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計 第一百零五章 新年【文字版首發】

作者 ︰ 顧南煙

關谷離開了當天夜里,獨自一人走在京都的路上,思索著現在的形式,心情有些郁悶。

離開後的他更是想到了今日之事似乎有些蹊蹺,不由得費神思索著。

突然,一個巨大的麻袋從天而降,直接扣在了關谷的頭上,關谷來不及反應,袋子口便迅速被人封死了,關谷被人裝進了麻袋,捶打著袋子叫嚷著。

手捏著袋子口的人正是金魔銀魔兩人,金魔有些實心眼的想要把麻袋扛起來,奔赴到主子等待著的胡同里,可是銀魔卻是拍了拍金魔的肩。

金魔回頭詢問的看著銀魔,卻只見銀魔無聲地接過袋子直接扔在了地上,金魔一愣,而後只見銀魔拖著麻袋便開始飛奔起來,麻袋在地上帶起了大片的塵土,地上坑坑碎碎的小石子,直把關谷疼的嗚嗚直叫。

關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頭昏腦脹,之後便發覺自己被裝進了麻袋里,漆黑一片,再之後,他剛剛試探性的問了幾句,便發覺自己從一個人的背上直接被扔到了地上,還來不及反應,自己便被拖了起來,整個身子轉著圈的在地上摩擦著,衣衫漸漸的被磨破了,而後身上因著這劇烈的顛簸也受了不輕的外傷。

過了片刻,關谷終于感受到一陣寧靜,剛剛得到喘息,卻是再次飛了起來,直接被人扔了出去。

關谷被扔進了一個胡洞子里,顧南成正身處黑暗之中在這里等候,眼楮中晶亮亮的,看得出來極度的興奮,甚至是帶著躍躍欲試。

顧南成看著凌空飛來的麻袋,一腳踢上去,關谷一聲悶響,重重衰落在地上,而後,顧南成一腳踩在麻袋上,不知踩到了哪里,只是覺得很柔軟,便玩味的多踩了幾下。

關谷陣陣哀嚎,顧南成卻是不管不顧,大腳毫不留情的在關谷身上蹂躪著。

「啊!啊!」關谷痛苦的哀嚎著,在麻袋中蜷縮成一團,是誰,這麼狠,誰跟他有這般深仇大恨,竟然處處猜向他的命根子,多虧了他拿手護著。

顧南成沒有形象的一頓拳打腳踢,沒有用內力,可是這種純粹的力道,卻最是容易讓人感受到疼痛,因為這樣,關谷也是無法用內力阻擋。

關谷嗚嗚的哀叫著,再也沒有什麼形象可言,整個人抱頭躲閃,在一片漆黑中煎熬著。

顧南成額頭上的火苗似乎也激動的跳躍起來,這可是好好的給他出了口惡氣「讓你去招惹我的女人,小爺我一定會親自送你下地獄。」

一腳腳狠戾的踢在了關谷的身上,顧南成終于驅散了連日來對關谷的隱忍,最直接的方式卻是最實在的,顧南城的心中真是透亮了許多。

終于出了口惡氣後,顧南成也安靜下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麻袋後,轉身離開。

此時的康平侯府也是危在旦夕,種種跡象已經指明了康平侯府有些許不對的情況,只是乾帝依舊溫和,沒有對康平侯府有什麼動作,只是各路官員已經開始明著暗著的對康平侯府做出防備,更有甚者,幾乎是斷絕往來。

這就是人情冷暖,得勢和失勢的人的待遇總是不同的。

甚至是許多部門明著暗著給康平侯使絆子,畢竟喜歡落井下石的人還是不少的,少不了要在你沒落的時候再踩上幾腳。

這個時候的蘇杰就顯得尤為重要了,蘇杰常常給出的一些建議,竟然大多都成功了,甚至是為了康平侯府解決了不少實質性的問題,當然,這少不了葉慕靈和懷王在暗中的指示,因著懷王的疏通,蘇杰給出的建議大多都是行的通。

所以,蘇杰在懷王府中的地位是節節高升,越來越得到康平侯和關谷的重用。

而蘇杰自打入了康平侯府的核心後,便開始著手收集康平侯府的證據,一切都在秘密進行,只等待著康平侯府的滅亡。

這日,沐王郡主前來探望葉慕靈。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沐王郡主有些真心的心疼,看著葉慕靈很是消瘦的臉龐,心中涌過一絲不悅。

「啊,姐姐來了,快屋里坐,現在這天這麼冷,姐姐還是要少走動的好。」蒼白著臉色的葉慕靈,拉住了沐王郡主的手,兩人相視著一笑,走進了屋子里去。

坐下後的沐王郡主坐在了葉慕靈的身旁,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銀絲炭火上烤著雙手,偶爾翻動著。

