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計 第一百三十八章 傾世大婚

作者 ︰ 顧南煙

顧南成的歸來意味著婚禮將近,是以,悠閑了好一陣子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了。

這日,鎮遠侯正在陪著葉慕靈清點嫁妝,一口口紅木瓖金的碩大的箱子整齊的排放在地上,鎮遠侯手中拿著一張長長的紙,對著陽光眯縫著眼楮,正核對著什麼。

不得不說,這一幕很溫馨,劉嬤嬤在旁邊也幫著張羅著,時不時的和鎮遠侯議論上兩句,葉暮成則是在挑選著擔嫁妝的壯丁,一個個威武有力,葉慕靈看著這一幕,淺淺的笑了,向前邁出幾步,看向遠處,娘,不知道你現在可好?

忽然,一個曼妙干練的身影出現在葉慕靈眼中,讓她幾乎以為這是錯覺,葉慕靈趕忙上前一步,生怕那身影消失不見,嘴里喃喃的發出一聲「娘…」

是的,唐欣回來了,沒有哪個母親會不希望親眼看見自己的女兒出嫁,唐欣更是如此,離家應該已經有五年了,她游歷了這世界上的山山水水,心終于變得寧靜平和。

唐欣身著一身簡單精干的淺紫色素衣,一手拿著精致的寶劍,簡單的發髻上只有一只白蘭花的朱釵,外加機制烏木簪子,看上去素雅非常,就和尋常行走江湖的女子沒有什麼兩樣,除了那容顏依舊明亮的晃人雙眼,卻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看的出,這幾年的歷練,讓她更加從容,走遍大千世界不禁讓她的心中多了深深庭院之中女子所沒有的氣度,更是平添了幾多芳華,那是一種最親近自然的美,就好像褪去鉛華,方顯純淨。

唐欣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噙著淚花,葉慕靈提起裙擺快步跑了過去,直接撲在了唐欣的懷中「娘!」

唐欣的雙手柔和的拍打著葉慕靈的身體,那是只有母親才有的溫暖,嗅著屬于母親的味道,葉慕靈感到,是如此的滿足。

葉暮成最先察覺到自己姐姐的不對,轉過頭,卻是也呆愣住,那不是…

當即,葉暮成也放開腿跑了過去,而鎮遠侯卻依舊挺著不如之前挺拔的身軀,清點著嫁妝,核對著物品,專注的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直到喊道劉嬤嬤卻沒有得到回應時,鎮遠侯才發覺出不對,抬頭看去,手中長長的嫁妝單子散落在地上,手指卻保持著原樣在那里僵持,鎮遠侯的眼中快速劃過一絲躲閃,一時僵直在那里,不知是喜是悲。

唐欣摟著已經高過自己的兩個孩子,沒有言語,抬頭看向遠處的鎮遠侯,卻見他就那麼盯著自己,很明顯,眼中有著激動,有著閃躲,有著愧疚,有著不敢置信,還有著許多許多…

葉慕靈和葉暮成平復了心情,便月兌離了母親的懷抱,看著不知所措的父親,又看看平靜的如一汪湖水的母親,一時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兩人靜靜的走開了,想著父親母親總是有話要說的。

兩人就那樣站了許久,不同的是,一個激動,一個平靜,就在唐欣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鎮遠侯終于邁出了他仿佛灌了鉛一樣的腿,伸出手臂,仿佛想要抓住什麼「欣兒…。你過的可好?」

唐欣背對著鎮遠侯,微微側過臉看向身後「一切都好。」

鎮遠侯自言自語的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你…你還會走嗎?」鎮遠侯小心翼翼的問道。

唐欣點了點頭「會,等到靈兒的婚事結束,我便離開。」等到葉慕靈出嫁,那麼自己所關心的就只剩下暮成結婚了,也許,等到看到兩個孩子都幸福,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也許就會向這里的一切告別,告別這個她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告別這個她愛了卻也恨了的男人。

鎮遠侯的眼楮一下子就像是被澆滅了的火苗,瞬間變得黯淡無光,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又是突然亮了起來,充滿了希望,抬頭看向唐欣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背影,身邊還跟著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

顧南成更是操勞的厲害,因著避諱,婚前的一些日子是不能再去見葉慕靈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三天兩頭的總是跑去看看,看看自己的新娘子可否安好,成日里總是擔驚受怕卻又滿懷期待,興奮的像個患得患失的孩子。

