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清悅,花草芬芳,凌姿涵覺得,就算初夜丟這兒,也是人間美事兒。
畢竟,這也算得上是良辰美景,又有美男在懷,怎能糟蹋這樣的好時候?
隨著他掌心的溫度游走肌膚,凌姿涵身體的本能被他引出,那陣陣熱意慢慢地暖了她的身體,漸漸的就仿佛在溫泉中浸泡般,熱騰騰的。
眼中泛著氤氳。
某處,似乎有一處火苗燃燒起來,徐徐蔓延,似乎溢滿了她的四肢百骸,還是要灼燒每一寸肌膚。
火熱的舌緊緊糾纏,宛若靈蛇般的勾動著,任憑她再怎麼生澀,也被他或深吻的挑逗,或淺啄的溫柔,激發了她身體本能潛在的學習能力,學著他的動作回吻他,與他唇齒糾纏。
「唔……」
低吟從口中溢出,那曖昧且羞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動情的美妙。
軒轅煌自然注意到她的反應,稍稍放開她,勾著邪魅的笑,望著她迷離的妖眸,似乎比平日更為勾魂攝心。那種妖冶與清媚是那樣的別具風格,柔和著少女的青澀,與初嘗情愛的風韻,是從骨子里引誘出的妖媚姿態,無人可比。
「卿卿,你在害怕?」
手掌劃過她身側的曲線,每掠過一寸,他就能感覺到指尖、掌心下那嬌女敕身子的微微戰栗。
不覺停住了手,在她的腰側按著,卻帶著幾分強勢的溫柔。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只會疼愛她。
他微微放開她,用額頭抵著她的,附著著**的微啞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但因為兩人的距離太過緊密,軒轅煌的鼻子與她的微微相觸,雙唇與她的就隔著鼻尖的距離,似乎只要稍稍偏下臉龐,就能踫到。話語間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唇上,癢癢的,但那每一個發音,她都仿佛能感覺得到。
迷茫間,凌姿涵搖了搖頭。
想要說話,但張口,那喉間卻滾出了她隱忍著的嬌吟,仿佛小貓撒嬌求歡的聲音,令凌姿涵本就熱的下人的臉,呈現出醉人的粉紅色。
飽滿的櫻唇,微微嘟著,隨著她抬起眼簾朝他看去時,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粉女敕的小舌尖無意識的從口中劃出點兒,在唇瓣上輕輕地舌忝了下。卻不知,這細微的小動作是那樣的撩人,令軒轅煌漆黑的眸子猛地緊縮了下。
「瑞……逸,逸……」
婉轉的聲音附著著濃濃**,微微戰栗。
凌姿涵嫵媚的眼楮是那樣的亮,仿佛不知不覺中,在閃爍著火花,與他漆黑的眸光糾纏住,迷離的眼神還依舊帶著那仿佛與生俱來的邪惡,純粹的邪惡。
她想放縱一次。
十五年被緊張的生活壓制著,哪怕只有今天,忘記那些讓她頭疼事情,縱情一時也是好的。
伸手攔住軒轅煌的脖子,凌姿涵身體的熱度令她忍不住想要更貼近他,似乎貪戀著他的溫度與氣息。
可那忽然鑽入她衣裙間,隔著中衣劃過後背的大掌,卻讓她的理智再度劇減。
倒抽一口涼氣,但那敏感的身體根本禁受不住他的撫弄,不覺又是一陣顫栗,卻有一絲渴求的快感劃過心頭,宛如閃電,又酥又麻。
難耐的嬌吟抑在喉間,凌姿涵有些羞怯的咬著唇,忍著那聲音。
原本嬌艷的唇瓣,被她雪白的牙齒咬得發白,看上去是那樣的惹人憐愛。
軒轅煌沒有給她再傷害自己的機會,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唇上,用舌尖低開她的唇瓣,封緘她溫熱的唇,以及她害怕吐露出的嚶呢。
輕柔的吻,壓著她的唇,封住了她的恐懼。
對一個初經情愛的女孩來說,她的反應再正常不過,既害怕,又向往,在想與不想間猶豫不決。理智上來說,每個女人都想有個完美的新婚之夜,作為現代靈魂的她來說,也不例外。可她現在完全被身體的本能掌控,即使理智在如何驅使,也揮之不去身體本能上,那種同野獸般赤果果的**。
迷離的眼,醉人的神,媚骨三分的顰笑,都是那般的懾人心魂。
軒轅煌望著身下的人兒,漂亮的水眸蕩漾著嫣紅的波瀾,純然信任的眼神,是交付,是濃情,映入的滿滿是他的影子。微啟的紅唇泛著柔媚的光澤,烏黑的秀發因為那根銀簪的掉落,而紛紛散開,宛如黑色的綢緞,鋪在身下,極致魅惑。
「逸,我難受……」
身體中的渴望一次又一次的消磨著她的意識。
凌姿涵緊抓著他胸口的衣襟,發了瘋的想扯開。
可是,她看著眼前那雙清亮的黑眸時,手指卻頓住了,只是微微的顫抖著。
她在做什麼?!
