分明,將性感的麥色肌膚襯托得更加的完美,空氣中也飄蕩著一股久違的卻讓人記憶猶深的香水味。

有那麼一刻,丁敏記憶是真的被拉回了四年前,她還在某球會當球僮妹的日子。並且,她隱約記得,第一次見到雷杰時,他似乎穿得就是這樣一身衣服。

幾秒的短暫記憶一閃而過,抿動唇扯起一抹譏誚,她明白男人這一身打扮的企圖。只可惜,她已經找不回當初的感覺……

「我晚上還有事件要處理,如果雷先生沒有什麼事的話,麻煩你出去!」眼神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就連揮手趕人的動作也慵懶的,可從牙縫隙里擠出來的字眼,卻透著一股讓人難以否置的堅定。

「一定要這樣嗎?」某男眯著雙眸,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還滿含深意地望著她。想到離開的這四年,她帶兒子混跡黑道,還成為遠近聞名的黑道頭目,同為黑道中人,他知道在光艷亮麗的外表之下,掩藏的是一顆外人所不知的疲憊之心。

望著她瘦削的臂膀,本該倍受呵護的小女人,卻有著一顆比男人更加強大的心扉。不知不覺,他的心就開始無聲疼痛起來。好想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告訴她,不要再懲強了,他願意成為她撐起一片天空,讓她和兒子在她的呵護下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哼……」犀利的眸一掃而過。雖然不知道當初他為什麼沒有和林雅茹結婚,但是他故意當著她的面說的那些話,她會一輩子牢牢記在心里。「雷先生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再糾纏下去嗎?」

男人像是終于找到合適的突破口般,上前一步緊緊將她摟進臂彎下,「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就算你不肯原諒我當初的所作所為,也應該為小俊考慮一下!」

「又干小俊什麼事?」丁敏不解地蹙眉,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把她的寶貝兒子扯起來,同是如火瞳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腰上的那只不規矩手。

男人對她的眼神警告視若無睹,眯起眼來繼續說道︰「虧你還是咱兒子他媽,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嗎?我翻看過好多書藉,說單親家庭的孩子絕大部分心里都會留有陰影……」

「打住!」丁敏見眼神示警無效後,只好強硬的打掉那只不老實的手。後有條不紊地說道︰「第一,兒子是我的,請你不要一口一個咱兒子咱兒子地叫;第二,小俊並不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他有爹地懂嗎?」

「你是指陸虎那個混蛋?他也配?」

雖不知雷杰為何如此神通廣大,居然把她現在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可丁敏都不想多做解釋,繼續說︰「第三,小俊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見他蹙過眉頭,根本不存在有心理陰影之說。」

似乎料定丁敏會有這樣的回答,雷杰將手臂挪了一下位置,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這才說道︰「可是據我所知,你和陸虎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們結婚登記了三年半,一直都是分房而睡,倒是一直和你們住在一起的周燕和陸虎走得比較近……」

震驚之余,丁敏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煞氣,這家伙除了是杰爾夫的執行總裁外,究竟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居然如此神通,能將她從不向外透露半字的那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都有本事查出來。

即便如此,丁敏仍保持冷靜,充滿誘惑地粉唇動了動,眯起漆黑的瞳,鎮定自若地說︰「那又怎樣?有名無實也好,名義上的也好,都與你無關!」

「自然是有關系!」某男似乎被激怒,搭在肩上的手收緊,憋得血紅的深眸復雜地瞅著她,「他陸虎憑什麼霸著我的女人和兒子不放?」

「呵呵……」丁敏扯出一抹冷笑,妖冶的瞳眸射出冷光,「你的女人和兒子?哼……人無臉則無敵,說的就是你這種無賴……要我說多少遍,兒子不是你的——」電閃火花間,細如蓮臂的雙手朝身後一擊,男人頓覺手腕微麻。