「主子,人已經接來了。」金魔恭敬的向自己的主子匯報著。

原來,請來的人是蜀地的金氏婦人,這婦人的一手凌空繡,曾經名滿天下,出手的衣服更是被皇孫貴族所追捧,只不過,十年前這婦人曾為此受過追殺,便再不肯出手一件衣物,而她的夫君,則是一個裁縫。

同樣值得一說的是,這個裁縫卻是曾經定制龍袍的師祖,之前的龍袍,總是經過許多布的拼織才堆砌而成,因著繁瑣便顯得有些累贅臃腫,直到這人竟然用純色的一塊布,穿插織補,竟然一氣呵成,配合上他夫人的刺繡,則是天下第一。

也不知顧南成到底是花了怎樣大的功夫才將這兩人請了來。

顧南成點點頭,讓手下帶著二人飛身直奔鎮遠侯府,隱藏在一棵大樹上,遠遠的便看見了那個一身白衣兀自曬著太陽的女子,而後,夫婦二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顧南成淡淡的開口「怎麼樣?」

「放心,等到布料送來,三日內一定將嫁衣雙手奉上。」那男子開口道。

顧南成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著,他要給她一個盛世的婚禮,花轎,新房,嫁衣,迎親隊伍,聘禮,甚至是葉慕靈穿的繡鞋,顧南成也是親自張羅著。

而另一邊,唐欣回到侯府後,也開始撒丫子張羅著,鎮遠侯和白衣男子則是成了打下手跑腿的,爭先比拼著,暗中較勁。

只有葉慕靈成了閑人一個,在平靜之余,心中偶爾也泛起了漣漪,浮生常常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女子,很安靜很安靜,有著對她的祝福,卻又沒由來的覺得壓抑,他常問自己,愛一個人不是希望她幸福嗎?為什麼她幸福了,自己卻是不開心,甚至期待著她的婚禮能夠取消,許是自己終究是凡人把,抵不過**的糾纏。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每日能夠看見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大概便是自己的幸福。

浮生看著手中葉慕靈整理出來的醫藥匯總,有力的小子沒有女子該有的娟秀,卻是暗藏著凌厲,指尖不由得輕輕拂過,仿佛能夠看見她的用心,浮生溫柔的笑著,眼中卻突然堅定起來,他一定要幫她找到解毒的方法,讓她可以心無掛礙。

隨著顧南成的歸來,自然也是有人坐不住了,比如岳王郡主,比如吳敏殊,岳王郡主找到了吳敏殊,希望能夠有辦法阻止這場婚禮。

「敏殊,你可知我那哥哥的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岳王郡主試探著發問,心中盤算著什麼一看便知。

吳敏殊神情哀嘆道「是啊,如今婚事已成,我怕是也沒有什麼指望了。」說著說著,眼中甚至涌現出淚珠,好不可憐,抬手擦著眼淚的瞬間,卻是滿眼精光的打量著岳王郡主。

岳王郡主不由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個吳敏殊也是個沒有用的,自己的身份實在是沒辦法阻止,若是讓顧南成知道了,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的,自己那位怪異的哥哥她是實在不敢過于得罪的,所以這才想到了吳敏殊。

「你哭什麼哭啊,哭就有用嗎?真是廢物!」岳王郡主依舊是嘴下不留情,始終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吳敏殊心中涌上一股子怒火,暗罵蠢貨,臉上卻是依舊不動聲色,甚至更加委屈「那依郡主看該如何是好?世子又從不曾與其他女子有過傳聞,我哪里還有機會,郡主莫要再寬慰我了。」

岳王郡主一听,思索了片刻後,眼楮就亮了「有了!你過來…」

這邊忙的不停,葉慕靈那里卻也有人登門造訪。

是楊家的小姐,也就是岳王為顧南成選擇的側妃,當然還有一個側妃,但是卻在顧南成出戰的時候不知生了什麼頑疾,年紀輕輕的去了。

當然,葉慕靈不會以為她真的是病死了,至于各種緣由,她也不需要多想,那個男人總是會處理好的。

「姐姐,冒昧的拜訪姐姐不會怪罪把。」楊家小姐有些討好的開口。

「楊小姐說哪里的話,既然來了,就快請坐吧。」葉慕靈淡淡的回著。

這副清淡的態度讓楊家小姐有些不安,一身青色的的紗裙倒是也出挑,是以有些小心的坐了下去,要知道將來自己嫁過去,即便是個側妃,卻是也要在葉慕靈的手下過日子的,所以自然是不能得罪了這位未來的主母。