她在解男人的衣服!
那可是她兩輩子都沒做過的事兒,至少迄今為止。
「卿卿,哪兒難受,這兒,還是……這兒?」邪魅而又溫柔的聲音,如若三月春風,拂過心頭,卻仿佛一簇簇邪火,燃燒了她殘存的理性,甚至默許了自己離經叛道的行為,**難耐的撕扯著他的衣衫。
為什麼不是解開衣襟?不好意思,被她給拽的已經解不開了。
他炙熱的手心邪惡的游走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任由她一點點的瘋狂,陷入其中。
「不要……不要,好熱……」
呢喃著,清媚的臉兒此刻看起來是那般的楚楚可憐,令人忍不住的蠢蠢欲動,若是再動情些,怕是要為此化作繞指柔了。
抗拒他的溫度,凌姿涵扭動著腰肢,想要逃開他的手掌,避開那讓她幾近崩潰的熱度。可她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如何的千嬌百媚,引得男人的**膨脹的幾乎想要將她吞入月復中,才能月復中的火苗平息。
但他卻一味的忍著,為了青澀的她,慢慢誘導著。
挑開她的外衫,晶瑩如玉的肌膚在外,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更是性感。
他吮吻著那片白皙,在蝴蝶骨上印上一抹紅痕,昭顯著他的佔有。
溫熱的手掌由下至上,游走在她的肩頭,鎖骨,脖頸,仿佛在撫模一件珍寶,及其愛惜。
淡淡的薄荷香氣是他特有的男性氣息,鑽入鼻端,沒能讓她清醒,反而更為迷醉。輕咬她的耳垂,低啞的聲音混在熱氣中,朝她耳中吹入︰「卿卿,你有一副……極為敏感的身體。」
算稱贊嗎?
可她怎麼覺得是在**!
她努力的想要說話,可聲音總是化作破碎的低吟,而他卻好似一個**高手,知道如何去點燃她的每一寸**。
汗珠從他的身上滴落,他背上的衣料似乎也被汗水沾濕了,可見備受**折磨的並不只是她一個人。
「嚓——」
錦帛撕裂的聲音傳來,雖說凌姿涵現下雙手以是嬌軟無力,卻還是在奮力的努力下,撕開了他的外衫,扯亂了他層層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唇齒撩情,他的大掌已經捻斷了她衣衫的紐帶,層層褪下,淺粉色的肚兜在輕薄的小衣下若隱若現。而那肚兜下呼之欲出的小兔子,更是令人遐想無邊。
「卿卿……願意嗎?」
願意什麼?
**牽制,凌姿涵的大腦幾乎處在半死機狀態,只是迷茫的看著他,卻又很快想明白了他再問什麼。雖然羞怯,卻還是點了點頭。
「嗯……」
掠過她的裙子,只等她點頭,他便挑開了她的裙帶,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撐著身子,盡量減輕她的負重,看著她血亮的桃花眸,邪惡的誘問︰「願意什麼,說出來!」
凌姿涵懵了,這叫什麼,翻雲覆雨?魚水之歡?
