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王郡主一巴掌甩了下來,對準的人正是喜婆,她還從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個奴才竟然也敢同她囂張,視她的話于無物。
可是顧南成派來的人自然是萬無一失的,喜婆輕輕躲閃,竟然也就躲了開去,不像是岳王府的丫鬟,從來都是任打任罵,不敢還手,更不敢躲閃。
看著喜婆竟然躲開,岳王郡主的眼楮立時瞪了起來,好一個刁奴,竟然敢躲「大膽,你竟然敢躲開!」
「奴婢是世子派來的人,只听命于世子和世子妃,所以請郡主恕罪。」喜婆依舊低著頭,看似謙卑,卻是沒有一絲退讓。
岳王郡主被這話噎的很沒面子,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披著紅蓋頭的葉慕靈,頓時,再次揚起手來,帶著凌厲之勢,直奔葉慕靈臉頰。
在陽光下,手指中閃過一絲光亮,眼中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歹毒。
被蓋頭擋住了視線的葉慕靈只覺得一陣掌風襲來,再加上剛才岳王郡主的所說的話,自己大概也能猜出個所以來,當即靈機一動,扔下手上的飾物,做出要彎腰撿拾的動作,而岳王郡主的手卻是直奔向葉慕靈的頭頂。
岳王郡主收手不及,修長的手重重的打在了瓖嵌著諸多寶石的鳳冠上,頓時只覺得手掌生疼,只覺得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從手掌漸漸涌向全身,很是不痛快。
「你!…」葉慕靈像是沒听到一樣,撿起了自己的東西,岳王郡的眼中則是再次閃過一絲狠毒,將指間夾著的銀針拿到了手上,對準葉慕靈的鳳冠就輕插了進去。
因著頭上的東西實在眾多,葉慕靈並沒有感覺到岳王郡主竟然將針插進了頭飾里,而銀珠和喜婆也只是覺得岳王郡主的手始終僵硬在那里,並沒有發覺那根針的迅速變化。
原來,岳王郡主為了不讓葉慕靈能夠在岳王府站穩腳跟,本是打算借著引路的由子,將她帶走,而後將她關上個三五天,再由男子發現,那麼,這大婚的新娘在洞房之夜便沒了蹤影,更是平白消失了幾天,那麼這事可就值得說道說道了。
而後,喜婆始終不肯退讓,卻是讓岳王郡主又氣又急,可是怕著人多眼雜,若是讓人看見自己把新娘給帶走,怕是自己難逃干系,所以她又是靈機一動,在手中夾雜了兩根淬了毒的真針,打算一巴掌劃花葉慕靈的臉。
不料,葉慕靈好巧不巧的低頭,卻是讓自己的手被那做工精細,尖利的寶石和鳳冠上的朱釵給劃破了手,眼看著沒有機會,岳王郡主迅速將手中的針插進了鳳冠中去。
「你干什麼?難道你還想打自己未來的嫂子?」銀珠上前一步指著岳王郡主開始大聲呵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這賤婢胡說些什麼,竟然妄圖挑撥我和嫂嫂的關系,該當何罪?今日嫂嫂大婚,我不與你計較,不過,以後你若是再犯,我可是一定要替嫂嫂好好懲罰懲罰你這個賤婢的,哼!」岳王郡主趕忙收回了手,義正言辭的對著銀珠呵斥道,好一個不懂規矩的丫鬟,真是和她的主子一樣討厭。
銀珠還要說些什麼,卻是怕耽擱了主子的婚事,只好吞下這口氣,不過這梁子卻也是結下了。
「嫂嫂還是快走吧,免的去晚了耽誤了正事。」說著,岳王郡主還側身讓出了一條路來。
「多謝小姑提醒,那嫂子我就先行一步了,日後我們姑嫂二人再好好聚聚。」葉慕靈不咸不淡的說著,她可不希望今日大婚再有什麼波折,只希望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平平淡淡的與相愛的人在一起。