更何況,自己的身家比起這位侯府大小姐,卻是要差上不知多少的,所以自然是要提前來拜會一二,防止以後在岳王府中被眼前這位過于為難。

「沒有幾日姐姐就要出嫁了,想必是都準備妥當了吧,我是真是羨慕姐姐啊,也不知我這婚期何時才能到,以後到了王府,我這沒見過世面的,還是要仰仗姐姐照顧的。」楊家小姐掂量著開口,目的則是想探探夜幕拉開口風,更是希望葉慕靈嫁過去後,不要忘了提醒顧南成,自己的婚事。

葉慕靈將頭靠在了椅子上,微微閉上了眼楮,看樣子似乎是有些疲憊,楊家小姐更是有些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半響,傳來了葉慕靈幽幽的聲音「若我嫁過去,我自然是會提點世子,關于你的婚事,你大可不必憂心。」

楊家小姐一听,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多謝姐姐找佛,妹妹感激不盡。」

葉慕靈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楊家小姐,再次開口「既然姐姐身子乏了,那妹妹便先告退了。」︰

葉慕靈揮了揮手,沒有表示出過多的熱絡,一個將死之人,是不值得自己多費唇舌的。

「小姐,世子真的會娶她做側妃嗎?」銀珠開口問道,不過在銀珠看來,這個女子還算是不錯的,畢竟懂得事先來討好自己小姐,這樣的妾室自己的小姐還是能拿捏的,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銀珠如是想到,其實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只是銀珠理解不了,她家小姐和那個男子之間是斷然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存在的。

葉慕靈淺笑著回答「你去問問世子不就知道了。」

銀珠吐了吐舌頭,他才不去呢,世子本就凶狠,自己哪里敢去招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幾日清閑,終于迎來了期待已久的大婚之日。

一大清早,葉慕靈就被自己的母親和劉嬤嬤一起給揪了起來「靈兒,快點起來,快點起來。」

唐欣推門而入,直接掀開了床上的帷幔,一邊向兩邊系著,一邊興沖沖的叫著,平靜的眼眸中終于發出了源于內心的欣喜。

床上的葉慕靈睜著惺忪的睡眼,神色依舊不大好,大概是太早被人吵醒,怎樣都是高興不起來的。

一股涼風穿進了葉慕靈的衣服,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原來唐欣把被子給掀了起來,葉慕靈只好興致不高的坐了起來,不過想起今日是自己的大日子,從此就徹徹底底的屬于那個男人,心中不由得還是有絲激動的,心情也就好了起來。

洗臉淨顏之後,丫鬟捧出了幾個托盤,竟是鮮紅的嫁衣。紅裳和綠裳十分感興趣的看著托盤中的紅色嫁衣,泛著熒光,恨不得抖開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式的,要知道,這可是世子今日一大早派人送過來的。

劉嬤嬤眼尖,看著丫鬟手中的嫁衣眼楮瞬間亮了起來,激動的喊道「主子,你看,那嫁衣可是珍珠紗所做。」

唐欣也轉過臉看了看紅裳手中的托盤,只覺得十分漂亮,漂亮的驚艷,只不過,被疊的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的確實散發不出過多的魅力。

劉嬤嬤繼續解釋道「這珍珠紗已經很久沒有現世了,有價無市,根據珍珠的不同等級參雜到染料中去,家世好的,便選用好一些的珍珠,家世差一些的就選用差一些的珍珠,畢竟,只要一件衣服就是要上上百顆珍珠,普通人家是拿不出手的,即便是闊綽的,卻也不會有幾個舍得用它來做一件衣裳的,這樣還不夠,磨成粉末的珍珠會自然很是漂亮,可是,珍珠粉末卻是不會吸附在衣物之上的,更是染不上色,常常是布匹染好了顏色,珍珠粉卻沉在缸底。」

劉嬤嬤喘息了一下繼續激動的說道「不僅如此,即便有些能夠染上,可是還沒等到布匹晾干,珍珠的熒光便都已經消散不見了,所以,曾經的染布高手找到了一種秘方,能夠讓這些珍珠粉均勻的融入到衣物中,怎樣也不會掉,引的不少人為此爭搶。」

「可是後來,卻是失傳了的,不想今日再次能夠看見,足以看出了世子爺對小姐的喜愛。夫人盡管放心便是。」劉嬤嬤寬慰道。

「不錯,這位嬤嬤說的正是,這珍珠紗已經失傳許久了,不僅如此,嬤嬤也可以再看看這嫁衣的顏色,是提取濃郁的最鮮紅的花汁作為燃料,反復染取了四十九次,這嫁衣才會如此的鮮紅,這種顏色,是任何燃料都所不能呈現的。」說話的是顧南成請的喜婆,沒有市儈的嘴臉,舉止雍容大氣,笑容溫和,讓人很是舒心。