他們貌似是在打野戰,嗯,野戰叫啥……露水……鴛鴦。
凌姿涵的臉紅的都快要滴血了,就仿佛天邊的夕陽,火紅火紅的,尤為誘人蹂躪。
半晌,她在他溫柔的撫挲下,用那動情的,微啞的嗓音,愛嬌的吐出顫抖的字眼——
「洞房。」
修長的腿瑩白如雪,現下卻因他的撫弄呈現粉紅色的珍珠般的光澤,而他卻沒想就這樣放過她,放過窺探她真心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說的一般都是最真實的,內心藏不住的話。
「只有婚約,沒有拜堂。你也願意?」
他的聲音極為低啞,卻性感的讓她不自覺的顫抖。只是那一瞬,心中似乎有個什麼念頭閃出來,卻只是一瞬,快的她難以捕捉。
好似錯過了什麼。
但在**與理智交接的雙重折磨下,凌姿涵屈服了,不再想下去,只本能的點頭。
「說……你愛我。」他在忍,極為辛苦的忍著。
因為本能雖然在親近他,可心里似乎還是在抗拒。
愛……嗎?
不知道。
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
她喜歡他,很喜歡!
「喜……歡。」她忍著那幾乎要吞噬了她的**,鄭重的看著他的臉,說出那兩個字。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似藏匿了許久的話,終于吐露了出來。
漆黑的眸子猛然亮的驚人,眼底卻閃過一抹陰霾,只是喜歡嗎?
「逸,唔……給我……」
熱度升溫,隨著深吻,**,撫挲,挑逗,漸漸攀升,她求索著雙臂在他脖頸磨蹭,好似一只發情的小動物,嗚咽著。
不遠處,一道身影飄然而下。
原本是見著景色美好,想來瞅瞅,卻沒想到看見一對交歡的「野鴛鴦」,在溪水邊的花叢里肆無忌憚的求歡。
沒料到會看到這樣一幕,男人遠遠地藏在樹後,他詫異的看著那個男人偉岸的背影,以及他身下女子動情的臉龐,嬌艷嫵媚,卻是那樣的生動。但等她張開了眼楮時,他猛地倒抽了口涼氣。
是她!
凌姿涵!
這妖女不是和她準夫君一起來的嗎?
她,她不是被賜婚給了九王爺嗎!
怎麼會……和一個男人在行宮後院里偷情?
男人勾起森冷陰鷙的笑,這妖女,可真夠妖的,晾著王爺,婚前偷情,不知道那王爺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他還以為她有多三貞九烈,現下看來,不過如此——
如此下作!
花叢中,那雪白的腿在外,粉女敕的肌膚抑制不住的顫抖,卻是那樣的妖冶迷人,仿佛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白玉,勾起人心底最赤條的**,想要佔有。而那動情的臉龐隨看不清楚,卻一心能感覺得到那雙妖眸流轉的**,是那樣的深,那樣的濃,令人不覺浮想聯翩。
他甚至幻想到那張精致的臉龐,此刻陣春意涌動。
全身熱了起來,男人打了個激靈。
可心頭卻升起一種濃烈的嫉妒!
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佔有她,可他卻只能在旁看著,看著她婉轉呈情,听著她若有若無的低吟……
他應該上前,揭露他們的丑事?
對,就應該這麼做,然後抓住那妖女的把柄,還不都由了他為所欲為!
短短幾個呼吸間,他從粗壯的樹後剛準備出來,卻見那邊的動作突然停下了。背影偉岸的男人用衣服裹緊了那妖女,緊跟著轉過臉。
那張臉,他分外熟悉,正是九王爺軒轅煌。
此刻被花草襯托的臉龐毫無柔軟可言,明明是夏天卻陰冷至極,陽光余輝掃下,明暗相交的臉龐美的驚為天人,卻妖魔難辨。一雙漆黑的眼楮,偏偏射出不容逼視的如三尺冰稜般的寒芒,冰寒蝕骨。
「看夠了嗎!」
軒轅煌也認出了那男人,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被人打擾了的不悅,但里頭似乎有藏了些什麼,讓人越發不解。
凜然的目光射來,宛如鋒利的寶劍,散發著陰鷙的戾氣,染著一絲嗜血的光芒,蠢蠢欲動的殺人的念頭隱隱蕩漾。
**彌漫的紅唇微微掀起,嘶啞的聲音凜冽的傳出,化作一個字——
「滾!」
遠處的男人挑了下眉梢,識時務的轉身離開。
可是,那背後,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種揮之不去的含義,令他不覺寒顫。
這樣的對手,似乎太過強勁。
喟嘆,卻又眯起了眼楮,如此倒也更有意思了︰妖女,這收藏品,他很喜歡!
