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牧天到達金蘭附小學前年紀辦公室時,兩方人馬正在對峙著。
幾個打扮入時的貴婦人站在一起,懷里或抱或摟著自己的小孩,而在她們對面,是孤單的一人,林笑。她們手指不時指著林笑,罵著‘沒家教’或‘小雜種’之類的詞語,而林笑則死死地咬著唇,不說話,頭發凌亂,但是卻依舊一副倔強的樣子,看著這一幕讓雷牧天的心有些堵。
「笑笑。」
雷牧天笑著喊了一聲,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林笑听到他的聲音不是尋找到依靠的歸屬感,而是有些慌了。全沒了剛剛那麼倔強的樣子,臉上寫著驚慌,豆大的淚珠也開始無意識地砸落,發音略有些模糊地哭喊著,「我不是小雜種!我不是……笑笑不是…。嗚嗚……不是的……」
林笑的聲音透著濃烈的不安,剛剛面對那群得理不饒人的跋扈家長,她不怕,可是看到雷牧天,她怕了。
她怕雷牧天會相信她們說的話,怕她的叔叔會不要她,她不要……
想到雷牧天不要自己,林笑哭得愈發傷心,似要將剛剛忍著的委屈也一並哭出來似的。小臉漲得通紅,一雙眼眸也漫著水。
見此,雷牧天喉間有些發澀。
微微蹲子,雷牧天用平生最溫柔的聲音道,「笑笑乖,來爸爸這里。」
听到這,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這個爸爸,雷牧天。
就連林笑也愣在原地,爸爸?叔叔說他是自己的爸爸……
爸爸!
林笑反應過來,淚珠掉得更歡了,撒開小腿便往雷牧天懷里沖去,直到被雷牧天抱起,林笑還在低聲著啜泣。
「爸爸……笑笑……」林笑含糊不清地喊完這兩句便往雷牧天懷里鑽,再不管外面是狂風驟雨。
雷牧天見此,緊了緊懷抱,全然不顧胸前濕透的衣襟。同時黑眸冷冷地掃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雷牧天這才抱著林笑徑直離開了辦公室。來金蘭附小的路上他給安銘打過電話,這會安銘也到了,直接在車里,安銘給林笑檢查了身體。期間,林笑一直緊緊地抱著雷牧天不撒手,像是一只樹袋熊一般。淚水浸泡過的大眼楮也透著紅腫,讓人不忍。一直到安銘檢查完了,她也帶著淚水在雷牧天懷中安然入眠。
「身上有多處淤青,不過不礙事,主要是腦袋磕牆上,可能有輕微腦震蕩。」安銘說著,將眸子轉向了雷牧天,雷牧天則是將目光轉向了林笑膝蓋那處快要恢復的淤青,眸色又沉了沉。
安銘見此,無聲地退出了車子,他知道,今天這事,想要翻過去,絕對是沒那麼容易的了。和雷牧天這麼多年,對雷牧天的性子,安銘多少還是了解的,正如容憲此時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此事一般。
而車內,看著林笑安穩的睡顏,雷牧天微微勾了勾唇角。
長指輕輕劃過那林笑如密扇一般眼睫,拭去未干的淚花,雷牧天又幫小家伙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下,找了條毯子幫她蓋好,雷牧天這才下車,猶如君臨城下一般。
「老板。」容憲將一份薄而簡潔的資料遞給雷牧天。
雷鬼幫一直都有一張屬于自己的情報網,所以很多時候要查事情,並不難,就像現在,不到二十分鐘,最近發生在林笑周圍的事,雷牧天一覽無遺。
原以為都是孩子,沒想到卻是這般。只是,他的人,又豈能平白被人欺負了去?
*
直到雷牧天和林笑的身影在辦公室中消失,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她們是來討說法,好容易將正主盼來了,自己這麼一大伙人竟然還就這麼放任兩人離開了。不過,不得不說,雷牧天離開前的眼神真是嚇到她們了,那種眼神,就好似要將她們活生生地撕開、撕毀一般。
為首的貴婦人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此時有些尷尬的氣氛。
原本她們以為林笑是個軟骨頭,再加上她給家里打電話磨磨蹭蹭了許久,最後還是班主任李娜從資料上找到雷牧天的電話找到他的,所以,在心底里,這幾個婦人愈發相信這個小丫頭是個好欺負的,氣勢也是愈發張狂。只是雷牧天的出現,讓局勢一下子反轉了,她們別的本事也許沒有多少,但是獨獨眼尖,雷牧天身上的霸氣絕不是裝出來的!這次,她們可能真的踢到鐵板了。只是,她們幾家說出來也是有頭有臉的,孩子多少也受了些輕傷,自然不能就這般讓自己丟了面子。
幾人眼神交流,最終將目光轉向了班主任李娜。要捏自然挑軟柿子,為首的女人叫上前走了幾步,她叫鄭蘭秋,大概四十上下,但是保養得宜,並不顯老。
「李老師,這事該有個說法吧!」鄭蘭秋笑道,言語間全無剛剛責罵林笑的潑辣,進退得宜,儼然一個上流社會小貴婦的形象。
而李娜听到這,卻是覺得頭發一炸,眼前的這幾個女人自然都不是她能得罪的,只是林笑那爸爸…。就在李娜躊躇時,一道低沉男聲響起一一
「是該有個說法!」
突然降臨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又是一愣,發現是去而復返的雷牧天,眾人心中一凜。再看尾隨雷牧天而來的金蘭附小校長以及年段長,幾人心下愈發堅定,自己這是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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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雷的人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