屋子里熱鬧個不停,鎮遠侯和那白衣男子卻是守在了門外,兩人誰也不曾想讓,鎮遠侯更是把前院的一大堆事情通通交給了葉暮成,緊緊跟著白衣人,就是不肯走。

金珠趕忙為葉慕靈上妝,素白的小臉因著胭脂的潤色,變得微微泛紅,竟然留露出一絲不似尋常的美感,微微合著的雙眼輕輕的顫抖,常常的睫毛上仿佛沾染了些水汽,霧蒙蒙的晶瑩,圖上鮮紅的唇脂,金珠又在葉慕靈的眼角眉梢處著筆花了幾朵粉色的桃花,粉紅色連成一片,煞是動人。

幾人都在凝神看著,金珠也是屏住呼吸,仔細為葉慕靈梳整妝容,不多時,便成了,葉慕靈起身看向眾人,每個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艷,喜婆則是在一瞬間便低首垂眉了。

好一個標志的美人,明明被描畫成的柳葉眉,偏生又像兩柄彎刀,暗藏著凌厲和威嚴,左側的眼角眉梢處那片怒放的桃花,嬌艷欲滴,增添了不知多少惑人的風情,眼波流轉,眼角則是微微上挑,帶著回轉不盡的嫵媚柔情,一張紅艷艷的小嘴,豐滿的仿佛能夠滴出水珠,當真是個絕色美人。

不得不說的是,那一雙清冽的眸子,卻未曾因著這一身的嫵媚妖嬈起來,依舊泛著清冽的寒光,寡淡的仿佛無喜無悲,唯有瞳孔中的那兩點亮光,能夠看出女子喜悅的心情。

美人絕色,目光傾城。

葉慕靈沒有言語,只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唐欣很是感慨的拿起了一柄鳳尾梳,一雙不如以往白女敕的手,開始為葉慕靈梳起頭來。

喜婆在旁悄然出聲「一梳梳到尾,」

唐欣手中的梳子緩緩從那三千青絲上滑下,另一只手溫柔的撫模著她的額頭,盡是慈愛。

「二梳梳到白發齊眉。」唐欣想到了從葉慕靈降生開始,第一次學會喊娘,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跌倒,第一次主動親吻她,淚水不由得溢出了眼眶「靈兒,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受到了什麼委屈都要跟娘說,娘一定會給你做主。」

葉慕靈的眼中也漸漸蒙上一層水霧,點了點頭,真好,母親沒有重蹈前世的覆轍,母親一直都在。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唐欣有些控制不住,不禁開始失聲痛哭,那是她呵護在手心的寶貝啊,怎麼舍得她受一點委屈,她擔心婆婆會為難她,擔心夫君會待她不好,擔心妾侍會欺負她,怕她會不好…

「娘,別哭了,若是您舍不得我就不嫁了。」葉慕靈相較于唐欣的激動,似乎顯得平靜許多了,甚至會讓人留下冷血薄情的感覺,只不過,這些都無所謂,葉慕靈的眼淚早已悄然落下,無聲的打濕了衣襟。

只要母親好好的活著,無論見或不見,都是她最大的安心。

「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麼,快點換喜服吧。」唐欣調整了情緒,趕忙拿起喜服,剛一抖開,瞬間滿室華光,所有的金銀玉器都黯然失色。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嫁衣只听劉嬤嬤所講,也只是驚羨于它的傳奇,卻比不上這一刻來的震撼,點點熒光,仿佛是液體的金子在滾動,布料輕柔的像是嬰兒的肌膚,更驚奇的是,整件衣服竟然找不到一個針線頭,也不知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好漂亮!好輕!」銀珠驚嘆道,這嫁衣真的好輕,拿在手中就好像只是拿了一塊輕飄飄的紗一樣,若不是上面綴滿了不少的珠寶,幾乎就要以為這件衣裳不在自己的手里一樣。

幾人趕忙將那嫁衣替葉慕靈穿上,一共三層,最外層是一層輕薄的柔紗,最里面的是一件長裙,胸口處呈交叉相疊狀,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和鎖骨,襯得皮膚格外的白皙透亮。

外面罩的是一件水袖長裙,上面盛開的是繁復的大朵牡丹,盛開的仿佛可以絢爛到天際,偏生卻又簡單的干淨,袖口則是都是用著掐金絲追著紅寶石,略略有些沉,腰間是一塊瓖了紅玉的刺繡腰帶,腰帶極寬,大概一只手左右的寬度,卡在胸部的下面,上面是金線刺繡的層層疊疊的亭台樓閣,連成一片,金色的樹林,金色的雲朵,不知是要重疊上幾層,同一種顏色,卻偏食能讓人看出這副畫上都有些什麼,讓人嘖嘖稱奇。

