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大早便有人敲起了房門「世子,我是來收血帕的嬤嬤。」
門外的嬤嬤有些忐忑,可是想來自己是岳王妃派來的,而王妃又是世子的母親,想必是不會被怪罪的吧,一番安慰後,嬤嬤的膽子便也大了起來,再次輕輕扣了扣門,卻發現本該服侍的丫鬟都躲的遠遠的。
就在嬤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刀直接從門里飛了出來,擦著嬤嬤的臉頰直釘在她身後的柱子上,頭上的發絲也瞬間掉下了一縷,不再是之前那樣平整,樣子有些狼狽。
「滾!」顧南成一聲怒吼,心疼的看著懷中面色不好的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葉慕靈則是被那惱人的嬤嬤給吵醒了,臉色有些不好的向男人的懷里拱了拱,枕在了男人的臂膀上,另一只小手輕輕搭在了男人的胸膛。
門外的嬤嬤被嚇的不輕,躲在遠處的銀珠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那嬤嬤只是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里,一時僵硬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回頭看看那把刀,真真是要嚇死個人,模模自己的臉頰,竟然還有一曾血跡。
本是個資歷老輩分高的嬤嬤,此時卻是連看傷都是不敢,當真是被威懾住了,可是想及王妃的命令,卻是不敢就這樣空手離開,是以只在門外站著不走。
「再睡會吧。」顧南成為懷中的女子裹了裹被子,柔軟的腰身和眼前清晰的容顏昭示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睡不著了,起吧,還要去給父母敬茶,我可不想才第一天就把人都給得罪了。」葉慕靈淺淺的回答,似乎還有些寒氣。
顧南成看了看懷中的人,輕輕在眼角落下一吻,而後翻身下床去了,葉慕靈也正要起來,卻被顧南成給制止了「你現在那躺著。」
葉慕靈還是坐起了身,被子也滑到了腰身,一雙眼楮還含著朦朧的迷茫「為什麼?」
顧南成見此皺了皺眉,快速的拿過葉慕靈的衣裳開始仔細為她穿著起來,葉慕靈看著眼前男子健碩的胸膛,不由得臉一紅,低頭沒有動作。
這一幕,在顧南成的眼中卻是分外有趣,鉗住那精致的下巴,狠狠的在小嘴上允吸了一口。
葉慕靈挪動雙腿,正準備下床,只覺得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傳來,幾乎讓她沒法子走路,在看看身上,盡是惱人的吻痕,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南成明知故問的開口「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葉慕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咬牙道「沒事。」
顧南成壞壞的笑了笑,而後開口對著門外的嬤嬤喊「去告訴岳王,說本世子今日身子不適,改日再去敬茶。」
葉慕靈一愣,窗外的嬤嬤更是一愣,這可如何使得,正要開口說話「可是。世子…」
「滾!」再次一聲陰冷的呵斥,語氣不重,卻是有種百轉千回的毛骨悚然之感,那嬤嬤拔腿就走,頭也不敢回,冷汗順著額頭滴滴的流下。
「怎麼又不去了?」葉慕靈開口。
顧南成壞壞的一笑「怕你走不了。」
葉慕靈又羞又惱,想要站起來證明給他看看,卻不料,費盡力氣站起來後,兩條腿卻像是灌鉛一樣,說什麼也邁步開步子,好不容易咬牙走了一步,卻是覺得兩腿間傳來劇烈的疼痛,盡管如此,葉慕靈卻還是在逞強,想要給這個男人看看。
顧南成隨即就不滿起來,輕輕拍打了一下葉慕靈的小,直接將她放到了床上,葉慕靈沒有再說話,臉憋的通紅,和初為人婦的所有女子一樣,只是多了幾份真正的幸福。
幫葉慕靈月兌掉衣服,顧南成也是翻身上床,滾燙的體溫讓葉慕靈覺得格外的溫暖,竟然不知不覺的開始迷糊起來,男子的大手一直在女子身上游走,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直到葉慕靈睡去,顧南成才常常的嘆了口氣,終究是舍不得讓她痛,是以出去泡了個冷水澡,回來倒也是清爽。
吩咐人準備了飯食,一直用小火溫著,便在臥房內的書桌前看是翻看公文,嚴肅的樣子一絲不苟,只是時不時流露出溫柔的神情看向床上的女子。
葉慕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剛剛坐起身來,顧南成便端著飯食過來,坐在床邊,拿著勺子開始輕撇起來,神情專注。
「我來吧。」葉慕靈想要接過飯食,顧南成卻是不肯的,只好再次開口問「你吃了嗎?」
顧南成搖搖頭「還沒,等你一起。」
「你快也吃些,否則我可是不吃的。」葉慕靈冷聲中帶著嬌俏。