眼底是掩不住的驚訝,小女人果然不是當年的小女人了。不但會使槍,身手也不錯,估計他要不認真對待,可能還不是她的對手。

反手欲擒住小女人細滑手臂,卻因太過輕敵,被她輕而易舉的躲過。男人眯起眼來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再次出手反擒,動作快如閃電,丁敏一個閃躲不及,狼狽跌入某男人懷里,且不易動彈。

「放手!否則……」她發出低低地警告,聲音雖低卻噙著濃烈的火藥味。出道幾年,鮮少會踫上像雷杰這樣的對手的,就連一直牛叉哄哄的龍大警官司都被她制服,今天她居然栽了,都怪她太過輕敵,才讓對方有了可乘之機。

「我要不放呢?」男人微蹙劍眉,口吻充滿挑釁。望著她一臉真把他當仇人的模樣,不知在這種情況下強吻小女人一樣,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果斷地低下頭,帶著男性的壓迫感,狂野的唇落下,在她的唇齒盤旋,侍機攻池擄地。

「他媽的……」丁敏一邊閃躲,一邊忍不住爆粗口。心里在想︰這個雷杰到底有多強?有多少是她從前不知道的?居然敢強吻她。

「哧……」某男散發著狂熱的唇被兩排貝齒毫不留情地咬住,腥咸味道立即灌入彼此的口中。

見某男稍有松動,丁敏借機推開了他,遠遠地望著嘴皮正有潺潺血液流淌的男人。嘴角勾起,這就是侵犯她的代價。

男人似乎被惹怒了,還是血液讓他的情緒亢奮,呈血紅色的雙眼,帶著壓抑的**,再次步步逼近,最後將她圈住,抵到了牆角。

丁敏抓起他的手臂又要咬下去,轉念一想,她是堂堂的黑道大姐大,怎麼越來越沒出息了,對付男人就只會用牙齒了,難道就不會用拳頭來制服對方嗎?

當即一拳揮出去,卻被男人眼明手疾擒住,修長寬大的手掌甚至抓住了她的兩條手臂,要命的是她居然動彈不了。心想︰這個男人究竟有著多大的能耐?

用陌生的眼神看著男人放大兩倍也不失帥氣的臉龐欺上來,她的拳頭不能施展,又不願再用牙齒對付他,索性像根木頭一樣,任其吻遍她的臉頰,兩腮,再是耳垂——她的敏感部位。

本能的顫栗,但她神情依舊冰冷,就仿佛他越是熱情,她就會越冷,直到撲滅那團來勢洶洶的火焰。

感覺到了某女的排斥,某男頓覺興趣索然,同時一直以為處于關注焦點的帥男優勢也被大打折扣。就算他能讓全世界的女人為其折腰又如何?他的小女人卻從來不肯正眼瞧他一下!

「敏,其實我當初……」並未完全止血的唇輕輕煸動,他欲言又止。

四年前那段短暫卻深刻的記憶,讓丁敏的身軀不自覺一僵,眼神有了片刻的凝注,但很快便恢復到冰冷的色調,她面無表情地說︰「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

「難道我當初犯下了錯,你就要讓我後悔一輩子來作為懲罰嗎?」語氣突然加重了些,那不是責備,而是怕她看不透他此時的內心般。

「隨你怎麼想!」趁他的神經麻痹之際,她掙月兌了他如鉗的大手,順勢拉開了門,眼神定定地說︰「這里從此以後不再歡迎你!請吧!」

男人的眼神黯淡下來,他不再多做解釋,在一臉納悶的小俊和虛無的注視下,任嘴角鮮血不停地流淌,在空氣里散布著濃濃地血腥味,他終是邁出了那扇門。

小俊見罷有些于心不忍,畢竟這位叔叔和老爺爺善待過他和虛無,讓他好吃好喝過一陣子,就這樣被媽咪弄得帶著傷口離開,似乎不太好。于是,小短腿想了想果斷地追了過去,「叔叔,等等……」