眾人呆愣了不知多久,才被這仿佛妖精墜落塵世的美人所喚醒,喜婆趕忙拿出鳳冠,卻是再次換來了一室的沉默,之前鳳冠被紅布所蓋,眾人並沒有看見,這一露面,卻是無人言語了。

「鳳冠上飾件以龍鳳為主,龍用金絲堆累而出,呈鏤空狀,鳳用碧玉翠鳥雕琢而成,鳳冠頂上有一百二十八塊寶石,珍珠有五千四百九十九顆,冠上嵌飾龍、鳳、珠寶花、翠雲、翠葉及博鬢。價值傾城,是世子耗費了巨大的心血,為小姐定制而成。」喜婆開口解釋道。

隨著喜婆越說越驚天的數字,眾人開始目瞪口呆,真是好大的手筆,這得花多少錢啊?世子就是有錢。

只有乾帝知道,為了這鳳冠,那個不肖子竟然把國庫都給翻個遍,就為了找到符合他標準的珍珠寶石,真是氣死他了。

葉慕靈淺淺的笑了,不曾想他竟然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心下盡是感動。

忽然,外面傳來了喇叭嗩吶聲,而後,便听見葉暮成一陣跑來的喊聲「快點快點,花轎到了。」

幾人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那鳳冠戴在葉慕靈的頭上,披上了一塊繡著鳳凰的頭蓋,把她推了出去。

流砂閣的門一開,只見外面站著的成堆成堆的人,一個個都仰頭張望著,葉暮成趕緊彎,將自己的姐姐背起,走向轎門。

鎮遠侯也是緊緊的跟著,時不時的張望,眼中透漏出不舍「靈兒,要好好照顧自己。」

終究是沒忍住,鎮遠侯叮囑了一句,葉暮成停下腳步,葉慕靈輕輕掀起了蓋頭,深深的看了眼鎮遠侯「爹,你也要好好保重。」

千言萬語,終究是只能化作這簡短的兩句話,只是家人就是家人,不管發生了什麼,時間總會讓真情沉澱。

葉暮成將姐姐背到鎮遠侯的大門口時,正巧瞧見了高坐馬上的岳王世子,一身瓖金的紅袍,配上額頭上的紅色火焰,當真是妖孽禍水,嘴角的一絲淺笑表示著他心情的愉悅,整個人看上去雖然還是如鬼魅一般,可無論怎樣都是掩蓋不了他俊美的容顏。

從鎮遠侯門口的地上開始,處處都鋪著紅毯,兩側站著圍觀的百姓,漫天的花瓣在飛舞,旋轉,飄落,在微風的吹拂下撫模著每一個人的臉頰,花轎所能經過的每一家,無論是住宅,還是酒樓,亦或者是珠寶店,布料行,無一例外的全都綴著大紅綢緞,扎成了盛放的花朵,無疑不例外的喜氣洋洋。

看到葉暮成背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出來,顧南成難以忍耐心底的悸動,他終于是屬于她的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搶走。

就在葉暮成和喜婆想要將葉慕靈扶進轎子的時候,顧南成突然騎著黑馬馬走了過來,兩人停住動作,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覷後看向顧南成。

顧南成卻是一把掀開了葉慕靈的紅蓋頭,頓時,漫天的花瓣紛紛灑灑的落下,甚至有幾片飄落在兩人的頭頂,兩人靜靜的凝視,圍觀的人則是一陣抽氣,忘記了不合規矩,只是驚艷于女子的美貌。

那半面桃花的女子仿佛是桃花精墜落人間,眼角的妖嬈嫵媚盡數化作柔情,凜冽褪去,竟然泛起絲絲羞澀,讓人恨不得立即摟在懷里,好好的愛惜一番,一身大紅的嫁衣是前所未見的華美,頭上的鳳冠更是無人能及的驚艷,一個個男子恨不得要把眼珠子瞪了出來,這等曼妙的美人,怕是今生再也見不到了。

顧南成大手一身,拉住那雙素白的小手,葉慕靈借著力道,縱身一躍,落座在顧南成的身前,粉色白色的花瓣依舊飄飄灑灑,也不知是從何處飄散來的,竟然帶起了滿城的芳香。

眾人此時早已忘了整整一百二十八台聘禮帶來的震撼,只是沉溺在這對人間妖孽的笑容里。

顧南成環住了葉慕靈縴細的腰身,眼中盡是無盡的溫柔和寵溺,什麼都不及把她摟在自己懷中來的安心,兩人依舊在大馬上做著停留,等待那一百二十八抬聘禮搬進鎮遠侯府,女子們一個個開始羨慕嫉妒起來,這十里紅妝的盛世婚禮,是每個女子夢寐以求的東西。