「好,你一口我一口如何?」男子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像是在飛揚。
葉慕靈點了點頭,明明就拿來一只碗,不然還能如何,此時的葉慕靈腦子卻是不好使了,竟然想不到這是顧南成故意為之,更是忘了讓丫鬟再添上一副碗筷。
不過說來也是,可沒人敢進這間屋子,幾個丫鬟侍衛都只能在門外守著,誰也不想觸這個霉頭。
葉慕靈剛剛喝下一口粥,便覺得一張妖孽的大臉湊近了上來,還來不及吞咽的一口粥,卻是被男子奪去了半數,周身的血液好像瞬間凝固,葉慕靈的臉蹭的一下子變得滾燙。
男子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嘴唇,**果的木管直視著葉慕靈,葉慕靈只覺得無所遁形,更是羞惱他總是將自己逼的這樣無地自容,想著想著,又想起了昨夜,**相對,纏綿盡展,葉慕靈更是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幾番下來,一碗粥倒是也沒剩多少,顧南成可憐巴巴的眨著眼楮,看向坐在床上的女子「娘子,為夫餓。」
葉慕靈抬頭,只見只見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那玻璃般的瞳孔里,條件反射的回到道「難道是沒吃飽?不如再讓丫鬟…」
葉慕靈的話還沒有說完,再次被男子摁倒在床上,本就不多的衣衫被男子輕車熟路的剝去。
「娘子,你喂飽為夫好不好。」顧南成哪里是詢問,分明是直接在宣告,更是在說話的同時,輕輕親吻上女子柔軟之上的珍珠,惹的女子顫抖連連。
又是一夜極盡纏綿,葉慕靈只覺得身下再次被撕裂了開來,一夜間哭鬧求饒曖昧不斷,直到香汗淋灕被累的昏睡過去。
顧南成看著自己的堅硬很是無奈,自己的小女人身子太弱了,承受不了他的勇猛,自己更是欲火中燒,難受的緊。
取來藥膏,輕輕張開了女子的雙腿,看著那處的紅腫,男子有些懊惱,沾染上藥膏的手指輕輕的涂抹在紅腫處,心下不忍。
日日夜夜,就這樣纏綿了數日,一室的旖旎風流,終于在半個月後,葉慕靈可以直著腰邁著腿走出房門了,只是如果細心,還是能夠看出她的動作有著細微的怪異。
葉慕靈每每看見這個在眼前晃悠的男人,就總是伸出那素白的小手用力的撕扯著男子的臉,似乎是在報復他夜晚的過分,男子卻是也不還手,甚至主動的把臉遞上去,整個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一身桃紅的衣裳,葉慕靈在顧南成的帶領下開始拜見自己的公公婆婆。
岳王府的正廳里,是臉色都不大好的眾人,這都成婚多久了,足足半個月才來拜見公婆,當真是不像話。
葉慕靈剛一他進門,梅側妃便開口道「新媳婦未免有些太囂張了吧,遲了這麼些天才來拜會,當真是不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放在眼里?」
梅側妃本是對著葉慕靈多少有些好感的,只是看著那整整九十八台的嫁妝,比自己這個大將軍的女兒還要多上一輩,怎能不嫉妒,再加上這半個月的等待,任是誰心情也不會好的。
雲姨娘應和道「是啊,這不讓嬤嬤去收帕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在場的自然都是岳王的家眷,葉慕靈不動聲色的打量著。
端坐主位和岳王並齊的是岳王妃,看起來依舊是慈眉善目,想來應該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要不是那雙溫和的眸子中總是飽含著一絲深沉,一定會讓人覺得這是個極好的主母。
岳王另一側的是梅側妃,一身粉紅色的緞子長裙,端的是華貴,艷麗的粉色配上恰到好處的金飾,便是岳王妃也是生生被比下去一頭,只是,看岳王妃的樣子,似乎早已經習慣如此。
梅側妃下首的是一個畫著烏黑的細眉,濃艷妝容的女子,頗有些風塵的味道,也不知是故意使然,還是就是這個樣子。這是雲姨娘,曾經是個戲子,只是已經嫁過來多年了,倒是沒什麼背景,只是依靠著梅妃罷了,倒是個喜歡搬弄是非的人。
岳王妃的另一側下面是一個清淡的女子,眉眼之間似乎總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嘲諷,整個人看上去很是不好接觸,神情中則是暗藏著一股哀傷,不知在難過些什麼,再往眼楮深處看去,卻是不知其中無窮無盡的黑暗都是些什麼。
岳王家的子嗣都沒有在,大概是因為自己來的實在是太晚了吧,葉慕靈沒有理會梅側妃的話,而是拉著顧南成走到了岳王妃和岳王的面前。
此刻的岳王心中是百味陳雜,他也听聞了顧南成一百二十八抬聘禮,紅毯鋪路,漫天飛花的壯觀娶親之景,心中自然是震撼的,因為他明明給出的只有六十八抬聘禮,這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卻不知顧南成從哪里又能尋來那麼多箱。