男人頓時停住腳,黯然的心扉出現一絲生機,莫非兒子是他和丁敏感情升華的最大轉機。果然是血濃于水,小女人眼里容不下他,可兒子還是他的兒子,即便她矢口否認。

就在某男用激動地大手撫模著兒子粉女敕女敕的小臉蛋時。

小俊一臉認真地說︰「叔叔,不要怪媽咪不要你,真的!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被拒絕的男人了,所以,你不要想不開哦……」

某男頓時石化了。

原站在門口以為兒子是牆頭草的丁敏听完,心里終于找到一絲安慰,再怎麼說兒子是她帶大的,無論如何都會向著她的。

第二天一早,黑龍會的全部聚集在蛇口港,一行人準備乘船回珠海。

因為小俊嚷著要到深圳四處轉轉,丁敏也打算帶小俊去看看闊別四年的叔叔,便吩咐白玲與朱英先帶一部分手下回珠海。

白玲領著白虎堂的人馬到了蛇口港後購了船票,由于離開船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一眾人均在候船廳等候。

天氣微微轉涼了,剛喝了一瓶礦泉水,白玲似乎微感尿急。交待了一下後,她便往二樓有洗手間的地方走。

由于樓道那里光線不太好,白玲急著上洗手間自然沒怎麼看路,結果就穩穩地撞進一個男人的懷里。

那個男人正在講電話,被撞了也沒理會白玲,只顧著往樓下走。可白玲卻在下一秒石化了,這男人不就是跟那個強了她的男人是一伙的嗎?

隱約听到那人講電話的內容,大概是說某個人幾點幾分會出現在蛇口港。

一時間,白玲的尿意全無。真沒想到那個叫阿列的家伙,這麼快就從上海警署被放出來,看樣子似乎要乘船去香港幾天。早知道就這麼便宜他了,她當初真應該給他腦袋上一槍。

不過,今天也算他王八蛋倒霉,在這里都能踫上。

眼看船就要開了,白玲還沒有回來。朱英伸長了脖子在那里張望,眼里有一絲焦慮。已經派人出去找了,希望不要再出事才好。

終于在離開船還有五分鐘的時候,白玲出現了。朱英喜出望外,一把緊摟住白玲,差點哭了,「玲,我以為你又出什麼事了?」

白玲被朱英這摟著很是不習慣,忙從她的懷抱里掙月兌出來,想了想說︰「我剛才接到老大的電話,她說讓你們先回珠海,讓我在這里等她!」

「老大不是說讓我們一起先回去的嗎?怎麼又變卦了,不會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了吧?」朱英微微瞪大雙瞳,忍不住質疑道。

「這個老大沒有細說,我也不太清楚……那個船馬上要開了,你們快登船吧!」搪塞完又趕緊催促,眼神更是下意識地往角落里瞄,目標不能跟丟了才好。

「即是老大的命令,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和老大都要保重,早點回珠海!」朱英一臉的不舍,抓住白玲的手模了又模,撫了又撫。

白玲下意識地抽回手,人也後退了幾步。怎麼自從她出事之後,發覺朱英對待她的態度越來越奇怪了,即便都是女性,總是這是麼親密接觸,也是會讓人反感的。

等朱英領著一群手下,一步三回頭的登上船開走了,白玲的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目光最終鎖定在那個正大搖大擺坐在候機大廳煮電話粥說個不停地男人。

男人的聲音越說越大,而且內容越來越不堪,「听說港姐的身材個個正點,床上功夫了得,你小子去了可不要又樂不思蜀了惹大哥生氣哦?哈哈……」夸張的笑聲,讓原本寧靜的候機廳里所有人都朝他那邊瞅去,可男人卻沒有半點收斂,仍舊滔滔不絕講著,「什麼,你說你要找個像李嘉欣那樣的?……她漂亮是漂亮,就是胸部太小了,模起來沒什麼手感……」

一個老太太終于忍不住,只見她邁著沉穩地步伐朝阿宇走近,神情嚴肅地說道︰「這位先生,麻煩你說話的聲音小一些好嗎?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順著老太太手指的方向,果然就見到左斜角處的坐位,坐著一排七八歲左右的小朋友,正瞪著一雙雙疑惑的大眼楮望著他。