葉慕靈在銀珠的攙扶下走向新房,經過岳王郡主身邊的時候,岳王郡主卻是再次伸出了腳來,想著要絆倒葉慕靈,卻不知,一直蒙著蓋頭的葉慕靈恰好能夠看見腳周圍一圈的地面。
經過岳王郡主的時候,葉慕靈的腳輕輕的抬起,卻是重重的落下,毫不猶豫的踩著岳王郡主的腳走過,只听見一聲哀嚎「啊!你這個…」
岳王郡主想說的賤人兩字終究是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是在自己家,而且兩人的關系也是不同了,若是讓人抓住了把柄,難免要對她說三道四。
葉慕靈的嘴角浮起一絲淺笑,這個岳王郡主也不是個善茬,在這個龍潭虎穴的岳王府里,除了他又有誰會真心待她?不過為了這個唯一的她,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願意去嘗試。
岳王郡主看著自己被踩皺的鞋子,一腳踢飛了草地上的一顆小石子,不過,嘴角還是露著一絲猙獰的笑意,葉慕靈,你可知,你頭上的那兩根針都是我淬了劇毒的,既然沒有毀了你的容貌,可是哪怕只要你的手被它刺破,也是會蔓延成一大片的疤痕的。
在岳王郡主看來,大婚之日,女子自然是要蒙著蓋頭等待著夫君來掀開的,可是根據她對顧南成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即便是她覺得顧南成對眼前的這個男子有情,可是對待自己這樣親近的妹妹都不曾展露笑顏的人又怎麼會溫柔的對待一個剛剛過門的新婚妻子。
是以,岳王郡主肯定葉慕靈一定會親自娶下那鳳冠,因為洞房時也是不可能有丫鬟在的,所以拿下的一瞬間她的手定然是會被刺破的,而葉慕靈想必是會認為是頭上的朱釵所為,應該是不會在意的,而只是這一點的不在意,她的整只手就會漸漸擴散腐爛,這對于堂堂世子妃來講,絕對是天大的羞辱。
岳王郡主身後的丫鬟有些顫顫巍巍的低著頭,不敢做聲,生怕她注意到自己,要知道,自己的一個小姐妹,曾經就是被郡主的針給劃破了臉,從此毀容,岳王郡主身邊的許多丫鬟都知道,郡主的手中長長夾著毒針,有時看似溫柔的拍了拍你,卻是已經壞了你的容顏,可怕的很。
岳王郡主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竟然也有被刺出血的地方,不想拿鳳冠竟然如此解釋,一顆珍珠都沒有打掉,卻是把自己的手弄的出了不少血跡,當真是可氣。
葉慕靈跟著喜婆一路向前走著,漸漸的走到了屬于顧南成的院落中來,院子很大,但是她知道,這些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沒有一件東西得來容易。
在喜婆的指引下,葉慕靈到了新房,進到屋子里後,喜婆便退下了,葉慕靈隨手一拽,便拿下了蓋頭,早先在外面的時候都沒有蒙著,現在更是不見人影,還蒙著給誰看。
打量了一下整個新房,大的出奇,比她之前的琉璃閣還要大上許多,一張巨大的床,大概能有她的兩個大,本她的就是能夠躺下兩人的,現在的卻是更大了,輕輕觸上去,軟軟綿綿的,很舒服,上面的大紅喜被上繡著鴛鴦戲水,好不喜慶。
整個屋子都是紅色的,紅色的輕紗帷幔隨處飄揚,葉慕靈四處走動了兩下,從最里間開始打量起來。
最里間是臥房,算的上是極大的,一張軟軟的大床,不遠處擱置的是一張圓桌,想來是可以吃些東西的,上面擺放著精致的糕點,和時下已經難找的瓜果。
左側是一面牆,牆上掛著兩幅畫,葉慕靈站在畫的跟前仔細打量著,一幅是蕭瑟的落敗枯城,正是自己在前年宮宴上所做,只是沒有想到他不知怎麼給弄到了手,而且竟然還這樣精心裝裱起來。
另一幅是一個身材曼妙容顏妖嬈的魅惑女子,一身藍裙,在鼓面上起舞,衣袂飄飄,郝然正是自己,葉慕靈的手指輕輕撫上畫中的自己,不由得心頭蕩漾。