葉慕靈則是端起了一杯熱茶,在手心中捂著。

「妹妹,姐姐一早就知道你們侯府中出了事,只是父親不允,所以我才無法來看妹妹,還望妹妹不要怪罪姐姐才是。」沐王郡主很是歉意的對著葉慕靈說。

葉慕靈搖了搖頭,輕拍了拍沐王郡主的肩膀「姐姐說哪里去了,姐姐之前送來的信件妹妹都是看到了,姐姐已經盡力了,能夠在侯府落魄之時仍然掛念我的,也就只有姐姐了。」

沐王郡主會心的笑了笑,好在她不怪她,她就知道,她一定懂得她的難處。沐王郡主再次開口,拉住葉慕靈的手「妹妹,父王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你的父親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年前回家。」

葉慕靈點點頭「多謝姐姐相告,無論父親是否能夠回家來過,只要是父親能夠平安,我便放心了。」

兩人再次絮叨了一些家常,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年,鎮遠侯真的是在宮中過的,甚至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一面,不得不說,還是有幾分淒涼的。

「姐姐,你同那書生怎麼樣了?」葉慕靈主動提出。

沐王郡主有些羞澀,少見扭捏的說道「我們現在也算是兩情相悅,他說,等他明年高中,便會來我家提親,下定親禮。」

葉慕靈听了也是有些震驚,進展真的還是蠻快的,不過轉念想想,大概也是快要將近兩年了「姐姐可一定要多加小心,這種事切忌讓人發現,到時姐姐的清譽可就全毀了。」

葉慕靈提醒道,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男人眼中的野心,這樣的男人,真的能夠給她一個她所期待的愛情嗎?

沐王郡主的眼中透露出的是堅定,葉慕靈從她的身上看到的是一個陷入愛河的痴情女子,也許,她將為此收獲一份美滿的愛情,也許,她將為此付出一生的蒼老。

「我心已定,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堅持下去,也許,將來有一天我會為此付出代價,但是,我不後悔,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願意承受。」沐王郡主很是堅定,此刻的她,任何人都動搖不了這個喜詩書,擅文墨的女子。

葉慕靈點點頭,沒有再言語,沐王郡主回了回神,面向葉慕靈「妹妹你放心,今年年後,他就會參加科考了,到時,他一定會有個好成績的,等到他有了官職,前途似錦,那樣父親便不會拒絕我同他在一起了。」

葉慕靈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因為她懂得,此時的她無論說什麼,都是勸不回這個決絕的女子了。

也許,每個女人的一生,都會有一次決絕的不回頭,也許,這一次只是一盞芳華,過後便是蒼老,也許這一次便是一生,過後便是死亡。

送走了沐王郡主,葉慕靈閑置在家,協助劉嬤嬤打理鎮遠侯府。

因著奴才們都不知道府中的主子都發生了何事,是以,走的走散的散,沒剩下多少人,這年也就顯得格外荒蕪。

因著人少,留下的又都是衷心的,所以葉慕靈特意吩咐了劉嬤嬤,把今年的賞錢都加倍,所以,府中的人雖少,卻也是都格外的賣力。

葉慕靈閑來無事,便開始親自負責采買食材,置辦新年的衣裳,顧南成當然是樂的湊上了熱鬧。

終于,在大年三十,葉慕成回來了。

葉慕靈激動的一早便在侯府門前左等右等,望眼欲穿。

終于,半個時辰後,一個白衣少年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疾馳而來,少年的臉上流淌著汗水,為這嚴寒的冬日帶來了一絲暖意。

只見那少年的臉上洋溢著的是無比的激動和快樂,策馬飛揚,卻不再有當初的稚女敕。

葉慕靈激動的淚水都要流了下來「慕成,慕成!」

葉慕成打老遠便看見了侯府門前的那一抹瘦弱的身影,激動的打老遠的便開始呼喊。

葉慕成知道這些日子侯府中都發生了什麼,當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被抓入獄,自己瘦弱的姐姐獨自一人撐起這偌大的侯府後,便掙扎著要回來,可是,他回不來,他越是想,他們便越是不允,他瘋狂的攻擊了看守的人,卻最終被打的一身重傷給送了回去。

而後的每一日,周涌都會告訴他自己的姐姐經受著怎樣沉重的壓力,告訴自己的父親在監牢中渡過怎樣的淒苦。

他一次次掙扎,一次次企圖出去,只是每次都是徒勞,慢慢的,在這些沉重的精神壓力下,他終于穩如泰山,終于麻木,每當周涌再說出什麼,他都可以睫毛都不眨的越過。

也就是因為著他的成長,他終于得到了第一次回家的機會!

葉慕成直接撲向了姐姐的懷抱,將比她矮上許多的葉慕靈抱了起來!

「慕成,慕成,你長高了,也瘦了,還黑了!」葉慕靈對著自己弟弟他柔聲道。

兩人激動了片刻後,葉慕靈緊緊的拉著葉慕成走進了屋子里去,葉慕成瘦了很多,以前白女敕的皮膚變的結實了起來,小身板也瞬間高大了許多,比她還高出了不少來。

再也沒有以前稚氣未月兌的感覺,多了份成熟穩重,更多了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這也許可以稱之為閱歷!