這讓岳王加重了危機感,自己的這個兒子似乎越來越讓他捉模不透了,不由得謹慎起來,不過,岳王的心中還惦記著另一件事,那就是葉慕靈帶過來的九十八抬嫁妝,要知道,鎮遠侯府和懷王府斷然是不會虧待了這個嫡長女的,所以,那九十八抬的嫁妝卻是能夠養活不少士兵。
岳王心里打起了主意,隨即溫和的點了點頭,滿意的看著葉慕靈「好,奉茶吧。」
很快,便有兩個嬤嬤拿來了兩個軟墊,放在了葉慕靈和顧南成的面前。又端上了兩盞茶,梅側妃在旁邊不屑的笑了笑,也不知是不喜歡葉慕靈還是不喜歡被敬茶的不是自己。
葉慕靈正想著要跪在軟墊上,卻是發現軟墊上有一點光亮,早已吃過苦頭的葉慕靈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是針,面前的軟墊里插滿了銀針,葉慕靈心下一驚,是誰?在這一開始便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還等什麼呢?」說話的是梅側妃,樣子似乎有些不耐煩。
岳王妃則是溫和的笑了笑「開始吧。」
「好。」葉慕靈和顧南成對視一眼,發現他也察覺了問題的所在,軟墊中細密的銀珠並不明顯,只是好巧不巧的是,葉慕靈腰帶上的一塊大紅寶石折射出的光芒正巧打在了軟墊上,銀針發出刺眼的光芒,直射進葉慕靈的眼楮。
兩人同時下跪,卻是只是虛撐著沒有真的跪倒軟墊上,因著有衣襟遮擋,倒是沒有人看出什麼端倪,不過話說回來,若是葉慕靈沒有練習這幾年的武功,一定是做不到的「給父母敬茶。」
一人端了一盞茶奉了上去,同時仔細的觀察者在座人的神情,梅側妃先是驚愕,而後更是不屑,雲姨娘捂著帕子看了一眼梅側妃,而後沒有動作,景側妃神情依舊,提不起一絲興趣,岳王神態儒雅,看不出端倪,岳王妃滿意的淺笑著點頭,沒有任何不對。
葉慕靈在起身的時候借著裙擺的遮擋,抽出了軟墊上的一根銀針,隱匿于袖子中,她想要看看,這針上是否淬了毒,還是只是簡單的銀針。
喝了茶,也沒有過多的為難兩人,給了兩個大紅包岳王便讓兩人落座了,顧南成在岳王面前還是裝出一副有些畏手畏腳的樣子,雖然現在自己手中的實力已經非昔日可比,可是對待岳王這種喪心病狂,還是要謹慎再謹慎的。
顧南成在面對岳王的時候似乎格外吝嗇,話是少的可憐,岳王不由得有些尷尬,轉問葉慕靈「靈丫頭啊,以後你可要好好照顧城兒,他是個不懂事的,你要多管著他。」
葉慕靈點點頭「謹遵父親教誨,靈兒必定以夫君為天。」
我可是以夫君為天,你可要听好了,這也就意味著她是斷然不會成為岳王爭權奪勢的籌碼的。
也不知岳王是否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是儒雅的點頭笑著看不出情緒。
葉慕靈心中暗道,這岳王府的水果真要比鎮遠侯府深上許多,一個個都是絲毫不顯露情緒。
「好好好,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氣,以後要盡快我為我岳王府添丁增子啊。」岳王若無其事的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敏銳的葉慕靈卻是察覺到景側妃的一絲異樣,景側妃的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重重的嘲諷和悲傷,卻是不置一詞,似乎不願意多管閑事。
葉慕靈做出羞澀的樣子,沒有言語,岳王妃則是幫著說話道「王爺你也真是的,人家女孩子能不害羞嗎?」
岳王有些懊惱「哈哈,是本王疏忽了,對了,你那嫁妝可是都收拾妥當了?你這初來乍到,怕是會多有不妥,可以讓王妃幫你打理打理。」
岳王妃連忙接話「是啊,靈兒,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一定要來找母親,或者有什麼不適應的,盡管說就是,你年紀還小,那嫁妝可是要小心,以免被人給哄騙了。」
岳王和岳王妃一唱一和,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葉慕靈的嫁妝,這近百抬的嫁妝絕對不是個小數目,養活個幾萬人三年兩載是不成問題的,是以,倒是也不不怪岳王打起了它的主意。
岳王不知道的是,他所給的聘禮很多都被顧南成給換掉了,那些普通的物件則是被珍稀物件所替代,若是岳王知道了,一定會嫉妒的牙癢癢吧,他可從不知道,他這個一直被他控制著的兒子竟然有這番能耐。
葉慕靈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兒媳一定好好照看嫁妝,不會出了差錯。」
葉慕靈也沒有提及讓岳王妃幫忙的事,卻是也沒有拒絕,若是真的被岳王妃掌握到手中,這嫁妝怕是見不到蹤影了。
岳王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岳王妃卻是明白了岳王的心思,看來自己要努力把這嫁妝弄到手來,才能了了岳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