*
凌姿涵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再好的興致也被那混蛋玩意兒給打攪了。
果然,打野戰是個技術活,以後再玩一定要找個山溝溝,除了動物,兩個鬼影子都沒有的地方最好!
再看看軒轅煌,那明顯欲求不滿的臉,凌姿涵就沒由頭的火大︰擦,下次再見到那變態孫子,不剝了他,也要給他毒的半死不活。
同樣欲求不滿的凌姿涵狠狠的想著,握著被軒轅煌內力捻斷的衣帶,不知道該如何扣上了,只能雙手拽著。
現下的沉默,估計除了惱火,只有尷尬了。
當然,惱火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尷尬才是他們兩的。
而她現下的心情,只能用一個語氣詞表達——靠!
沉默半晌,軒轅煌的低笑聲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卻也緩解了她的尷尬,倒是能抬頭朝他看過來了,但眼神卻是那樣的有趣。
似羞似惱,略帶嬌嗔。
「卿卿,還在害羞?」
他們差點就坦誠相見了,若不是被人打攪,估計這會子已經顛龍倒鳳了。
不害羞,那絕對不是個正常人!
凌姿涵瞪了他一眼,可**未消的眼眸,瞪起人來卻是半點也沒威懾力,反倒像是在不滿的傾訴。可半晌只化作一個音符,從喉間溢出,染著小女兒的嬌氣。
「哼!」
「呵呵……」他的笑聲很沉,微微附著著動情後的迷亂,仿佛冒著熱氣,是那樣的性感誘人,誘人……犯罪。
一時放縱,卻讓凌姿涵意識到一個問題,百種情香下都能保持鎮定自若的她,居然因為他的而動情,陷入了**的深淵中,還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他給帶走了理智。
可轉念一想,這家伙未免也太嫻熟了吧。
「你……此中老手?」挑眉,可別說是自學成才?她不信!
微微一愣,軒轅煌瞧著她緋紅的臉蛋,那欲語還羞,卻又深表疑惑的眼神,令他不覺邪笑,眼神邪魅的瞧著她,上下打量一圈才靠近她,壓在她耳邊,為她解惑。
「卿卿,你不會不知道,身為皇子,房中術也是必修課吧!不過,第一次實踐。」
他說的坦然,也很坦誠,並無保留的告訴凌姿涵。甚至他還邪惡的強調「實踐」兩字,令凌姿涵的臉還沒來及涼下來,就倏然的又紅透了。
皇家教學,汗,還真是邪惡的強大。
房中術……
不過,全靠理論,達到如斯境界,凌姿涵也要對他拱手說聲佩服了。
可好奇心害死貓,她還是很有求知欲的,壓低聲音,幾度尋找合適的措辭,半晌才問出那個疑惑。
「那個……你們幾歲學的理論知識?呃,我是說,那什麼術。」說完,凌姿涵都想自己扇自己兩耳光,這種問題,也能問得出口,還不要被他給笑死!扭捏了下,索性不別扭了,哼了聲道︰「想笑就笑吧,憋壞了不好!」
軒轅煌沒有笑,反倒目光坦然的瞧著她,那清澈的眼眸仿佛一塊上好墨模出的墨汁,濃色,卻格外清透,好似能染了她的眼楮。
望著她,少頃才收回目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低聲道︰「憋不壞,等到了大婚,你一次補償我!」
憋……
憋屈死她了才對!