「姐,你在家里怎麼樣?身體可還好?」葉慕成第一次懂事的問道。

葉慕靈很安慰的點點頭「一切都好,父親不久後也會回來了,只是可能這個新年就只有我們一起過了。」

葉慕成無所謂的點點頭,沒有見著一絲焦急,因為在他訓練後期,周涌已經將朝中的局勢詳細的為他分析過了,他在也不是那個無力的只需要家人保護的男孩了。

姐弟兩個好不融洽,葉慕靈親自為他選的布料,設計了樣式,讓老師傅為他趕制了一身衣裳。

之後,姐弟兩人便開始準備包餃子,晚宴的飯食便由廚房準備了,姐弟倆閑來無事,便自己動起手來。

不巧的是,顧南成也來湊個熱鬧,從沒參過這種活動的他不由得也是開始搗起亂來。

三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由葉慕靈教著兩人怎樣包餃子,兩個大男孩好不開心,白色的面粉弄的滿臉都是,甚是時不時的吹撒著面粉。

遠遠看去,暈黃的燭光下,兩個男子,一名女子,正在嬉笑,寧靜美好的不忍破壞。

女子絕色,男子傾城,一顰一笑,都是最珍貴的記憶,一個個面龐上的面粉,記載著她們從沒有過的歲月。

每一個身負愛恨,責任,使命,痛苦,沉痾的人,在這一瞬間,卸去包袱,無所忌憚,這是她們的世界,這是只有她們的世界!

窗外的爆竹聲開始炸響,大紅燈籠掩映著整個京都,幾人相視一笑,最終是沒有在除夕夜吃到餃子,只剩下一桌不知是什麼的團團塊塊。

葉慕成拿著鞭炮,親自放到院子中,伸手點燃,而後,快速的捂著耳朵跑了起來。

顧南成卻是使起懷來,一腳把鞭炮踢飛,直奔著葉慕成的飛來,葉慕成只好左閃又閃,只是那長長的鞭炮像是受了什麼指引,緊緊的跟著葉慕成跑。

葉慕成驚叫著四處亂躥,依舊是那個單純的孩子。

而顧南成摟著葉慕靈看了會笑話後,便再次抱著她飛向了皇宮,他還要帶著她去看煙花,他每年都要帶著她去看煙花。

葉慕靈只感覺到自己捂著嘴偷笑葉慕成的時候,卻被身旁的男子帶走了,只是這除夕之夜,似乎心情也格外歡愉。

此時的鎮遠侯正是一身銀灰色的棉袍,在皇宮中的一處僻靜的院子中,拿著一壺酒,獨自坐在石凳上,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倒是有些不理世俗事的瀟灑之感。

時而看看天上的新月,不知唐欣現在過的如何,是否有過想念他,可曾想過回家。

他終于也是能夠體會的到,什麼叫做思念,真正的思念,不是剛剛分開後的寂寞空虛,也不是短暫的痛徹心神,更不是輕易的一個人便能夠取代。

真正的思念是歷經許久後,才發現,心中一直有那麼一個人,無論經歷了多久,她的一顰一笑都會深深的印刻在你的腦海,就好像說的是,無論何時,都不需要想起,因為永遠也不會忘記。

這就是刻骨銘心,在經歷了時間的沉澱,歲月的沖刷之後,他終于懂得了愛。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只是他很滿足,因為現在想想,曾經的她是多麼的愛他,一針一線的穿引,是她對他的掛念,一點一滴的關心,是她對他的心血,可是想想,自己,卻只是那樣心安理得的接受。

沒有該有的信任,沒有該有的關懷,這就是他一直自詡的愛,要怎樣,他才能夠彌補,要怎樣,他才能回到從前?

此時的唐欣正是一身絨襖,圍著兔毛的圍巾,站在一條江邊,因著寒冬,江面的水已經凝結,只是岸邊處還有幾只不規整的小舟,薄薄的船底和江水凍在一起,到也有趣。

這時,白衣男子拿著一盤餃子遞給了唐欣,唐欣接過後男子又拿起了一件白色的絨布披風,輕輕的披在了唐欣的身上。

唐欣點頭謝過,卻是沒有過多的情愫,大概心中有事。

唐欣看著天上的彎月,心中有些慨嘆,也不知自己那一雙兒女過的怎麼樣了,也不知慕成是否回家,也不知是否有人為她們添置新衣,也不知那個男人過得還好?是否又是有了新的妾室。

白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她知道她有她的愛人,只是他不知她為何吸引了他,他只想陪伴在她的身旁。

也許,這個女子的身上總有那麼一種傷痛,卻又包含著那樣一種豁達,這讓他深深迷惑。

他陪伴這個女子行走江湖,看她如何和各路英豪把酒言歡,他陪伴她一路懲奸除惡,卻也是體會到一件件小事的歡愉,她看著她眉頭輕蹙,看著她仰頭大笑,那是她最美的姿態。

新年正在進行中,一切似乎都溫柔起來,殺戮暫時止息,仇恨也暫時湮沒,只是不知道,在這場寧靜之後,又將會是什麼?又有多少人將會在爭斗中喪生?

沒有人知道未來,可是每個人卻都期待著未來,不是因為未來有希望,而是因為希望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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