男人們依舊是舍不得離開那張嬌顏,一個個痴痴的看著,夢著,就算是馬上死去也是願意的,沉浸在幸福中的顧南成卻是始終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否則,怕是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

浮生站在鎮遠侯府中一座假山的涼亭里,遠遠的看著,她要嫁人了嗎?此生與自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

「願爾安康,得吾心安。」願你能一生安康,不要承受太多不屬于你的東西,只有你幸福,我才會因為放棄你而心安。

浮生回到鎮遠侯府中的一處小佛堂,輕輕的開始敲起了木魚,為葉慕靈誦經祈福,緊閉的雙眼,仿佛真的放開塵世,化身佛陀,可是,究竟是放棄了還是是另一種開始,卻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終于明白,世間有一種思緒,無法用言語形容,溫柔而憂傷。

回聲的千結百繞,而守候的是,執著!

誰是那輕輕顫動的百合,在你的清輝下亙古不變,遙遠的憂傷,伴著浮生穿過千山萬水,縱使高原上的風也吹不散他執著的背影,世界安靜的是剩下木魚的聲音,那是一種叫做守候的執著。

門里門外,是兩個世界,浮生安然靜坐。

而遠在煥國的姬無聖卻是正氣的暴跳如雷,本來他這兩年打算一直糾纏著葉慕靈,趁著顧南成不在,騙的美人歸,不料,這個顧南成不知何時在他的煥國安插了那麼多的暗線,針對他的陰謀和刺殺迎接不暇,讓他完全抽不開身。

而听說葉慕靈大婚,他更是想要快馬加鞭趕到乾國,不料,自己的父親突然不知怎的竟然病重,他根本無法月兌身,當真是恨的牙癢癢。

黑色的駿馬上,顧南成始終緊緊的懷抱著葉慕靈,在她的耳邊吐出溫熱的氣息「執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

葉慕靈面頰微紅,仿佛能夠滴出水來,卻是堅定的說出「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靈兒,我會好好保護你的,縱然我一生坎坷,縱然命運無常數,但是只要命運把你帶到我身邊,我便不會再放開。

南城,我是死過一次的人,輾轉陰陽兩世,磕磕絆絆,竟是為了與你相遇,愛恨糾纏,卻讓我們生生相息,我會陪你面對風雨,成為你的助力,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很快,聘禮一一落入鎮遠侯府,換成的則是一抬抬的嫁妝,一箱箱嫁妝被抬了出來,紅木箱子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翹杠也被壓的彎彎的,一抬抬的出來,卻是始終不見結束,百姓們不由得再次震驚,這鎮遠侯府可是真富有啊,難怪說是當家祖母是最有錢的,有個做懷王的有錢哥哥,自然是不會差了的。

只是,不管怎樣說,這嫁妝未免有些太多了,有心人一一數過後,發現一共有九十八抬嫁妝,這甚至比起公主出嫁還要多上不少,看來,鎮遠侯當真是疼愛極了這個女兒的。

男人們則是開始羨慕起顧南成,這麼多的嫁妝,不管顧南成要做什麼,想必都是會輕而易舉吧,不過人們不得不慨嘆,這真是天作之合,無論是外貌還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般配。

飛花萬盞,依舊毫不停歇,墜落在長長的紅毯上煞是動人,這場婚禮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每一個見過的人永生難忘,待到行至一個繁華地帶,迎親隊伍再次停下,桃紅色著裝的丫鬟婆子開始向四面八方分撒起銅錢,偶爾,也夾雜了不少的碎銀,每一個銅錢或者碎銀上都系著紅色的絲帶,分撒出去,在空中飛舞,煞是好看。

百姓們頓時哄搶,要知道幾個銅錢就夠尋常家的兩頓飯食,一個個搶的黃光滿面,臉上也都露出了最開心的小臉,送給兩人最真心的祝福。

躲在人群中的一個橘色長裙女子,都上帶著斗笠,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樣子,正用世間最陰狠的目光狠狠盯著眼前的一切。

此人正是吳敏殊,此刻的她已經扭曲了面容,濃重的嫉妒讓她恨不得撕碎葉慕靈那長相嬌俏的面龐,她就知道,她看中的男人絕對會是大手筆,絕對會是一場盛世婚禮,可是,這一切應該是她的才對,這是她該享有的尊榮,這是屬于她的榮耀,而如今,都被那個女人給搶走了!