凌姿涵後悔了,但現下說什麼都不對了,倒不如沉默來得好。
就在她索性沉默的時候,軒轅煌忽然拿了地上躺著的銀簪,用衣袖擦了上頭的泥土,輕輕一折就給彎了過來,別在她的系不上的衣襟上,體貼的撢去她袖子上的草屑,並雲淡風輕的給她解惑,說房中術是必修課,打小就上了,具體什麼時候……忘了。
這……太前衛了吧!
凌姿涵沉默的白膜了把古代生理健康課的教育,眼楮落在他還敞著的胸膛上,若有所思。但感覺到頭頂的視線,她趕忙移開眼楮,伸手朝他指了下,「扣上,晚上涼,小心風寒!」
緊跟著轉移話題道︰「那人,你認識?」說的時候,凌姿涵還有些不確定,覺得不會那麼巧。
「嗯,認識。」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軒轅煌的眸光微微閃過不明的含義,卻仿佛並不那麼在意的勾著唇瓣,挑起邪魅的弧度,聲音依舊低啞的牽起她的手,往他的胸口貼去,卻用一種微帶命令,又曖昧不已的口吻,讓她給他系上衣服,還說這事禮尚往來。
若換了別人,凌姿涵估計會毫不留情的扇上兩巴掌,緊跟著再賞他兩股香粉。但換做軒轅煌,又在今天這種氣氛下,她竟然神差鬼使的沒有任何異議,伸手幫他整理衣服,手指卻在微微顫抖,似乎緊張,又好似是別的什麼緣故。
無言垂頭,她頭頂的絲發時不時地摩挲過他還溫熱的臉頰,及飽滿的下頜,微微急促的喘息再也中伴隨著蟲鳴卻格外清晰,別具沖擊力的沖擊著她的心髒。
軒轅煌看著她專注的再夜色中,理著他的衣衫的樣子,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極為溫暖,如若冬日艷陽,暖入心坎。一絲甜意劃過心頭,若是他們兩能找到一處如此繁華錦簇,夜色沉靜優美,月色朦朧幽靜的世外桃源,過這樣的平靜生活該多好。
配合著她的動作,衣衫層層穿回,直到套上外袍,凌姿涵看著那被她生生扯斷的衣帶,才降下溫度的臉色惶然間再度升溫。血液上涌,一時間全部都凝聚到了頭頂,令她的手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
而這時,他的聲音傳來。
「我來吧!」
凌姿涵更窘了,這不就是在提醒她,她剛才有多……猴急嗎!
正想著,他的手就伏在了她的手背上,帶著她的手,在原先扯斷的地方重新打了個結,系了個有些難看的疙瘩。
卻突然問了句,「你也認識他吧,卿卿!」
他所指的,是打斷他們的人。
雖說軒轅煌對凌姿涵的了解只來源于這些天短暫的相處,以及慕容暝幽的點滴透露,但他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凌姿涵當時看著那男人的目光,透著的不只是被打擾的不滿,還有些別的東西,比如厭惡。
凌姿涵倦怠的嗯了聲,「見過,東陵的二世祖。」還有點變態。
聲音啞的不輕。
**褪下,被理智取代,可她因為之前一直忍著嬌吟,嗓子也被她自己給折磨倒了,卻啞的那般迷離魅惑,似乎只要輕輕哼一聲,就會引起那好容易才壓制住的**。
看來,他需要回去沖涼水。
軒轅煌抬起她的臉龐,輕輕捧著,淡淡的看了眼,似乎在估量她輕描淡寫的話語中的那層深意。
見她一臉倦容,又免不了心疼,就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往懷中靠近,並緊緊抱著,沒好氣的哼了聲,「相比他還惹過你,放心,這筆帳為夫給你討回來!」加上今天的,連本帶利。