畫的前面,是一只一人來高的汝窯瓷瓶,邊上則是一架書案,上面擺放著文房四寶和幾本書籍。
屋子的右側是一面巨大的屏風,上面龍飛鳳舞的書寫著幾行詩句,墨色的山水寥寥幾筆,卻傳神的勾勒出一幅山水墨畫,屏風後是一只極大的浴桶,想來是為了沐浴準備,只是,想不到,一間睡房,竟然準備的如此齊全。
再往側開,與屏風同排的地方是一面大大的衣櫃,瓖嵌在牆壁里,節省了空間,不會感覺突兀,打開衣櫃的門,每一排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件件女式的衣物,每一件都精美絕倫,甚至還有著褻衣和肚兜,這不禁讓葉慕靈有些紅了臉,再往下,還有數雙不同的鞋子,總之是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衣櫃佔了大半個牆壁之後,再旁邊,則是一座梳妝台,佔地面積依然不小,精致的鏤空雙面雕刻,煞是好看,就是連葉慕靈也有些愛不釋手。
輕輕掀開桌面上的首飾盒,頓時滿屋子的華光四射,一根根朱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再掀開一個,是一只只不同款式的手鐲,一個個皆是如此。
葉慕靈的心終于被震撼,這該是怎樣的細膩的心思,才能事無巨細的做到這般周全,這一刻的葉慕靈,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縱然是生命中還要經過多少波折,她也一定要陪他走到盡頭。
女人在意的往往不是男人有多少錢或者多大的權勢,而是他肯為她花多少心思,把她放在什麼位置,這些往往才是最重要的。
葉慕靈不知道的是,顧南成為了能夠盡可能的完善臥房,把外面連著的書房給砸開了,這樣連通在一起,面積便大了。
葉慕靈沒有再往外走,而是坐在了梳妝台前,眼中噙著淚珠,卻是不曾落下,輕輕顫抖的雙手牢牢的扶住那精心雕琢的梳妝台,老天,她願意再一次萬劫不復,哪怕這是一場驚夢,卻也只想就這樣死在夢里。
回復了情緒,葉慕靈雙手拿下頭上的鳳冠,卻是覺著一陣刺痛傳來,將鳳冠放在梳妝台上,看著自己滴血的手指,卻是發覺有些不對。
再次仔細查看起鳳冠,卻是看見了閃著幽暗寒光的兩根銀針,仔細檢查後,臉色嚴肅起來,確定了這是一種擴散性極強的毒藥,短短片刻,便能毀容,腐蝕一大片皮膚。
反應過來的葉慕靈趕緊快速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已經開始腐爛的手指毫不留情的削去,整整一塊指甲大小的皮肉被葉慕靈狠狠的給削了下去,殷紅的血液不住的流淌,卻是沒有再腐爛。
葉慕靈強忍著同意,叫來了金珠為自己包扎,腦海中卻是回想起岳王郡主在自己頭上動作的那一幕,眼中迸發出精光,還有一絲潛藏了太久的對血液的躁動。
金珠很安靜,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為自己的主子包扎著。
葉慕靈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與這個岳王郡主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她竟然要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當真是狠毒。
不過好在傷的是左手的無名指,應該不會影響什麼事,仔細檢查了鳳冠後,找出了兩根銀針,多虧了自己精通藥理,否則怕是要著了岳王郡主的道了。