此刻的吳敏殊已經妒火中燒,幾乎嫉妒的要發狂,眼前的這一幕,當真是重重的撞擊了她的心,讓她產生濃重的不甘,就在迎親的隊伍馬上要從自己面前走過的時候,吳敏殊伸手推了一把身旁的人。

眾人只見,鮮紅光亮的紅毯上突然踉蹌著跑出了一個大肚子的女子,攔在了馬前,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高喊著「世子,你不要拋下我,就算你不喜歡我了,可是你不能不要你的孩子啊!」

只見那女子容顏妖嬈,頗有些風情萬種的韻味,一身普通的衣裳,不算華美,卻也算不上落魄,听見那女子的話,眾人不由得都楞了下來,那女子的意思豈不是…這孩子是顧南成的?

顧南成摟在葉慕靈腰間的大手一緊,眼楮眯成了一條縫,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那女子顫顫巍巍的繼續開口道「世子,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認了,只求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他畢竟是你的骨肉啊。」女子一邊哭泣一邊哀嚎,好不可憐。

馬上的兩人都沒有做聲,底下的百姓卻開始竊竊私語,議論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世子妃,早就听說你仁善,還望你給我一條生路,給我的孩子一條生路,他畢竟也是世子的骨肉啊。」女子大聲哀嚎著,仿佛葉慕靈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女子一只手扶住凸起的腰身,一只手開始拿著絹帕抹著眼淚。

顧南成始終沒有發話,讓場中的氣氛不由得有些詭異,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做聲,地上的女子也是冷汗連連,雖說顧南成的容顏絕美,可是那雙眼楮,卻沉寂的讓她窒息。

女子打算逃走,可是顧南成卻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了「哦?你說這孩子是本世子的?你有何證據可以證明?」

那女子心中一喜,看來還是有希望的,頓時眼楮亮了起來,葉慕靈只是平靜的看著,眼中一閃而過的是嘲諷,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想來也是沒用的。

果然,那女子正要開口,卻被顧南成幽幽的聲音打斷了「來人,她說孩子是本世子的,給我拋開拿出來看看!」

人群中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目瞪口呆,那女子更是驚得一時沒反應過來,早早準備好的說辭再沒有一點用處,女子還未說話,便有侍衛上前,毫不遲疑的執行著主子的命令。

那女子當時就被托起,頓時一陣拳打腳踢的哀嚎「我是假冒的,我不是的我不是的,我根本沒懷孕,里面塞的是棉花,都是那個人指使我干的,我全都時候,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嗚嗚」女子的淚水頓時模糊了妝容。

顧南成和葉慕靈都順著那個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早已空無一人,顧南成的眸色很深,深的仿佛是無底的深淵,竟然有人膽敢破壞他的婚禮,他一定不會輕饒!

百姓們听了女子的話,不由得長嘆一聲,好似擔心著這若真的是世子的孩子,恐怕他們也會遭受災害的。不過,想來這個女子當真是可惡,竟然在人家的婚禮上鬧事,難怪岳王世子會這樣生氣。

「世子,我全招了,您就饒我一條生路吧…啊。嗚嗚。」女子不停的哀嚎著,同時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肚子里塞的棉花拿了出來,甚至不住磕起頭來。

百姓們一陣唏噓,對著這名長相妖艷的女子指指點點,這樣的人當真是可恥,一時都將目光轉向了馬上的男人,想看看他會怎麼處理?會不會放過這個女子,畢竟大婚見血可是不吉利的。

「怎麼,沒听見本世子的話嗎?我說我要看孩子!」顧南成慢幽幽的再次開口,仿佛是索命的惡鬼。

他從來不信那些什麼狗屁說法,他能活到今天,全部都是依靠他的實力,若是他真的忌諱,斷然也不會扔了蓋頭,讓葉慕靈坐在自己身邊。

侍衛們立即便明白了顧南成的意思,意思很簡單,就是不管這個女子到底有沒有懷孕,是不是世子的孩子,都要拋開看看。

很快,幾個侍衛摁住了女子的四肢,一名身穿鎧甲的侍衛舉起刀毫不遲疑的向著地上的女子拋去。

女子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不!…。」

百姓們不少轉過頭去,大人則是擋上了孩子的眼楮,不過,盡管如此,依舊有不少人睜著眼前,看著眼前的場景。

只見,一柄長劍正插中了女子的肚子,隨著女子的一聲慘叫,毫不遲疑的上下滑動起來,很快,女子的眼楮只剩下眼白,驚恐的死了過去,肚子月復部都隔著衣裳被割開,侍衛將那雙大手伸了進去,胡亂的翻扯了一通,將腸子肚子一堆不知道是什麼器官的東西拽了出來,確認再三後,走向了顧南成。