凌姿涵懶懶的趴在他肩上,貪婪他那讓人安心的薄荷香。單薄的月光灑下,籠罩著他們,接著那清淺的光影,在她略微揚起頭時,能看見她雪白的脖頸上,有幾枚輕微發紫吻痕。那是帶著深深暗示性的痕跡,或深或淺,卻好似地獄中絕美的妖花,招搖的在黑亮的發絲間,若以若現,卻成的雪頸更為白皙幼女敕。
喉頭微微滾動。
凌姿涵伸手觸模他的喉結,在上頭輕輕的畫了個圈,嗔道︰「出來混,遲早要還,那死變態,哼,我沒打算便宜他!」
「想來,他和你的過節可不只是見過而已啊,卿卿。」撫模著凌姿涵的頭發,軒轅煌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听著似乎不在意,卻又補了句,「要不,和我說說?」
凌姿涵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和他說了和那人結下的梁子。
其實,她一口一個死變態,二世祖的叫那人,不是沒緣由的。
在從北燕來京前,她因為要事先準備香料,去過一趟瀛海島,采買後又順路去了東陵,幫她那個無良師父,上山采毒,卻不知道,她要采的毒草居然長在一座露天溫泉里。就那麼巧,她采毒時,遇見了那個死變態的二世祖在泡溫泉,她剛好就在那朵毒花旁邊,手指頭剛掐下那朵花。結果,他非說她把他給看光了,要她負責!她一姑娘,還沒嫌棄看了不該看的破身板兒,那暴露狂居然從溫泉水里躍然而起,未著寸褸的追著她往山下跑,還揚言說,這次她看了個干淨,必須負責。
當時,凌姿涵以為自己遇見的是個沒人要的暴露狂,外加腦子受過刺激,又或者他是打女兒國出來混的,就順手給他弄了點提神醒腦的毒香,把他給放倒了。
等她回了休息的地方,歇了一晚,第二天帶人準備開溜的時候,人剛上船,那孫子就追來了,當眾吼她,說她不負責任雲雲,就差沒嚎啕大哭了。見了那陣勢,凌姿涵嘲弄他說︰就你那破身板兒,上下沒有二兩肉,看你不如看猴子,咱不稀罕。結果,真把這變態給激怒了,當場就要月兌衣服再讓她看清楚,還揚言要去天山搶親。
但那時候,她已經讓人開船了。
可沒等船開多遠,就听那變態在碼頭吼了句更變態的︰凌姿涵,小王爺我遲早要把你變成收藏品!
「收藏……品?!」
听完敘述後,軒轅煌低聲重復那三個字,聲音微揚,略帶陰鷙。
凌姿涵卻以為他不知道,還給他解釋了句說︰「那家伙是個死變態,後來我從江湖百曉生那里查過他。那個二世祖是個變態,只要看見喜歡的,不論東西還是人,都喜歡把他們做成不會腐化的標本,放在密封的水晶棺材里頭。听百曉生說,他派去收集資料的一對男女,就被他給收藏了。後來去收集的人,在他收集人的密室里看見過,回百曉堂的時候吐了足足一個星期,接著一個月連肉都不敢吃……」
說了半截,凌姿涵自己都受不了的嘔了下,在心里又罵了句死變態!
「的確是個變態。」捉模不透的邪笑掛在唇角,原本漆黑的眸光更顯陰森,卻不知在想著什麼。
忽然,軒轅煌撫模著她頭發的手頓了下,慢慢地移到她的背上,另一只從她膝彎穿過,猛然站起,帶著她就朝別出走。
被抱著也下漫步,這也算是頭一次了。
「喂,我們要去哪兒?」
「洗澡。」軒轅煌淡定的回答。
哈!
她沒听錯吧!
凌姿涵撲閃著桃花眼,月色下,那妖魅的眸光更顯冷冶嫵媚。
垂眸,兩人的眸光剛好撞了個正著。
軒轅煌輕笑︰「怎麼,你想就這樣回去?」
呃,這樣回去,不用說那些家伙也都認定了兩人有奸情。
可是,洗了澡回去好像也一樣吧……凌姿涵糾結了。不過左右都是奸情了,她倒不如去洗個干淨,現下總覺得身上到處都汗津津的,難受。
「去就去。」
誰怕誰!