很快,顧南成回來了,像是一個激動的不知所措的孩子,怎樣也難以掩飾那那雙迸發著光亮的眸子,黝黑純淨的讓人忍不住沉淪。
輕輕的推門聲,葉慕靈回頭,看見的是一身紅袍的顧南成,兩人無語凝望,相互對視了許久,直到顧南成終于按捺不住,大步走向了葉慕靈,對著她溫柔的開口「喜歡嗎?」
葉慕靈搖了搖頭,顧南成卻是馬上就緊張了起來,蹲在了葉慕靈的身邊,忐忑的開口「怎麼了?哪里不喜歡,我讓人去改。」
看著他那焦急的樣子,葉慕靈撲哧一笑,頓時仿佛綻放出滿室的鮮花,顧南成則是可憐巴巴的嘟起嘴來「我生氣了。」
葉慕靈輕輕掐了掐顧南成的臉頰,卻發現手感好的驚人,于是加大了力道,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直到顧南成的雙頰通紅,葉慕靈卻是也沒有松手的意思。
顧南成的顏色越來越深,在葉慕靈玩的正是開懷的時候,突然化身為狼,突然站起,一把將葉慕靈攔腰抱了起來。
「啊!」葉慕靈驚呼一聲,雙腿掙扎著,卻是逃月兌不了他的禁錮。
顧南成抱著葉慕靈走到了床邊,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床上「竟然敢對為夫不敬,實在是該罰!」
躺在紅色的錦被上,只覺得置身于棉花之中,柔柔軟軟的讓葉慕靈沉醉,葉慕靈有些嬌羞的將臉側向了一旁,不敢直視顧南成那滾燙的目光。
大手一揚,床兩邊的帷幔漸漸落上,屋子里也只有幾盞淺淺的燈火還再發亮。
盡管燭火昏暗,可是葉慕靈依然能清晰的看見顧南成絕世的容顏,對上他火辣的目光,臉頰燙的像是熟透了的隻果。
突然,顧南成的目光變的怪異,漸漸轉變為陰冷,一只大手突然間緊緊抓住葉慕靈的左手,看著那被包裹的手指,夾雜著怒氣卻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怎麼回事?」
盡管已經努力的溫柔,可那如鉗子般的大手依然捏的葉慕靈生疼,葉慕靈先是一愣,而後老實的將今天的事告訴給了顧南成,她可不是傻子,才不會為了逞能替岳王郡主隱瞞,否則,在這新婚之夜,倒霉的可是自己。
顧南成的眼中閃著時明時暗的光亮,幽深的瞬間化作無底深淵,最後終究是化作了一句「對不起。」
葉慕靈坐了起來,輕輕的在他的眼上落下了一吻「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知道我都要承受些什麼,可是這些我甘之如飴,就如同你為我一樣。」
顧南成的大手環住了葉慕靈的腰身,開始啃噬那張粉女敕的小嘴,兩人漸漸的倒在了床上,男人的舌頭輕輕撬開了女子的玉齒,不容拒絕的便滑了進去,葉慕靈緊閉著雙眼,有些微的緊張,卻也再逐漸的回應著。
顧南成好像找到了人間甘露,絲毫不給葉慕靈喘息的機會,一雙大手也是開始上下游走,不再受控制。
葉慕靈緊緊的摟著那精壯的腰身,兩人的身子密切的貼和著,隔著衣衫,是最原始的躁動。
顧南成的大手像是能夠帶起電花,所過之處,葉慕靈則是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男子的手漸漸攀上女子胸前的飽滿,的揉捏起來,另一只則是緊緊的拖著葉慕靈的後腦,嘴上的動作依然好不停歇。
葉慕靈只覺得周身火熱,以往的親熱也從來沒有今日這般來的猛烈,被顧南成親吻的有些難以呼吸,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卻是無力反抗,顧南成看著嬌喘連連的人,也不知是報復剛才她的蹂躪,還是孩子般的惡作劇,始終不肯放嘴,大嘴啃噬著那鮮紅的嘴唇,輕輕的磨砂著,卻是恨不得吞咽進自己的身體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