阿列見罷,難得沒有當場發飆,還朝老太太和十來個小朋友歉意的笑了笑,雖然沒有立即結束通話,說話的聲音果然是小了。

十五分鐘後,白玲守株待兔等的人終于出現在候船廳。見到那張化成灰都認得出的混蛋臉,白玲的拳頭捏得咯咯響,真恨不得立即沖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方泄心頭之恨。不過再怎麼恨也得先忍著,畢竟眼前是二比一,她勝算的把握不大,不過,她相信他們兩人總有分開的時候。

見他們果真買了去香港嫖女人的船票,白玲也趁二人不注意,悄悄買了同一班次的票。

登上船後,渾然不知已被盯上的阿列和阿宇坐在船艙的最前方,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的船務小姐演示救生衣的正確穿法。

白玲嗤之以鼻︰就是,在哪里都改不了本性。兩個經常乘船來去香港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會穿救生衣,看得那麼認真,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見人家長得漂亮想入非非了吧!

船只不知道搖晃了多久,就在白玲以為船已經靠岸時,忽然听到乘務員沖向走廓,沖他們喊︰「我們乘船的輪船出現了故障,為保安全,請大家趕緊從座位底下找出救生服穿上……」

這時候船本身也拼命的搖晃起來,也讓靜寂的船艙內沸騰起來,旅客們更多的是慌張,他們莫不是要像《泰坦尼克號》里面演的那樣,船撞冰山了,要和整艘輪船一起沉入海底?

「啊……我的座位底下怎麼沒有救生衣,誰拿了誰拿了……」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突兀地發出震天怒吼,臉上卻是掩不住恐懼。他不會水啊,萬一船沉了,他又沒有救生衣,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白玲離那個中年人不遠,不過她也是愛莫能助,她就算會游泳,但是在一片汪洋之下,再好的游泳健將也不可能一口氣游回岸上,因此,她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白白犧牲自己的性命。

「我的水性好,用不著這玩意,你拿去用!」下一秒白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和耳朵,阿列的同伙也就是在候船廳大聲講葷話的男人,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將救生衣給那個素不相識的中年男人,如果他不是對自己游泳技術太自信,那就是腦子已經提前進水了。

不到五分鐘,船艙內所有人都穿上了救生衣,唯有阿宇沒有。阿列都在旁邊埋怨他了︰一個黑社會的人,裝什麼好人,萬一船真沉了,看他怎麼游到岸上去?到時可別拖著他不放,他又不會水還得靠救生衣救命呢!

阿宇無所謂地笑了笑,眼底沒有半點後悔與懼意。這讓在不遠處盯著他們的白玲看傻了,她很想知道是什麼給了男人那種無畏無懼的精神力量。

又過了幾分鐘,不斷搖晃的輪船終于恢復了平靜。過會,就見船務員笑盈盈地走進船艙內,對他們說道︰「各位旅客朋友們,你們剛才的表現實在太棒了,特別是這位先生的舍己為人的精神更值得我們學習……」

「什麼情況?」乘客們听得一頭霧水,忍不住打斷問道。

「是啊,什麼情況?」

就見漂亮的乘務員朝大家揮手示意听她說︰「其實我們的船並沒有遇上什麼危險,輪船更沒有出現什麼故障,是船長有意對大家進行一次海上事故自救演習,並且還特意藏了一位旅客朋友的救生衣,沒想到只是一次小小演習,卻讓我們大家見到這位先生的無畏無懼的精神!」

一時間,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阿宇的身上,都期待他能發表一下被美女夸贊之後的獲獎感言,出乎意料的是,他卻突然身子一癱,坐回原位,猛拍著胸口喃喃自語道︰「媽的,嚇死我了!原來是演習啊!我操……」

雖然他滿口髒話,卻仍是迎來了船艙內眾人對他表示贊許的掌聲,就連白玲都不自覺的拍了爪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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