凌姿涵微微挑眉,朝他遞了個微帶挑釁的眸光,並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道︰「瑞逸,你不會是因為我看過他吧!」
軒轅煌沒有回答,只淡淡的說︰「我記得行宮後院有個不錯的溫泉,極為隱蔽。」
听到他邪惡的咬著「溫泉」二字,凌姿涵偷笑著,勾著他的脖子使勁往他耳畔貼上,低聲道︰「其實,你身材最好,我稀罕!」
感覺到他手臂突然繃緊,攬在她腿彎的守則微微捏了下她的膝邊,一陣麻意掠過,凌姿涵識趣的閉了嘴,垂下頭只是安靜的靠在他胸口,听著他的心跳,嘴角的弧度卻一直都沒有收下去,心也甜甜的。
軒轅煌感覺到懷中小人兒在偷笑,那微微顫抖的肩膀,仿佛把頻率都震到了他的心口,但想著她剛才的話,繃直的嘴角不覺勾起一絲弧度,這小家伙……
月色追著他們的身影,緩緩朝前走著。
兩人雖然都絕口不提被東陵小王爺打擾的事情,但心里除了甜蜜之外,還都在想著一件事,就是那小王爺為何會出現在行宮後院?按說行宮的後院常年無人,所以很少有人把守,說管理行宮的人疏漏,讓人輕而易舉的翻牆進來,是足可以說得通的。只是,那小王爺為何會出現在西朝境內,難道……想到在京郊駐扎的東陵使臣,不覺也就想明白了,看來十有**,東陵派來的使臣就是那位小王爺,及那個艷名遠播的郡主了。
看來,這行宮必須要增加戒備了!
尤其,後院。
行了許久,凌姿涵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朝那邊看去,只見那邊飄著氤氳,霧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
走近時,發現是一個很大的溫泉池,四周是天然石台,看上去極為光潔整齊,到別有一番特色。而正對著他們的地方,則是溫泉的泉眼,巧奪天工的做成了並蒂蓮的模樣,將泉眼的水流一分為二,從兩邊分流出來。
四周則是茂密的竹林,倒成了一片天然屏障,將溫泉池層層圍繞,與外界阻隔開來,倒成了一片小天地,格外美好,靜謐。
潺潺水聲听起來極為舒緩,此處四周是竹子,少有蟲鳴。
在軒轅煌將她放下後,凌姿涵蹲,看著那清澈的溫泉,應該是時常有人照料的。她伸手模了模溫泉水,試了下溫度道︰「這地兒挺好的,又安靜,又愜意。水溫也剛剛好,就是覺得似乎沒人用過,太可惜了。」
「嗯,此處是……父皇給我母後建的,可惜,沒用上。」
他語氣淡淡的,卻有股寥落在里頭。
凌姿涵一窒,眼神微微閃了下,旋即轉移話題道︰「這水你適合用,對傷口的恢復有好處,下去泡泡。」
話音落,她就趁著軒轅煌不注意,使勁的把他給推了下去。
「噗通——」
水花四濺。
軒轅煌就這樣落入水中,一身衣服算是全透了。
可他卻明白凌姿涵的做法,她在轉移他的想法,不想讓他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從水中一躍而起,軒轅煌低咒了句,「小妖精」,伸手就抓住她的腳踝,把她猛地拽下了水,卻即使松手,並抬起手來將她穩穩接住,沒讓她一腦袋栽水里。
「啊……」尖叫聲帶著幾分興奮,空靈的劃過竹林。
但沒有落水的窒息,凌姿涵只覺得一雙手緊緊地箍在她腋下,將她托了起來,卻顯得身上沾了水的衣服,更重了,讓她有種束縛感。
絕對的身高關系,凌姿涵同學現在才知道,十五歲的小身板兒高度是絕對不合格的,按照單位換算,撐死一米六一。而距離這個溫泉池的深度,她很有難度在這深處站著,若是軒轅煌一個不高興松了手,她就等著喝溫泉水吧!