「主子,屬下已經仔細檢查過,這名女子不曾懷孕。」

侍衛的大手被血色浸染,一滴滴的滴落在鮮紅的地毯上,猙獰而可怕,圍觀的百姓不少開始發出作嘔的聲音,顧南成僅是一眼,便沒有人再敢出聲,當然,更是沒有人敢吐出來,只能拼了命的咽下去。

很快,女子的尸體被人拖走了,留下了一地的血痕,鮮紅的長毯上也是浸染了不少鮮血,顧南成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于是,馬上便有人來清理了,一盆盆清水潑向道路中央,奴才們趕忙開始清刷,速度快的驚人。

是以,清洗結束,紅毯恢復如初,氣氛卻有些詭異,嗩吶喇叭聲依然在繼續,迎親隊伍繼續向前,吳敏殊在一座茶樓上,看著下面的場景,不住的開始嘔吐,而顧南成卻在經過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吳敏殊一眼。

那一眼,頓時就讓她變體生涼,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心中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竟然妄想招惹他,看看他懷中的那個女子,始終平靜的面不改色,吳敏殊就瞬間明白了,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不曾入他的眼的,恐怕他和那個女子早就是兩情相悅了。

吳敏殊開始後悔了,她開始後悔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可是,漸漸的,她卻又平靜了,隨著長地毯上的素潔,她的恐懼也漸漸消失了,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她現在的心中百感交集,一邊是有些膽戰心驚的恐懼,一邊是在緊縮後噴薄而出的更加濃烈的**。

原來,當日岳王郡主想出了一個辦法來破壞這場婚禮,就是讓吳敏殊裝作懷孕而跑到路上攔在岳王世子,企圖讓葉慕靈和顧南成心中產生隔閡,而後再用吳敏殊來離間。

而吳敏殊則是表面上答應了,卻並沒有完全按照岳王郡主說的去做,而是花錢找了一個女子假冒孕婦,看看效果,她才不會蠢的拿自己的名聲去做賭注,這若是輸了,那麼自己可就搭上了一輩子。

吳敏殊在茶館呆了好久,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迎親的隊伍,只是,那一百余抬的嫁妝和聘禮都成了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夢魘,而顧南成最後那幽深的一眼,卻是讓這個女子噩夢纏身了許久。

顧南成帶著迎親隊伍,很快便到達了岳王府,岳王府門前花團錦簇,奼紫嫣紅,整座岳王府仿佛是一座花海中的城堡,被成片成片的花海包圍,花海留出了兩條小路,供游人行走。

顧南成對著面前的女子輕柔的開口「這是我能所做的最多,將來有一天,我更加強大,我會給你一世的繁華。」

葉慕靈輕輕的搖了搖頭「你給的,總是最好的,若不是你,三千繁華不過塵土。」

顧南成率先翻身下馬,動作干淨利落,而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葉慕靈,將她抱了下來,岳王則是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馬後,葉慕靈隨著喜婆到了新房,而顧南成則是隨著岳王開始站在門口迎接賓客,不少見到葉慕靈的人都像是顛覆了神魂,一個個久久不能回神。

而看見這樣美麗葉慕靈的岳王郡主,自然是恨得牙癢癢,這個吳敏殊,真是個蠢貨,這麼簡單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丟人現眼。

喜婆將蓋頭給葉慕靈重新帶了上,葉慕靈則是在金珠銀珠的攙扶下,一路跟著喜婆,看不見岳王府的風景,卻是能夠感受的到一一陣陣危機四伏。

葉慕靈剛剛走過一處假山,岳王郡主便在假山後現身出來,看著葉慕靈的背影不由得眸光一閃,繞道了葉慕靈的前面。

「你是喜婆?」岳王郡主有些傲慢無禮。

「奴才正是。」那喜婆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好了,你不用送了,就由我把未來的嫂嫂帶到新房去吧,這的路我可比你們熟。」岳王郡主看不見蓋頭下葉慕靈的神情,卻是恨不得抓花她的臉,這個女人竟然能真的嫁到自己家里來,當真是比那個吳敏殊要厲害。

「對不起,郡主,我受世子之命,務必要將小姐送到新房。」喜婆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而跟在葉慕靈身後喜婆帶來的丫鬟也都沒有一絲動容,更是沒有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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