可想著那溫泉水苦澀還帶著硫磺味的味道,她就覺得舌頭發麻。
聰明的選擇是,別惹他,讓他托穩了才好。
看著她的面色,軒轅煌還真明白了她的想法,邪魅的笑著道︰「現在怕了?剛才把我推下來怎麼不擔心我夠不著!」
「咳……你水性好,水性好!」凌姿涵鼓了股粉腮,打量著軒轅煌的面色,決定,還是鼓足一口氣,英勇下水吧!大不了再游上來,就是廢點力氣,踩踩水的事兒。
軒轅煌心下偷笑,瞧著她平日里那泰然自若的臉上,此刻難得一見的生動了一會兒。若不是今兒有這麼一番鬧騰,他大概都不知道,這丫頭會有那麼多表情。
于是,他配合她的恭維,做出一副了然的樣子,長吁口氣,緩緩地將手往下放,眼見著她的下巴挨著了水時卻突然轉了個身,將她帶到了旁邊,安置在溫泉池邊沿稍高些的地方,讓她的腳終于有了支撐。
氤氳迷茫了兩人的眼楮,但她燦燦的眸子卻在那一瞬,劃過驚奇之色。
軒轅煌卻在這時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仿佛表揚孩子般的說︰「乖,叫聲好听的。我覺得,剛才在那邊花叢里,你叫的就不錯!」
叫……
不是她想歪了,那是不能不歪啊!
凌姿涵窘了,那時候,她叫他什麼,瑞逸?
咳,貌似不知,還有……逸。
不知是熱的還是羞得,凌姿涵的臉紅的和個小隻果似的,蒸的粉女敕女敕的。
月色銀輝灑在這一池溫暖中,波光粼粼。借著月色,池邊的層次不齊,大小不一,卻打磨圓潤的石頭此刻卻仿似光華的鏡子,借著月色泛著青灰白,又因為池中氤氳的關系,浮上一層薄薄地朦朧水霧,恍若迷離仙境。
「逸。」她顫顫地喚他,又有些不確定。
身影緩緩貼近。
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的,分分鐘都沒放過她,與她的眸光糾纏著。
不及反應,黑影籠下,仿佛蓋住了那片月光,將她納入了他的陰影中,並在那一瞬攬著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
軒轅煌輕輕啄了下她粉潤的紅唇,舌尖猶如閃電,從她的唇齒間掠過,未有再深入探取,便放開了她的下巴,深深地凝視著她正打量著他的血眸,映著月色的溫柔,仿佛是一輪妖異的血月,散發誘人之艷,藏在她幽深的雙眸中。
少頃——
他低啞的聲音沁著溫柔緩緩溢出,猶如水流,卻又有些霸道,「以後就這樣叫我,獨一無二的,卿卿。」
「逸。」凌姿涵試著又叫了一聲,卻覺得一陣暖意上心。
獨一無二,屬于她的稱呼。
「嗯,乖!」他輕柔的撫模她的長發,眼中浮起一絲寵溺,卻快的難以捕捉。
漸漸的,凌姿涵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溫柔卻又善解人意的霸道,大概這也只有她可以擁有吧,至少現在是這樣。
凌姿涵伸手除去他頭上的玉冠,散開他的長發。
烏黑的發,仿佛水藻般在周身浮動,煞是迷人。
溫柔的手卻朝他的脖頸探去,順著衣襟一路滑下,可他卻突然將她的手朝著他腰間帶去,按在一處穴位道︰「卿卿,我決定了。在我們回京前,采用六哥的建議。」
「其實不必。」凌姿涵想也沒想的說了句,雖說可以恢復,但封閉穴道對血液循環和肌肉都沒好處,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用。可她這些科學的想法,並不被醫聖所接受,大概……又是一種不科學的怪論吧!
「我不能讓你為我冒險,那不是丈夫所謂。再說,卿卿,你不會嫌棄那樣的我吧!」軒轅煌邪惡的將她的手朝熱源拉去。
凌姿涵指尖猛地一顫,眸子卻閃爍著純粹的邪惡,卻是要命的妖魅,低啞而又嫵媚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自己說的,腿不便,還有腰,我嫌棄什麼?」
「嗤,六哥說,並不會傷身。時間也不會太久,我有武學功底,恢復起來也會很快。只是要勞動卿卿,時常為為夫推拿才好!」他掩去了與軒轅謙的交易,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執起她的手背,軒轅煌邪魅的笑著,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卻听凌姿涵誘惑的聲音傳來,是略帶羞澀的詢問,卻很誠懇︰「要不……先洞房,後……拜堂?」